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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凱看著眼前人高馬大的兩個壯漢和跟在后面長相出眾的顧玨,立刻就認(rèn)為這來勢洶洶的三個人是來給蘇卿出頭的。 “廖小姐先避一下吧,這里我來處理?!?/br> 廖子魚本來正在煩躁的盯著蘇卿,余光看到顧玨的時候眼神突然晃了晃,驚艷下不禁失神了片刻,這會兒再聽到薛凱的話腳更是像扎根在了地上一般,動都不愿意動上一寸了。 “薛叔叔,她是沖著我來的,避是避不了的,倒不如一次說清楚?!绷巫郁~嘲諷的視線小心的越過真正的挑釁者顧玨,精準(zhǔn)的落在了旁觀的蘇卿身上。 “我知道薛老沒有同意收你,說吧,你又準(zhǔn)備干什么?” 薛凱也朝著蘇卿看去,他和薛老長得六分相似,一雙精光四射的小眼睛挑剔的盯住蘇卿,有一群薛家下人在身邊,他倒也不怕眼前這兩個人高馬大的黑衣人,身子一錯就擋在了廖子魚的面前。 顧玨挑眉,本來沉著的臉色帶了三分趣味,挑眉朝著蘇卿看去,“你認(rèn)識?” 被莫名其妙牽連進(jìn)去的蘇卿正垂眸不知道想些什么,聽到顧玨的話才抬眼看去,淡粉色的唇瓣翹起柔和的弧度,語氣平和,“算不得認(rèn)識,耳傳她冒充了鬼手后人的身份,所以切磋過一次,她手藝太過拙劣,之后就再也沒和她接觸過了?!?/br> 廖子魚一聽這話臉色就變了,語氣里帶了幾分不可思議,“我沒聽錯吧,你個小丫頭嘴里的‘手藝拙劣’說的是我?” 問完廖子魚仍舊覺得不可思議,頗有些啼笑皆非的樣子,臉上的神色像是在生氣,更多的還是抑制不住的諷笑。 “你還知道自己是誰嗎?”廖子魚問道:“況且上一次的比試本來就是被人動了手腳,你不會真以為是你那塊破玉環(huán)勝出了吧?論力道,論微雕,你哪樣比得上我?你陰魂不散的一直纏著我就算了,現(xiàn)在竟然還敢當(dāng)著我的面兒就大放厥詞了?嗤,你手藝好,那你倒是說說看,薛老為什么不肯收你?這還是大白天呢,說的什么夢話!” 蘇卿本來還算平和的面色淡了淡,一雙圓潤黝黑的眸子朝著冷嘲熱諷的廖子魚看了過去。 “廖子魚,看著我?!?/br> 廖子魚本來正惱怒諷笑著,聽到這樣熟悉到骨子里的喚聲幾乎是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她瞬間抬眼看向了蘇卿! 再對上那雙不知道讓她做過多少次噩夢的熟悉眸光,廖子魚的臉驚嚇下頓時就白了。 “廖子魚,看著我!這半寸的玉佛講究的是順勢而為,不要用作傳統(tǒng)的盤坐姿態(tài),再錯一次,就不要再來見我了?!?/br> “廖子魚,看著我!我讓你手拋,為什么不聽話非要用藥水?再騙我一次,就滾出我的院子!” “乖子魚,看著我,我最恨別人背叛我,你平時可以和我開玩笑,嬉鬧也成,我會細(xì)心的把你想學(xué)的交給你。我盤好的涼山南紅是被你偷走的,拿回來,那是要給盛家送去的,只此一次,再動手腳,我會廢了你的手?!?/br> … 那人生氣的時候才會這樣用全名叫她,她訓(xùn)斥廖子魚的時候必定要讓廖子魚直視著她的眼睛,也是這么冷淡的表情,帶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封,看似平靜,其實(shí)早已蘊(yùn)含了滔天的怒火。 不能觸怒,不能犯了忌諱,不能忤逆她的意思,不能騙她,瞞她,欺她,辱沒了她,她就像天山上最為圣潔獨(dú)世的蓮花,任何的不堪污垢都沒有資格接近她。 廖子魚怕極了那樣的蘇卿,也恨極了那樣的蘇卿,無論祁靖白私底下對她有多溫和體恤,對上生氣的蘇卿時就像是這世界上再沒有了一個叫做廖子魚的女人還在他們身邊站著。他看不到還在委屈抹淚的廖子魚,眼睛里只剩下了蘇卿一人,心疼的像是恨不得要把全世界拱手給她送去,只為讓她皺緊的眉心平復(fù)上一瞬。 “你蘇姐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人很善良很好,說那些話也不過是在嚇你,以后不要惹她生氣?!?/br> 祁靖白總是這么說著,可誰稀罕那賤人的刀子嘴豆腐心!都是女人,憑什么她就得受她那么作踐! 再次對著這樣讓她本能性的感到恐懼忌憚的眼神,廖子魚的腦子里像是被誰用巨大的銅鑼狠敲了一記,喉嚨像是被人死死的捏住,口干舌燥間竟然有些喘不過氣來。 蘇卿見狀雙眸里飛快的閃過一絲嘲諷,轉(zhuǎn)瞬間又垂下了眼皮,淡淡道:“是我不愿意在薛家拜師,這世上還沒有人有資格來做我的師傅,自然也沒有人能當(dāng)?shù)闷鸩豢鲜瘴易鐾降艿拿^。至于你的手藝如何,我不會多做評價,我只能說入不了我的眼,還有問題嗎?” 廖子魚晃神了片刻,直到蘇卿垂眸開口才逐漸回過神來,她想接著反駁回去,可心里亂糟糟下滿腦子都是當(dāng)初跟在那人身邊時的一點(diǎn)一滴,眼前的蘇卿和那人發(fā)怒時候的模樣實(shí)在是太像,廖子魚一時間竟然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 薛老爺子是個好面子的,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事讓他突然決定隱退,除了老爺子一個人外誰都不知道。因此外面流傳著廖子魚是鬼手傳人,見過那些精品玉雕的薛凱是沒多少懷疑的,這一番爭執(zhí)下他自然下意識的就站到了和薛家交好的廖子魚的一邊,薛凱見看上去溫和無害的蘇卿竟然把廖子魚給堵的說不上話來,一雙精光四射的小眼睛頓時不滿的盯了過去。 “年紀(jì)輕輕的,小姑娘還是要虛心些好,沒人有資格做你的師傅?這??诳涞挠悬c(diǎn)大,說出來也不怕閃了舌頭!罷了,你們散了吧,廖小姐是我的客人,我們薛家不歡迎你這樣故意找茬的人,來人,送客!” 說話間薛凱就擺出了一副拒絕的姿態(tài),側(cè)身去安撫神色不太對勁的廖子魚,“不用怕她,大多數(shù)人還是相信你的,你們的比試我隱約也聽說過些,不過如果傳言里贏了的那個女人指的是她,那我絕對相信你的玉雕師被人動了手腳?!?/br> 薛凱冷哼道:“在晉城多年,蘇家人是個什么德行我還是清楚的,壞了我薛家多少樁生意…一群仗勢欺人的蛀蟲?!?/br> 薛凱說了半晌卻沒見人有動靜,奇怪的抬眼一看,才發(fā)現(xiàn)被吩咐著上前送客的薛家下人各個面面相覷的瞧著彼此,愣是沒一個人敢上前趕人。 顧玨對犯了錯的下屬從來都不手下留情,上次不過是和傅岑有了一次沖突,顧一就被發(fā)下去領(lǐng)了四十鞭子,鞭痕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痊愈。 可顧家從上到下仍舊對他十萬分的忠心不改,原因只有一個,無論顧玨處事有多不近人情和一絲不茍,但他護(hù)短。 這護(hù)短和普通意義上的還不太一樣,無論是他的敵人,朋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