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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童!”焦云驚呼,卻一句正常的話語也講不出。她明明有很多話要說。 “mama,都怪我,騙您了。但是……佟越他不喜歡我的,再讓他看到我的傷,他會更加嫌棄我,更加討厭我的……我不要。” “別做傻事兒,佟越他對你那么好!” “沒錯呀,他對我全都是愧疚,都是可憐。我本以為他后來有些喜歡我了……”鄭以晨搖搖頭,又搖搖頭:“可他介意我的傷,他想讓我去掉,他看不下去。” 從佟越那日說那些話開始,離開的種子就在鄭以晨的心里慢慢發(fā)芽。有些東西一旦發(fā)酵就會愈發(fā)膨脹,再也無法收回來。 “我只想跟不嫌惡我的人在一起。” 她拼死捂住自己的傷疤,不就是怕人嫌惡嗎? 從兩人約好在一起開始,她便一直在克制自己,佟越每一次的好,她都努力讓自己明白,那都是因為愧疚,都是因為補償??汕楦型皇芸刂疲l(fā)現自己還是忍不住向他靠近,偶爾甚至會想,若是能就那樣保持下去,他們是不是就可以不分開?就算是一切都達到她想要的結果,也能不分開? 她還是太自作多情了,如果佟越真的喜歡她,就根本不會在意她的傷疤。 “你不能這樣,佟越對你什么感情我看得出來。你沖動做事以后要后悔的,到時就真的來不及了!”焦云有些激動,從小到大她很少干涉過鄭以晨的決定,無論是她喜歡的專業(yè),還是人生的道路,她都沒有多過嘴,但這件事她不能不管。 鄭以晨搖搖頭,卻不再多解釋:“我上去休息,待會兒您和佟越去吃飯吧,我吃點水果就好?!?/br> “童童!” 焦云還在后面叫她,鄭以晨卻充耳不聞。 她就像一只小蜜蜂,趁著自己的毒性還在,想要刺死所有傷害過自己的人,再自己躲回角落里慢慢死去。 她不配幸福。 第55章 睡了一整天的鄭以晨依舊覺得疲憊不堪, 她閉上眼想要讓自己歇息一些, 腦子卻愈發(fā)轉得活躍。 自從受傷以來她就一直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從前只有焦云和鄭林親眼見過她的傷疤,現在細細一數,知道的人太多,又個個都是她在意的人。被在意的人嫌惡, 那是她最害怕的事情。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敲響了。大致是焦云告訴佟越她心情不好,他才敲的門。 “以晨,我們出去吃飯。” 鄭以晨緩緩睜開雙眼, 起身去開了門, 見到佟越第一句話便是:“你認識的那個醫(yī)生下班沒有?今天去看看吧?” 佟越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卻什么也沒說,默認了她的想法, 給林醫(yī)生打了電話。 “去吧,她還在?!?/br> 鄭以晨點點頭, 手心卻沁了汗。 “童童,你要去看醫(yī)生?怎么了?”焦云正好上來,聞言后擔憂地問道。 “她要祛……” 眼看佟越要把話說出口, 鄭以晨趕緊伸手抓住他的衣角輕輕地拽,打斷他道:“我最近有點胃疼, 他說有個認識的醫(yī)生, 我就說這時候去看看。您在家等等我, 我就去看看開點藥了就回來接您, 我們一起去吃東西?!?/br> “你胃疼了?那別出去吃了,我在家煮粥,你們去吧,去了趕緊回來。”焦云揮揮手,就這樣決定下來。 鄭以晨和佟越一前一后地走著,直到走到車庫,鄭以晨才轉過身來看他。她微微抬頭,回望他一直看著他的眼。那雙眼里曾有多少讓鄭以晨想要得到的東西。 “不能告訴mama,她不會允許我做的?!?/br> 鄭以晨在治療的時候就同時做過醫(yī)美,對于焦云來說,她再去做手術無異于是讓她又趴在那冰冷的手術臺上,把那時的痛重新痛一遍。 “你做手術她總是會知道的?!辟≡蕉⒅?,像是要看進她心里一樣。 “沒關系,丈夫可以簽字,到時住回寧家就好。我不想讓她知道?!?/br> 在她痛到哭得撕心裂肺的時候,焦云也跟著揪心。只有見過她那時樣子的人,才會不愿讓她去做手術。 佟越不知她經歷了什么,也看不見她那時的痛苦,只一心以他自己的喜好出發(fā),這讓鄭以晨所有的期望都消失殆盡。 正是因為這樣,鄭以晨才突然清醒,意識到自己似乎要得過多了。一開始說好的東西得到了,就不能貪心了。 佟越,不是她的,再肖想就是逾越了。 自從和鄭以晨在一起,佟越就再也不曾拒絕過她的話,無論她說什么,能辦到的他都辦到。 這次他也不拒絕,只是心中有些不安。 他越來越摸不清鄭以晨的心了,他明明拿自己最柔軟的方式在捧著她,卻總是要擔心她自己從手心里跳出去,重重地摔下去。 來到醫(yī)院,林醫(yī)生正在收拾東西,像是打算下班的樣子。見到佟越,下巴抬起點了點,示意他出去等。 鄭以晨坐在她面前,有些緊張。明明背后的傷疤已經被那么多人看見過了,再把衣服掀起來給一個陌生人看,依舊是需要很大的心理建設的。 “傷疤在哪?”林醫(yī)生是個說話很強硬的女醫(yī)生,話語簡潔清晰有力。 “從后腦勺下半部到腰側都有?!?/br> “上衣脫下來我看看。” 鄭以晨咬著唇轉過身去,連掀衣服的手都在抖。似乎是發(fā)現鄭以晨的心態(tài)不平,林醫(yī)生這才放緩了語氣:“我每天都在見到各種各樣的傷疤,像你這樣沒有暴露在外的還真的算挺幸運了?!?/br> 鄭以晨聞言,竟然生出了絲絲慶幸。 是啊,很少有燒傷患者能像她一樣外表完全沒有受到影響的。鄭以晨終于放松了些,輕輕把衣服從頭上脫下,攏在胸前。 “有些肥大性瘢痕,還有一些瘢痕粘連。我聽你老公說你這個燒傷年數也比較長了,沒有嘗試過祛除?” “沒有勇氣,我比較怕疼?!?/br> “你是舞蹈一行的人,這個粘連程度,跳舞會受到影響吧?” 鄭以晨不自覺咬了咬牙,老實回答:“腰側的粘連導致我左手舉太高會有撕扯疼痛,而且很多動作沒辦法做到位了,所以沒有跳了?!?/br> “這還有些瘢痕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