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兵秣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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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卿是在睡夢中被雷霆的一個電話叫醒的,他昨晚去酒吧瘋玩到了快一點才回家,剛睡了沒兩個小時就被逼著回去上班,如果不是電話里雷霆的語調實在急迫,他一定要朝著對方發(fā)好大一通起床氣。 開玩笑的,對著雷霆發(fā)脾氣那是萬萬不敢的,相比起睡覺,還是命比較重要。 頂著一頭雞窩,屁顛屁顛地來到醫(yī)院,顧卿在看見手術室亮起的紅燈時心中一時萬馬奔騰:“老大,干嘛啊,我是精神科醫(yī)生,不是腦外科啊,這種事你叫我來我也就只有站在手術臺旁邊遞遞剪刀的份。” 雷霆又在監(jiān)控鏡頭下抽煙,聞言淡淡地瞥他一眼:“哦,不好意思,一時心急,沒想那么多?!?/br> 顧卿扒拉了兩把頭發(fā)以此來掩飾要抽死他的沖動:“唉,算了算了,你記得和院長說算我加班工資啊,雙倍!” “行,你把他給我治好了,你要幾倍都行?!?/br> 得到大老板對自己的承諾之后,顧卿頓時覺得神清氣爽,疲憊全無,渾身上下又再次充滿了對工作的激情。 就在此時,手術室的燈滅了,蘇越被推著出來,頭上一圈厚厚的紗布,臉色很差,雙唇也是沒有血色的蒼白,他身形在醫(yī)院慘白的薄被之下微微隆起,很淺薄的一層,裸露在被子外的一只手手腕細瘦而手指骨節(jié)分明,甚至能看到薄薄皮膚下淡青的血管,整個人看起來比之前更加削痩羸弱了。 顧卿已經(jīng)半年多沒有見過蘇越了,他的變化太大,大到顧卿幾乎不敢承認那個躺在那里,死氣沉沉,渾身都像被悲傷和絕望團團包裹住的青年是半年多前那個對嚴鈞山堅定著說出“絕不后悔”的人。 “老大,你實話告訴我,你究竟對他做了什么?”在病床被推走之后,顧卿遲疑著,問出心中的疑惑。 雷霆不再抽煙,只是有些疲憊地將身子靠在醫(yī)院走廊的墻上,雙手抱著胸,沉默。 “老大,你必須要告訴我,這對他的治療至關重要!” 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雷霆的目光中出現(xiàn)了少見的遲疑和松動,他沉吟一會,終于同意和顧卿敘述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 顧卿掏出手機來錄音,期間幾次打斷他,問的都是一些細節(jié),包括說了什么話,動作,表情,蘇越的反應之類的,非常的專業(yè)。 兩人一直交流到天都快亮了,顧卿才說差不多可以了。 了解完整個事件始末的顧卿,已經(jīng)震驚地不知該作何反應,這里面有對于雷霆手段兇殘狠絕的駭然,也有對于蘇越機敏勇敢、寧死不屈的敬佩。 嚴鈞山說得不錯,自己對于雷霆的了解還是太膚淺了,雷霆在他面前的時候永遠都是一派他想于人前呈現(xiàn)的上位者的高姿態(tài),但對于他真正對付人的手腕,顧卿卻從未親歷。 在最初的震驚過后,顧卿迅速調整好心態(tài),拿出一副精神疾病科專家該有的專業(yè)架勢來:“大概率是憂郁癥了,至于中度還是重度得做測試才能知道,還好送來的及時,若是再受哪怕一點刺激都會加重病情,嚴重的話自殺都是有可能的,到時后果不堪設想?!?/br> 聽到自殺,雷霆只覺得心頭一緊,這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那需要我做什么么?協(xié)助治療之類的?!?/br> “嗯……這個……”顧卿略垂了眼,支支吾吾地,仿佛有些難以啟齒,“其實吧,最好……你就不要出現(xiàn)……” 顧卿最后幾個字聲音特別小,含含糊糊地跟蚊子叫似的,雷霆根本沒有聽清,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什么?” “啊……就是,他現(xiàn)在這個病,是因你而起,嗯……這么說吧,只要你出現(xiàn),他就不會好,所以這段時間恐怕要委屈老大你受點相思之苦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能見他?”雷霆眉毛微微上挑,明顯有些不悅。 “啊……這個,老大啊,我知道這讓你很為難,但是你想啊,熬過這段時間的封閉治療,他就又是一個活蹦亂跳的正常人了,到時候我再給他好好開導開導,實在不行催催眠,保不準他出來之后就能接受你了呢!” “是么?你可不要再和他搞一些小動作,之前春藥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呢?!?/br> “啊,那個事情……咳咳……我這不也是為了老大的幸福著想……啊對了,他身上是不是帶著些監(jiān)聽竊聽的設備?老大,不是我說,這個治療過程啊,是比較私密的事情,他要是知道你在旁邊聽著,會產(chǎn)生抵觸情緒的,所以能不能……” “不行!”顧卿話音未落,雷霆便斬釘截鐵地否決了他,“我要知道他的一舉一動?!?/br> 試探失敗,顧卿決定不再冒險,他裝作為難地思索了一會,終于妥協(xié):“那好吧,我到時候就騙他說你已經(jīng)解除了對他的所有監(jiān)視?!?/br> 聽到他這樣說,雷霆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那日之后,雷霆果真沒有再出現(xiàn)過,蘇越和顧卿也如同真正的醫(yī)生和病患一樣,將治療計劃進行得有條不紊。 雷霆時不時會通過監(jiān)聽設備去了解蘇越治療的過程,顧卿也會每日向他匯報康復的進度。 一個月的時間就在這樣日復一日的治療中悄然過去了。 “蘇越,按照治療的進度來講,再有一周你應該就可以出院了,在那之后,為了讓你能夠完全獲取雷霆的信任,我們準備計劃一次行動,就是不知道你這里怎么看。” 蘇越窩在治療室的沙發(fā)上,小口小口地喝著手中的咖啡,裝滿了監(jiān)聽裝置的手機正大光明地放在一旁的書桌上,數(shù)據(jù)接口連接著顧卿的電腦,屏幕上有令人眼花繚亂的程序在運轉,那是警方為了應付雷霆每日的“查崗”而特地設計出來的掩人耳目的東西。 只要這個程序一運轉,雷霆那頭接收到的便是和往常的治療過程一般無二的對話,系統(tǒng)精確地制作模擬出了顧卿和蘇越兩個人的聲音,甚至連語氣、說話的方式和習慣都模仿地分毫不差,就算拿去讓專業(yè)的音頻剪輯師聽都分辨不出真假。 “我沒有意見,只要能扳倒他,要我做什么都行。” 蘇越的面色比一個月前好了很多,臉上和身上稍微有了些rou,輪廓也略略柔和了一些,雖然還是單薄得讓人心疼,但至少看起來沒有那么憔悴和蒼白了。 他語調淡漠,表情也是冷冷的,整個人乍看上去就像是一塊無心無情的石頭,仿佛曾經(jīng)那個擁有美好人生的優(yōu)秀青年從未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 顧卿見他這樣,心中一直有些擔憂,也曾考慮過是不是真的該給他進行心理輔導,但是他太冷了,冷到每次顧卿剛準備開口,都會被他一個帶著明顯的拒絕和充滿寒意的眼神給堵得說不出話來。 又一次放棄了詢問關于心理輔導的提議,顧卿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xù)說:“我已經(jīng)以你需要出去散心為理由,提出讓雷霆帶你去旅行的建議了,恰好他也有這方面的打算,屆時我們會策劃一次假的暗殺行動,你需要在危急關頭救他一命,你放心,我們會保證你的安全,不過為了事件更加真實,你少不得要受點傷。” 蘇越點點頭,沒有遲疑,也絲毫不在意他說的受傷之類的風險,沉默著喝了一口咖啡,苦澀的清咖刺激著大腦,讓他生出一種既厭倦又興奮的感覺,突然他想起什么:“你們是準備找什么人聯(lián)手么?” “沒錯,但是為了保密合作方,請原諒我不便告知。” 蘇越定定地望著顧卿,目光中帶著些探究,顧卿被這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得極不舒服,卻見他也沒有追問的意思,便只當他是又在胡思亂想。 片刻之后,蘇越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方才起身將已經(jīng)見了底的咖啡杯送去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