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我想見裴煬,我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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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宸在訓(xùn)練營的地位很高,因?yàn)樗膬蓚€徒弟,一個搶了一組的位置跟了裴氏未來的繼承人,另一個按部就班地被最受寵的三少爺挑走,成了形影不離的近臣。 至于二少顧泓,那在裴家基本就是個編外人員,沒什么存在感,連專屬的家臣都是從外面自己選的,至于最早訓(xùn)練營里特地為他籌建訓(xùn)練的那個二組,如今那些受訓(xùn)的人已經(jīng)被安排到了其他各處,在訓(xùn)練營里,二組早已形同虛設(shè)。 在訓(xùn)練營里,僅在營主一人之下的佐師傅原本應(yīng)該春風(fēng)得意,可實(shí)際上,自從林疏被裴鋮要走之后,他就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 兩個徒弟都有個不能更好的“歸宿”,看著是無限風(fēng)光,誰知道背地里都出了多少幺蛾子。 有一個林疏整天跟大少嗆還不夠,現(xiàn)在還得加個江易安害三少命在旦夕。 他也品不出自己到底是幸還是不幸了,徒弟們出了營,誰的主他都做不了,只是從道聽途說里對林疏的日子窺斑見豹,只是冷眼旁觀地看著江易安日日在RZ07下痛苦輾轉(zhuǎn),偶爾的,還是會心疼。 畢竟是自己最得意的兩個徒弟,從小一點(diǎn)一點(diǎn)帶出來的,雖然規(guī)矩嚴(yán)苛要打要罰從不手軟,可打完了他也會親自給上藥,小崽子們小時候頭疼腦熱,他也是整宿守在床前。 明明都是很好的孩子,明明都有很好的前程,他弄不明白,怎么就都混成這樣了。 他接連嘆氣,干脆沒什么形象地靠著桌子跟徒弟一起坐在了地上,從兜里掏出了一小瓶電解質(zhì)水,給了虛弱到連氣都喘不勻的江易安。 “還用得著你自己求死?”佐宸看他根本擰不開瓶蓋兒,又有氣沒地兒撒地把瓶子搶過來給他擰開了,“你主子醒了,你八成就要被接到刑堂去了?!?/br> 江易安小小地抿了口水——他連手帶嘴唇都是抖的,兩只手捧著一個不到只有250ml的小瓶子,竟然都捧得搖搖欲墜,他實(shí)在沒什么力氣了,喝了兩口就不喝了,干脆身子一歪靠在了佐宸身上,沉默了好半晌,才輕而篤定地說道:“裴煬嗎?……他不會的?!?/br> 佐宸任他靠著,沒有扶也沒有推開,“你對他就這么有把握?” “師父,他這個當(dāng)主人的,替我擋了致命的一槍……”江易安疲憊地閉上了眼睛,聲音沙啞,但語氣很平靜,好像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不管是因?yàn)槭裁?,從那一刻起,我這輩子,里里外外,從身到心,就都是他的了。” 佐宸懟了他一杵子,“那剛才求什么死?” “太疼了,真受不了了,”江易安嘶啞地苦笑,“看來的人是您,就一時心神失守……忍不住放肆了幾句?!?/br> 他的命從認(rèn)主開始就徹底被裴煬掌握,如今這事兒沒有結(jié)論,他天天在地下室苦熬RZ07本來就是在受罰,懲罰就是要老老實(shí)實(shí)地挨著,連求饒都是犯規(guī),更遑論求死? 只是佐宸不跟他計(jì)較這個,轉(zhuǎn)而說了另一件事,“另外,還有個不太好的消息要告訴你——我這邊聽到消息,說是大少查到襲擊三少的人了?!?/br> 正精疲力盡到昏昏欲睡的江易安,如同被人在腦子里用針扎了一下,他倏地清醒,離開佐宸,撐著自己坐起來,急切地看向他的老師,“是誰?” “我聽說——只是聽說,不一定準(zhǔn)——好像是三少出事之前一直在計(jì)劃著要跟霍家小姐退婚,但這事兒兩邊的家族都不知道,他只跟霍小姐提了,后來霍小姐查到他退婚的原因……”佐宸一言難盡地看了眼前的“禍水”一眼,“就……惱羞成怒?!?/br> 江易安聽完也怔住了。 半晌后,他啼笑皆非地抹了把臉,沒想到,有生之年,他居然還能坐上了“妖妃狐貍精”的寶座。 他之前不信裴煬對他是認(rèn)真的,隨便裴煬想做什么,職責(zé)之外他從不敢、更不想過問,他完全不知道,裴煬背著他,竟然已經(jīng)跟霍雅走到了退婚的這一步。 后面的發(fā)展想也能知道了,從小要星星不給月亮、被許許多多人呵護(hù)著長大的霍家小姐,哪能受得了自己未婚夫被一個地位低微的男下屬給搶走了的這種奇恥大辱?她可能和裴煬一樣,作為政治聯(lián)姻的工具人,她根本不在乎這段婚姻能不能成,但她絕不能忍受這種被退婚的理由。 殺江易安而后快也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 對裴煬來說,這是報復(fù),更是警告。 警告他,霍家不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角色,即便是個女人,也不是這么好欺負(fù)的。 江易安實(shí)在不想評論自己當(dāng)了禍國妖姬的事兒,“家主那邊有說法嗎?” “你是真傻了,家主要知道,你還能在訓(xùn)練營待著嗎?早就開刑堂把你扒皮抽筋了?!弊翦窙]什么形象地蜷著腿,從褲兜里掏出了一包煙,點(diǎn)上了一根,“不過如果這事兒是真的,那霍家這婚約,想不想退都得退了,畢竟不管怎么說,他家女兒還好好的,我們?nèi)僖呀?jīng)在鬼門關(guān)繞了好幾圈兒了——這么一說,三少也算求仁得仁?” “……”江易安欲言又止地舔舔干裂的嘴唇,捧著水瓶又慢慢地喝了幾口,但到底還是沒忍住,“老師,求仁得仁……好像不是這么用的?!?/br> 佐宸斜睨他,“你小時候開蒙,讀書寫字學(xué)成語,難道不是我教的嗎?” “是,”江易安出廠的時候可能就沒點(diǎn)亮撒謊的技能,饒是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是猶豫了一瞬,把心里想的一五一十都說了,“所以后來到了年紀(jì)去學(xué)堂的時候,我因?yàn)橛行└畹俟痰腻e誤改不回來,總被老師打手板。明明學(xué)堂的老師打得比您輕多了,但您每次給我手上藥的時候都要把學(xué)堂的老師從頭到尾罵一遍。” 佐宸看出來這會兒江易安是從RZ07的藥效余韻中緩過神來了,他挑眉,不客氣地在小徒弟滿是針孔的脖子上掐了一把,“我看你還是不疼!” “疼的,”江易安沒躲,反而得寸進(jìn)尺地枕著老師的腿,蜷縮著在地上躺了下來。 他側(cè)躺著,身體團(tuán)成了一團(tuán),環(huán)抱住了自己的膝蓋,苦中作樂地閉上眼睛,像小時候一樣,跟佐宸小小地撒了個嬌,“老師,我真的……太疼了……我怕再熬兩天,我真的就熬不住了……” 佐宸順手輕輕拍了拍徒弟的肩膀,“你睡吧,我去找營主探探口風(fēng),反正三少也醒了,誘發(fā)劑是不是可以不繼續(xù)用了?!?/br> 江易安放開腿,轉(zhuǎn)而輕輕地抓住了佐宸的褲子,像是抓住了一點(diǎn)小小的慰藉,“您能等我睡著再走嗎?” “得寸進(jìn)尺?!弊翦纷焐嫌?xùn)斥他,身體卻沒有動。 江易安笑了一下,似是嘆息,更像是夢囈的呢喃,“……老師。” “又怎么了?!” 江易安一閉上眼睛,意識立刻就朝著黑沉沉的深淵沉了下去,完全是憑著一點(diǎn)執(zhí)念的本能,含糊卻也放肆地,對師父說著唯一的愿望,“我想見裴煬?!?/br> “……”色厲內(nèi)荏的佐宸忽然啞火了。 他正不知道該怎么接,就聽見臉朝外的江易安自言自語地呢喃著,“我想他?!?/br> “…………”佐宸嘆了口氣。他想像小時候那樣,摸摸徒弟的臉,哄他短暫地睡一個安安穩(wěn)穩(wěn)的覺,手伸了過去,指尖卻在他臉上觸到了一片濡濕的冰涼。 江易安睡著了,可他還在哭,仿佛昏睡之前最后的那一點(diǎn)清醒,成了他永遠(yuǎn)無法釋懷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