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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硬著頭皮進了屋,有同伴的時候,才有了些許勇氣。 焦云果然拿著那份資料坐在沙發(fā)上,一臉憤怒。見兩人一同進屋,沖到他們面前就罵了起來。 “我說我今天怎么就有種沖動去你們房里收拾一下,原來是因為你們瞞著我打算去做這個!”焦云指著鄭以晨,恨恨說道:“你別想去做手術,我死也不能讓你去做手術!” “媽……”鄭以晨正要開口解釋,卻被焦云打斷。 “別喊我,別解釋,我不聽。你別想做手術!別想做!還有你,佟越!”她轉(zhuǎn)過來,對著佟越道:“我本來是夠信任你的,但是沒想到你竟然打算依著她陪她去做手術!” 佟越承認錯誤:“沒告訴您是我們的問題,抱歉。如果您有時間,我想單獨跟您聊聊她打算做手術這件事兒?!?/br> 佟越的話引起了另外兩個女人的疑惑,都驚訝地看著他。 “有什么不能就在這兒說嗎?” “行,那童童你上樓?!苯乖葡逻_命令。 鄭以晨抬頭,對上佟越深邃的目光,見他微微點頭,生出了奇異地信任。她點點頭,上樓去了。 佟越看電梯停在三樓,這才放心,轉(zhuǎn)過頭來向焦云解釋。 “這個想法是我提出的,醫(yī)生也是我找到的。但是我能看出來,她也很想做?!?/br> 佟越緩和的語氣,讓焦云激動的心情稍稍有了些許平復:“她不會想做的,她就是覺得你希望她做,她才愿意做。她這輩子都不會愿意再做手術的……你不知道,佟越,你真的不知道……” 焦云聲音漸漸低下去,有些哽咽。 “我沒有見到她那時的樣子,但自從我知道她的傷以后,就查閱了很多這方面的資料。她背后的傷疤影響到了她的生活,手不能伸直,擠壓厲害會疼痛,后背也難伸展開,這都是后遺癥?!?/br> “這么多年都過來了……以后不跳舞、不做大幅度運動就沒關系了。我不想她再受罪。我不允許她做手術!” “媽,您確實覺得這些都可以避免的,那她的心呢?您想過沒有?她對她的傷疤太過于在意了,在意到在鉆牛角尖,陷入了她自己的自卑里,旁人怎樣對她好她都無法接收到?!笨粗乖浦饾u有些松動的表情,佟越又道:“我已經(jīng)和醫(yī)生說好了,做完第一程手術以后,再做一個自體毛發(fā)移植,把她那一塊頭發(fā)補起來就好。生活不受影響以后,她的心態(tài)慢慢會調(diào)整好一些的。不會再那種自卑、壓抑,她心態(tài)一直不太好,您是知道的?!?/br> 焦云嘆了一口氣:“可那太痛苦了……我偶爾做噩夢,都是她哭著尖叫,求我說‘mama!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啊!’……我多想受苦的人是我!我沒法再見她疼得發(fā)抖,疼得頭發(fā)暈人都認不清……我真的不想讓她做手術!” 佟越聽著焦云聲淚俱下的話,心里像被扔了一顆□□,轟然炸裂,疼痛難忍。他甚至覺得那畫面就在自己眼前,就像焦云所說,多想受苦的人,是他。 “醫(yī)生說過了,她那時疼是因為燒傷。之后的醫(yī)美會好一些的。等出了院,我把她接到佟宅去,那邊照顧的人多?!?/br> “就回來吧,我照顧就好。” 焦云一時間著急,這樣說道。說完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已被佟越說服,想到鄭以晨即將受到的痛苦,淚水又掉了下來。 “就是怕您心里難受,我們才瞞著您的。到時接去佟宅,您跟著一起來,那邊人多,照顧得周到,也可以換您多休息一下?!?/br> 焦云聞言,點點頭,只能妥協(xié)。 鄭以晨心里的痛比誰都要重,這焦云深有體會。任何時候都把自己裹得緊緊的,生怕有人知道她受過傷,那就是自尊心強卻又極度自卑的表現(xiàn)。那時的他們除了照顧她的身體,還要時時刻刻放著她有輕生的舉動。 如此想來,如果做手術能緩解她心里的傷痛,焦云倒是愿意一試。 “佟越,謝謝。要不是你,我們母女活到那樣的地步,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br> “媽,以晨她總跟我說謝謝,怎么您也說這種話?這都是我該做的?!辟≡娇扌Σ坏?,他現(xiàn)在是怕了“謝謝”兩個字了。 焦云想起之前鄭以晨說的那些話,一時間竟然有些難以開口。 佟越看焦云為難的表情,心底一涼,知道鄭以晨是向焦云把一切的事情都說了個明白。他面色有些慘淡,輕聲問道:“媽,您想問就問吧?!?/br> “你到底為了什么跟童童在一起的?她說……她說你都是為了愧疚。” “一開始接近她,確實有一部分這方面的原因。可后來,在我明白她對我來說有多重要,我才會愿意幫她去做那些她想做的事情?!?/br> 佟越本身就不是一個重情的人,除了親情,他對其他的一切都看得較為淡薄,沒有什么是非做不可的事情。直到鄭以晨一次次攻入他的心房,在不知不覺中,他早已陷入了愛情。 愛情,不就是想把所有她要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嗎? “如果她認為是愧疚,那我愿意用一輩子來還債。”佟越頓了頓,不自覺嘴角帶了微笑:“可我認為是愛,我就要用一輩子來讓她幸?!,F(xiàn)在要做的,就是讓她心態(tài)恢復正常,能夠不再用自卑的心態(tài),去面對人生?!?/br> 第58章 前一天簽了手術同意書以后, 醫(yī)生給鄭以晨做了一些必需的手術前準備,也告知了第二天手術的注意事項。 第二天一大早,鄭以晨就打包了些必需用品,和佟越、焦云一起到了醫(yī)院。從辦理住院到確定手術時間, 鄭以晨一直一言不發(fā),感覺這一切都有些不真實。 她站在佟越和焦云身后,看他們一樣樣都給她準備好,慶幸著在她不幸的人生里,還有人愿意陪著她。 直到趴在手術臺上的時候, 鄭以晨才感覺到緊張。她開始顫抖起來, 不受控制。林醫(yī)生感覺到她的顫抖,輕輕握了握她的手:“不怕, 佟越和阿姨在外面等你。睡一覺就好了?!?/br> 鄭以晨硬著頭皮點點頭,不自覺咬緊了牙。 感覺左手臂接收到麻藥泵里緩緩輸送進體內(nèi)的麻醉藥,鄭以晨疲憊極了, 手臂的麻木直擊心臟,讓她覺得眼前一黑。在失去意識以前, 她輕聲對林醫(yī)生說:“謝謝?!?/br> 盡管她很緊張很害怕, 但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