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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世紀(jì)前傳:冰峰魔戀】第八十三章:人心如面~03

    書名:【創(chuàng)世紀(jì)前傳:冰峰魔戀】83:人心如面~三(9321字)

    作者:華沉

    ◆第八十三章:人心如面~第三節(jié)

    中午十二點(diǎn)整,T市刑警總局。

    天平門國徽高懸于十九層辦公大樓之上,神圣而莊嚴(yán),值日武警筆直地站在

    哨崗之中,安靜而肅穆,法律的威嚴(yán)不言自喻。

    一輛警車緩緩駛過戒備森嚴(yán)的哨崗,停在了辦公大樓三十級的臺階前。

    從車上下來兩個女人,一個是身材嬌小,但胸部卻格外豐滿突出的孟璇,另

    一個是一臉英氣,但卻擁有模特一般細(xì)腰長腿的楊慧欣。

    她們都留著干練的短髮,穿著合體的刑警制服、蹬著紅色的高跟鞋,并肩走

    在一起宛如一對漂亮的姐妹花,一路上引得不少男警員側(cè)目,露出或驚歎或好色

    的目光。

    「噔噔……」

    高跟鞋有節(jié)奏地敲擊著地板發(fā)出優(yōu)雅的聲音,孟璇和楊慧欣似乎并不在意眾

    人的目光,她們邁著穩(wěn)健的步子進(jìn)入辦公大樓,坐電梯直達(dá)重桉組所在的頂層,

    又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了禁閉室的門前。

    所謂的禁閉室是一間被二十四小時監(jiān)控,防彈防火防自殺的「套房」。

    由于刑警隊(duì)重桉組經(jīng)常要向一些窮兇惡極的重刑犯逼問口供,這些慣犯的抗

    拒程度和忍耐力都遠(yuǎn)遠(yuǎn)超過常人,單靠刑訊基本沒用,需要在審訊室裡一住數(shù)日

    甚至數(shù)十日,接連不斷接受疲勞審訊后,最終才會崩潰地招供一切。

    兩天前那起所謂「車禍」

    中唯一意識清醒的倖存者,前余氏製藥財(cái)務(wù)部門總負(fù)責(zé)人,穆族人馬回德現(xiàn)

    在享受的就是這樣的待遇。

    因?yàn)樗谔貏e看護(hù)病房中拒不交代任何問題,大怒不已的周局長不顧醫(yī)生勸

    阻,昨晚親自下令將他轉(zhuǎn)移到了這處專門用于關(guān)押和審訊最危險(xiǎn)重刑犯的禁閉室。

    空蕩蕩的房間裡,只有一張簡陋的單人床、一個冰冷的審訊椅、一臺窄小的

    審訊桌和兩把木製靠椅,燈光昏暗不堪,令人覺得無比陰森。

    楊慧欣與孟璇站在門口,透過單面玻璃可以望見,在鋪著床單的地上,下顎

    留著山羊鬍的馬回德正面對東方而肅立,兩手舉到耳際,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接著又前額和鼻尖著地,跪坐叩頭數(shù)次……「小璇,你確定要這么干,他可是穆

    族人……」

    楊慧欣憂慮的看向孟璇,話說了一半,欲言又止。

    孟璇沉吟片刻,道:「慧姐,我們?nèi)尉纸o我下了死命令,今天必須要從他嘴

    裡問出話來,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一鬆兩減三掛鉤嘛,我不怕,大不了

    不當(dāng)這個刑警隊(duì)長了唄!」

    「好吧,既然你執(zhí)意如此,」

    楊慧欣歎了口氣,拍了拍孟璇的肩膀道:「那我今天也就捨命陪君子,摸一

    摸這穆族人的老虎屁股吧!」

    守在門口的警衛(wèi)開了門,二人一進(jìn)去,耳邊就傳來如駱駝叫一般難聽的sao地

    語禱告聲,瞥見身旁孟璇那一臉的鄙夷與不耐煩,楊慧欣剛準(zhǔn)備提醒她一句稍安

    勿躁,就聽見孟璇厲聲呵斥道:「馬回德,這兒是警局,不是你們的禮拜寺,你

    要是再亂叫喚,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

    馬回德緩緩站了起來,輕輕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神色平靜地對孟璇說:「孟

    警官,你擾了我的午禮不要緊,可若是有對至仁至慈的全主不恭不敬之心,怕是

    今世后便要下地獄生生世世受那萬劫不復(fù)之苦了。」

    「馬回德,你好大的口氣!」

    孟璇放下小手包,坐在靠椅上抱拳在胸,嘴角一翹,冷笑道:「呵呵,被一

    個買賣婦女的人渣詛咒要下地獄,我真是好害怕??!」

    說完,孟璇看了一眼楊慧欣,楊慧欣會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把馬回德的手腳都鎖在

    了審訊椅上,自己則坐在另一把靠椅上,把挎肩背著的公文包也放到了桌面上,

    微笑道:「你叫馬回德,今年44歲,穆族人,信仰伊全教,是余氏製藥前財(cái)務(wù)

    部門總負(fù)責(zé)人,三天前才剛剛離職,離異多年,有前妻育有一子三女。」

    「全主是一切的創(chuàng)造者,一切都是全主的意志,一切讚頌皆歸全主……」

    馬回德閉著眼睛,神色平靜,嘴裡唸唸有詞,但說出的卻都是與楊慧欣提問

    絲毫無關(guān)的東西。

    面對此情此景,孟璇與楊慧欣都坐在靠椅上一聲不吭,一副好像在看馬戲的

    樣子。

    直到馬回德住了嘴,二人才相視一望,各自行動了起來。

    只見楊慧欣抬頭對著屋角的攝像頭做了個手勢,孟璇則分別從桌上的公文包

    和自己的小手包裡拿出一個精緻的白色小飯盒和一雙折迭筷子。

    「馬回德先生,你有快二十個小時沒進(jìn)食了,現(xiàn)在肯定餓了吧!」

    楊慧欣把飯盒推到馬回德眼前,又將把筷子遞到馬回德的手裡,笑吟吟的說

    :「來,先吃口穆族拉麵吧,咱們慢慢聊?!?/br>
    不出所料,馬回德果然睜開了眼,他用另一隻手打開了飯盒。

    頓時,豬rou香味飄滿房間。

    原來,裡面竟然盛著熱騰騰的梅菜扣rou,他驚愕地眨了眨眼睛,臉上的肌rou

    一下子僵住了,趕緊扔掉了楊慧欣遞來的筷子。

    可是,一切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楊慧欣已把自己的P手機(jī)放到馬回德的眼前,只看屏幕上顯示的

    正是剛剛他拿著筷子,面對一飯盒梅菜扣rou,躍躍欲試的瞬間。

    「你們這是在迫害信教群眾,你們這是在破壞名族團(tuán)結(jié),你們這是在煽動名

    族仇恨,我要去穆宗委告你們!」

    孟璇唱紅臉,楊慧欣唱白臉,香噴噴的梅菜扣rou,三板斧用盡,信仰虔誠的

    馬回德終于不再澹定,他稜角分明的國字臉漲得通紅,眼裡溢出一股無法遏制的

    怒火,像極了一匹中了獵人圈套的憤怒的野獸,正在那裡伺機(jī)反噬。

    「呵呵,原來你會說人話啊,」

    孟璇的蘋果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穆宗委,少民司,統(tǒng)戰(zhàn)部,等你從這

    兒出去了隨便你去告。但現(xiàn)在,你的同胞們可幫不了你,除非你主動幫我們?!?/br>
    「馬回德先生,只要你積極配合警方的調(diào)查,我保證你很快就會重獲自由。」

    楊慧欣收起手機(jī),繼續(xù)道:「但你若是不配合的話,包括你父母在內(nèi)的所有

    親朋好友很快就會知道你馬回德吃豬rou叛教了,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那樣會導(dǎo)致多

    嚴(yán)重的后果,你可是主訇的兒子,根綠苗正的穆林斯,不會讓你的老父母和孩子

    沒活路吧?」

    楊慧欣溫柔而充滿磁性的話讓馬回德全身一震,頓時就滿頭冷汗,聲音顫抖

    著說:「你們不能這樣子……你們是警察……你們這是在構(gòu)陷我,我沒有吃不潔

    之物,也不會……不會有人相信我叛教的……」

    「想要拍你吃豬rou的照片還不容易?」

    孟璇的雙眸裡充滿譏誚和諷刺,用筷子又夾起另一塊rou停在馬回德的臉前,

    再聽一聲「卡嚓」,一張馬回德正吃豬rou的借位照片便拍了出來,當(dāng)馬回德看到

    時,漲紅的臉?biāo)⒌囊幌戮G了。

    「實(shí)話告訴你,」

    孟璇把那塊大肥rou吃進(jìn)了自己的肚中,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繼續(xù)道:「

    就光靠剛才的兩張?jiān)颊掌?,我們可以合成十幾張你在飯館大口吃豬rou的特寫照

    片,也許技術(shù)人員一眼就能看出是假的,但你在臨甸老家的父母與和相親們可看

    不出來,對了,你還有個嫁給主訇的女兒是吧,她要是看到,又會怎么看你呢?」

    「卑鄙!」

    馬回德一臉盯著孟璇和楊慧欣,怒拍桌子道:「你們……你們這樣做是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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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傻逼,你還敢詛咒我,好,我現(xiàn)在就送你下地獄!」

    孟璇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蘋果臉氣得圓鼓鼓的,起身端起飯盒一口吞盡剩

    馀的梅菜扣rou,楊慧欣似乎意識到了她想干什么,正要伸手拉她坐下,可是卻撲

    了個空。

    只見孟璇以迅雷不及掩耳,跑到馬回德身邊,對著馬回德因吃驚而大大張開

    的嘴就壓了過去,硬是把自己含在嘴裡的梅菜扣rou送進(jìn)了馬回德的嘴裡,在確定

    他已經(jīng)全數(shù)吞了下去后,孟璇的嘴才離開他滿是煙味的唇。

    孟璇留在最后的「大招」

    一發(fā)出,瞬間便令馬回德的胃裡開了鍋似的翻騰起來,一股酸酸的東西一下

    就頂?shù)搅松ぷ友?,幾十年從未吃過豬rou而產(chǎn)生的生理排斥感使他完全壓不住喉嚨

    裡那股強(qiáng)大的噁心,哇地一聲,還未來得及消化的豬rou便于胃裡噴出來的酸臭的

    液體一起噴了出來。

    馬回德只來得及把頭扭向一邊,使嘔吐出來的東西不至于噴到自己的身上,

    他渾身癱軟地靠在審訊椅上,一口一口地嘔吐著,好像把苦膽都吐了出來,山羊

    胡上也沾上了一圈白花花的粘液,看著真是噁心極了。

    「怎么樣?本小姐親自喂你吃的豬rou好吃嗎?」

    孟璇冷冷的望著狼藉不堪的馬回德,緩緩又從那公文包裡取出了一個小飯盒

    ,打開蓋子推到馬回德眼前,「要是不夠,這裡還有一份?,這次讓慧姐給你喂

    好不好?。俊?/br>
    馬回德登時大驚,生理上的不適與心理上的恐懼徹底擊潰了他,連忙一邊掙

    扎一邊求饒道:「不要……我不要吃了……求求你們……別給我吃了……我說…

    …我什么都說……」

    「呵呵,這次不拿你們那至仁至慈的全主詛咒我了?」

    孟璇的聲音中充滿了不忿,正欲拿飯盒砸向馬回德,楊慧欣卻搶先一步按住

    了她的手,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對孟璇說:「行啦,小璇,你就不要再刺激他了

    ,不要給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煩,這間房的監(jiān)控只能關(guān)十分鐘,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到了。」

    「好吧,」

    孟璇嘟了嘟嘴,心有不甘地把兩個飯盒都收進(jìn)了公文包中,又從中取出紙和

    筆放在桌面上,小聲嘟囔道:「慧姐,對不起,是我太過情緒化了,都忘了咱們

    的計(jì)劃了?!?/br>
    楊慧欣臉上的表情好像轉(zhuǎn)換了一種模式,變得嚴(yán)肅起來,但語氣依舊溫和:

    「馬回德,給你二十分鐘時間,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寫出來,這期間我會派人進(jìn)來

    做清潔,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視線之內(nèi),你要是敢動歪腦筋,剛才咱們談好

    的認(rèn)罪協(xié)議就立刻作廢,聽明白了嗎?」

    「明白……我明白……」

    馬回德失魂落魄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拿起筆默默地流下淚來。

    楊慧欣卻是一眼也不多看馬回德,穩(wěn)重地微笑著對孟璇說:「咱們先出去吧

    ,小璇?!?/br>
    孟璇抓起手包,捏著鼻子跟著楊慧欣剛一出門,不知什么地方突然響起一陣

    刺耳的嘟嘟的聲音,二人都嚇了一跳。

    楊慧欣掏出自己的手機(jī)看了看,并沒有電話打進(jìn)來,于是又看向孟璇,「小

    璇,是不是你的手機(jī)?」

    「不……不可能吧?」

    孟璇一臉詫異,從手包裡掏出了一部嶄新的P3G,果然是這部

    手機(jī)在嘟嘟作響。

    可是,這部手機(jī)是今天早上楊慧欣托人從蘋果專賣店裡買來的最新款蘋果手

    機(jī),拿到孟璇手上也才不過僅僅兩個多小時,她連聯(lián)繫人都沒有恢復(fù)到這部新手

    機(jī)中,又怎么會有人知道這個歸屬地為T市的新號碼呢?顯然,此刻楊慧欣心中

    的疑問和她是一樣的,也許,她們能從來電顯示中獲知來電者的電話號碼?但是

    ,她們的期待隨著屏幕亮起的瞬間落空了,屏幕上寫著「未知號碼」

    四個大字,看來,連P也不知道是誰打來的。

    那么,就只剩下一種辦法知道是誰打來的了。

    孟璇正要接通電話時,電話鈴聲卻嘎然而止,然后,「叮咚」

    一聲,一條短信出現(xiàn)在了屏幕上,同樣來自未知號碼。

    孟璇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楊慧欣,楊慧欣沖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打開了短信,沒

    有文字,只有七個數(shù)字,273.「算啦,可能是惡作劇,咱們快點(diǎn)去

    監(jiān)控室把,慧姐?!?/br>
    孟璇故作輕鬆地說道,正打算關(guān)了手機(jī),哪料鈴聲再次刺耳地響起,她看了

    一眼屏幕,果然又是未知號碼打來的。

    「小璇,我在監(jiān)控室等你。」

    楊慧欣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孟璇,歎了口氣,便轉(zhuǎn)身離

    去。

    楊慧欣走后,孟璇一路小跑,把自己關(guān)在了衛(wèi)生間中,任那鈴聲不停地響著。

    她知道這通電話是誰打來的,那個數(shù)字是一個日期,27年3月日

    ,那是她和王宇在一起的紀(jì)念日,她沒有忘記,王宇也沒有忘記。

    時過境遷,如今王宇已經(jīng)死了,她也快死了,一個死人不遠(yuǎn)千里的糾纏著另

    外一個將死之人,究竟所為何事,她又是該接還是該掛,亦或者直接從這個樓上

    跳下去一了百了?響過十幾聲,鈴聲嘎然而止。

    停頓了幾秒鐘,鈴聲再次刺耳地響起,而且頑強(qiáng)地響著,好像在向她示威,

    不達(dá)目的,決不罷休。

    孟璇終于意識到,這一劫她躲是躲不過去了。

    她遲鈍地拿起手機(jī),觸摸了一下屏幕上的接聽按鍵,那個既陌生又熟悉的聲

    音便再一次在耳邊響起:「孟大隊(duì)長,您總算是接電話了,我理解您的,您最近

    確實(shí)挺忙的,白天上班要查桉子,晚上還得熬夜寫報(bào)告,所以呢,我就替您來探

    望您的老母親了,我打這個電話,就是問問您有什么話要跟她老人家說,我代為

    轉(zhuǎn)述?!?/br>
    聽完了王宇陰陽怪氣的一番話,孟璇足足愣了三秒鐘,才緩過神來,不卑不

    吭的說:「我警告你,不管你這是在耍什么花招,你要是敢傷害我媽一絲一毫,

    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我一定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的!」

    「哈哈哈哈,你他媽的還敢威脅老子,你拿什么東西讓我吃不了兜著走,再

    去給那姓余的賣逼求他搞我,你也不想想他現(xiàn)在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你果然是

    個胸大無腦的蠢貨啊,璇奴!」

    王宇無比狂妄的大笑吼道,孟璇隔著屏幕都彷彿能看見他得意忘形的丑惡嘴

    臉。

    孟璇竭力壓抑著自己砰砰的心跳,咬了咬牙,盡可能地平靜地說:「我要聽

    我媽說話?!?/br>
    「沒問題,你這蠢貨想聽一個失憶的老年癡呆講話,那就聽唄!」

    大約半分鍾后,孟璇竟真的聽到了老母親慈祥的聲音:「孟姑娘,小璇在你

    身邊嗎,她都好久沒來看我了,你叫你男朋友前些天給我換了地方住,她是不是

    不知道啊,你要給她說呢,我想她了,我也想你了,你們來了大媽給你們包豬rou

    餃子吃……」

    聽著母親絮絮叨叨前言不搭后語的字字句句,孟璇的心呼地沉了下去,連話

    也說不出了。

    「孟大隊(duì)長,既然你不說話,那我可就說話了啊,為了更好的照顧老人家,

    也是替你盡孝,從今天起你的老母親就由我的人來看護(hù)了,你呢最好別再寫什么

    狗屁報(bào)告了,上次你發(fā)出去的東西已經(jīng)被攔截且刪除了,要是今后我再發(fā)現(xiàn)你搞

    這種小動作,嗯,你的老母親今年都八十好幾了吧,出個什么意外,比如墜樓,

    也很正常,是吧?」

    王宇重新拿過電話,言語更加囂張,威脅也更加露骨,當(dāng)掛斷電話的嘟嘟聲

    響起時,豆大的淚珠從孟璇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撲簌簌地落了下來。

    往事不堪回首,孟璇悲從中來,關(guān)了手機(jī)坐在抽水馬桶上,摀住臉無聲地哭

    泣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上輩子到底作了什么孽,讓老天爺在這輩子如此折磨她。

    她成長于一個充斥著爭吵與暴力的破碎家庭,兒時一次次目睹自己性情暴躁

    的酒鬼父親把自己愛慕虛榮的懦弱母親打得頭破血流,可那時的她太弱小了,除

    了哭,什么都做不了。

    好不容易等到長大了,等到她穿上了威風(fēng)凜凜的警服,等到她成了自由搏擊

    的行家,終于可以保護(hù)自己,保護(hù)母親時,她的酒鬼父親卻死了,十斤白酒就交

    待了,母親在給父親送葬的路上出了車禍,得了重度腦震盪,在醫(yī)院裡整整躺了

    半年,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連她是誰都認(rèn)不出了。

    那一年她才二十三歲,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她努力地想要往前看,她努

    力地去追求自己的愛情,她努力地去做一個好警察,維護(hù)正義與法律,捍衛(wèi)人民

    群眾的生命與財(cái)產(chǎn)安全,她的努力沒有白費(fèi),她和王宇在一起了,她得到了石姐

    的認(rèn)可,她的母親也漸漸重新接納了她,作為小璇的朋友——「孟姑娘」,就在

    她以為自己人生的厄運(yùn)終于結(jié)束時,「變態(tài)色魔」

    出現(xiàn)了,然后,用兩年的時間奪走了她的愛人,她的閨蜜,她的事業(yè)和她的

    未來。

    母親是她唯一剩下的親人了,但今天,她連母親也失去了。

    兩年前,她帶著王宇去養(yǎng)老院看望母親,告訴母親那個瘦瘦高高,帶著一臉

    憂鬱氣質(zhì)的老成青年是她的男朋友,那本是無比甜蜜的回憶,如今這份回憶卻變

    成了一個最惡毒的武器,用來威脅她就范,就像她剛剛用別人的父母威脅別人就

    范一樣,真是世道好輪,蒼天繞過誰??!現(xiàn)在,似乎一切又都回到了原點(diǎn),她

    還是那么弱小,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既保護(hù)不了自己,也拯救不了母親,她

    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她只想哭,一直哭下去,哭到欲哭無淚,其他的事情

    都無所謂了,她的心死了。

    不知過了多久,孟璇哭夠了、哭累了,她放下雙手,抬起哭紅的淚眼,楊慧

    欣已然站在她的面前。

    「小璇,能告訴我電話是誰打來的嗎?」

    楊慧欣低頭凝視著孟璇,眼中不自主地露出關(guān)切的神色。

    「慧姐,」

    孟璇又低下了頭,咬了半天嘴唇才小聲地說:「你別問了,我沒臉給你說。」

    「小璇,擦擦眼淚,」

    楊慧欣半蹲下來,抽了一條廁紙,塞到孟璇手裡,語重心長的說:「你聽我

    說,我知道你有難言之隱,我也知道你心裡一定還藏著不少秘密,你不想說我是

    不會逼你的,但如果你愿意對我敞開心扉,我一定會替你保守秘密的?!?/br>
    孟璇低著頭,默默地擦著淚水一聲不吭。

    楊慧欣又向她身邊湊了湊,面對面地對她說:「小璇,這幾天我們一起工作

    ,一起吃飯,一起回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感覺,反正我是挺開心的,我很喜歡

    你這個小姑娘,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心裡很難過,我想幫你一把,你也許可以試

    著相信我一次?!?/br>
    孟璇怯生生地抬起頭看了眼楊慧欣,鼓足勇氣道:「慧姐,電話是王宇打來

    的,他綁架了我媽威脅我閉嘴,我早該告訴你真相的……」

    「現(xiàn)在告訴我也來得及,」

    楊慧欣欣慰地點(diǎn)點(diǎn)頭,循循善誘地說:「小璇,不用怕他,你是個刑警,你

    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你還有我,還有任局,還有F市和T市刑警隊(duì),你想想看,

    三個臭皮匠都賽過諸葛亮了,他王宇就算是諸葛亮轉(zhuǎn)世也斗不過咱們這么多人,

    況且你孟璇本來就有胸又有腦,你只用了兩碗梅菜扣rou就讓那個噘屁股的名族人

    乖乖開了口,你照樣可以救出你母親,并將王宇繩之以法的,我相信你能做到,

    你也要相信你自己。」

    孟璇蒼白的臉頰上多了一絲紅潤,美麗的眸子裡升起了一股希望,抽了下鼻

    子,苦澀地笑了:「慧姐,我還是次聽人說我有胸又有腦呢!慧姐,謝謝你

    ,真的好謝謝你,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訴你?!?/br>
    「我想知道的太多了,不過呢,」

    楊慧欣舒了口氣,繼續(xù)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兩點(diǎn)鐘了,我一中午我審?fù)炅笋R回

    德,你躲在廁所裡哭了一中午也哭夠了,咱們現(xiàn)在該去跟參加全國警務(wù)協(xié)作會議

    了,這段對話晚上再繼續(xù),好嗎?」

    孟璇重重地點(diǎn)點(diǎn)頭,起身勐地?fù)湎驐罨坌?,緊緊抱住了她,楊慧欣先是一愣

    ,然后一手輕撫孟璇的頭髮,一手輕拍著孟璇的后背,像個貼心的大jiejie一樣,

    耐心而溫柔地安撫著孟璇。

    這一刻,一切盡在不言中。

    整整一分鐘后,二個人才手拉著手走出了衛(wèi)生間。

    T市刑警總局的辦公大樓并不追求現(xiàn)代化的裝修,而有一點(diǎn)復(fù)古的味道,給

    人一種沉穩(wěn)樸實(shí)的感覺。

    走廊裡人來人往,腳步匆匆,好像每個人都有任務(wù)在身,氣氛嚴(yán)肅而緊張。

    「慧姐,馬回德中午都交待了些什么,有關(guān)于王宇的嗎?」

    同僚們忙碌的身影隨著電梯門關(guān)閉而消失,孟璇的心思終于重新回到了工作

    上面。

    「遠(yuǎn)遠(yuǎn)不止,你自己看吧。」

    楊慧欣微微一笑,從隨身的公文包中取出一份審訊筆錄遞給了孟璇。

    孟璇全神貫注地快速瀏覽了一遍筆錄,神情立刻為之一變,激動地說:「慧

    姐,真是太好了,這回咱們肯定能順籐摸瓜,找到余棠!」

    電梯無聲地上升著。

    專用電梯就是好,直達(dá)會議室所在的頂層,不用擔(dān)心中途被人打擾,孟璇抓

    住機(jī)會,開始在腦子裡簡單地梳理起了那份審訊筆錄上的海量內(nèi)容。

    根據(jù)馬回德的證詞,他本是美國卡特彼勒駐公司F市代表處的一名普通財(cái)務(wù)

    人員,一年前追隨時任卡特彼勒公司駐F市法人代表余新從代表處辭職,和包括

    余新在內(nèi)的其他一百零七名股東一起創(chuàng)立了余氏製藥集團(tuán),并出任財(cái)務(wù)部門總負(fù)

    責(zé)人。

    余新之所以青瞇于他這個穆族人做錢袋子的管家,其實(shí)并不是因?yàn)樗哪芰?/br>
    有多么出眾,而是因?yàn)楹掣粐⒉级⊥鯂氖痛蟪己钯愐蛲踝邮撬拿梅颍?/br>
    「這是全主的恩賜,這是全主的意志」,馬回德如是說。

    十多年前,馬回德的meimei馬伊琳在阿布丁霍梅尼大學(xué)留學(xué)時與侯賽因王子相

    戀。

    畢業(yè)后,馬伊琳如愿做了侯賽因王子的四妻,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他們一家

    十口人除老父老母外,全都移民到了阿布丁王國,過上了最「純正虔誠幸?!?/br>
    的穆林斯生活,他也終于有機(jī)會追到美國,親手將「叛教」

    出逃的妻子石刑處死后不久,在侯賽因王子的幫助下,他獲得了美國綠卡,

    并入職美國卡特彼勒公司,和他的四個孩子在美國開始了美好的新生活。

    可惜好景不長。

    2年9月日,「基地組織」

    領(lǐng)導(dǎo)人本奧薩馬拉丹發(fā)動了對美國的「圣戰(zhàn)」,在「全主的啟示與幫助下」

    ,一舉摧毀了位于美國哥譚市的環(huán)球貿(mào)易中心,成功消滅了近三千名「卡菲爾」

    ,沉重打擊了「美國十字軍」

    的「囂張氣焰」,但同時,此舉也過早暴露了穆林斯圣戰(zhàn)士的力量,致使全

    美出現(xiàn)了「仇穆反穆的種族主義納粹主義思潮」,身為穆林斯的他自然也感受到

    了生活中日益增多的仇恨與不便,于是,他帶著孩子回國了。

    回國之后,他在卡特彼勒駐F市代表處工作的第六年,他認(rèn)識了余新,他的

    新老闆,雖然余新不是穆族人,也不信仰伊全教,但余新和他很聊得來,在諸多

    問題上的看法都很相近,尤其是在女人的問題上,他們都對當(dāng)今中國乃至西方各

    國對女人的放縱與疏于管教十分痛心,「變態(tài)色魔」

    那句「奶大就是原罪」

    他們倆都是無比認(rèn)同。

    不過,這也算不上是余新非要拉上他一起創(chuàng)業(yè)的原因,說到底,余新是個唯

    利是圖的商人,因?yàn)樗膍eimei是石油大臣的妻子,有了這么一層關(guān)係,他便可以

    槍舌如簧地給余新拉來阿布丁國家石油公司近億美元的投資,這才是余新千方百

    計(jì)地和他搞好關(guān)係,還邀請他一起創(chuàng)業(yè)發(fā)財(cái)?shù)脑蛩凇?/br>
    當(dāng)然,余新作為回報(bào),給他在余氏製藥集團(tuán)裡的待遇也十分優(yōu)厚,不光年薪

    比卡特彼勒公司多十倍,還給他修了專門的禮拜寺和全真食堂,同時還不斷送他

    穆族的極品女人玩,加之赤黨對穆族人優(yōu)待的名族政策,他這一年多的日子過得

    簡直像「進(jìn)了流淌著奶與蜜,天天享受三十六個處女伺候的天堂」。

    然而,好景還是不長。

    年前,余新的新婚妻子石大奶突然給他打來了電話,厲聲質(zhì)問他為何背著余

    新私自挪用四百萬美元資助「基地組織」,聲稱要向中國所謂的反恐部門舉報(bào)他

    的「罪行」。

    參加「圣戰(zhàn)」

    是每一個穆林斯必須要盡的義務(wù),他拿全主賜給余新的錢資助「圣戰(zhàn)」

    何錯之有?可是,他現(xiàn)在生活在一個由「卡菲爾」

    統(tǒng)治的集權(quán)國家,假如石大奶真的他的行為告訴了那些妄圖阻擋「圣戰(zhàn)」

    的「卡菲爾」,他就完了,但問題是,他不想完。

    幸好,「在全主的庇佑下」,石大奶只想以此利用他,而不是以此毀掉他,

    他接受了石大奶的條件,開始秘密地為其做事。

    在石大奶的指示下,他以「企業(yè)周轉(zhuǎn)資金轉(zhuǎn)移」

    的名義,親自從銀行提現(xiàn)三百萬美元,藏到了街心公園的一個垃圾桶裡,并

    將企業(yè)賬面做平,「這些都是年前的事情?!?/br>
    隨后的兩周時間內(nèi),他陸陸續(xù)續(xù)又處理了六筆款項(xiàng),涉及金額有七百多萬美

    元。

    四天前,他遵照指示,秘密匯出了最后一筆一百二十萬美元的款,當(dāng)晚家中

    便失了火,他敏銳地意識到,石大奶這是過河拆橋了,「圣人永遠(yuǎn)會留出第二條

    路」,逃過一劫的他緊急啟動了撤離方桉,連夜把孩子送回了臨甸老家,第二天

    坐飛機(jī)來T市,找到早就聯(lián)繫好的人口販賣組織頭目陳光力,要求其幫他偷渡到

    阿布丁去,陳光力答應(yīng)說:「明天早上正好有一趟去中東的走私船,你就跟著我

    要賣給阿拉伯人的性奴一塊去阿布丁吧!」

    初五早上,他按照計(jì)劃跟著陳光力去了港北集裝箱碼頭,正悠閒地抽著煙,

    靜候陳光力回來,和「幾個不長眼的小婊子」

    一起登船離開中國境內(nèi)時,警笛聲忽然大作,狂風(fēng)暴雨也驟然而至,「完了

    ,全主這是在懲罰我」。

    從車禍中醒來的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成了警察的甕中之鱉,便暗自下定決心無論

    警方如何審訊,他都絕不開口,因?yàn)橐坏╅_口,他就真完了,他會被這個國家當(dāng)

    成「恐怖分子」

    處死,他的父母,他的孩子將失去一切。

    可是,那個「孟婊子」

    卑鄙無恥地用「亥rou」

    給他下了套,讓他不得不在自己的命和父母與孩子的命之間去做選擇,「全

    主喜愛敬母的人,全主善待慈子的人」,他只有開口說出一切,「乞求全主原諒

    了……」

    「?!?/br>
    孟璇剛結(jié)束頭腦風(fēng)暴,電梯就到了。

    她一步邁出了電梯,壓下紛亂的思緒,心裡已經(jīng)有了計(jì)較。

    三分鐘后,一個面若桃花,目似明星,身著深藍(lán)警服,英姿颯爽,可愛的蘋

    果臉上洋溢著自信的嬌小女人推開了深色厚重的花梨木門,步入了會議室,面對

    著所有人驚異的目光,她甜甜地一笑,道:「大家好,我是孟璇,F市刑警隊(duì)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