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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有些僵硬:“你先把該做的手術(shù)做完,別的到時再說。” “……好?!?/br> “恩,睡吧?!?/br> 鄭以晨躺在床上長久無法入睡,她在黑夜里睜大了自己的雙眼,卻什么也看不見。她一整天都在回憶著跟佟越這一路走來的感情,越走越偏,越來越不純粹,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現(xiàn)在對他是什么樣的情感。 他們之間似乎永遠(yuǎn)都存在著時差,她愛他的時候,他視若無睹。等到他說了他把自己所體會的愛都給了她的時候,她又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無法正確看待這份感情了。這種最終會兩敗俱傷的感情,不如早一些結(jié)束。 “佟越,睡了嗎?” “你說?!辟≡剿剖窃诘戎f話一般。 “我一直是打算等所有的事情都成功了再結(jié)束的,可到了今天已經(jīng)把話都講了出來。再以這樣的方式相處下去,那我就真的太自私了。如果你覺得我利用你了,那你隨時都可以拒絕我。這本就是你給我的幫助,不是你的義務(wù)?!?/br> “好?!辟≡胶敛华q豫的話讓鄭以晨的心亂了兩拍節(jié)奏,卻聽他接著說道:“那以后不要總提分開的事情了,在一起一天就是在一起的樣子。我不想再繼續(xù)幫你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br> “恩,那就……謝謝你了。” 第57章 從醫(yī)院回來的路上, 鄭以晨望著車窗外行色匆匆的人們, 羨慕著那些年輕的女孩子,梳著高高的馬尾, 扎成一束的發(fā)尾在光滑的頸間來回?fù)u晃,清純又活潑。她已經(jīng)數(shù)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扎過頭發(fā)了。 鄭以晨從小就會因為頭發(fā)太多, 在剪頭發(fā)時讓理發(fā)師給她把頭發(fā)打薄一些。直到后來, 靠近脖子那1.5厘米左右該長頭發(fā)的地方,因為燒傷后已經(jīng)沒了毛囊, 再也生不出新頭發(fā),頭發(fā)少了許多。 她小時候練功時總是把頭發(fā)扎得高高的, 額前的小頭發(fā)也貼得緊緊的,光溜溜地十分精神,如今也只能留著長發(fā),能遮就遮。 心情復(fù)雜到連說話都累的鄭以晨靜靜地靠在車座上, 想著剛剛林醫(yī)生跟她說過的話。 “就算你把整個疤痕面積都做了醫(yī)美,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樣光滑白嫩, 最多也只能把那些凹凸不平的部分做一些修正。所以倒是不建議你做整個傷疤面積, 把一些明顯的瘢痕祛除就好,你生活不會再受影響,也不用那么受罪?!?/br> 有些事發(fā)生了就是不可挽回了, 再怎樣去補償, 也回不去最初。她應(yīng)該早就明白這個道理的。 林醫(yī)生已經(jīng)做了幾個方案, 一一拿給她看了, 她卻遲遲無法下決定。 她一時覺得既然做了手術(shù), 就想做到最好。一時又害怕那毀天滅地般的疼痛讓她放棄繼續(xù)下去的決心。 看她面色煎熬,林醫(yī)生安慰道:“沒有你之前手術(shù)那么疼的,你那疼得難受是燒傷后的灼痛感?!?/br> 鄭以晨到了最后也還是沒能下定決心,只好先從最簡單的祛除瘢痕開始做起。 “你后天早上過來住院?!?/br> 鄭以晨緊張地點點頭。 佟越大致是生她的氣了,從頭到尾一語不發(fā),鄭以晨心底生出些奇異的難過,卻沒資格多說些什么。 林醫(yī)生給了鄭以晨一份案例資料,比她稍稍嚴(yán)重些,但是手術(shù)時間比較早,讓她回去看看。 拿著資料,鄭以晨跟著佟越回了家。佟越這兩天忙得很晚才回家,今天也是放她到門口就又開車走了。 鄭以晨一次次安慰自己,他是真的要去忙,潛意識卻不斷告訴她,佟越在生她的氣,所以才不想見到她,避開和她在家面對面的時候。 她覺得呼吸有些難受,拿手對著臉側(cè)扇了扇風(fēng)。 人都是這樣的,一旦習(xí)慣了他在身邊的無微不至,一有變化,立刻開始變得在意起來。 還好一切都要進入尾聲。 鄭以晨把資料放在床頭柜以后,去了一趟舞蹈室。由于鄭以晨比較特殊,方諾只有在需要她幫忙看編舞的時候才會找她過去。同事們起初對此有些不滿,但在見到她對舞蹈的理解和糾錯能力以后,終于還是心服口服。 方諾最近要帶著一個高中生去參加全國青少年舞蹈大賽,她剛把舞蹈編出來,讓鄭以晨過去看看。 兩人討論完工作,都?xì)獯跤醯刈铝牧似饋?,鄭以晨便向她請假?/br> “最近的工作我今明兩天完成好了,后天我得住一段時間院,要跟你請個假。大概半個多月的樣子。”半個月以后就能恢復(fù)一些,可以來舞蹈室?guī)兔纯础?/br> 方諾挑挑眉,有些意外:“身體出問題了?” 鄭以晨搖搖頭,有些無奈:“沒有,是為了解決一些問題?!?/br> “你……受過傷?打算去修復(fù)?”方諾有些遲疑地問道。 “恩,抬不起來的手得抬起來,伸展不開的動作總要稍稍改善一些。”鄭以晨雖然沒有跳過一支完整的舞蹈給她看,但在編舞過程中難免會有一些示范動作,方諾如此專業(yè),怎會看不出來? “加油。”方諾的眼神里帶著些心疼,那是有同樣夢想的人才能體會到的疼痛。 “謝謝?!?/br> …… 坐在出租上的時候,鄭以晨就接到了焦云憤怒值極高的電話。 “你在哪?快給我回來!”焦云的音量極高。 “我在出租上,回家路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趕緊回來!”焦云說完這句話,立馬掛了電話,讓鄭以晨一頭霧水。想了很久,鄭以晨忽然一頓,心下一片恐懼。 讓師傅以最慢的車速開到家,鄭以晨慢悠悠地走到門口,又站在原地不敢進去。焦云從來都是個較為溫和的人,鮮少與她發(fā)脾氣??蓻Q不能觸到她的底線,那是誰勸都沒有用的。 也不知站了多久,車庫突然駛進一輛車,鄭以晨立馬激動了起來,跟在他車子后面跑。 有救星來了,總比她一個人送死要好。 佟越一把把車停好,下來時卻皺著眉指責(zé)她:“別跟在車后面,危險?!?/br> 鄭以晨點點頭,急忙說道:“mama可能看到我放在床頭柜里的資料了,在發(fā)脾氣?!?/br> “我知道,也對我發(fā)脾氣了。”佟越搖搖頭:“她問我知不知道,我不敢撒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