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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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音拖著疲憊的身體打開了公寓的指紋鎖。 她脫下高跟鞋,可下一秒,她卻挺直了腰板。 今晚的夜色很亮,外面寫字樓的霓虹燈折射進來,整個房間帶了一絲屬于機械的溫度。 昏暗的房間里,彌漫著一股子香煙氣。 夜色里星火點點,黎音打開燈,看見了躺在沙發(fā)上抽煙的問渚。 他抽煙的時候很迷人,黎音不止一次這么想。 “回來啦?!?/br> 問渚的語氣并不算冷冰冰。 黎音順從的走過去,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顧辭辛找過你了。” 不是疑問,是肯定。 “對,今天下午?!?/br> 問渚起身,要彈煙灰。 黎音有些吃驚,但動作沒有任何遲疑,從抽屜里拿出一塊煙灰缸。 在以前,問渚是不會管這些的。 在國外的這么些年,倒是改了些臭毛病。 “我知道,說了什么?” 他順勢攬住了黎音,摸著黎音膝蓋上的那塊看不見的凸起。 激起黎音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問了林俊熙的事,還有——朱聞?!?/br> 問渚的眼神平靜,黎音看不清他的情緒。 “還有嗎?” 問渚看似隨意的問了句,一雙手專注的在黎音腿上打圈。 黎音被他撩撥的有些癢。 “顧辭辛說,朱聞和這兩起案子都有關(guān)?!?/br> 問渚把另一只手上夾著的香煙掐滅。 他點點頭,嘴里吐出一團煙霧,眼神微瞇,整個人又頹廢又痞氣。 “確實是,這么快就被他查到了?!?/br> 黎音心知肚明,不是顧辭辛查到的,是問渚故意留下的線索。 “真的是他查到的嗎?” 黎音反問一句。 對于以前的她來說,這句話,她不能問,也不能說。 可問渚沒有生氣,反倒笑了。 他懶懶的歪倒在沙發(fā)上,隔著些距離去看黎音。 黎音臉上的妝還沒卸,頭發(fā)被她隨手盤了起來,有幾縷輕飄飄的落在她的臉頰上。 她穿了一件寬松的米色長裙,整個人氣質(zhì)溫潤,美的動人。 問渚伸出修長的手指,勾起一縷發(fā)絲綰到黎音的耳后,又捏了捏她圓潤的耳垂。 “你變了,黎音?!?/br> 黎音當然變了,三年了。 她該有些變化,才對得起那個在陰影里時時哭泣的自己。 黎音眼神微垂,她蓄了些淚花在眼底,眨了眨眼,又消失了。 “我很喜歡,現(xiàn)在的你?!?/br> 問渚的嗓音放的很輕。 黎音抬頭,和他的視線對上。 分別了這么久,思念就像是醞釀發(fā)酵的酒,黎音不得不承認,她是有些醉了。 在這么清冽的月色下。 她低頭,吻上問渚的唇瓣。 溫涼,帶著薄荷香煙的味道。 從來沒有過的溫柔純粹,兩人只是吻了一下。 問渚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靠近她。 黎音總覺得,這次回來的問渚,也變了。 “朱聞,是我。” 他把頭放到黎音的頸窩里,閉眼聞著她的味道。 茉莉味的啫喱水,還有她身上淡淡的體香。 黎音很瘦,他這么把頭一放,她硌的骨頭生疼。 黎音知道,她早幾年就知道了。 她不過是個替身,溫潁的替身而已。 問渚就是朱聞。 她一直都知道的。 問渚自從接手了吳江的地下賭場,就變得很忙。 林俊熙卻一直待在那間花店里,她每天還是會去買一捧向日葵。 “黎音,又來買花???” 黎音點點頭,看著花店里五顏六色的花朵,她有些觸動。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她的青春,到底還剩幾分。 “還是向日葵?” 林俊熙熟練的包著花束,修長的指尖牽著絲帶來回穿梭。 他學(xué)什么都快。 黎音恬靜一笑,“只要向日葵?!?/br> 林俊熙把花遞給她,看著黎音的笑臉,也跟著笑了。 “為什么只要向日葵,別的不可以嗎?” 他不理解,好看的花很多,可是她總是只要向日葵。 “不是別的花開的不好,只是只有這花開進了我心里?!?/br> 黎音看著花若有所思。 林俊熙這時候給她搬了一張板凳。 “坐坐吧,畢竟回家也沒別的事,不是嗎?” 他笑得陽光,黎音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別的小心思。 受了他的感染,黎音坐下來,接過他遞過來的檸檬水。 沒有喝,只是輕抿了一口。 黎音在Aphrodite待了幾年,不是不懂男人的心思。 這個林俊熙對她的心思,她還看的穿。 只是她不想戳破,就允許她自私一回吧。 因為這種輕松的氛圍她實在是太久沒體會到了。 人都有貪念的,黎音越是貪戀著這一抹陽光,在光熄滅后,她自己就越痛。 他們兩個人說話很投機,黎音沒上過大學(xué),可兩人也很聊的來。 吃的,喝的,玩的,張奶奶李大爺,他們天南地北的聊。 黎音從來沒覺得自己能一次性說這么多話。 那天以后,黎音每次到花店的時候,林俊熙都會帶給她一截甘蔗或者一塊烤地瓜。 黎音穿著寬松的體桖衫,頭發(fā)被她隨意的捋到了背后。 她坐在花店門口的搖椅上,毫無形象的啃著一塊西瓜,西瓜的汁水順著她纖細的胳膊流進袖筒里。 林俊熙急忙用紙巾給她擦了擦,黎音對他感激一笑。 結(jié)果卻看到林俊熙噗嗤一聲指著她的臉大笑起來。 “怎么了?” 黎音問的疑惑,臉上掛著幾顆西瓜籽,活像點了一臉痣的媒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俊熙抱著肚子笑了很久,黎音也莫名其妙的跟著笑了出來。 夕陽照在他們倆身上,鍍上了一層美好。 黎音好久沒笑的這么暢快了,可笑著笑著,她就有點想哭了。 她沒有哥哥和jiejie,只有一個弟弟。 在她還小的時候,她就知道她和別人不一樣,她要照顧弟弟。 她從沒想過,會有別人來照顧她。 林俊熙很好,他就像是一個大哥哥一樣,會逗她開心,會照顧她,會尊重她…… 遲來的委屈在心中蔓延,黎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對這個還沒認識幾個月的陌生人這么依賴。 兩行清淚毫無預(yù)料的流了下來,剛才還笑得開心的林俊熙一下子慌了神。 “怎么了?怎么了?我不笑你了,別哭,別哭……” 他開始笨手笨腳的哄她,黎音卻哭的越來越大聲。 她也只是一個女孩,渴望愛和關(guān)心的女孩。 沒吃過的糖,她永遠不羨慕,不惦記,可一但她嘗了甜頭,就再也受不了苦。 就放肆這一次吧,就這一次。 她撲進林俊熙的懷里,哭的撕心裂肺。 林俊熙雖然一時無措,可也默默的攬緊了黎音,輕輕拍著她的背。 “沒事的,沒事的,沒事的……” 對這個女孩,他滿心的疼惜,他承認,他有動心。 可他有原則,只是以哥哥的身份去呵護照顧她。 他知道黎音身上肯定有故事,只是她不想說,他也不問。 黎音那天哭了很久,嗓子都啞了。 她害怕問渚發(fā)現(xiàn),就喝了很多水,拿出冰箱里的冰塊給眼皮消腫。 可問渚還是發(fā)現(xiàn)了。 他說,他能買下來她,也能把她送回去。 如果她不愿意,他可以放手。 可黎音不能放手,她還有個弟弟,她不能! 黎音從那就很少去店里買花了。 只是偶爾去一次,黎音走進店里,林俊熙看著她,兩個人好像都明白了些什么,很默契的都沒有多說話。 黎音心里,一直都很感激著林俊熙。 她又想岔了,她最近老是容易懷念一些過去的人和事。 人家說,人老了,才會這樣。 她是不是,也老了…… 問渚看她不說話,摸了摸她瘦削的蝴蝶骨。 “在想什么?” “沒什么?!?/br> 問渚抬起頭,挑起來她的下巴,直勾勾的看著她的眼睛。 黎音的眼睛很漂亮,像琉璃。 是顛沛流離的流離嗎? “黎音,你在撒謊?!?/br> 黎音嘆了口氣,可問渚還是沒生氣,他站起身,看向外面的高樓大廈。 “你在想林俊熙,對吧?!?/br> 黎音心里一跳,她做什么都逃不過問渚的眼睛。 黎音開了口。 “你知道的,我沒有……” “我知道?!?/br> 問渚打斷了黎音的話,整個人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冷冰冰的他。 “黎音,過去的事就要好好記著,當成傷疤,要記得疼?!?/br> 過去的事不能就這么算了,這是問渚教她的道理。 人家都是教人如何解開心結(jié),問渚從來不這樣,他最擅長的就是在人心里系上一個又一個死結(jié)。 “我知道?!?/br> 黎音回了句。 “你不知道,我知道?!?/br> 問渚再一次打斷她的話。 “魚要釣,網(wǎng)要灑,黎音,我們的第七年,要走了?!?/br> 那天晚上的問渚,對黎音說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話。 要她的時候,沒有以往那么殘暴了。 黎音滿身是汗的被問渚抱在懷里,他用手時緩時輕的捏著她的腰。 或許是顧慮著她明天還得出席活動吧。 凌晨,黎音睜開眼,她有些睡不著,這段時間的問渚太奇怪了,她緩不過來。 最愛他的那幾年,被他折磨羞辱,她忘不了那些時光。 她背后就是男人沉穩(wěn)的呼吸聲,源源不斷的熱源傳到她身上。 如果是個夢的話,那就永遠不要醒。 她有些無措,她現(xiàn)在整個人的狀態(tài)就是無措。 外面的月光太耀眼,她直勾勾的盯著月亮,殊不知,身后的問渚早已睜開雙眼,看向懷里的女人。 他們兩個人啊,看的是同一個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