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行軍畢竟不便，陳軍連下數(shù)城，恰值新年將至，陳松下令在潞城以南的奉陽城休整，同時調(diào)撥糧草，為開年的戰(zhàn)事做準備。

    陳松從辰時起就在議事，連午膳都沒來得及吃，回到臨時府邸的時候已然日昳。明日便是除夕，鐘硯之已經(jīng)著人將年節(jié)之物備齊，顧慮到劉昭也住在里頭，屋里伺候的只留了幾個知根知底的小廝，空蕩蕩的庭院里只有兩個親兵在掃雪，順帶著守個內(nèi)門。

    劉昭小產(chǎn)后連著落了半月有余的紅，惡露盡了沒幾日，又隨軍奔波，所以到了城中便深居簡出，也有些避諱自己身份的意思。陳松進了里屋，燒得熱騰騰的地龍烘得人面皮發(fā)干，劉昭卻仍衣衫齊整，端坐在榻上看書。

    “怎么這時候沐浴？等我回來幫你不是更好?！标愃擅^他濕潤的發(fā)絲，隨手拿了一塊柔軟的干布替他擦拭，“你又不肯別人近身，這時節(jié)受了風(fēng)可不是小事?！?/br>
    劉昭放松了身體，仰著頭讓陳松幫他一點點擦干頭發(fā)，“身上發(fā)了汗，洗一下舒服?！?/br>
    “是不是又快到晌午才起？吃睡都不按時，又要頭疼了。明日是除夕了，下午我留在這里。”陳松擦好了他的頭發(fā)，與他并肩坐著，喚人去備膳，“殿下午間吃的什么，要不和我在一起吃點？”

    “不用?！眲⒄褢袘械模皼]什么事情要想，我哪里會頭疼。風(fēng)衍他們都不敢講京中的事情與我聽，我飽食終日無所事事，你不是讓我休息嗎?！?/br>
    “隨你?！标愃砂褎⒄褤н^來，覺得這人肩胛仍是瘦得硌手，心里一痛，卻不敢顯露在臉上，“其實也沒什么事，穆氏初登大統(tǒng)，只顧著收攏人心。太傅賀嵐替他壓著，新君和文士們不至于有太激烈的沖突。何況原本已經(jīng)遞折子辭官的張氏子也回頭替他辦事了，至少正月里還算得上安穩(wěn)?！?/br>
    劉昭閉著眼睛，薄薄的眼瞼上可以見到細細的青色血管。陳松總是很難判斷他的狀態(tài)，不知道劉昭是在忍痛還是在小憩。

    以前不是這樣的。

    從前的劉昭自然喜怒不形于色，但在陳松面前總是不同。他那些脆弱的、驕傲的、溫柔的感情總是會揭開一角讓陳松看見，有意也好無意也罷，他們總是不同的。

    剛剛帶著劉昭行軍的時候，有一夜陳松迷糊間，竟摸了一手的濕氣。他瞬間就清醒了，發(fā)現(xiàn)劉昭遍體冷汗，微微蜷縮著睡在床邊上，大睜著眼睛看著他。

    “阿昭？你怎么了？”陳松急忙叫風(fēng)衍來，“你怎么不叫我？”

    劉昭移開眼睛，虛弱地蜷縮著，直到風(fēng)衍替他診脈，才小聲說，“痛。”

    這使得陳松在接下來的數(shù)日都不敢睡熟，時刻盯著劉昭的情況——他沒辦法再要求劉昭對他敞開一切，一開始他得到的太多了，甚至忘了有些事情原本就是奢望。

    飯菜很快就來了，簡單的一葷一素，吃起來倒是有家常味道。陳松喚風(fēng)衍進來給劉昭診脈，閑聊似的說道，“穆尚真啟用張鈺，把原本藏著掖著的那點挪用庫銀、貪墨攀附的事兒挑掉了不少，只是手段沒你那時候酷厲。他聲稱你被自己的舊屬就走的時候就死了，對群臣說這是你下屬的忠義之舉，有違國法卻情有可原?！?/br>
    劉昭撐著額頭聽著，仿佛講的不是他自己的事。

    “姓穆的不是一直詆毀你，借此抬高自己嗎？怎么這回現(xiàn)成的罪名反而不給你戴了？”陳松夾了一筷子菜，冷笑道，“你昔日對他倒是縱容，他不會是到這時候忽然想還了吧?！?/br>
    風(fēng)衍看好了脈，劉昭收回手，淡淡道，“他不會還給我立了個衣冠冢吧？”

    風(fēng)衍看了一眼陳松，陳松便道，“你倒是了解穆尚真。沒錯，他說淑仁皇后慈愛，恐不忍你無人供奉。阿昭，我卻不明白，為什么你從前對穆家那么好？”

    劉昭笑而不答，陳松便搖搖頭，摸摸他的腕骨，對風(fēng)衍嘆道，“你別看我，你家主子在那兒坐著呢。你們主子整日雖沒什么精神，也輪不到你們來決定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自作主張瞞著他，到頭來還是讓他為難?！?/br>
    風(fēng)衍頓了頓，垂首道，“是?！?/br>
    “風(fēng)衍，太后如何了？”劉昭緩聲道，“洛大人已經(jīng)去了吧，太后呢？”

    “風(fēng)卓安頓好那一位，就得到了太后自縊的消息。洛大人與穆賊當(dāng)堂對質(zhì)，碰柱而逝了?！憋L(fēng)衍跪在劉昭腳邊，沉聲道，“請殿下節(jié)哀。”

    “嗯。”劉昭平靜地說，“我知道了，退下吧?！?/br>
    風(fēng)衍再扣而退，風(fēng)卓從屋頂下來，在門口行了禮，和哥哥一同退出去。偌大的臥房安靜下來，劉昭重新靠在榻上，撿起剛剛那本書來看。

    陳松吃飽了，擱下筷子，也不叫人來收，只是把桌子推遠了些，漱了口，回過身來坐在劉昭跟前，嘆息道，“別生氣了，我不該越過你提點風(fēng)衍?？墒悄阋部匆娏?，他們兩兄弟原是因為憂心你的身子，怕你勞神?！?/br>
    劉昭手里的書翻過了一頁。

    陳松無法，喚人來收了杯盤，自己過來按住劉昭的手，狹長的鳳眼耷拉下來，軟聲道，“殿下，我也就這幾日有些空閑，我陪殿下過年好不好？”

    “鶴歸說笑了，我住在你這里，你對我的侍從說幾句也是情有可原。何況我哪里還是什么殿下?！眲⒄训难劬粗鴷?，任他握著自己的手，“鶴歸貴為太子，該稱你為殿下才是。”

    “阿昭……”陳松從衣襟里取出錦囊，將里頭的發(fā)結(jié)和扳指倒出來，然后把那枚扳指套在劉昭手上，“大梁讓我高看的人很少，阿昭卻是里頭最貴重的一個，你是金枝玉葉，我心里殿下什么都當(dāng)?shù)闷??！?/br>
    劉昭把書倒扣在床上，緩緩抬起眼，就著午后瀉進來的日光打量這只舊物。

    “若我不是金枝玉葉呢？”劉昭抬起頭，陳松注意到他在笑，“鶴歸想不想知道為何屢次幫著穆家？因為我就是穆家的孩子。”

    “阿昭？”陳松目光微凝，怔忪地看著劉昭披著一頭長發(fā)湊上來。

    “張至在穆氏子百日宴席上對你提起此事，其實是說給我聽的，老狐貍聰明猜到了，所以不信我會全力輔佐幼帝?！眲⒄寻状伤频南骂€隱在瀑布般垂下的發(fā)絲中，眉眼溫柔，“他是從自己的女兒那里得到的暗示。先太子妃張氏自縊，是因為穆尚真的人想知道劉湡到底握著我什么把柄，她不愿意透露，就把秘密帶進了棺材?！?/br>
    門外守著的鐘硯之一驚，不敢多聽，飄然疾退一射之地，遠遠地看向宅院。風(fēng)衍站在原地，低下頭，掩住了眼中的悲意。

    陳松還握著劉昭的手，他根本移不開眼神，劉昭淺淡而優(yōu)雅的唇瓣湊近了他的耳朵，“那年御花園里天氣正好，皇二子劉昭墜湖而亡，活下來的，其實是憐憐啊?！?/br>
    “阿昭……”陳松喘息著，扣緊了他的手指，“你辛苦了。”

    “辛苦？我不辛苦。我心甘情愿的?！眲⒄训南掳偷衷陉愃傻募绺C，“我是放你蛟龍入海的罪魁禍首，穆尚真竟然不利用這一點做文章，斥責(zé)我里通外國、叛主求榮？血緣這個東西，真是有趣又玄妙。”

    “這些又有什么關(guān)系，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我這里了，你就是我的阿昭?！标愃傻牧硪恢皇帜嬷疝D(zhuǎn)披散的長發(fā)撫到他的后腦，“你對梁國仁至義盡，現(xiàn)在只能是我的阿昭了?！?/br>
    “呵，不必這樣緊張，我并沒有想要離開你?！眲⒄训难壑槿釢櫽趾疀觯愃捎X得劉昭本身便是這樣矛盾的，一邊釋放出狎昵的愛意，一邊卻又冷眼旁觀。他說，“鶴歸，你看你抓我抓得多緊啊，明明那么想徹底占有我，你為什么不來做呢？”

    “不行……”陳松按住他的手，啞聲道，“我不能這樣對你，你才剛剛……”他沒辦法把小產(chǎn)的事宣之于口，艱難道，“這才三十余天，你還需要更多的休息——”

    “是嗎……”劉昭喃喃道，“我還以為已經(jīng)很久了，只過去了幾十天嗎?！?/br>
    “阿昭，你最近臉色還是很差，我們再……”

    “可是我想要?！眲⒄讶彳浀氖直巯袷鞘裁慈崧闹参?，纏上了他，“鶴歸知道我的身子，我離不了那種事的?！?/br>
    陳松解了外衫，只穿著褻衣褻褲跟他抱在一起，無奈地嘆息道，“你不是離不了情事，你是就要折騰我?！?/br>
    劉昭自陳松離梁以來，已經(jīng)數(shù)月沒和他親近過，若說敏感渴求，早就到了一觸即燃的地步。陳松顧及他身體虛弱，不敢太過心急，攬著劉昭的肩膀把人放平在床上，隨即貼了上去。

    “嗚……”二人的下體隔著衣料貼在一起，劉昭的眼角rou眼可見地紅了，只是這樣便幾乎不能自持，雙手下意識地陷進床單，拇指上的扳指被床上的布料襯得質(zhì)地溫潤，yingying地硌著人。

    這屋里燒的熱，可越是熱越要貼緊了廝磨。

    陳松一瞬不瞬地盯著劉昭的臉，擺動腰胯，煽情地把那兩只硬挺壓在一處摩擦。他輕柔地擠弄，引得劉昭又酸又癢，克制不住地抬腰迎合，幾個來回便是汗?jié)裰匾隆?/br>
    “重、重一點……”劉昭顫栗著蜷起腳尖，不敢相信只是隔著衣服磨蹭就這樣難耐，喉嚨里的呻吟拉長了，變成細碎的嗚咽。

    陳松扯開他的衣領(lǐng)，嘴唇落在他的肩窩。

    劉昭淺淺地倒抽了一口氣，紅著眼睛要咬住了嘴唇。他從不知道親吻也可以這樣撩人，guntang的氣息噴灑在鎖骨和脖頸，是癢、是麻，也是讓人想要逃離的熱度。

    陳松就這樣弓著腰背吮吸他的身體，胡亂扯開的衣物散亂在床上，白皙的身體很快就染上了情欲的薄紅。陳松吻得很輕柔，就像雪落在日光里，只留下濡濕得痕跡，連紅印都不曾落下?？蛇@溫柔卻仿佛有千鈞重，壓得劉昭連呼吸都困難。

    “重一點……別這樣！”劉昭雙眼通紅，克制不住地繃緊了小腹，忍了忍，顫聲道，“再蹭蹭我，鶴歸，碰我的下面……”

    陳松抬起頭，瞳孔幽深，他抬手撫摸劉昭的臉頰，“別哭，殿下。你不是說想要嗎，不要難過?！?/br>
    劉昭的眼淚止不住，他不明白為什么自己這樣激動，明明更加荒唐的事情都做過，卻要在如此輕柔的前戲里落淚。

    陳松輕輕嘆了口氣，吻住了劉昭的嘴唇，然后再度貼合上去，把二人迫不及待的rou體廝磨在一起。

    劉昭只覺得口中被細致地安撫著，從敏感的齒列到柔軟的舌根，陳松用舌尖勾著他挑逗，把他喉中的呻吟悉數(shù)吞下。

    這樣溫和的情事加重了劉昭的渴望，他緊緊抓住陳松的肩膀，好像抓著沉溺前的最后一柄浮木。開始潮濕的陽物彼此碰撞在一起，然后煽情地貼合、擠壓，脹痛中生出無限的快意，酸麻地積在鼠蹊。

    陳松的呼吸也急促起來，他放開劉昭，去解二人的褲子。劉昭眼角墜著水珠，對著他張開了腿。

    “阿昭……”陳松不住地喚他，理順他粘在額上的碎發(fā)，擦去他頰邊的淚痕，“阿昭，我差點就失去你了，別走，好不好？”

    劉昭茫然地看著陳松，這位曾經(jīng)俊雅溫文的年輕世子比離別時高大了一些，筋骨呈現(xiàn)出戰(zhàn)場上男人特有的結(jié)實肌理。曾經(jīng)玉質(zhì)般細致的脊背上可以摸到還未消退的傷疤，蜿蜒臌脹，就像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過去。

    “我走不了的?！眲⒄训吐曊f，“我沒有想要的東西了，何必要走？”

    “可你總想著別處?！标愃蓧荷蟻?，硬挺在劉昭敏感的鼠蹊掃過，激起反射性的扭動，“阿昭，你里面還沒有完全恢復(fù)，先這樣吧。”

    劉昭正欲開口，卻難以抑制地低鳴一聲。陳松用那東西的頂端抵開層疊的花瓣，卻不入巷，擦著柔嫩的蒂珠小幅度地滑動。

    劉昭咬著牙呻吟了半晌，才意識到自己并沒有被進入，只是被擦著花蒂來來回回。

    “鶴歸……”劉昭被逼出哭腔，顫栗著忍受這堅硬的刺激。這么磨蹭對陳松來說并不舒服，可是劉昭的失態(tài)是對他莫大的獎賞，使他鬼使神差地頂在那嬌小的yinhe上碾壓刮蹭，濕潤很快包裹了被刺激著的地方，軟糯的花瓣無助地懷抱著兇猛的杵頭，然后被細細的白沫膩了一身。

    直接加諸于陰蒂的刺激對劉昭來說似乎過于尖銳了，酸麻很快就堆積在小腹，順著脊柱爬上后腦。劉昭抓著被褥叫出聲來，繼而被扣住食指，星星點點的吻落在脖頸和唇邊。

    那紅嫩的小珠很快就充血起來，顫巍巍探出嫩皮，直接被摩擦嫩rou更加劇了不堪忍受的快意。陳松也有些難耐，繃著勁瘦的腰腹，忍著大肆撻伐的沖動快速碾動，紅腫的硬籽幾乎硌進guitou的嫩rou。

    “阿昭……”他松開劉昭的手，去揉搓劉昭胸前的櫻果，劉昭驚叫一聲向后躲閃，又在快感的蠱惑下不受控制地挺著胸往他手里送。

    “阿昭，你別怕，我讓你舒服。”陳松的另一只手移下去，攥著劉昭胡亂挺動的陽物根部，粗喘著道，“痛嗎？這樣握著痛不痛不敢？”

    劉昭要被潑天的爽利熬瘋了，留著淚搖頭，“不……不痛，給我！”他覺得里頭酸脹得一陣陣抽搐，難耐地哭道，“鶴歸！給我！”

    陳松的置腹輕柔地按在yinjing根部的囊袋之間，用了點力道把一條汗巾系在底端。只這一小會兒的光景，劉昭便忍耐不得，哆嗦著去摸陳松的小腹，“給我……再、再來……別停、別停下！”

    渴望到了這種地步，幾乎讓人心疼。陳松嘆息著忍住劉昭不成章法的撩撥，遂了他的愿望用指腹按壓水淋淋的xue口，“這樣重欲，我不在的時候你夜里怎么過？”

    劉昭含著眼淚發(fā)笑，“用手，用器具，用……夢?！?/br>
    陳松頓了一下，手指一滑，被貪婪的xuerou吞入一節(jié)，他順勢送了兩指進去，準確地按住脆弱的花心。

    “啊啊??！嗚呃……鶴歸，鶴歸！”劉昭纖細的身體猛地彈動，被縛住的陽物定時溢出一點白液，哽咽著開口，“折騰……折騰到半夜還得不了趣兒，我就用你的舊衣裳?！彼麖堥_腿，汗?jié)竦哪樕霞t潮如霞，“夾在……這兒，用力……”

    陳松漂亮的鳳眼霎時紅透了，貪婪地盯著劉昭的身體。白的肌膚，紅的秘所，吞吃著他濕漉漉的手指。他發(fā)了狠地按著那一點碾揉，劉昭高亢地呻吟，久未開葷的身體根本受不了這種歡愉。顫栗的手指胡亂握住自己的陽物擼動，全然不顧陳松綁著他的那根汗巾，紅潤的頂端不住哭泣，劉昭就哭喘著仰起頭，把脆弱的脖子暴露給擁抱他的人。

    劉昭身體未愈，陳松不敢讓他過度。瞧著人已經(jīng)深陷欲海，便同時抵著他的花心和花蒂重手法搓弄起來，然后趁著他失神的當(dāng)口解了那條汗巾。

    劉昭失聲哭叫，手指深深地陷入被褥，一頭長發(fā)散落在床上，目光迷離地被卷入高潮。

    “嗚……”過于歡愉的發(fā)泄使他半晌沒能回神，劉昭的手指動了動，一雙水目朝陳松望過來，“鶴歸。我都給你上了，怎么鶴歸還是一副快要哭了的樣子？”

    “阿昭?！标愃奢p輕親吻他的鼻尖，“傻阿昭，你忍耐不住，要什么樣的臠寵沒有，為什么要自己硬撐?！?/br>
    “呵，是么?！眲⒄盐⑽⑶菲鹕恚兆×岁愃蛇€沒噴射的東西，細細愛撫，“我啊，我怕他們把咱們的孩子傷到了?！?/br>
    陳松忍無可忍地閉上眼睛，喉中發(fā)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嘶吼，他緊緊包著劉昭的雙手，失控地撞進那對手掌。情潮拖著他，讓他沉溺在劉昭汗?jié)竦纳眢w上。

    劉昭攥著他擼動，手心很快潮濕起來，肩膀微微一痛，陳松低頭咬住了他。

    明明只是用手撫慰，卻沉溺如同肢體交纏。陳松的身體熱騰騰地烙在劉昭身上，貼合的胸膛甚至能聽見彼此心臟的鼓噪。

    午后的日光寒涼，從窗子漏進來，地上的光斑點點，一如噴濺的白濁。

    “你恨不恨？”陳松平復(fù)著喘息，苦笑著，“你與穆尚真是血脈至親，他卻把你當(dāng)做墊腳石，你不痛嗎？”

    “鶴歸想問的是你自己吧?！眲⒄褔@息，“我是宗室中人，何嘗不知道什么是身不由己。我恨你有何用，你就算貴為太子，也有重重顧慮。陳帝只要還活著一天，就斷然不可能放棄手中的權(quán)柄?！?/br>
    “但侵略梁國也是我的計劃。阿昭為梁國夙興夜寐，怎么會不在乎。”陳松聲音沙啞，在劉昭清光湛湛的眼神中敗下陣來，“我想站的比別人高，想得到很多東西……我與梁國的博弈，并不是我贏了你，而是梁國沉重的積弊拖累了你?！?/br>
    “是么?！眲⒄烟鹗?，快要碰到陳松面頰的時候卻頓住了，他想起自己手上還殘留著腥膻的精水，“你啊，鶴歸，你還很年輕，也很溫柔，這是你痛苦的根源?！?/br>
    他毫不在意地在里衣上擦了擦手，“我確實做不到跟你心無芥蒂地回到從前，但這不代表你是卑劣的?！彼麌烂C下來，側(cè)臉被帳幔的陰影掃過，消瘦的下顎骨有種舊居上位積存的威嚴，“鶴歸，聽說你在我們剛回來的時候，去斥責(zé)了鐘硯之，但這事情他做得其實沒錯。陳帝在朝堂和軍中的隱藏勢力并不少，薛離大膽到敢給你的心腹投毒，你猜你帶我這個敵國的攝政王回來會發(fā)生什么？更進一步，你在軍中擅離職守，他若有心生事，你身為太子的顏面和威信又當(dāng)如何？”

    劉昭身體還是有些氣虛，他換了個姿勢，裹著被子蜷在床上，垂眸笑了笑，“你不愿意鐘硯之自傷成事，所以你斥責(zé)了他。同樣的，陳帝雖然強橫，但你分明已經(jīng)羽翼豐滿，若說要將他的羽翼連根拔起也不難，逼宮自立也并非全無可能，但你不會這么做。陳松，你并非全無選擇，你只是在你的計劃和感情中做了權(quán)衡。更何況……你若早些對大梁出兵，聯(lián)合穆尚真，說不定可以兵不血刃地得到——”

    “殿下！”陳松嘴唇顫抖，“我做不到的！我……我不是做梟雄的料，我只是想要——”

    “所以別再這樣小心翼翼了?！眲⒄哑v地閉上眼睛，“我不喜歡你這樣患得患失地在我面前斟詞酌句，太沒意思?！?/br>
    “是?！标愃深D了頓，喚人打熱水進來，自己側(cè)身躺在留在身邊，下巴抵著他的額頭，“我只是……擔(dān)心你難過，怕你會離開我?！?/br>
    “怎么會呢?！眲⒄寻踩惶稍谒麘牙铮绾蟮酿愖闶谷死Ь?。

    “我只是……覺得寂寞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