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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總攻快穿]干翻主流設(shè)定(非主流系統(tǒng))在線閱讀 - 第三十二章 危險男人

第三十二章 危險男人

    仇邪一撩后擺,大馬金刀地坐下,啪地將酒壺放到桌上,惹得旁人往這邊看了兩眼,不過這邊角落離得稍遠(yuǎn),看兩眼便就移開了視線。魔教腳下,往來正邪何其多,平民都較別處多幾分膽色,或者麻木。

    “仇教主近來心情應(yīng)該不錯,不如坐下來一起吃個飯?!闭f著,蒼殊自己先吃了起來。

    好膽色,竟敢在本尊面前先動筷。仇邪覷他一眼,“最近捉了只有趣的鳥兒逗,是挺愉悅的?!?/br>
    仇邪沒有動擺在他眼前的筷子,伸手拿過旁邊的酒杯,拎起自己的酒壺酌上一杯,倒也沒喝,常年習(xí)武而微有些粗糲的指腹碾了碾杯沿,觀察過蒼殊的舉止,他已然判定此人沒有武功,不由稍感詫異,戲謔到:“沒想到正道第一少俠的身邊,竟會跟著個普通殘廢?!?/br>
    “這人交朋友,也不盡然挑跟自己一個款式的,教主說是嗎?”

    “嗤,本座可不知,我只有手下和敵人,沒有朋友?!背鹦罢f得灑脫無謂,絕無半分可憐,是誠然不在乎友誼的。

    “教主快人快語,那我也直奔主題好了。開個條件,放了江珵燕?!?/br>
    仇邪一派居高臨下的不屑,“誰給你的狗膽,敢跟本座談條件的?”

    “不先聽聽我的條件是否讓你心動嗎?”

    “你人就在本座跟前了,我想要什么不能逼供出來?說你蠢都是抬舉你了?!?/br>
    “我所知道的東西不止一二,毀了我無異于殺雞取卵,仇教主是喜歡找樂子(os:搞事情)的人,想來不會做這等涸澤而漁的憾事。”

    “那就要看本座的心情了,至于你——”仇邪竟突然發(fā)難,猝然攫住了蒼殊的下巴,捏得人骨頭似乎都要碎了,眼神冰冷,帶著骨子里的狠戾,行舉卻還透著股優(yōu)雅。

    “妄圖揣測本座,你以為你是誰?”

    蒼殊心里頭把仇邪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知道這魔頭陰晴不定,但真對上才知道多有壓力!媽的,為了個江珵燕,自己這波血虧了!

    不過wuli大殊也是快三十的人了,演技起碼穩(wěn)如老狗。

    他直視仇邪的鷹目,“我是……”你爸爸,“……誰不重要,不過我知道你手里有一塊寶藏地圖,還知道剩下的地圖都在誰的手里,更知道寶藏在何處。如果我把這些都告訴你,你覺得如何?”

    饒是仇邪也不禁一怔。

    隨即咧出個殘忍嗜血的微笑來,“那可實在太有意思了~”

    這就相當(dāng)于,參與到尋寶的無數(shù)正道邪派都在明,而他在暗,如果他有心,足夠讓所有他看不順眼的人狠狠喝上一壺!不過他仇邪沒有一統(tǒng)武林的野心,比起以此坑殺眾人,不如做個牽著繩子斗狗的人,看別人狗咬狗來得更叫他愉快~

    仇邪收回手,端起酒杯飲下,一雙如刀的眼睛還看著蒼殊?!氨咀垢闷婺闶钦l了,你說,我要是囚了你,把你嘴里的東西一件一件橇出來如何?”

    蒼殊冷汗都要出來了,蛇精病變態(tài)虐待狂啊,老子壓力好大!“不如何?!?/br>
    “也是?!边@魔頭竟意外好說話了,“豢養(yǎng)在身邊的寵物,到底失了幾分靈性。”好吧,果然還是個混蛋。

    “汝名?”仇邪突然問。

    “蒼殊?!?/br>
    仇邪落落起身,給蒼殊留下話:“客人要走了,本座便回去做最后的款待吧。小老鼠,這壺酒賞你了?!痹捖?,人已在丈尺外。

    “小,小老鼠?”蒼殊面孔一陣扭曲。

    他當(dāng)然知道仇邪為什么會這樣叫了,以前他叫“莫殊”的時候還沒有過,但上個世界的斐序卻叫過他不少次“倉鼠”,起初沒少在他手里挨揍,后來看他樂此不疲屢教不改,蒼殊也就懶得管了,他從小外號一堆,多一個不多。

    但被叫老鼠可太難聽了!而且被仇邪叫出來,出發(fā)點顯然跟斐序不同,能讓人接受才見鬼!

    關(guān)鍵這人他還揍不了!

    艸!

    不過,蒼殊倒是發(fā)現(xiàn),仇邪竟喜歡把人的名字和動物結(jié)合起來。江珵燕,燕雀兒;蒼殊,老鼠……該說這小趣味顯得大魔頭反差萌嗎?呸。

    隔天,蒼殊所在的客棧便有人找上門來,從蒼殊手里取過一封滴蠟封好的信,便將扛著的麻袋扔到地上,消失了蹤影。

    解開麻袋,果不其然是被點了xue道的江珵燕,對方看到他還一臉驚異,可惜說不了話。

    蒼殊并未感嘆仇邪還挺有信譽,他實在太知道那人多沒有節(jié)cao了,不然也不會偷襲江珵燕。想來,既然昨日沒有對他怎樣,便是想日后再從自己身上套出些什么來,發(fā)展可持續(xù)娛樂,如此不如好好做了這筆交易,反正不過是一個快要玩膩了的玩具而已。

    “xue道過段時間自動解開是嗎?是的話眨兩下眼睛?!?/br>
    江珵燕猶豫了一下,而后才眨了兩下眼。蒼殊覺得這家伙大抵還有些懵,沒想到自己還活著,也沒想到此刻見到的人會是自己。或許,還有些不太信任自己。

    蒼殊調(diào)整了下姿勢,俯身將麻袋從江珵燕的身上扒拉下來,再解開捆綁的繩索。蒼殊一開始沒明白點了xue道還綁上干嘛,后來才想到,是不是仇邪懷疑他倆根本不是朋友。若是如此,不得不說他真相了,不過也不是見面就開撕的仇人么。

    蒼殊行動不便,需要點工具,就去到床邊,拿來他這兩天找人做的手鉤,跟癢癢撓似的一個東西。然后過來,穩(wěn)坐輪椅,用手鉤挑開江珵燕被血染得紅一塊黑一塊的破爛衣服,露出麥色肌膚上累累的傷痕。

    “仇教主可真吝嗇,也不給你換身衣裳。你不用瞪我,以為是我跟仇邪狼狽為jian,現(xiàn)在討了你過來報復(fù)你之前的找茬。配合點朋友,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為了換你出來,我可給了他不少好處。”

    說罷,也不求這啞巴回應(yīng),他轉(zhuǎn)動輪子到了門口搖響鈴鐺,不多時就有小二來敲門了,蒼殊打賞了銀子讓他叫個大夫過來。

    江珵燕用驚疑不定的目光看著蒼殊來來回回的身影,心中思量萬端。

    大夫來之前,江珵燕的xue道就自行解開了,他忍著痛跌跌撞撞地站起來,在蒼殊的要求下爬上了床。

    等大夫離開,蒼殊支使了小二去買藥,并交給廚房煎熬。然后讓他替江珵燕脫掉身上快要和血rou融為一體的衣服,再來回幾趟更換熱水替江珵燕凈身……

    可憐的小二哥,忙成了陀螺。不過北風(fēng)鎮(zhèn)的小二哥,對這種事似乎也輕車駕熟了,報價都一套一套的。

    最后小二哥氣喘吁吁地走了,江珵燕這個躺著的人也被折騰得夠嗆,最悠哉的要數(shù)蒼殊。不過這會兒廚房那邊把藥送來了,蒼殊看江珵燕這樣怕是不指望了,于是挽起袖子,親自來伺候。

    搞得他很是想念李煊祁,之前自己是被伺候,到別人這兒就變成伺候人了。人比人,想扔!

    你瞧瞧,被伺候這個還不太配合。

    “瞎逞啥能,傷了病了就乖乖吃藥,嘴巴給我張開,不然我一碗懟你臉上?!鄙n殊漠然地威脅到。

    江珵燕就那么靜靜看著蒼殊,不似以前的橫眉冷對,也沒有明顯的感激感動,黑魆魆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你,霎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讓蒼殊懷疑這孩子是不是被虐待出毛病了。

    “你……”

    蒼殊正不知要說什么,勺子就被江珵燕含住了,安安靜靜地喝下藥汁,竟意外得乖巧。卻搞得蒼殊越發(fā)怪異起來,不過這樣配合,喂藥倒很快進(jìn)行到結(jié)束。

    “可否,幫我打聽一下極星門,我?guī)煾傅南??”江珵燕第一次開口,態(tài)度是從未有過的客氣。

    蒼殊放下藥碗,轉(zhuǎn)過身來,“前兩日我打聽過了,還沒什么消息,上…白歆趕路總是要些時間的,放心,她能把東西帶到,你師父也會沒事的?!?/br>
    “……借你吉言?!?/br>
    “你要擔(dān)心,就趕緊好起來,然后自己到你師父跟前伺候去?!?/br>
    “恩……”

    “……我知道這段時間你經(jīng)歷的必然不好,不過你要是不想讓你師父擔(dān)心的話,就改改你這副死樣子。天還沒塌呢,你還活著,好起來,然后報仇?!?/br>
    江珵燕看著他,沉默,而后漸漸地皺起眉來?!皠e把我想得那么軟弱,我只是現(xiàn)在不想說話而已?!?/br>
    “哦?!?/br>
    “你是不是不信?!”

    “沒。”

    蒼殊的敷衍一如既往得讓江珵燕冒火,可是再不同以往,他現(xiàn)在沒有感到一絲不滿,甚至喜歡且安心這種無聊的斗嘴。會讓他感覺自己還活著,真的離開了那個暗無天日、只有痛苦和羞辱的地方。

    “你為什么要救我?”

    蒼殊心道,最近這個問題出現(xiàn)頻率略高,有取代“你是誰”的架勢。

    “因為,我想賣你個人情?!蹦闳羰撬懒?,我也就不管了,可我知你死不了,那你就好好活著,記著我的恩情,便是做不到讓你指哪打哪,起碼不要動我不讓動的人。

    “我以為你能說出些感人的話?!?/br>
    “你信嗎?”

    “我信。”

    蒼殊略意外,但不以為意。他摸摸江珵燕的頭,“傻孩子,睡吧?!?/br>
    動一下就渾身疼的江珵燕,只能忍受蒼殊的爪子。

    ……

    當(dāng)日,蒼殊便帶著江珵燕離開了北風(fēng)鎮(zhèn)。一殘帶一傷,重傷團(tuán)出行,畫面之心酸,簡直感天動地。

    到了下一座城市,蒼殊決定與江珵燕告別。

    “出了北風(fēng)鎮(zhèn),想來仇邪也不會再出爾反爾了。等你好了,你是要回極星門還是去哪,隨意?!?/br>
    “……”江珵燕沉默片刻?!拔仪纺愣髑?,你一個人行走江湖不安全,等我恢復(fù),我可以保護(hù)你?!?/br>
    蒼殊笑笑,“你又不是我保…護(hù)衛(wèi),能護(hù)我?guī)讜r?想以此來抵消我救你的恩情啊,想得美了?!?/br>
    江珵燕皺眉,“我沒有此意,我欠你的還是欠著你,保護(hù)你是補償之前沒好好待你,還有報答現(xiàn)在你對我的照料?!?/br>
    這實誠孩子真較真,蒼殊暗自嘀咕?!安患敝タ赐銕煾竼??”

    江珵燕垂下眼眸。“只要我得到師父解毒成功的消息,我就跟你走?!彼F(xiàn)在這樣,回去也是讓大家擔(dān)心。

    “可我等不了你,我要去一個地方,趕時間?!?/br>
    “……”江珵燕沉默了。還挺憋悶的,他江珵燕從未說過要保護(hù)誰呢,結(jié)果上趕著給人當(dāng)護(hù)衛(wèi),人家還推三阻四地嫌棄。好氣!

    看著一臉郁悶的江珵燕,蒼殊突然想到,帶上他其實挺不錯,免費保鏢,另外,如果能將他拉到李木深的陣營……不僅如虎添翼,還從很大程度上降低了李木深死于江珵燕之手的可能性。

    此計可行。

    蒼殊在走到門前時,沒有回頭,但留下了一句話:“我要去往清月山?!?/br>
    ……

    半個月后,江珵燕找到了蒼殊。

    不需要任何寒暄客套,江珵燕就這么跟在了蒼殊身邊。

    不過蒼殊并不期望江珵燕這么快找來。這人比他晚出發(fā),卻能趕上,想也知道中途是怎么趕路的。這樣子還不是給自己添麻煩來了。

    “你這樣不拿自己的身體當(dāng)回事,卻揚言要來保護(hù)我,我實在很懷疑你現(xiàn)在能做什么?!?/br>
    “你放心,等閑傷不了我,自然也傷不了你?!睂ψ约旱膶嵙?,江珵燕從來自信。便是受擒于仇邪,他也認(rèn)為是偷襲的緣故。

    “說大話之前先看看你這張短命臉吧。”蒼殊泄氣地?fù)u了搖頭,跟傻孩子計較什么。“你師父呢?沒事了?”

    “恩,收到消息,師父親自現(xiàn)身召集了師兄弟,擇出了參與尋找藏寶圖的人選,想來是解毒成功了?!闭f到這兒,他明顯很開心。

    “你便不好奇那什么藏寶圖么?”

    “好奇,不過我不想要什么寶藏,匯聚了這么多英雄的盛事,想來定然精彩,可我答應(yīng)了你的事,就要先兌現(xiàn)?!?/br>
    “我倒并不介意……”

    江珵燕卻學(xué)賊了,不跟蒼殊正面扯掰,顧左右而言它,略過這個話題?!澳愕耐日{(diào)養(yǎng)快兩個月了吧,能站起來了嗎?”

    “……恩,最近在嘗試復(fù)健,就是,站起來活動?!?/br>
    “我與你試試這般,你看如何?!闭f著,江珵燕蹲下來,雙手放到蒼殊的膝蓋上。

    蒼殊所有所感,果然下一秒就有縷縷暖流匯入自己的兩條小腿,十分舒服。李煊祁也給他這樣做過,只是江珵燕果然無愧他的名號,內(nèi)力比李煊祁渾厚許多,控制也更加精妙,不多時他的雙腿就傳來了陣陣麻癢。

    “對不起。”蹲在跟前的江珵燕聲音有些悶悶的,“如果我一開始就對你好一些,你的腿一定會好得更快……”

    蒼殊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這人吧,討厭你的時候真的讓人牙癢,喜歡你的時候吧,又,又未免太可愛了一點。

    等等,我為什么要覺得一個男人可愛?

    弟弟吧,看弟弟的那種可愛。按心理年齡算,自己是要比江珵燕大個七八歲的。

    “你沒有任何錯,本來那時我們關(guān)系就不好,現(xiàn)在,現(xiàn)在其實也不見得好,不過是一恩一報的事?!?/br>
    江珵燕抬頭看他,“你這人,怎么這般喜歡澆人冷水,就沒見過比你更不會說好話的人了?!?/br>
    蒼殊攤手,“那你想聽什么?”話說兄die你氣我那會兒怎么不見你有點自覺?

    “我不自討苦吃了。腿好些了沒?”

    “好多了……恩,多謝。”

    “不客氣,不過一恩一報的事?!闭f著,起身走了。

    蒼殊:???

    ……

    “你急急忙忙趕到清月山來到底是有什么事,到了兩天卻也不見你做什么。”江珵燕不無抱怨地灌下一口酒,“便是無事,呆在客棧,或是租個院子好好養(yǎng)傷,每日堅持復(fù)健,那也比你現(xiàn)在整日要我推著你到各處茶館酒樓來虛耗時日有意義多了吧?你說吧,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食不言寢不語,睡覺說夢話就算了,怎么飯也堵不住你嘴巴?!?/br>
    蒼殊本以為江珵燕又要懟他,卻沒想對面的青年突然變了臉色,“你聽到我說什么夢話了?”那神情,偏執(zhí)又帶著一絲惶恐。

    蒼殊愣住。這不對啊,夢話里有什么大秘密嗎?江珵燕的身世可沒什么陰影,有事也只能是魔教一行帶來的陰霾吧?

    但原文中可沒有夢話這一茬,如果不是縮寫劇情略過了,那又是為何?只因為救他的是我不是女主了,就留下后遺癥了?怎么搞得好像我的罪過了似的!

    蒼殊一時沒想到,因為少了江珵燕和女主與易容仇邪相交的一段,才導(dǎo)致仇邪對江珵燕出手更加毫無顧忌。

    一晃又很快回神,蒼殊忙答到:“沒,我沒興趣聽你的小秘密,而且就只有我倆一起歇在馬車上的那晚。怎么,夢里想姑娘怕我知道啊?”他試圖調(diào)節(jié)一下氣氛。

    江珵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說話了。

    蒼殊隨之沉默,兀自吃自己的飯。吃完了,就無聊地看窗外的風(fēng)景?!澳憧斐?,吃完咱們就回……”蒼殊的聲音戛然而止,然后頗為興奮地對江珵燕說:“快,推我出去?!?/br>
    江珵燕被蒼殊的態(tài)度弄得一懵,忍不住往窗外看了一眼,沒見有什么異狀發(fā)生啊?!霸趺戳??”

    “稍后再跟你說,快,幫個忙?!?/br>
    “好?!彼埠闷媪?。

    結(jié)了賬,江珵燕推著蒼殊出了酒樓。

    “看見那邊那個穿藍(lán)色衣服的男人沒?就是他,你推著我從他周圍經(jīng)過,讓他發(fā)現(xiàn)我,又不顯得刻意,明白了沒?”

    江珵燕很想追問,不過看樣子要容后了?!懊靼酌靼住!?/br>
    于是在江珵燕的配合下,李木深愕然之后,很是欣喜地上前來與蒼殊相認(rèn)。他笑得別有深意,“十月初十未到,木深這是過了先生的考驗了罷?只望沒叫先生久等才好?!?/br>
    聰明如他,會在此地遇到蒼殊,怎么會猜不到蒼殊是特意在這里等著他的呢,而非什么偶遇。

    十月初十,是李木深母妃的忌日。

    清月山上升月寺,是太上皇李沄晟出家的地方。

    每年的十月初十,康王都會來升月寺同太上皇一起祭奠他們生命中共同深愛過的女人,此事滿朝皆知。

    所以蒼殊才會定下十月初十的期限,因為即便李木深找不到他,他也可以找到李木深,把那個只有他知道必須成功的考驗圓回來。

    “康王禮賢下士,但‘先生’一稱太折煞我了,叫我名字就好?!?/br>
    “好,那木深就逾矩了。殊。”

    李木深的聲線雖低沉,卻有股清透之感,像能穿透空氣的距離,直抵你的耳膜。

    聽得蒼殊耳根一麻!

    害他深沉地看了李木深一眼,那一眼的意味只有他自己知道:BOSS大人,我勸你老實,要知道男人現(xiàn)在在我眼里可有別的用途了。

    “你們皇家,是不是都愛叫人單字?”

    “哦?殊還遇見過誰么?!比绻巳艘獡褚蝗艘宰糁怯型蔀橄乱蝗蔚弁鹾蜻x的李家人,可都是自己的競爭者了。

    “李煊祁?!彼c李煊祁有接觸的事不難查,與其之后李木深從別人嘴里知曉,還不如此刻自己交代。

    “哦,原是煊祁皇侄?!?/br>
    皇室一代人的年齡差距頗大,年輕的叔叔和偏長的侄兒,差幾歲實為常見,便是叔叔年紀(jì)小過侄兒的也不少。

    “不如換個地方聊?”蒼殊提議。

    “善。”

    他們找了家茶樓的包廂。

    蒼殊把江珵燕打發(fā)走了,他還沒想好怎么處理江珵燕和李木深的關(guān)系,一來就讓江珵燕接收過大的信息量,可不好解釋。

    “他是?”李木深提出疑惑。

    李木深當(dāng)然不會認(rèn)不出大名鼎鼎的江珵燕,不過江珵燕如今戴著面具,是蒼殊要求的,免得臉上沒有痊愈的疤痕嚇到小朋友。

    “以后介紹你們認(rèn)識?!?/br>
    李木深頷首揭過。

    “我不喜歡打機(jī)鋒,有什么直說就好。”蒼殊見他不說話,主動點明了。

    李木深一笑,“那我就先問了,殊為何既要來找我,還提出兩月之期呢?木深想不明白?!?/br>
    “覺得多此一舉?那你看,我是明知在哪能找到你的,可我即便是住在升月寺,該遇不見你的,仍然會遇不見你,這其中,始終有個不定數(shù)。緣到,人到。”

    蒼殊說得不明覺厲,然安梓是知道他在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

    蒼殊為何要提出兩月之期?

    一,他雖然要幫李木深,卻也要盡可能地減少接觸。因為他根本不是會預(yù)知,劇情已經(jīng)蝴蝶掉這么多了,還在持續(xù)蝴蝶,他與李木深接觸越多,也就越容易暴露;

    二,在上面那條的前提下,他需要盡可能地減少為李木深預(yù)知的次數(shù),預(yù)知越多越容易出錯,所以他要為自己制造奇貨可居的身價,不能給李木深他上趕著為他賣命、打定主意要跟他綁定的感覺,別把他的預(yù)知當(dāng)路邊大白菜,揮之即來還理所應(yīng)當(dāng)。

    一個是減少接觸,一個是抬高身價,才弄了這么一出來。中間會發(fā)生這么多事,則是他完全沒想過的。

    “原來如此,那看來木深和殊有緣了?!崩钅旧钸@么說,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信了幾分。

    “好說好說,考驗過了,就該我踐諾了——說吧,你要我做什么?”

    這正是蒼殊讓白英帶給李木深的話,只要他在十月初十前找到蒼殊,蒼殊就答應(yīng)他,而這個答應(yīng),卻沒有對應(yīng)具體的事。這其實存在一個風(fēng)險,可能只是要蒼殊一次預(yù)知,也可能……

    李木深起身對著蒼殊躬身一拜,“李木深,拜請先生輔佐登帝?!?/br>
    完全在蒼殊的意料之中。野心家的字典里,不存在客氣。

    “好。”蒼殊也干脆。他雖拿捏身價,但過猶不及。

    李木深的桃花眼第一次彎成了兩彎月牙兒?!俺忻上壬嘌?,木深幸甚之。”

    “坐吧?!?/br>
    李木深便落座。

    “既然做了你的幕僚,我便獻(xiàn)上第一份投誠之禮?!?/br>
    蒼殊的爽利叫李木深意外,同時正色。

    “知道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尋寶圖么?”

    李木深點頭,他自己就有關(guān)注,自是再清楚不過。

    “殊可是有……”他出于慣性思維,以為蒼殊是有什么消息,或者有什么猜測,但隨即反應(yīng)過來,眼前的人,和他以前接觸的謀士佐臣全都不同,是真正的奇人異士。

    于是改口:“殊知道尋寶圖的所在?”

    果不其然,蒼殊不假思索點了頭?!拔抑浪膲K地圖都在誰的手里?!?/br>
    ——“魔教仇邪,逍遙客萬俟壬,江南齊家齊天彧,將軍府上官歆。”

    “我還知道,寶藏藏在哪里?!?/br>
    ——“九極山,一線天。”

    “此外,魔教教主仇邪,也從我這里知道了以上兩條消息。”

    “但我沒有告訴他,寶藏是假的,這一切,都是一個人布下的局。”

    既然任務(wù)是要輔佐李木深登帝,那蒼殊就會全力給予幫助,他能告訴的東西絕不會遮遮掩掩,故意制造些無聊的懸念。

    而這層層遞進(jìn)的幾句話,則讓李木深震驚不已,心跳一下賽過一下。饒是不動如山沉靜如水的他,都不免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尤其是最后一句話,叫他渾身如暗火燃燒。

    “是誰?”他聽到自己問。

    ——是誰,以一己之力,布下這等攪亂天下局勢的棋局?

    “李煊祁。”

    李木深一頓,然后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笆撬?/br>
    縱然直覺自己這位侄兒不簡單,卻未想對方比他以為的還要深不可測呵……不過現(xiàn)在,誰在明誰在暗,可是變了!

    李煊祁的目的是什么……他能猜到。削弱江湖力量,提升朝廷威勢,同時還能挖到一批堪用的人才,發(fā)一筆禍亂之財,在所有人視線都集中到前朝寶藏的時候,渾水摸魚地在朝廷內(nèi)做些什么手腳……可謂一舉數(shù)得!大手筆,好算計!

    然而,此刻起,誰是棋子,誰是棋手,誰能從中獲得最大的利益,可不會再按照自己那好侄兒的計劃走了。除去李煊祁由暗轉(zhuǎn)明,自己還多知道了仇邪的存在,此人在其中又能起到怎樣意想不到的妙用,也實在值得他好好謀劃一番……

    思緒電轉(zhuǎn),他便深慮千萬。按捺住蠢蠢欲動的野望,他看向蒼殊。

    就是這個人……

    他本以為自己在這件事上已經(jīng)了解夠多,比絕大多數(shù)人都深刻,與謀士們更是多番商議推測,卻都不及此人一錘定音給到自己的多。

    ……這,便是預(yù)知么。

    這個人,是我的。

    只能是我的。

    他深深地克制住侵占的欲望,唯恐從目光中流露出,嚇到對方。

    嚇得對方逃了,他可就只能殺了,多可惜。

    “殊,你一定是上天給我的寶藏。”桃花如水,最為情深。

    可惜直男審美只能get到一身雞皮。

    “你真rou麻,好好說話。”蒼殊可嫌棄了?!按蠖Y包送到,你慢慢消化吧,我先走了?!?/br>
    “我送你?!闭f著李木深便起身,要去推蒼殊的輪椅。

    他其實第一眼就在好奇蒼殊的腿是怎么了,身懷異能的人怎么把自己搞得這么狼狽,便是不能預(yù)知自己的事也不該如此吧?

    但他沒有問。他容易給人清高的感覺,但他說話做事的分寸可謂拿捏得極好。他本想著若蒼殊不說,以后自己查,但現(xiàn)在他不打算如此了。

    他要問。

    若蒼殊不說,他就絕不私查。

    他要待蒼殊極親,極好。

    “不用,不講這些虛禮,你最近大概有的忙了,也不用招待我,我嫌麻煩?!?/br>
    “那好?!崩钅旧钚σ馇鍦\,如清風(fēng)明月,又如百花初綻,美好得不可方物,完美得無懈可擊。

    待蒼殊離開,他便恢復(fù)了慣有的淺笑,若有似無,如暗如淵。

    其實,有個問題一直深亙在李木深的心中——當(dāng)初西南小城初見之時,蒼殊為何要做戲裝樣?為何要藏著貪狼不與他會合?他到底,在想什么……

    “貪狼,他從頭到尾,沒有問起過你?!?/br>
    他突然出聲,在這個只有他的房間里,不過他相信自己最出色的暗衛(wèi),能聽到。

    ……

    “還是什么都查不到么……”李煊祁看著手里寥寥幾句的資料,呢喃自語。不論是他自己的情報部門,還是“天聽”,都查不到蒼殊乞丐身份之前的痕跡。

    這個人,就像憑空出現(xiàn)的一樣。

    讓他想到,五年前上官歆一夕之間性情大變,也是這般毫無征兆,無跡可尋。

    “有趣?!?/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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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章相當(dāng)點題,看你覺得本章中出場的男人里,哪個感覺最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