說完，他又憂慮地加了一句，“抱歉。保護(hù)每一個公民是我們應(yīng)盡的義務(wù)，讓你受到這樣的對待，對不起?！?/br>
    古朗月一天之內(nèi)連續(xù)收獲兩個抱歉，雖然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匆狼?，還是大方地說：“沒關(guān)系?！?/br>
    周寅繼續(xù)說：“可是，拯救人質(zhì)這樣的事情，不應(yīng)該讓你來了。相信我們吧?！?/br>
    古朗月仔細(xì)看了一眼教堂，又聽了聽，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人質(zhì)，無辜地為自己辯解：“我就是來看看?！?/br>
    周寅仔細(xì)看了這個姑娘一眼，發(fā)現(xiàn)她似乎打定主意摻和到這件事情里面來。不由得內(nèi)心嘆了口氣。

    第16章 搗亂

    主教在所有人中心布道：“世上的國家皆為獸的國家，人性皆被獸性統(tǒng)治……神靈降下恩寵，凡七日回歸神靈的，神靈賜予幸福，凡十四日回歸神靈的，神靈賜予智慧……一年內(nèi)不歸于神靈的，將與神靈降下的末日一同毀滅……”

    下面的人大多表情虔誠地聆聽著，有部分人還在狂熱的一同禱告。

    周寅在旁邊聽了很久，無非就是邪教的一般套路，宣揚(yáng)末世論，號召信徒捐獻(xiàn)財(cái)物奉上生命侍奉神明。

    他有些忌憚這個邪教，不管是從組織力度還是行事風(fēng)格來看，其幕后一定有一位勢力強(qiáng)大而且極為聰明的領(lǐng)頭者。否則不可能在警方的追查下保持神秘長達(dá)兩個月。

    心里默默地分析形勢，周寅有些隱晦地看了古朗月一眼。

    如果她不是這個組織中的一員，那在這里勢必會受到傷害，如果她是組織中的一員……周寅情不自禁回想起剛剛這個姑娘對他說的那些話，這個姑娘說她自己也曾被這樣的組織殘害過，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又自嘲地笑了笑，周寅曾經(jīng)也很相信他自己的判斷，直到吃到了最信任的人的槍子。

    周寅摸了摸鎖骨，那個橢圓形的疤痕還在發(fā)燙。

    集會已經(jīng)進(jìn)行到新的階段了，不斷地有信徒在試圖自己上臺‘為神明獻(xiàn)出一切’。主教帶著黑色的魔鬼面具，在后面連聲喊了幾句安靜，然后說：

    “神會決定現(xiàn)在需要哪個子民來侍奉他的，靜候來自神的指示?！?/br>
    周圍的人瞬間安靜了下來，似乎這樣的場面發(fā)生過很多次。

    一小會的寂靜之后，所有的火把在一瞬間熄滅。穹頂之下卻有一束光緩緩地落下。

    周寅看著那束光，手指動了動，想從口袋里找根煙來抽，后來又想起來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把所有的煙都放到了車上，只能焦躁地摩擦自己的指甲蓋。

    “火把都是通電的么？”他這么問自己，“這束光也看不到光源，光看到它在這瞎動，這是什么原理?！?/br>
    “這是莫爾菲茨第三定律?！惫爬试潞眯牡馗嬖V他，“無源之光，誕生黑暗?！?/br>
    “沒聽說過?！敝芤蛄颂蜃齑?，“我大學(xué)物理一般。這定律講的是什么?！?/br>
    “大概的意思就是用所有的光來換取一束可cao縱的光，可cao縱的光本身就是光源，所以叫它無源之光，誕生黑暗是因?yàn)樗〈蟾潘陌倜變?nèi)所有的光線?！惫爬试陆忉?，“這個人的這個戲法做的很差，無源光形狀不規(guī)則，亮度一般，色澤也不是純正的?！彼恿艘痪渥约旱目捶?。

    “雖然我的物理確實(shí)很一般，但是我敢說你這個定理已經(jīng)違反了邏輯?！敝芤€是把聲音壓得低低的，雖然這里很安靜，但是人與人之間坐的不算近，所以也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們兩人在講話。

    “沒有啊。”古朗月無辜地為自己辯解，“像是火系的火球術(shù)，雷系的閃電術(shù)，神術(shù)類型的圣光降臨，都是源自這個定理。不過這個教會的神似乎很弱，圣光降臨都只能做半套?！?/br>
    周寅有些無言，“年輕的女孩子就是喜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br>
    “我不年輕了?！惫爬试滤懔艘幌伦约旱哪挲g，宣布，“按年齡來說，我甚至可以當(dāng)你的mama。”

    周寅揉了揉鼻子，沒有接話。

    就在他們說著話的時候，那束光已經(jīng)選定了一個人。是個看上去很年輕的女孩子。

    她周圍的人紛紛羨慕地說：“恭喜你，你的幸運(yùn)讓人嫉妒！”

    而她自己看上去也非常自豪又興奮。

    周寅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才對著古朗月說：“聽著，這個禮拜堂出門左拐第三間屋子里有人質(zhì)，等會如果亂了起來，你可以跑到那邊去，會有警察來接應(yīng)?！?/br>
    古朗月仔細(xì)聽了聽，才納悶地對他說：“那間屋子里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個煉金炸、彈，不過做的很拙劣，炸不死我的。”

    周寅都對這個姑娘有些無奈了，可是現(xiàn)在教堂里的情況過于復(fù)雜，有好幾個人都被選中，準(zhǔn)備上臺。人群也在竊竊私語，看上去氣氛非?？駸帷?/br>
    “好吧，”周寅也不知道是在對著他自己說話，還是在對著古朗月說話，“只要你自己不后悔，別人當(dāng)然也不能干涉你的決定。”

    被選中的人在臺上站定，帶著面具，穿著深紅色衣袍的主教宣布一聲：“神說，要有光?！彼闹艿幕鸢延至亮似饋?。

    接著，主教將手里的水晶瓶分發(fā)給了每一位被選中的信徒，然后說：“喝下它吧，孩子們，神將會一直保佑著你們。而你們將永遠(yuǎn)是神最忠誠的仆人。”

    周寅心中產(chǎn)生一絲不妙的預(yù)感，透明的水晶瓶里，水液泛著輕微的不詳綠色，看起來像□□多過于像圣水?？墒峭樵鲈€要一會……

    他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不忍心看到這些人服下這奇怪的水，于是站起來，直接鳴槍示警：“都不許動，警察！”

    所有人都看向周寅，除了站在臺上的人。他們似乎完全沒有聽見周寅的話，直接喝下了瓶子里的水。

    主教似乎生氣了，抬起手來，用奇怪的聲音說：“神會降下天罰給異教徒！”

    那束光直接沖向周寅。

    奇怪的是，雖然是光，但是速度卻并不快。至少在周寅這樣的經(jīng)常鍛煉的人面前速度不快。還沒到他面前，他就地往后一撤，撞翻了整個椅子。

    看著白光就要和他擦肩而過，危機(jī)就要消除了，旁邊的古朗月卻冷不丁地推了周寅一把。

    周寅猝不及防地被推到白光上，心里微微一涼。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過于自信、沖動、輕信，周寅自嘲地心想，難怪自己一遇到大事總是要遭殃。

    在這樣的生死關(guān)頭，周寅情不自禁地問古朗月，也問自己：“為什么？”

    古朗月研究了一下簡化版的圣光降臨，聽到了周寅的提問，反問他，“什么為什么？”

    周寅沉默，一小會之后，卻沒有等到預(yù)想中的疼痛。倒是耳邊卻傳來了一聲爆炸。

    在剛剛他站著的位置上，出現(xiàn)了一個淺坑。

    光是障眼法，真正的殺招藏在旁邊。

    周寅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