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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夢中相遇時的少年郎。 “這么早便回來了?不是說原匪過來了嗎?” 她以為他們會有很多事情要談,今晚會弄得很晚才會回來的。 李承乾看著蘇妧笑意盈盈的模樣,原本還在想著該要怎么樣拉攏方易文比較合適的腦子忽然停擺了下。他本能地走過去,將蘇妧溫柔地抱在懷里。 蘇妧一愣,隨即抱著他的腰身。 李承乾用的香袋是她配的,那是帶著一點(diǎn)木調(diào)的香味,她很喜歡。 整個大唐,僅此一家。 蘇妧深深地吸著縈繞在鼻端的香味,柔聲問道:“事情不順利?” 李承乾笑著親了親她的額頭,“不算順利,但沒關(guān)系。我今夜跟原匪和李震有事情商量,擔(dān)心你在等我又不睡,所以先回來看看你?!?/br> 蘇妧心里暖烘烘的。 自從她和李承乾大婚后,李承乾將她捧到了手心里。 一國太子,雖然不能任何時候都以她為重,但她能感受到他的重視,就已經(jīng)十分動容。 蘇妧覺得自己明知道李承乾日后或許還會有其他的女人,但依然會喜歡上他,是情有可原的。 她覺得李承乾是冬天夜里燃燒著的火,溫暖明亮,無時無刻不誘惑著她這只飛蛾義無反顧地?fù)溥^去。 她拉著李承乾到窗前的席子坐下,然后讓藿香倒了兩杯養(yǎng)生茶進(jìn)來。 “是不是御史中丞對你的決定有什么意見?” 李承乾隨她擺弄著坐下,對著蘇妧,他也并不隱瞞自己和方易文不歡而散的緣由,末了,太子殿下的語氣也并不煩躁,他拿著蘇妧遞給他的養(yǎng)生茶,說道:“方易文這人軟硬不吃,否則不會身居御史中丞之位。但他也并非是毫無弱點(diǎn),御史中丞在朝中可謂是為民請命的好官,如今到了洛陽,百姓居無定所,更有人染病卻因?yàn)樗幉亩倘倍猩畱n。今天原匪說藥商在商言商并無過錯,名門世家照樣也有銀錢,為何御史中丞不指責(zé)名門世家不捐錢救社稷之難,卻要指責(zé)藥商在謀取不義之財?!?/br> “我想明天御史中丞便該坐不住,要四處去看看他在洛陽的熟人了?!?/br> 第67章 067 章 其實(shí)李承乾也知道一開始就說若是藥商在這次疫情中有功勞,便記錄在冊, 日后朝廷會在科舉上優(yōu)先錄取他們的后代這件事情, 說出來難以讓方易文接受。 其實(shí)并不只是方易文, 一旦這樣的事情得以實(shí)現(xiàn),那就意味著這是一股新的勢力。 從前士農(nóng)工商, 涇渭分明。 可如今貿(mào)然打破這樣的社會地位,定然會引起波瀾。 可在李承乾看來,不破不立, 若是能趁機(jī)將原匪所說的商會扶持上軌道, 那是最好的結(jié)果。 但太子殿下即使天縱奇才, 也不會拿大唐百姓的生命來開玩笑。說著藥材短缺,可原匪一直都在其中周旋, 藥材是斷不了的, 李承乾心中所想的是, 如何趁這一次洛陽水災(zāi), 將洛陽的商人凝聚起來。 蘇妧歪頭看著李承乾,忽然笑了起來。 李承乾有些莫名其妙, 問道:“笑什么?” 蘇妧:“我在笑, 其實(shí)什么藥材不藥材, 如今疫情爆發(fā),民間圣手百里夷都束手無策。宮中的太醫(yī)雖然自詡是醫(yī)術(shù)高明,可一直都是在宮里為皇室效命, 醫(yī)治疑難雜癥的能力,其實(shí)遠(yuǎn)在百里夷之下。方易文此時跟你爭論這些日后該要如何的事情毫無用處, 他還不如先一口將你說的辦法應(yīng)下,等到回長安的時候,再反悔也不遲,反正你也沒讓他簽字畫押?!?/br> 李承乾被蘇妧說的腦子一糊。 蘇妧又說:“你有意引領(lǐng)一股新勢力在朝中崛起,可朝中守舊之人定然不愿意,還有名門世家也會聯(lián)合在一起反對你的主見。其實(shí)到時候方易文再反悔,定然許多人說他是棄暗投明?!?/br> 蘇妧說著,自己笑了起來,她有些俏皮地朝李承乾眨了眨眼,“殿下,你說我分析的對不對?” 李承乾看著蘇妧那樣狡黠的模樣,實(shí)在想將她狠狠抱著親一頓。但時間不太允許,而且蘇妧看著雖然只是隨口胡扯,但李承乾發(fā)現(xiàn)她說的在理。 朝中勢力若是要重新洗牌,那么定然會引起反撲。 可他想好了,必須要這么做。 方易文代表御史臺,御史臺監(jiān)督文武百官,位置超然。如果他這趟洛陽之行,能爭取到方易文的支持,就相當(dāng)于得到了以方易文為代表的一股勢力的支持。 李承乾是一直都想爭取方易文的支持的,畢竟,方易文及其門生,比起六部的勢力而言,更像是走純臣路線的。 純臣,就意味著為國君盡忠,為萬民請命。 李承乾湊過去,將蘇妧的手握在手里,“你分析的都對,就是不知道接下來方易文會怎么做。” 蘇妧:“他會寫奏折回去跟圣人告狀嗎?” “告狀倒不至于,如今他還以為洛陽的藥材短缺火燒眉毛了,哪有心思去告狀?估計(jì)是要去找他在洛陽的熟人,看人家是否愿意在社稷有難之時,略盡綿薄之力了?!?/br> 至于告狀說太子殿下簡直是將體統(tǒng)踩在腳下,怎么能想出那樣敗壞朝廷風(fēng)氣的點(diǎn)子來呢?這樣的事情,李承乾覺得至少是在方易文找到了金主愿意替洛陽的百姓出那一筆錢將藥商手中的藥材買下后,才會做的。 不然到最后,方易文還是會妥協(xié)。 只是妥協(xié)得不情不愿,李承乾雖然和藥商承諾了,回朝之后將這事情稟告李世民時,方易文會不會趁機(jī)拖后腿,李承乾就不知道了。 太子殿下從前跟御史中丞并不怎么打交道,如今是生平頭一遭。 不管是太子殿下還是御史中丞,對彼此的行事風(fēng)格都有些適應(yīng)不良。 顯而易見的是,方易文已經(jīng)不是一般的適應(yīng)不良了。 此時的方易文回到了房中,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想到不久前太子殿下所謂的對策,他是真的恨不得一棒槌將太子殿下敲醒,或者是朝著太子殿下的耳朵大吼殿下在想些什么呢?! 御史中丞長吁短嘆,明天大早還得要跟洛陽縣令了解疫情的事情。 疫情的事情已經(jīng)包不住了,御史中丞決定明天不管以何種方式,都要讓洛陽縣令將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洛陽人力物力不夠,自有朝廷協(xié)助調(diào)派。 只是藥材短缺一事……想到這個,方易文就愁死了。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那就干脆躺著吧。 翻來覆去,好像睡著了,又好像沒睡著,最后竟然是做了個噩夢大叫一聲,從夢中驚醒。 在夢中驚醒的時候,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月上中天,才是午夜。 方易文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有些失神。 他方才夢到了洛陽的疫情一發(fā)不可收拾,因?yàn)楹闉?zāi)的緣故洛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