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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感覺到了,“胡門主,有話和我說?” 胡不言愣了一下,他和他有什么好說的,于是白了他一眼,“孔門主,我看見你在張月鹿窗下撒尿了?!?/br> 孔隨風一聽火冒三丈,“你等著,你娃不叫這世道逼死,老子早晚也得弄死你?!闭f完氣急敗壞地走了。 蘇畫受不了他的陰陽怪氣,一把將他拽進了夾道里,揪著他的領口連晃好幾下,厲聲道:“你中了邪?飯不好好吃,話也不好好說!誰惹你了?說出來,大家一起針對他。” 胡不言心里很感動,說明蘇畫還是關(guān)心他的。他一把摟住了她的腰,把她壓在墻上,撅著屁股頂了好幾下,“畫兒你說,你愛不愛我?” 蘇畫紅了臉,光天化日之下,廣場上還有行人往來,便踹了他一腳,兇狠道:“愛什么愛,這是說愛的地方嗎?” 他有些傷心,“就一個字而已,比你說這一串簡單多了。你對我的感情開始由濃轉(zhuǎn)淡了,為什么?難道我侍弄得你不舒服嗎?” 蘇畫臉色忽變,沖他舉起了拳頭,“我警告過你,別老是把房事掛在嘴上,要不然就打得你張不開嘴。” 然后胡不言就沉默了,他悲情地抽了抽鼻子,彎下腰,把腦袋靠在她肩頭,“你沒有看出來嗎,我缺乏安全感,所以才故意找你鬧的?!?/br> 蘇畫不吱聲了,她當然知道他在怕什么,無非是大司命這個假想敵要來,讓他坐立難安了。其實大可不必,她和那個人由頭至尾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就算他來了,原來是怎么樣,以后還是怎么樣。只是她暗暗也唏噓,自己的感情難道真的那樣外露么,大司命還沒到,胡不言的醋缸就翻了,仿佛料準了她會控制不住自己似的。 她嘆息著,上下打量這只不怎么精美的狐貍精,“你別鬧,鬧了只會把我越推越遠。我知道自己該怎么做,既然答應和你湊合,就不會管不住自己?!?/br> 胡不言不大滿意,“湊合?這話真是傷人。” 蘇畫見他回嘴,沖他瞪眼,“不是湊合是什么?你長得不好看,打架又打不過別人,要不是我上次一時糊涂,怎么會讓你占便宜!從沒聽說過這樣的事,男歡女愛一回就纏著要女方負責,你們狐貍界的規(guī)矩我不懂!”她氣得吼了一通,看他眼淚巴巴的,立刻又心軟了,蠻橫地把他的腦袋按回自己肩上,粗聲說,“知道了,我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愛情真的會改變一個人,以前的蘇畫,是跳著軟舞,在江湖上呼嘯來去的蘇畫。哪個男人見了她不向往?哪個男人又不對她避忌三分?她是蘸了蜜糖的毒藥,即便遭人憎恨,那些男人也還愿意冒著生命危險親近她。后來她栽在胡不言手里,這只狐貍簡直是她的克星,她要顧忌他那顆因無能特別容易受傷的心,甚至他吃得滿臉飯粒的時候,她還要耐著性子,替他一粒一粒撿下來。 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啊,她自己知道,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墒钱旙@濤駭浪的夜晚,她蜷縮在他懷里的時候,即便他半點也不能打,她還是覺得安全。一個男人,能帶給女人的無非就是這點,真奇怪,她也不明白這安全感從何而來。也許她的心在冰水里浸泡了太久,沒有這樣熱烈如火的人,回不了春,還不了陽。 大司命會跟紫府君一同來云浮,說半點震動沒有是不可能的,至少提起他,她心頭就狠狠趔趄一下。但那又如何呢,高高在上的仙官看不上她這種滿身污濁的人,這點上心高氣傲的大司命還不及紫府君看得穿。她呢,也沒有熱臉貼冷屁股的嗜好,見了橋歸橋路歸路就是了。 胡不言討來她一個承諾,覺得天空瞬間就放晴了。他歡喜不已,膩膩歪歪在她身上蹭,“今晚管叫你滿意。” 蘇畫忍不住扶額,這sao狐貍腦子里整天就裝著這個,長得好看些倒罷了,不好看還愛浪,也不知誰給他的勇氣。 這時忽然有人喊起來,說樓主回來了。蘇畫忙走出夾道,果然見崖兒從城門上進來。和她同行的人這回不再穿緇衣了,月白的襕袍有淡雅恢弘的神韻。風微起,拂動袍外罩著的素綾,起伏之間,生出水波粼粼的恍惚感。 還是那雙眼,眼神深邃,可以穿透人的皮囊。只是這雙眼如今籠上了暗紅的光,乍一看有令人驚惶之感。蘇畫也算見過世面的,遠遠便見他眉間的墮仙印記,她喃喃:“真不容易……” 再望他身后,紫府弟子之首就是那人,兩個多月沒見,神情依舊冷硬,即便一望,也能激發(fā)她無數(shù)的思緒。但早已物是人非了,他的喜或不喜,和她有什么相干呢。 她迎上去,向紫府君拱手,“仙君別來無恙?!?/br> 紫府君還了一禮,“托福,一切尚好?!?/br> 崖兒左右觀望,魑魅魍魎和阿傍他們都在,她才松了口氣,“眾帝之臺有什么動靜么?” 阿傍搖頭,“樓主取走龍銜珠后,厲無咎就沒在寸火城出現(xiàn)過。據(jù)說已經(jīng)回藏瓏天府,眾帝之臺門戶緊閉,連后土城都加嚴了城防?!?/br> 紫府君朝眾帝之臺的方向眺望,涼聲道:“他拿了我的四海魚鱗圖,就這么不聲不響昧下了?”回首吩咐大司命,“挑個時候,給這位盟主下拜帖,本君要會一會他?!?/br> 大司命俯首道是,直起身來,目光泠泠落在了蘇畫臉上。 第85章 應該去打個招呼么,就打個招呼而已,應當沒什么不妥吧! 近三個月未見,她還是記憶里的樣子。其實三個月說長不長,對于他們這些修行者來說,不過是瀚海中的一粒沙,有時候參悟一個法門,倏忽就過去了??墒巧洗坞x開云浮到現(xiàn)在,他竟覺得三個月那么漫長,這三個月里發(fā)生的事,不單關(guān)乎仙君,也關(guān)乎他自己。 心境的轉(zhuǎn)變,讓他感到無所適從。從平靜無波到巨浪滔天,這腹內(nèi)江海翻騰起來,力量委實驚人。他也仔細考慮過蘇畫對他的態(tài)度是什么時候開始發(fā)生轉(zhuǎn)變的,似乎就是在龍息寺旁的那個小院里,他說了些絕情的話,至此之后她就再也不理他了。 憶一憶當時心境,確實感覺不到半點喜歡她,只是覺得煩躁,想盡快擺脫她明刀明槍的挑逗。他成功了,可是成功并沒有讓他快樂,他很快陷入更低迷的絕境,等意識到自己或許也可以效法一下仙君時,為時已晚了。 不知她過得好不好,感情是否也都順利。他想開口,然而剛要喚她,她轉(zhuǎn)過身,隨眾人往廣場那頭去了。他站在那里,半天沒有挪動,太陽明晃晃地照在頭頂,他發(fā)現(xiàn)這金縷城的景致真不怎么好,看上去冷硬,完全沒有蓬山的生機盎然。 少司命在他背后提醒他,“座上,君上都走了好遠了,您不跟過去嗎?” 大司命回頭看了眼,隨行的弟子都眼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