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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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樞毅在這一刻才明白,為什么他沒有對外解釋說蒼殊死了,而是說被喪尸俘虜了這么怪異的、更惹人懷疑的理由,雖然那是事實(shí)。 因?yàn)?,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告訴他,他會回來的。 一定會。 就像此刻,萬眾矚目,眾望所歸,像一個凱旋的英雄。 那自己希望他回來嗎? 段樞毅問自己。 他本能地排斥深究這個問題,于是他給自己分析到,不管自己怎么希望,這個人都會回來,因?yàn)樗遣豢筛嫒说哪康倪€沒有達(dá)成。 這樣一個神秘而未知的人物,好像發(fā)生什么都不足為奇,在蒼殊身上,段樞毅就覺得一切皆有可能,盡管自己還不清楚對方是怎么安然脫困的。 段樞毅站在那里一動不動,而不少人卻因?yàn)槎庞颀埬求@天地泣鬼神的一聲狼嚎都看了過來,反應(yīng)振奮。 同樣是實(shí)力超群,蒼殊比段樞毅這個基地老大的人緣好太多了。鬼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呢,不過這里面起碼有個原因是,他是太多人的救命恩人了,凡是跟他一起出過任務(wù)的,幾乎都受他照拂過。 杜玉龍直接從圍墻上跳了下來,五米高的圍墻呢,這是異能都或多或少對異能者的身體素質(zhì)有所改善的原因。 落地都沒站穩(wěn),他就朝著蒼殊奔跑了過去。 洛妍若有所感地回頭,就看到了段樞毅。對方也看著蒼殊,神色不明。她收回目光,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后也跳下了圍墻,隨杜玉龍而去。只是她矜持多了,是走過去的。 段樞毅看著蒼殊和杜玉龍、洛妍一路談笑而來,輪值守門的人也一臉憨笑地跟蒼殊寒暄。 大門有兩重,白日里,外面那層鐵皮門是打開的,里頭的柵欄鐵門則關(guān)著。這會兒那守門人便要把柵欄的門鎖打開,不知何時走過來的段樞毅忽而開口:“先檢查,再放人?!?/br> 現(xiàn)場霎時尬冷了,蒼殊真想把冷場帝的獎杯頒發(fā)給boss大人。 “老大……”杜玉龍覺得不太舒服,殊哥死里逃生回來,得到的不是夾道歡迎就算了,還懷疑殊哥中了病毒……就不怕寒了殊哥的心么? “沒事?!鄙n殊倒很理解,“一切按規(guī)矩來,老大是為大家的安全考慮。” 段樞毅卻并不領(lǐng)情,也不見好就收:“她也要檢查?!?/br> 他目光所指的是蒼殊懷里抱著的“女人”。 “他恐怕不行了。他是毒系異能,碰不得?!鄙n殊說。 杜玉龍的眼睛乎倏瞪大,“我靠!” 他還是頭一次聽說毒系異能呢,聽著很牛比??!“不對,殊哥你不是抱著他呢嘛?你這不沒事?是不是不挨著rou就行了?” 杜玉龍看這“女人”裹得這么嚴(yán)實(shí),所以這樣猜測。 “這我不太清楚,因?yàn)樗亩緦ξ覜]影響,所以我也不知道別人是不是只要不碰到皮膚就沒問題。至于我為什么沒事,這我也不清楚,或許因?yàn)槲沂悄鞠诞惸苷?,毒系?yīng)該算是木系的變種吧?!?/br> “碰不得?”段樞毅合理質(zhì)疑:“喪尸也碰不得。” 蒼殊看向他。“你懷疑我?guī)Я酥粏适貋???/br> 不待段樞毅回答什么,他兀自笑了,“其實(shí)老大你這樣懷疑很有道理,如果你看到我朋友的樣子,恐怕就更是了?!?/br> 他這一句話,可是把在場幾人,包括聽到動靜陸續(xù)圍觀過來的幾個高層人員,都給調(diào)動起了足夠的好奇心和警戒心。 而蒼殊,則視所有別有意味的視線如無物,改換姿勢讓懷里的人站到地上來?!靶◆~兒,下來站穩(wěn)了?!?/br> 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還是個身量如此高挑的女人,一點(diǎn)也不小鳥依人,看樣子應(yīng)該也沒受傷,居然一直讓蒼殊抱著么?這是何等的金尊玉貴,或者何等的皇家狗糧? 女人背對著他們,腦袋依依不舍地埋在蒼殊的懷里,兩只胳膊也掛在蒼殊的脖子上…… 這也太黏糊了吧?眾人心想,有幾人甚至用促狹的目光打趣蒼殊艷福不淺。 洛妍看得有點(diǎn)不是滋味。就算蒼殊對她再好,也不是親兄妹,他們之間并沒有這樣親密的互動,到底不是…戀人關(guān)系,當(dāng)然要有分寸感。 道理她都懂,但她就是有點(diǎn)羨慕了。 “乖,放手?!鄙n殊話說得輕柔,但語氣里卻沒什么寵溺的成分。他把異瞳的兩只胳膊掰下來,又把沒機(jī)會好好打理的長發(fā)給抓弄兩把,姑且沒那么凌亂了。再把人從自己懷里徹底拔出來,轉(zhuǎn)了個身,登臺亮相給所有人看個清楚。 當(dāng)場就是幾個人倒吸一口氣。 這人眼睛怎么回事?戴著美瞳吶? 原來這是個男的?! 不對,瞅著還有點(diǎn)怪,這臉色就不像個活人啊,還有臉上那些花是什么鬼…… 眾人心里邊差不多都閃現(xiàn)過這么幾個念頭,眼神隨之幾番變化。蒼殊不動聲色地把這些都看在眼里,而他觀察的重中之重,自然是boss大人,不過這也是最難看出心思的一位。 “確實(shí),小魚兒現(xiàn)在是跟我們不太一樣,但顯然也跟喪尸不一樣。我知道空口無憑很難取信,我可以證明,不過這涉及到一些需要保密的東西,所以我暫時只會告訴這個基地的最高領(lǐng)導(dǎo)人,最后由他來決定。我相信,他會做出不危及大家伙兒,又符合基地利益的選擇?!鄙n殊看向段樞毅:“段先生,你同意嗎?” 段樞毅肯定要弄明白蒼殊搞什么名堂,所以他對守門人示意開門。一堵圍墻一扇鐵門,也攔不住蒼殊,放進(jìn)來就放進(jìn)來吧。 在進(jìn)門前,蒼殊對杜玉龍說:“玉龍你去一下右邊拐道,我車停那兒的,你去幫我開回來?!?/br> 陌生車輛靠近基地警戒范圍,蒼殊怕給直接掃射了,所以把車停在路邊,就大門正對著的這條道拐彎后邊,然后人直接過來刷臉。 “嗯嘞?!?/br> 段樞毅不太看得慣蒼殊這副篤定了會被接納的態(tài)度,不過他也沒說什么,轉(zhuǎn)身往洋房區(qū)走。 蒼殊牽著異瞳跟在后面,一路上所有人在看清異瞳的模樣后都給他們讓開了道,歡欣熱鬧的氛圍里似乎投入了一滴墨汁,罩上了一層陰霾。 前一秒還是“萬人迷”,這一秒就成了萬人避,蒼殊倒還怡然自若,他并不在意,也不介意,他也不是一直被人喜歡過來的,我們蒼同學(xué)也有過人惡狗嫌的歲月哩。 蒼殊被帶到了會議室,這里現(xiàn)在只有他們?nèi)?,或者說二人一尸。 “你要說什么?”段樞毅直奔主題。 “小魚兒大名叫顧瑯玉,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我沒想到這次會遇見他,而我能逃出那里也是多虧了他。另外,我想你能看出來,他的腦子有點(diǎn)問題,這也是為了救我過度使用異能造成的反噬。綜上所述,我不可能丟下他?!?/br> “所以,你要跟他雙宿雙棲,干我什么事?” “老大你裝傻?!?/br> “……” “我要你收留我們兩個?!?/br> 段樞毅都要被蒼殊的理直氣壯氣笑了,“憑什么?憑你的一面之詞?” “憑我和他是不可多得的高端戰(zhàn)力?!鄙n殊一步靠近段樞毅,因?yàn)橘N近,蒼殊的視線有點(diǎn)居高臨下?!八?,你要么殺了我,要么擁有我,不然,你應(yīng)該不想看到我投奔別人吧,嗯?段樞毅?!?/br> 安梓:……這家伙知道自己在說什么羞恥的臺詞么? 不知道是靠近過來的這個青年氣息太灼熱,還是被威脅后本能地受到刺激,當(dāng)自己的名字被對方用低沉到近乎旖旎的口吻叫出來的時候,段樞毅只覺得一股電流從尾椎骨竄上了天靈蓋! 段樞毅無端有些惱火地微微抬頭注視這個比他高半個頭的青年,語氣更加危險:“你以為你能從‘天樞’逃出去?” 從二十一個異能者、兩個團(tuán)的武裝隊伍手下逃出去? 蒼殊勾唇一笑,張狂得很,“我和他兩個人的話。而且,我這不還能擒賊擒王么?” “嗤?!倍螛幸悴⑽磸纳n殊身上感到敵意,就更不把這話當(dāng)真了?!罢f吧,不可告人的秘密。還有,給我滾遠(yuǎn)點(diǎn)說話?!?/br> 蒼殊配合地后退一步,異瞳立馬粘糊地過來拽住蒼殊的胳膊,一雙詭異的眼睛好奇地盯著段樞毅。它從在大門外被蒼殊放下就一直這樣,像只躲在父親身后的初生麋鹿。 蒼殊無情地抽出自己的胳膊,無視異瞳癟起的嘴巴。然后挽起左邊的衣袖,朝段樞毅露出他結(jié)痂的左手腕?!胺判?,這不是喪尸弄的,是我自己割開為了放血,喂小魚兒。” 段樞毅用一臉“你這還說他不是喪尸你在逗我”的表情看著蒼殊。 而蒼殊的解釋也還沒完:“他只對我的血感興趣,因?yàn)樗且蛭叶X醒的異能,所以也只有我能觸碰他,而不是我剛才說的什么木系異能的原因?!?/br> 這個世界又不止他一個木系異能者,那理由總有被戳破的一天,所以蒼殊這里跟段樞毅先交代了。 “你看他到現(xiàn)在對這么多大活人都沒什么特別反應(yīng),不信你可以弄點(diǎn)血來試試。而我,只要你確認(rèn)被咬過的我不是喪尸,那他自然也就不是喪尸了吧?” 蒼殊終于主動看向了異瞳一次,“過來,咬一下,咬出血?!?/br> 異瞳對蒼殊伸出的手指表示拒絕:〈殊殊痛!〉 “不痛,乖?!?/br> 異瞳異常堅持地不動。 蒼殊無法,便在手臂上一處結(jié)痂的地方,把痂塊撕開一小塊,血液一下就冒了出來。他這次突圍喪尸群,戰(zhàn)況何其艱險,內(nèi)傷外傷受了不知多少,不過好在沒被喪尸所傷。 而同時,因?yàn)槭軅餮?,蒼殊得以發(fā)現(xiàn),異瞳雖仍舊對他的血反應(yīng)明顯,很“饞”,但不會像浴室那次一樣,那么失控了,大概因?yàn)槟鞘堑谝淮勿I久了吧。 這可是個好消息,也因?yàn)檫@樣,所以蒼殊現(xiàn)在才敢這么做,要不然讓異瞳在段樞毅面前發(fā)一次瘋,那真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 有了新鮮血液氣味的刺激,異瞳的神色不可避免地染上了一絲癡醉和渴求,好在沒有失控,蒼殊獎勵地摸了摸異瞳的頭,然后把流血的傷口擺到了異瞳的嘴邊?!艾F(xiàn)在已經(jīng)流血了,小魚兒幫我舔干凈,我就不痛了好不好?” 要不是段樞毅表情欠缺,不然這會兒指定面部扭曲。這畫風(fēng)太詭異,蒼殊對一個有著成年男性外表的智障做出一副哄小孩的樣子,委實(shí)有點(diǎn)兒辣眼睛。 蒼殊為異瞳準(zhǔn)備好了理由,那后者也就順應(yīng)本能地、迫不及待地伸出了舌頭,愉悅地享用它的甜點(diǎn)。 缺少血色的粉紅色舌頭和粉白色唇瓣,粘連著,暈染著,挑逗著那殷紅的血液,親吻另一個男性蜜色的皮膚。 若忘記它心智受損的設(shè)定,段樞毅便覺得此刻這一幕有點(diǎn)色情。然而當(dāng)事雙方似乎都沒這方面的意識,于是反而格外給人一種隱秘的yin靡感。 “咳。”段樞毅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想要打斷,或許是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不想再看這低俗而無意義的表演浪費(fèi)時間。“然后?你怎么證明你自己?” “還能怎么證明,驗(yàn)身啊。”蒼殊大剌剌,坦蕩得很。手都放在腰帶上了,“要看不?免費(fèi)的型男現(xiàn)場寫真,手慢無啊?!?/br> “……”媽的這個沙雕,段樞毅默默地在心里爆了個粗。“脫。” 你不要臉,那我何必客氣? 段樞毅本來以為稍微能鎮(zhèn)住蒼殊一點(diǎn),結(jié)果他就看到那不要臉的東西對他笑得賊尼瑪壞壞,猥瑣地:“流氓,我就知道你想看。” “……”段樞毅覺得自己的養(yǎng)氣功夫在蒼殊面前就是個鳥,他想揍人! 其實(shí)蒼殊本身并沒有什么曖昧的意思,大男孩之間相處就是這么掉節(jié)cao,他跟籃球隊那幫畜牲鬧的時候,那場面可黃暴多了好嗎! 只不過段樞毅這人吧,此前還真沒人敢這樣跟他鬧,你看杜玉龍那少爺脾氣,在boss大大面前還不是乖得跟鵪鶉似的?是以了,蒼殊這開天辟地頭一遭的猥瑣流打法,在段樞毅眼里,就是若有似無帶著點(diǎn)別樣的暗示意味。 特別,當(dāng)真了男色撩人。 蒼殊今天穿著一身迷彩的作戰(zhàn)服,雖然有點(diǎn)臟兮兮的,幾處也有破損,但無損青年的帥氣,反而添了幾分野性和煞氣。段樞毅才知道自己大概或許可能有點(diǎn)制服控,就算他這么嫌棄蒼殊,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小子真的帥爆了! 蒼殊本來就是個衣架子,一米九左右的身高,寬肩窄腰大長腿,衣扣子解開幾顆,露出大片蜜色的肌膚,充滿了青年人的朝氣,那黑色背心包裹著的厚實(shí)胸肌,有著令人沸騰的力量感。 青年骨節(jié)分明的十指扣上了他的皮帶,抽出,拉開,利落的性感,那動作莫名誘惑。 彎腰的線條像極了一只蓄勢狩獵的豹子。他解開靴子的繩結(jié),兩腳蹬開。襪子也脫掉,一雙大腳直接踩在地板上,熱氣給冰冷的地板暈開一圈白色水霧。 微微起身,勾著腰桿,修長健勁的雙腿交替拔出褲筒,隨手丟到會議桌上。然后青年挑眉看他,鋒利過度的桃花眼睥睨人的時候就像足了吊梢眼,天生自帶挑釁:“脫光?” 他的手指就勾在內(nèi)褲的松緊帶上。 段樞毅自己都沒感覺到,他的喉結(jié)快速地滾動了一下。 “不用。”他才不要看一個同性臭男人遛鳥,男人在他面前脫成這樣都已經(jīng)是有礙觀瞻了。 “哦?!鄙n殊從善如流地收手,他又不是有暴露癖。“好好看啊,沒有哪處有感染哈?!?/br> “轉(zhuǎn)過去。” “好嘞。”蒼殊轉(zhuǎn)身,還sao包地給段樞毅擺了幾個健美先生的經(jīng)典姿勢。 沒有了蒼殊的視線,段樞毅更加自若地打量起蒼殊的身材,真的由衷讓他感嘆造物主對此人的偏愛,年輕,帥氣,野性,有型,就連那些傷痕,都是男人的勛章,無損美感,別添魅力。 只要不開口,簡直完美。 段樞毅覺得自己是純粹的欣賞和贊嘆。 “好了?!?/br> 蒼殊無意義地嗯了一聲,撈過桌子上的衣服準(zhǔn)備穿上,旁邊乖巧坐著好半天的異瞳突然撲過來,抱著蒼殊磨蹭。 “唔唔!”〈殊殊,好看!〉 蒼殊只想把人扒下來。 異瞳卻抱得緊緊的?!词馐饫?!〉 “我不冷,你放手,我穿衣服?!?/br> 段樞毅不想看兩個智障辣眼睛,出了會議室,啪一聲關(guān)上門。 邊走,段樞毅邊想著,蒼殊似乎能聽懂那“人”的“話”,這也是因?yàn)閮烧咧g的特殊關(guān)系? 另外,蒼殊說那“人”不是喪尸,他其實(shí)持保留意見。除了眼睛、毒和食用血液這些可疑的地方,還讓他十分在意的一處,是那“人”臉上的小花。 蒼殊可以在最初懷疑是傻子自己貼的假花,但段樞毅肯定沒辦法認(rèn)為在蒼殊的監(jiān)管下,異瞳還能干出這么傻比的事兒。 所以雖然荒謬,但段樞毅覺得最合理的猜測就是,那花是長在臉上的。 而那些花的顏色,論誰來看都有問題。 “毒?”段樞毅嘀咕一聲,不知在想什么。 異瞳很可疑,但對于段樞毅來說,這就跟蒼殊在他眼里一直都很可疑一樣。當(dāng)初會留下蒼殊觀察,如今亦然。只要蒼殊證明了異瞳不會亂開殺戒,對別人不感興趣,他可以留下這兩人。 畢竟正如蒼殊所說,起碼單蒼殊一個,就是不可多得的戰(zhàn)力了。 … 蒼殊穿好衣服出來,走到接待大廳的時候,杜玉龍一陣風(fēng)似的沖到了蒼殊跟前,一臉興奮,“殊哥!你那個車上……” 洛妍追過來還有點(diǎn)小喘。“玉龍你急什么,先問老大怎么說的吧!”臭小子也太不會關(guān)心人了! 蒼殊既然還站在這里,那就說明結(jié)果了,洛妍知道,但關(guān)心寒暄還是得要呀。 “哦哦,殊……” 蒼殊搶答:“沒事,老大很好的。”還見縫插針地在洛妍跟前給boss大人刷印象分。 鬼知道,好吧,鬼都知道任務(wù)進(jìn)度那么點(diǎn)肯定是boss的原因居多,但蒼殊還是敏銳地發(fā)現(xiàn)洛妍對段樞毅的態(tài)度有了變化。其實(shí)在那次遭遇土系三級喪尸后,蒼殊就發(fā)現(xiàn)了,只是那時他以為是遭逢打擊,洛妍心靈受創(chuàng)的原因。 但現(xiàn)在看來,段樞毅在里面應(yīng)該是起了什么作用。 后來蒼殊在杜玉龍那里也得到了求證,雖然尚不明原因,但洛妍閉門不出好幾天的情況還是很說明了一些問題。 “老大沒為難你就好?!倍庞颀堖€是很真誠地關(guān)心起來,“不過殊哥你這十天真的都在喪尸老巢嗎?你真沒事吧?” “唔……”始終抱著蒼殊左邊胳膊、半邊身子躲在蒼殊身后的某個腦袋冒了出來。只有蒼殊能【讀】懂它說的是:殊殊很好,小魚兒保護(hù)! 被那一黑一白的眼睛瞪著,杜玉龍心里毛毛的,強(qiáng)自把視線移開,心里直嘀咕這是個什么人物,但直覺又讓他回避跟蒼殊提起這個問題。 “沒事,有事你們就見不到我了。三兩句寒暄就行了,一直問就太客套了,你還是跟我聊你剛才想說的事兒吧,我那車子怎么了?”他明知故問,把話題轉(zhuǎn)到輕松的事情上。 杜玉龍果然一下就來了勁,“殊哥你那車上好多煙花!你哪弄來的?!” “啊,回來的路上碰巧經(jīng)過,那天在超市你不是想要么,就順手拿了些?!?/br> 杜玉龍自己都忘了這茬,乍一聽還愣住了,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感動得一塌糊涂?!笆飧?!你對我太好了!你是天使菩薩救世主嗎?!” 他一激動,就要給蒼殊來個熊抱,但蒼殊非常不給面子地躲開了。杜玉龍正不樂意呢,就聽蒼殊解釋:“你注意著點(diǎn),差點(diǎn)碰到小魚兒了?!?/br> 啊……他把這茬給忘了。 雖然知道蒼殊是擔(dān)心他,但見著蒼殊摟住那個叫小魚兒的家伙躲開他,就是讓他覺得蒼殊像是在怕他傷到那只小白兔似的,嘖。 “他就非得跟殊哥你這么如膠似漆的么?”杜玉龍可真看不慣,你說兩個大男人是吧,這么…… 蒼殊只能對他做個無奈的表情,大家應(yīng)該也都看得出來他的處境,無需多解釋,杜玉龍也只是想吐槽一下而已。 “小魚兒的事情,一下解釋起來也麻煩,以后你們慢慢相處,我也慢慢跟你們講,今天我想先洗個澡睡一覺,我可實(shí)在太累了。哦對了,我的房間還給我留著呢吧?” “肯定??!”杜玉龍也揭過了這個話題,拍著胸脯給蒼殊保證:“一直給你留著呢,除了殊哥誰也別想跟我??!” 蒼殊一拳頭懟到杜玉龍肩上,“義氣?!?/br> “那必須的!殊哥你對我都這么義氣,我就那么一嘴,你都記得呢?!彼f的是煙花的事。 “你就這么跑過來,煙花充公啦?也算我專門給你捎帶的禮物,你趕緊去選些自己喜歡的吧,我先回寢室去了?!?/br> 被蒼殊這么一提醒,杜玉龍才想起這回事來,“對啊,那是殊哥你給我的!不行,我得去多留點(diǎn)!那我先走了,馬上就回去找你!” 小伙子說風(fēng)就是雨,立馬急吼吼地就又跑了。留下兩個哥哥jiejie失笑地看著他的背影,三兩下就出了大廳正門。而蒼殊、異瞳和洛妍,則繼續(xù)往另一邊走去,回洋房區(qū)。 這個接待樓,南北兩面都是大門,建筑本身就是整個住宅區(qū)的門面,迎來送往,除了接待客人、物業(yè)服務(wù),還可以承辦業(yè)主的派對等等,所以修建得也很是寬敞氣派,如今則用作天樞基地的會議室等。 “那些煙花……”默默地陪著蒼殊走了一段路,洛妍忽然開口撿起之前聊罷的話題,“并不是你順路順手帶上的是不是?” 蒼殊偏頭看她一眼,并沒有回答。 洛妍兀自繼續(xù):“是不是,你這次出基地,為的就是給玉龍找煙花?” “你為什么會這樣覺得?” “說實(shí)話,我自己都覺得有些不信?!甭邋Φ妹髅挠智纹ぃ坪踹€有些莫名的驕傲?!啊@么大動干戈就為了幾箱子不能吃不能喝的煙花爆竹。但如果是你的話,我直覺就是這樣?!?/br> 其實(shí)也不全然是直覺。她從蒼殊的著裝上判斷,蒼殊應(yīng)該是穿著這一身戰(zhàn)斗過然后直接回來的,中途連停下來休息整頓一下自己的時間都沒有,哪能那么優(yōu)哉游哉地“順手”且恰巧地弄來一車煙花爆竹呢? “女人的第六感真可怕?!鄙n殊也笑了,不過,“你別告訴他,不然事情就變得麻煩了?!?/br> “嗯,我知道?!蔽抑?,你不想讓玉龍愧疚……默默對所有人好,不求回報,不求感激,甚至不求知道,怎么會有你這么好的人呢? 洛妍覺得心里頭鼓脹鼓脹的,有什么由感動、欣賞而變質(zhì)的感情在發(fā)酵。 她越是覺得蒼殊好,回首就越是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眼瞎了一樣喜歡上段樞毅。就拿這一點(diǎn)來說,段樞毅施恩都是為了收買人心,哪可能做什么無名英雄…… 洛妍其實(shí)是個聰敏的女孩兒,以前著實(shí)是被豬油蒙了心,才看不清段樞毅對她耍的那些小手段?;蛘哒f,即便看清了,她自己不當(dāng)回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事也怨不著人家。 …… 當(dāng)天蒼殊美美地睡了個天昏地暗,連杜玉龍收繳完戰(zhàn)利品興沖沖地回來,看蒼殊睡得那么沉也乖巧地沒有打擾,雖然看異瞳跟蒼殊“同床共枕”他滿心的不舒服。 而在蒼殊熟睡中,植物們依舊在默默地為他修復(fù)大大小小的內(nèi)傷外傷。 第二天蒼殊醒來的時候,是被杜玉龍推醒的,這個叫醒他的人比他還委屈:“你再不起來年夜都不用跨了!那么多你送我的煙花呢,你得跟我出去看!” 蒼殊看了眼外邊,黑咕隆咚的,再一看表,19:38。乖乖,這一覺睡了一天還多點(diǎn)。 “哇啊~~~”蒼殊打了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呵欠,揉了揉眼睛,“真香,這一覺?!?/br> 他把異瞳圈住他腰桿的兩只胳膊掰開,坐了起來。異瞳其實(shí)根本不需要睡覺,它只是隨時隨地喜歡粘著他而已,護(hù)食。 蒼殊一邊解開睡衣的扣子,一邊問杜玉龍,“今晚怎么安排的?” “也沒啥特別的安排,就,八點(diǎn)左右在廣場吃烤全羊,烤全豬,燃篝火,這個我還沒玩過呢,是少數(shù)民族的風(fēng)俗吧?我們基地還是緋城本地人多,大家好像都還挺想看看怎么玩的。然后十點(diǎn)就各回各家,吃年夜飯,一起等著跨年。最后凌晨是煙火大會…嘿!” 杜玉龍突然來了勁,“這個殊哥你睡著了不知道,老大還專門表彰你了呢,沒有你帶回來的爆竹,就根本不會有煙花爆竹跨大年這一環(huán)節(jié),我們也都覺得不整得熱熱鬧鬧就還差點(diǎn)什么,大家都好感激你的!” “就是些不能吃的東西,說的夸張了?!鄙n殊不以為意,“倒是動靜整這么大,引來喪尸又夠今晚執(zhí)勤的人頭疼了,他們大概要罵死我了哈哈!” 杜玉龍也跟著他笑起來。 “對了,我之前的積分,還能用吧?” “能啊,怎么了,你有什么想兌換的東西嗎?這段時間兌換量挺大的,不知道你要的東西還有沒有?!?/br> “哦……”蒼殊應(yīng)了聲,沒再多說?!霸儆幸粫和饷婢鸵_始了吧?你出去等等,我收拾一下,也跟他交代兩句?!?/br> “他”說的是異瞳。 杜玉龍眼睛一亮,交代?“殊哥你不打算帶他去?。俊?/br> “恩。我離開十天,回來也沒跟大家正式打個招呼,再不去露個面就說不過去了。小魚兒的話,過段時間看能不能跟大家相處好吧,現(xiàn)在這么帶過去,絕壁冷場?!?/br> 其實(shí)蒼殊不怎么在乎跟這些人關(guān)系多好,只不過他也不希望關(guān)系太差,整的跟孤立無援、眾叛親離一樣,以后他如果跟boss大人鬧掰了,墻倒眾人推未免太糟心了一些。 獨(dú)行時有獨(dú)行的瀟灑,群居時也得守群居的規(guī)則,在人群中離群索居,那是自以為很酷炫的傻比。 只分開一會兒就一會兒吧,杜玉龍知足了,他心情很好地出了蒼殊的房間。 等蒼殊威逼利誘地安撫住異瞳,已經(jīng)是十五分鐘過去了。他和杜玉龍趕到廣場的時候,篝火晚會已然開始,氣氛還沒起來,蒼殊的到來像一滴油澆在火上,燎起一小片熱議,同時以此為擴(kuò)散,火勢逐漸整個哄抬。 這邊如何熱鬧,也就顯得獨(dú)留在房間的異瞳如何孤寂。蒼殊不在它身邊,它就像蒼殊初見它時那樣,坐在臘梅樹下,呆滯得像一尊玩偶娃娃。 只不過這里沒有臘梅樹,它坐在床上,抱著蒼殊給它的鬧鐘,一動不動地盯著那三根指針,只要到蒼殊告訴它的位置,它的殊殊就會回來了! “咚咚咚?!?/br> 敲門聲。 異瞳愣了下。因?yàn)樗緛砭拖褡鸬袼?,所以愣得也不明顯。 它覺得奇怪,指針還不對啊,殊殊提前回來了嗎? “咚咚咚?!?/br> 殊殊說,不是他回來,都不可以開門,不可以出去! “咚咚咚?!?/br> 不行,不行! “咚咚咚。” 好煩呀!異瞳騰地一下從床上站了起來。它到底智商有限,缺乏刺激的時候像個沒上發(fā)條的玩偶,一旦出現(xiàn)刺激,它就像個好動的低齡兒童,好奇而缺乏自控。 不過它好歹還記著蒼殊的叮囑,心想著把這煩人的家伙嚇走它就回來。踩上軟綿綿的拖鞋,它噔噔噔地沖到了門前,然而還不等它動手嚇走人,門鎖就響了。 來人從外面打開了門,還是異瞳見過的人,唔,就是那個讓殊殊脫衣服的討厭叔叔。 段樞毅看了眼門內(nèi)一臉茫然無害的異瞳,把備用鑰匙收回衣兜。 蒼殊不在,他知道。 他就是來找這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