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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的對策,氣得拍案而起, 板著臉站在太子殿下的前方。 李震在旁邊面無表情, 原匪看了看腰桿站得筆直的方易文, 又看看旁邊十分淡定的太子殿下,也決定閉嘴。 李承乾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笑著說道:“方中丞,別急啊。我這樣又怎能算是敗壞朝中風(fēng)氣呢?” 方易文:“商賈之家,向來唯利是圖。如今社稷有難, 他們卻要謀取那不義之財(cái), 可見其心不正。上梁不正下梁歪, 父輩尚且如此,如何能指望他們的子孫是高義之人?此等劣民若是進(jìn)去朝中為官, 豈不將朝廷攪得烏煙瘴氣?!” 方易文憤憤不平, 原匪本也不想多說什么, 可如今這老古板說出這樣的話, 他就不樂意了。 原匪:“方中丞高義,但原某有一句話, 不知當(dāng)說不當(dāng)說?!?/br> 李承乾不以為然, 依然十分好脾氣的模樣, 悠然說道:“有什么當(dāng)說不當(dāng)說,既然是商量對策,便該是言無不盡, 否則如何能考慮周全?” 原匪:“如今洛陽城中,府中有藥材的并不止是藥商。洛陽城中不乏名門世族, 這些人祖上風(fēng)水好得冒青煙,也有人在朝中為官。為官者,為民請命,那是本分。如今洛陽藥材告急,敢問這些有人在朝廷為官的名門世家,是否將府中的藥材拿出來了?” 方易文一愣,看向原匪。 原匪臉上帶笑,可是眼底卻一片冰冷,他話說的擲地有聲:“名門世家明哲保身,那是情有可原,藥商在商言商,要求貨錢兩清便是唯利是圖?敢問御史中丞,那是什么道理?” 方易文被原匪那么一反駁,氣得火冒三丈,“商賈之家,如何能與名聲世家相比?!” 原匪冷哼,一點(diǎn)面子也而不給方易文:“哦,原來只是出身問題。都說當(dāng)今圣人,宏才大略,用人唯才是舉,不問出身。如今聽御史中丞這么一說,竟然是假的么?” 方中丞被原匪繞來繞去,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大膽,圣人如何,豈是你能斷言的?就事論事,難道藥商不是在趁火打劫嗎?” “御史中丞這么看不起藥商,為何還要他們慷慨解囊?名門世家歷來受朝廷照顧頗多,如今商人重利不愿在社稷有難之時(shí)挺身而出,那么不如御史中丞去游說名門世家拿出點(diǎn)銀子來幫縣府一解燃眉之急,也未成不可。只是原某擔(dān)心,御史中丞面子雖大,依然多的是人不買賬呢。” 方易文被氣得拍著胸膛直喘氣。 在旁一直圍觀的李震看了李承乾一眼,太子殿下不僅沒有要?jiǎng)窈偷嫩E象,反而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 李震:“……” 李震連忙幫御史中丞到了杯水,勸道:“中丞別急,有話好好說?!?/br> 李承乾:“對啊,方中丞,何必如此動(dòng)怒?年紀(jì)大了的人,要注意情緒不能大起大落、不然容易中風(fēng)。雖然太子妃在,民間圣手百里夷也在洛陽,但你老人家還是多保重,別太激動(dòng)。” 方易文聽到李承乾,差點(diǎn)老淚縱橫,“太子殿下啊,若是臣中風(fēng)能解洛陽的燃眉之急,臣也是愿意的啊!” 如今洛陽爆發(fā)疫情,藥材告急,藥商手中有藥材卻不愿意相助,縣府也不知道是估計(jì)什么,遲遲不愿使用強(qiáng)硬的手段。方易文覺得自己急得嘴巴都快要長泡了,然而李承乾還是慢條斯理的。 李承乾聽了方易文的話,看了他一眼。御史中丞雖然是個(gè)食古不化的老頑固,但是也確實(shí)一心為民,只是有的事情尚未拐得過彎來。 但這些事情,不能怪方易文個(gè)人,是環(huán)境使然。 李承乾嘆息,溫聲勸道:“方中丞,你坐下。我還有話說?!?/br> 方易文:“殿下請說。” 李承乾覺得眼前的方易文,不過是腦子里的那根筋拐不過來罷了,于是好聲好氣嘗試著跟他說道理。 “其實(shí)將這些對洛陽疫情有功勞的商人記錄在冊,又怎能說是鼓勵(lì)他們買官呢?高官厚祿,誰人不愛?可中丞也說了,房太尉自從主持吏治改革以來,效果卓越。大唐選拔官員,光是身言書判四關(guān),就已經(jīng)刷掉一批較為遜色的人才。過了身言書判,那才是選官的開始。名門世家有底蘊(yùn),出能人才俊并不出奇,可若是商人之后,能過身言書判,與那些書香門第之家的子弟并肩,也足以說明能力不俗。他們的父輩為朝廷做出了貢獻(xiàn),朝廷如今對他們稍加照拂,并不過分?” “就如同中丞大人被我的父親封為國公,日后你的嫡長子什么也不必做,也能繼承你的爵位,他不也是托了父輩的先蔭嗎?” 李承乾就弄不明白了,不過都是一樣的道理,怎么到了商人身上,那就叫買官了? 方易文聽了太子殿下的話,差點(diǎn)又要蹦起來。 方易文的聲音沉了下去,“如今朝廷諸公,可是都為大唐立下汗馬功勞。殿下這般說話,不怕寒了群臣之心嗎?” 李承乾聞言,笑嘆了一口氣,說道:“中丞說的話,我不愛聽。忠言逆耳,若中丞說的是忠言,再難聽我也是聽的。我又并未否定朝廷諸公對大唐的功績,我只是說,諸公之后,若不是托了先輩的功勞,又怎會(huì)又如今的安逸?” “如今洛陽之困,能圓滿解決的事情,為何要訴諸武力脅迫那等強(qiáng)蠻手段?” “有時(shí)候有的事情,也該要見機(jī)行事。” 李承乾說是那么說,可方易文仍舊固執(zhí)己見,“殿下所說之事,臣反對??婆e本就是天下寒門子弟的希望,如今殿下加了這么一條規(guī)矩,科舉便失去了原本的意義?!?/br> 李承乾耐心告罄,“既然如此,那么御史中丞與我就各自寫一封奏折回長安,看圣人如何定奪吧?” 方易文沒想到李承乾會(huì)這樣做,愣了一下。 李承乾站了起來,說:“我讓洛陽縣府先跟藥商打下借條,至于其他的,再從長計(jì)議。李震,送方中丞離開。” 于是,太子殿下和御史中丞在這一場會(huì)面中,算是不歡而散。 李承乾回去的時(shí)候,大概是因?yàn)楦揭孜牟粴g而散,臉上沒什么表情。 徐九小心翼翼地跟在太子殿下后面,問太子殿下要回去東苑處理公事還是去西苑看太子妃? 李承乾皺了皺眉。 徐九提醒:“原郎君和李侍衛(wèi),如今應(yīng)該在東苑等著殿下。“ 李承乾:“沒事,先讓他們等著,我回去西苑看看太子妃?!?/br> 西苑里,蘇妧正拿著一本藥經(jīng)在看,聽到腳步聲,抬頭,就看到李承乾三步并作兩步朝她走來。 青年太子此時(shí)一反平時(shí)那平易近人的嬉笑模樣,他不笑的時(shí)候,英俊的五官會(huì)顯得有些冷峻,雙眸不悲不喜,卻透著些許不怒而威之感。 原來她的太子殿下已經(jīng)成長了這么多,可她卻一直還當(dāng)他是當(dāng)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