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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煙花的父母,沒人留心我,我也沒在意他們,任由眼淚大顆大顆地放肆滾落下來。 我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也不知道雪停了多久,只知道再累也得繼續(xù)趕路,天亮以前,必須趕到花家接走我媽。 想到這,我擦掉眼淚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雪根本沒停,是有人在我身后撐傘。 一臉懵逼地回過頭,我居然看到了頭上肩上落滿雪花的季阡仇。 他羽絨服里只穿了套厚睡衣,舉著傘的胳膊微微發(fā)顫,沒有一片雪花落在我身上,他卻已經(jīng)變成了雪人,面色蒼白,眼珠通紅,嘴唇發(fā)紫,上下牙直打架。 我有點不敢看他,一想到我跟水耀靈光著身子糾纏過那么多次,我就覺著自己臟得簡直惡心,跟他站在一起都是一種褻瀆。 怕把傘推回去會碰到他,我垂著頭問:“你都知道了?” 今晚訂婚宴他雖然沒去,但今晚的事兒他一定聽說了,不然他不會跑到海邊找我。 以前,我一不開心,就會來這片海邊。但今天,真的只是路過。 季阡仇肯定不知道遇到我是個意外,而且應(yīng)該凍壞了,甕聲甕氣哆哆嗦嗦地說:“上車再說?!?/br> 怕他感冒,我沒拒絕。 坐到車?yán)?,我還是不知道該跟他說什么。不管是問他借錢,還是讓他送我去花家,我都不太好意思開口。 我連副駕駛都沒好意思坐,窩在后車廂,裝啞巴。 他不停抽紙巾擦著鼻涕,最后憋出了一句:“圣誕節(jié)那天我去那大叔家找你了,可我沒電梯卡,進(jìn)不去。”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聽到這句話,我心猛地一抽,差點又哭出來,咬緊牙關(guān)沉默著,才勉強(qiáng)憋回去眼淚。 季阡仇吸著鼻子繼續(xù)說:“后來,好不容易等到有人要上15樓,那大叔抱著你出來了。我想把你搶回來,但你又被他抱上出租車了。后來,我追到醫(yī)院,看見你摟著他的脖子說悄悄話,本來挺生氣,挺想走的?!?/br> 這一個個“后來”,跟小刀一下下剜著我的心似地。 我完全不敢吭氣兒,眼淚就在眼眶里蓄著,嗓子堵得難受,一張嘴肯定得哭。 “結(jié)果,我還是犯賤,還是不放心,我怕他欺負(fù)你,就蹲在醫(yī)院門口守著。”他好像笑了,回頭瞅著我,眼睛亮晶晶的,“我等了好久,等到他抱你出來,打車回家。我沒敢追,我怕吵醒你,你又跟我生氣。” “打你的事兒,是我不對。那些話,我不該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到你洗了紋身、收了我媽的錢、還跟他住一起,就特生氣?!?/br> 他越說聲音越小,我差點就沒聽見最后那句:“我以后改,不這么幼稚了。你原諒我吧,行么?咱倆不分手了,行么?” 可我聽見了,所以我忍不住了,眼淚唰唰往下掉。 但我什么都不能答應(yīng)。我已經(jīng)害了曉雅,不可能再去搶她喜歡的人。而且,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臟得沒資格了。 圣誕節(jié)以前,曉雅和我都還是干干凈凈的好姑娘,曉雅還盼著我跟季阡仇好??墒且幌χg,一切都變了。 我不能再任性地享受季阡仇和曉雅的縱容了,我不能再自私地只考慮自己了。 曉雅是個那么傳統(tǒng)的姑娘,花楠對她做的事兒,無異于把她毀了,而這件事兒的始作俑者,是我。 口口聲聲說著要永遠(yuǎn)保護(hù)她的我,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她靈魂伴侶的我。 “你……能送我回家么?”我把頭埋得很低,哽咽著岔開話題,“回花家?!?/br> 他轉(zhuǎn)回頭,發(fā)動引擎,沮喪地問:“你還是……不能原諒我么?” 你什么都沒做錯,錯的一直是我,我該原諒你什么? 我苦笑著嘆了口氣,盡可能平靜地說:“我從來沒怪過你,但我不愛你。以前我不懂,覺著咱倆是愛情,現(xiàn)在懂了,就不能騙你?!?/br> “所以,你愛他?”季阡仇真是凍壞了,聲音跟哭了一樣,顫巍巍的。 我可能也凍得夠嗆,聲音比他還顫:“除了我媽和曉雅,我誰也不愛?!?/br> 他又笑:“只要你沒愛上別人,我就一直追你?!?/br> 我說:“我不配?!?/br> 他說:“配不配你說了不算?!?/br> 我語塞,心更塞。 路上誰都沒再說話,車?yán)镬o得能聽見我倆的呼吸。估計是怕尷尬,季阡仇順手?jǐn)Q開了廣播。 這一擰不要緊,“溫洛詩”仨字瞬間陰魂不散地冒了出來,后面還接著一句“割腕自殺”。 第039.升級版皇家禮炮 本來和季阡仇在一個車?yán)镒?,我就滿心郁結(jié),跟坐針氈沒啥區(qū)別,聽見廣播里那句“知名女星溫洛詩割腕自殺”,我差點兒從后車廂蹦起來。 這會兒她不是應(yīng)該在醫(yī)院陪她親媽守著花國財么? 而且,剛才在水耀靈家,她還給他打電話查崗呢! 怎么有空玩自殺? 我好奇地豎起耳朵,還沒聽出什么端倪,季阡仇立馬抬手關(guān)掉了廣播。 他回頭瞅著我,特認(rèn)真地說:“沒事兒,不管別人怎么說,我都信你?!?/br> 信我什么阿? 我撓著七葷八素的腦袋,問:“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季阡仇好像有點兒反應(yīng)過來說差話了,扭回頭,邊開車邊小聲說:“我在家看微博里說,你攪和溫洛詩和那大叔的訂婚宴,把她逼自殺了。怕你遇到麻煩,我才出來找你的。別擔(dān)心,她已經(jīng)搶救過來了,那大叔……正在醫(yī)院陪她?!?/br> 我樂了,完全忘記了和季阡仇尷尬的關(guān)系,毫無同情心地說:“那賤人死都跟我沒關(guān)系,純屬自己活該?!?/br> 我一直打心眼兒里瞧不起溫洛詩這種女的,有事兒沒事兒就灌自己心靈雞湯,老幻想著被寵上天。 殊不知“寵”本身就是個歧視色彩相當(dāng)濃厚的詞兒,是最深的套路,跟施舍圈養(yǎng)一樣,沒有尊重,等于把人架空了。 古代皇上跟妃子感情好才叫寵,跟皇后感情好那叫恩愛。 當(dāng)一個人把另一個人寵成廢物,那個扮演寵物的角色,必須謹(jǐn)慎依附施寵者,把對方當(dāng)成天。因為,一旦失去這份所謂的“寵”,她就毛都不剩了,為了重新得寵,只能一哭二鬧三上吊。 丟臉,還沒勁。 我說她活該都算好聽的,壓根不值得同情。 季阡仇絕逼不知道我是這種心態(tài),還以為我吃醋了,悶悶不樂地嘟囔:“那個大叔……哪兒比我好?” 聽了這話我挺尷尬的,原本想說他哪兒都比水耀靈好,結(jié)果脫口而出就是一句:“你哪兒能跟他比阿?” 說完我才反應(yīng)過來,這不是什么好話。 果然,季阡仇更郁悶地懟了我一句:“我知道我跟他沒法比。所以,我跟夏燭安在一起這么久,你從來沒摻和過,可他訂婚,你卻去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