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鄭潛
一夜荒唐,牧邊山早離開了,走前磨磨蹭蹭地對我說是去上班。 我說:“你制服呢?!?/br> 他說:“宿舍有,主人在關(guān)心我?” “……沒,別自作多情?!?/br> 我撇過頭,裝作看外面的風(fēng)景,房間開著空調(diào),外面的光亮到仿佛是兩個世界,但打開窗戶后,才驚覺這就是現(xiàn)實。余光見牧邊山在憋笑,突然,我也跟著他笑,笑意能傳染,起碼我真真切切感受到。 我說:“你走吧?!?/br> “趕我走?” 他湊到我面前,身體的重力把床壓出一道痕,臉上帶笑。 我點點頭。 牧邊山扣著我的后腦勺,二話不說開始咬著我的嘴唇,我昨天才說他是一條狗,他裝模作樣叫了幾聲,現(xiàn)在吻著我的他,才真正像一條狗。 生疼又魯莽。 我生疼,他魯莽。 我在家待了一天,空調(diào)吹得冷,昨夜一陣打鬧沒休息好,還特意起了個大早送牧邊山。當然,我只是把他送到門口,看到他出門馬上關(guān)上,睡回頭覺,房間保持的溫度剛剛適合入睡,沙發(fā)上的狼藉我等著他回來給我弄。 或許丟了也行。 畢竟鄭明坐過,看到它就能想起鄭明來家里了。 沉沉地睡了一覺,醒來便是三點快四點,外面的太陽依舊高照,單單看著便能感受到天氣的炎熱,我點上根煙,回憶起錯雜的夢境,可惜醒來后只留下點尾巴,再怎么仔細去想都想不起來做了什么夢。煙吸到一半,房間空蕩蕩的,沒有牧邊山的聲音倒是有些冷清,拿出手機在微信里翻了翻,終于找到他。 他的頭像是一張照片,小時候的照片,笑得特傻逼。 我問:地址。 他秒回,給了個位置。看了下地圖,開車不到一小時能到。 牧邊山:主人要來看我? 我:是。 牧邊山:那我等著。 我:別期待,我來沒好事。 牧邊山:? 我現(xiàn)在要求牧邊山做點事,要么他不同意于是我倆關(guān)系斷了,要么就是他同意了把他的生活鬧得天翻地覆,比如說我去找他,命令他在同事向我面前跪下。 他會同意嗎? 我不知道。 我:你不喜歡受虐。 牧邊山:? 牧邊山:您又要放棄我嗎主人。 我:你工作的地方怎么樣。 牧邊山:很好。 牧邊山:別放棄我,求求您了。 他的聲音像在我耳邊一聲聲念叨,總是在懇求我給他機會。 我:我不放。你是不很愛我? 牧邊山:為了主人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我? 牧邊山馬上發(fā):狗狗什么都愿意為主人主,主人別放手。 我說:你不喜歡也沒關(guān)系。我們來玩玩,這樣,就這一次。我等會兒就到你工作的地方,你等著我。 我:見到我,跪下。 我說:高興嗎,主人來看你了。 是難堪是受辱還是刺激。 挑戰(zhàn)世人眼光,克服所產(chǎn)生的心理障礙。 為什么警察會有警服,為什么一定要與之不同。警服所賦予人的不是性沖動,是種責(zé)任,他要為了他這身衣服所負責(zé),脫下了衣服牧邊山就是牧邊山。我要穿著警服牧邊山的跪下來喊我主人,要他感到屈辱,當著他同事的面,打破所有原有的高傲形象。 我總覺得我不過是他們生命中的過客,過客代表過往云煙,你走了他們還得繼續(xù)生活,沒有那么重要,所以不要把人生活給毀了,于是我恪守底線,只是和他們來單純的一夜情,給予他們身體上疼痛的快感,而他們緩解我無法克制的欲望,簡直天生一對,是不是?我無數(shù)次都在想怎么會這樣呢,我怎么會變成鄭明,難道我長大之后一定會成為他嗎。原來上天沒斷我的路,指了另一個方向。 明明不同,我卻偏要相同。 真他媽糟糕。 我又隔了好大一會兒,才拿出手機看。 只見。 牧邊山:好,主人。等著您。 牧邊山同意了。 他同意了。 我沒自己所想的高興,反倒是說不清的糾結(jié),糾結(jié)到算了。 算了,別這么做。 別太過分。 我似乎能想到到他工作的地點,或許有兩三個同事還在,我還沒走進門,他就看到我,等著我進門后跪在地上,叫主人,身邊有他要相處數(shù)十年的同事在看,攝像頭記錄所有的一切,罪癥印再眼前,牧邊山還能好好做警察嗎? 你看,就這么一點小事,看出我們之間的區(qū)別。 我注定只能毀掉他的生活。 當著別人面的凌辱,是在玷污他原本的尊嚴,他要不是警察,或許這事不大不小,他要是個真的M反而還真不在乎,恰恰,他不是個M又是個警察,以自己警察這個身份為榮的警察。 自己在家瞎想半天,可我還是沒撤回。 也沒對他說算了。 我更想他對我說不,那樣的話以后離開也好找借口。 牧邊山,我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倒感到有趣。 過去、現(xiàn)在、以后,我因為他,想到從來都沒想過的以后,而上一個讓我想的人,是劉玲。 在感情上我一向容易無疾而終,牧邊山不會是特殊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