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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我在青樓改作業(yè)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2

分卷閱讀142

    的口音, 再配上他如臨其境般緊張的神情,惹得秦恒失笑。

    見方奇然與周行似笑非笑望著自己,謝顯摸了摸鼻子,改口道:“不過阿拂對我還是寬待許多的……周兄更可憐些?!?/br>
    他像想起什么般, 突然拍了拍秦恒的肩頭:“秦兄可要參加三年后的會(huì)試?不若與我們一同念書?有名師益友相伴,加上阿拂的督促,金榜題名想來指日可待!”

    周行打斷道:“阿拂入不得國子監(jiān)。”

    一介布衣的劉拂入不得國子監(jiān),大延的皇太孫秦恒也入不得國子監(jiān)。

    “也對……”謝顯高昂的興致瞬間被戳破,“雖有咱們五六人一同讀書,但想想也覺得無趣?!?/br>
    秦恒沉吟許久,突然插話道:“其實(shí)京中書院頗多,雖以國子監(jiān)為尊,但論起教學(xué)相長的能力,實(shí)屬一般。”

    皇太孫的視線滑過眾人,最后定在遠(yuǎn)處劉拂的背影上。

    “我曾聽……咳,聽家中遠(yuǎn)親說過,京城郊外西北處的山上,有一所晉江書院,是當(dāng)世大儒盧先生所辦,學(xué)風(fēng)極盛氛圍極佳,說不定要比國子監(jiān)更適合咱們?!?/br>
    在方奇然低頭思索、謝顯眼前一亮?xí)r,周行已被太孫話中的“咱們”驚得眼皮直跳。

    他萬沒想到,在有意引著謝顯拿阿拂的嚴(yán)苛恫嚇過太孫后,對方竟然興趣更濃了。

    早知如此,當(dāng)日在不知太孫身份時(shí),就不該一意鼓吹阿拂。

    請神容易送神難,古人誠不欺他。

    周行輕嘆口氣:“秦兄,附學(xué)一事,還是得先問過家中長輩才是。”

    他話音剛落,就被方奇然攬住肩頭。

    “阿行,你家中長輩的意思,還是不要聽了?!狈狡嫒徽J(rèn)真道,“秦兄所說之處,我確實(shí)也有耳聞,想來云浮也無意于困守宅中與人做西席?!?/br>
    月色下,秦恒眸光越發(fā)明亮。

    周行看在眼中,幾乎氣結(jié)。他拍開方奇然的手,沉聲道:“便是你我都能自己做主,還要看謝兄與秦兄如何。”

    謝顯毫不猶豫的笑道:“我也可以的,松風(fēng)兄亦然。”

    感受到周行意有所指,正在遲疑的秦恒望了眼謝顯,點(diǎn)頭道:“祖父開明,想來是會(huì)同意的?!?/br>
    謝顯歡喜非常,捧了杯酒給他。

    “謝兄!且慢!”

    周行猛地坐起,剛開口阻攔,秦恒已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望著嗆咳到滿臉通紅的皇太孫,想起他方才信誓旦旦要一同讀書的話,周行只覺得一把利刃架在了脖子上。

    謝顯奇道:“周兄,可是有什么事么?”

    周行無力的搖了搖頭:“我方才是想說秦兄酒力平平,這酒略烈了些?!?/br>
    嗅了嗅杯中果酒的味道,謝顯疑惑道:“這酒才叫平平?!?/br>
    方奇然也揶揄道:“阿行,你自己一杯就倒,不要把別人看的與你一般?!?/br>
    在小梨子的拍撫下,秦恒的已緩過氣來,他扶了扶額角,站起身來。

    “各位稍坐,我出去透透氣。”

    本就坐在院中,把酒臨風(fēng)的眾人有志一同地抬頭看了看月亮。

    秦恒的眼睛極亮,步伐極穩(wěn),幾乎看不出他已醉了。

    看著秦恒背影遠(yuǎn)去,周行才回頭與方奇然對視:“你知道他是誰么?”

    方奇然先是挑眉,在發(fā)現(xiàn)周行臉上沒有絲毫玩笑的意味后,眉頭漸漸鎖了起來。

    他與周行自幼在京中長大,與一旁仍樂顛顛品酒吃點(diǎn)心的謝顯不同,是背慣了京中百官譜系,以免哪日惹到了不好善了的人。

    他們對京中同齡的官宦之子稱不上全都熟悉,可大體有哪些人,父母祖父母外祖父母各是誰,也都有些底子。

    方奇然在記憶中搜刮了一遍,也未想到有哪位秦大人家的公子或?qū)O兒,是與這位秦縱秦公子相仿的。

    且朝中秦姓官員均在正三品之下,非經(jīng)世的富貴,絕養(yǎng)不出秦公子這樣的人。

    唯一合得上的,只有大延的皇太孫。

    方奇然豁得起身,一雙鳳眸睜得溜圓,眼瞅著周行十分認(rèn)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方奇然怒指周行,“你小子走得什么運(yùn)!”

    周行抿唇一笑,神色柔和:“非我好運(yùn),是阿拂。”

    方奇然心中一驚,更勝剛剛猜出皇太孫身份之時(shí):“你、你!”

    周行唇邊笑意更深,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

    方奇然像是xiele力般,頹然坐下:“那你跟阿存該如何,還有松風(fēng)兄……”他似是想起什么般,回眸望向太孫離開的方向。

    借著清亮的月光,遠(yuǎn)遠(yuǎn)的還能看見徐思年與劉拂在花枝后的身影。

    “你是怎么想的?松風(fēng)兄可知曉了?”方奇然頓了頓,“方才有意無意引著秦……對阿拂起了興趣,可是故意的?”

    周行垂眸,輕聲道:“秦兄對阿拂,打從第一面起便驚為天人,再不需我多事。”

    方奇然幾乎噎?。骸澳憔筒粨?dān)心……”

    旁邊的謝顯終于放下一直研究的酒杯,好奇地看向二人:“擔(dān)心什么?阿拂出什么事了么?”

    周行將謝顯湊過來的腦袋推開,冷笑一聲:“阿拂當(dāng)然不會(huì)出事,是你的松風(fēng)哥哥福星高照了?!?/br>
    他伸臂取過桌上酒杯,放在鼻端下輕嗅了嗅。

    “說不擔(dān)心是假的……奇然,我只怕咱們中出個(gè)同進(jìn)士,墮了劉小先生的威名?!?/br>
    酒香撲鼻,甘醇微辛,可帶人入仙境,也可使人入魔障。

    對上方奇然擔(dān)憂的目光,周行輕笑道:“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身上有傷,不能飲酒?!?/br>
    早日傷愈,他便能早日將祁國公府的權(quán)利一點(diǎn)點(diǎn)奪到手中。

    阿拂所選的前路艱難萬分,僅憑他自己、甚至是祁國公府的力量,也很難護(hù)她周全。

    他怎么會(huì)不擔(dān)憂呢?

    但多一個(gè)脾氣寬和的皇太孫對她心生好感,不論如何都是極有益處的。

    最起碼,日后阿拂女兒身暴露,也不會(huì)被冠上欺君之罪。

    君,就站在她身后。

    揉了揉微燙的臉頰,周行放下酒杯,輕嘆道:“果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吶。”

    ***

    秦恒在小梨子的攙扶下更衣完畢后,被酒意侵染的精神也恢復(fù)了許多。

    當(dāng)他再次路過遮掩著劉拂與徐思年的花樹叢時(shí),聽到里面爭執(zhí)聲的秦恒自然而然的停下了腳步。

    “之前事事都與你分辨清楚,松風(fēng)兄,你何苦如此執(zhí)拗!”

    小梨子回首悄聲道:“主子?”

    在秦恒搖頭后,小梨子十分干脆的將燭火熄滅,屏息凝神侍立一旁。

    “阿拂,你說的我都曉得?!毙焖寄昕嘈?,“可你也說過,愿蒼生具飽暖?!?/br>
    “我徐思年雖沒什么本事,卻愿早出山林,護(hù)佑一方百姓?!?/br>
    劉拂不語,許久后才道:“哪怕終你一生,都只能做個(gè)九品知縣?”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