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6
得下去? 如果我那天沒幫水耀靈去喝那頓酒,就不會和姜局長起爭執(zhí),更不會害季阡仇陪我蹲一宿派出所。曉雅有季阡仇陪著、護著,怎么可能遇到流氓呢? 換句話說,當初是我和水耀靈害曉雅被糟蹋,現(xiàn)在是我和水耀靈害死了曉雅。 怪不得水耀靈不希望我知道真相。他在我醒來的第一時間開玩笑,不止是在逗我,更是想蒙混過關。 我們都清楚,我們身上背著一條人命。 曉雅是因為我們一次又一次出事兒的,我原諒不了水耀靈,更原諒不了我自己。 顯然看穿了我的心思,水耀靈恨不得使盡渾身力氣,攥痛了我的手,特別憂愁地小聲安慰:“別自責,不是你的錯……” “季阡仇!老子終于他媽找到你了!” 一聲醉醺醺的厲喝,打斷了水耀靈的話。一抹帶滿酒氣的身影沖進病房,揪住了季阡仇的衣領。 我慢半拍地看過去,看到了曉雅那個酒鬼爹。 以前我還真沒發(fā)現(xiàn),這酒鬼有這么關心曉雅。 可是……關季阡仇什么事兒阿? “我告兒你,我家曉雅可不能白死。就算流產,那也是帶著你的種流的,她活著的時候你說要娶她,死了,葬禮你也得給辦咯,一分錢都不能少給我!” 這他媽說的是什么阿?想拿曉雅換錢也不能睜眼說瞎話阿! “叔,錢我一分都不會少給你。葬禮不用你cao心,我會辦妥。”季阡仇居然縱容了這酒鬼,“要是還有別的事兒,咱倆就出去說。這兒是醫(yī)院,還有病人?!?/br> 我看這場景特來氣,可我沒立場阻攔。 季阡仇一定為了對曉雅負責,承認了花楠的孽種,答應過曉雅的父親什么無理條件,哪怕是個無底洞,我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填。 目送季阡仇和曉雅的父親走出病房,我也推開水耀靈的手下了地。 “你去哪?”水耀靈有點兒焦灼地拽住我。 我知道他是怕我回花家什么的,盡量淡定地沖他擠出一絲笑:“我不是沒病么?先回家吧,還得準備曉雅的葬禮呢。咱倆的事兒,過后再說。” 水耀靈的臉色變得越發(fā)慘白,張了張嘴,沒說話,過來死死牽住我的手。我倆的手,都冰涼冰涼的。 回家以后,我們幾次欲言又止,想說說以后,卻又什么都說不出口,只是行尸走rou地吃飯洗澡睡覺。 其實,有些悲傷,我們只是不說,但它始終都在。 比如,我們都清楚,害死了對我來說無比重要的曉雅,我們就沒法繼續(xù)一如既往心安理得地在一起。 曉雅的葬禮辦在死后第三天,既隆重又冷清。除了我和季阡仇,她沒有別的朋友,來的都是她爸媽家的親戚,和一些跟季阡仇關系不錯的同學。 她爸也在,數(shù)著葬禮的禮金都快樂開了花,沒有半點兒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悲痛。 水耀靈沒來,我和季阡仇扮演著家屬的角色,跟吊唁的賓客們答禮。 因為尸體已經摔得不像樣子,省去了瞻仰遺容的步驟,直接送去火化入殮,沒看到臉,我依然覺得很不真實。 一直到葬禮結束,我一句話都沒說,也沒再哭,只是呆呆地盯著曉雅的遺像。 完事兒吃飯的時候,我本來想先回家,解決跟水耀靈的事兒,季阡仇突然拉住我,跟我說:“曉雅是給咱倆留了話的。那天那大叔在,你情緒還不穩(wěn)定,我當時沒敢給你看。” 季阡仇說著,掏出了曉雅那部舊手機,畫面定格在一條沒發(fā)出去的短信草稿上。 是幾句很簡單的話:“對不起。我不負責任地先逃跑了。如果遺愿有用的話,我希望我的陽哥,能替我陪我的驢哥,走完余下的人生。” 看到陽哥和驢哥這倆詞兒,我好像瞬間看到我們仨當初橫行猖狂的歲月,眼淚珠子立馬跟不要錢似地噼里啪啦往下掉,感覺隨時都能哭抽過去。 季阡仇拍了拍我的后背:“我知道,現(xiàn)在說這話不合適,但我還是希望,你可以重新考慮一下我。” 怎么考慮? 因為曉雅的死,我能不能跟水耀靈繼續(xù)都是個問題,哪來的臉跟你重修舊好? 就算是曉雅的遺愿又怎么樣?讓我在她死后跟她最喜歡的人在一起,未免太殘忍了。 曉雅一死,什么都變了。突飛猛進的關系暫停了,決裂過的關系也不可能回到原點。 所以,我把手機塞回季阡仇手里,把頭搖得像撥浪鼓,生怕他還不能死心。 季阡仇沒說話,伸手拉了我一把,我甩開,腳步踉蹌地跑出飯店,眼淚還他媽沒舍得停。 幸好季阡仇沒追過來,幸好水耀靈不在我身邊,不然他倆準以為我是舍不得他倆才哭的。 覺著自己這會兒還有閑心自我開解,我笑了。笑得有點兒疼,五臟六腑絞著疼、顫著疼、變著花樣疼。 疼得我直不起腰,疼得我蹲在地上縮成一個球,疼得我冷冰冰地僵在原地,像極了盒子里的那抔白灰。 原來,人和人之間,真的是有氣數(shù)的。 無論我怎樣心無芥蒂地信任水耀靈,無論我多么刻骨銘心地愛著水耀靈,我們的氣數(shù)……也許……快要盡了。 像我和曉雅、季阡仇三個人糾纏不休的青春歲月……氣數(shù)已經徹底盡了一樣。 不知道自己像乞丐一樣狼狽地蹲在街邊抱著膝蓋哭了多久,突然有人咯吱咯吱踩著積雪走到我面前。 我抬起頭,看到了笑容傾國傾城,五官仿若籠著一層妖嬈毒氣的溫洛詩。 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遞給我一張鬼畫符似的檢查單:“我現(xiàn)在真懷了他的孩子,你是不是……愿意跟我聊一聊了?” 第054.連重來的機會都沒了 我說過,我相信水耀靈。我也說過,我和水耀靈即使要分要散,也輪不到第三個人指手畫腳地瞎摻和。 我倆的信任,還不至于薄弱到,單憑一份陽性的妊娠試驗結果就被摧毀。 哪怕丫拍在我眼前一份b超,孩子也說不準到底是誰的。我真不信她一女明星,愿意放棄錢途生孩子。 所以,我抹掉眼淚沖她笑:“我說大姐,你這套路是不忒老了點兒?懷孕自殺的萬年老梗,我一寫段子的都懶得寫!我知道你演慣了白蓮花,不會使壞。你要真想玩兒新花樣,可以求求我,我愿意教你?!?/br> 溫洛詩有點兒花容失色,臉上傾國傾城的笑,漸漸繃不住了。 她頓在原地身形微晃,憋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如果……我告訴你,輪j何曉雅的那伙混混,是王猛手底下的人呢?” 王猛?不可能!他那天跟我和季阡仇在派出所蹲了一宿! 搞不清溫洛詩到底想干嘛,我拍拍發(fā)麻的膝蓋站起來,開門見山地說:“就算你是個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