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紛擾

    命運里的遭遇，讓我躲了半個人生。

    你說你寧愿相信最初的詭局，我不能懂。

    「不若如此，我們的巧合，能撼動你嗎？」

    你說著，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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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家華的簡訊讓我想起那場車禍的經(jīng)過……

    大一那年，我離開家，來到高雄讀書。一個人，沒有牽掛。卻在開學不到二個月，一次出游的途中，我被班上男同學騎機車載著，在停紅燈的時候，被后方的貨車追撞。幸好有煞車，撞擊力道還沒致命，不過我也跌了出去，身上大小擦傷多處。很巧合，這是我生平第一次車禍。

    一個月后，一場旗津之旅，徹底改變我的人生。

    在說明旗津之旅前，必須說到前二晚的事。那天是李家華的生日，我們在中華路的好樂迪慶生，最后大家玩起骰子游戲。游戲規(guī)則很簡單，骰子的點數(shù)決定抽籤的桶子，桶子里的籤條，寫著壽星的愿望。若不能完成籤條的愿望，就必須跟壽星嘴對嘴接吻，不論男女。

    大家玩的很開心，我們畢竟單純，壽星寫的愿望也算平常。例如：帶著壽星跑到隔壁包廂大唱生日快樂歌，還有比較私密的問題，像是壽星想知道女生的三圍，壽星想知道你的第一次性行為發(fā)生在什么時候？當然還爛到不行的問題，壽星想知道在場的人，有沒有你喜歡的對象？

    而我呢，第六個上場，骰子丟了個二。看到問題，我傻了一下，無言地唸著：「壽星想知道你最可怕的經(jīng)歷？」

    大伙齊聲噓著：「什么爛愿望，一點梗都沒有?！?/br>
    我倒是覺得壽星很可憐，要我一口氣寫出六個桶子，各五支籤的愿望，當真想到生日過完都寫不齊。不過爛問題歸爛問題，卻也是我輕松解套的好問題。

    「既然家華想知道，我只好說囉?！?/br>
    「沂瑄，可不許你亂編，若沒有可怕的經(jīng)歷，請你重抽唷?！?/br>
    「當然有，就在最近而已。一個月前……」其實我沒有鬼神之說，但這事在當時而言，卻令我心中不安。

    我繼續(xù)說著：「大家都知道我出車禍，但是在車禍前，我看到一件很詭異的事情。當時我們經(jīng)過大同醫(yī)院，正在停紅燈，忽然有一臺救護車從左后方開來。由于是下班時間，當時路上車多，雖然前面的車子都有禮讓，不過救護車的速度還是被迫降了下來。就這么剛好，救護車停在我的左前方，我只是無意間望過去，卻在車后方的窗戶，看到有人在走動。我很好奇的看仔細，卻看到一張臉，正盯著我瞧。不知為何，我越看越清楚，發(fā)現(xiàn)是一個老爺爺?shù)哪?，我還在想為什么會有老爺爺在救護車上？突然才會意過來，那不是救護人員，可能是……你們應(yīng)該懂我在說什么?！?/br>
    「康沂瑄，這一點也不可怕好嗎？」

    「太爛了，重抽。」

    「沒啥好講了，最多0.87分，壽星嘴對嘴預(yù)備……」

    大伙如預(yù)期的瞎起鬨，我深呼吸一口，大喊：「停，我又還沒說完?！?/br>
    平靜了一會，我終于將這件秘密說出：「我還是強調(diào)，我是無鬼神論者，但這一切都是真的。后來我們就發(fā)生車禍了，大家應(yīng)該記得，我被送到哪家醫(yī)院?！?/br>
    這時，現(xiàn)場的氣氛，終于有了改變。

    「大同醫(yī)院……」有人答著。

    「嗯哼，結(jié)果……結(jié)果我在急診室看到，剛剛我在救護車看到的老爺爺。我有偷偷跟上去，只看到家屬圍成一圈，都在哭泣……就這樣，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這就是我親身經(jīng)歷過最可怕的事情。」

    大家沉默了一會，最后鼓掌通過，一致認為我沒有說謊，的確是件可怕的事情。當晚就這樣結(jié)束，最終沒人跟壽星嘴對嘴，不過約定了二日后的旗津之旅，我們玩抽鑰匙的游戲，我抽中了壽星的鑰匙。

    旗津那晚，天氣很好。我們大約傍晚六點出發(fā)，總共八個人，四臺機車，四男四女。我和家華都不是高雄人，所以被安排在車隊的第三個位置。當我們來到過港隧道的路口，大概已經(jīng)六點半，這并非我第一次來，記得進出隧道的時間，大約五分鐘左右。可是這一天，我卻覺得過了很久還沒出隧道，而且奇特的是，剛好這段時間，機車道上只有我們四臺機車。

    我忽有不祥的預(yù)感，于是跟后方押車的小偉示意停車，前方二臺機車也在我們的喇叭聲下，?？恳慌?。

    我首先說著：「我只是覺得奇怪，怎么這么久還沒出隧道？」我心虛的繼續(xù)說，「該不是走錯路吧？」這是路癡的一貫質(zhì)疑。

    我們當然沒有走錯路，不過，大家都跟我一樣想法，尤其里面有三個高雄人，雖然沒有實際算時間，但也覺得有點久。

    「好吧，就當我們走了一半，現(xiàn)在開始計時，頂多再三分鐘就要出去才對?！剐ラ_口提議著，算是穩(wěn)定大家的心情。

    我們重新上路，說也奇怪，家華騎車技術(shù)算是平穩(wěn)，卻在重新起步后，讓我覺得有點小搖晃。我也不以為意，只是更專注著眼前的車況，過了一會，忽然發(fā)現(xiàn)車子有些偏移，慢慢往右邊的隧道墻壁靠近。

    我趕緊輕拍他的肩膀，同時喊著：「家華，你騎偏了！」

    可是他沒有回應(yīng)，我心中害怕起來，再次喊叫拍打著他，同時也聽到后方的小偉在喊著小心。迷糊間，我們撞上了墻壁，我整個人飛跌出去，摔在車道上，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時，人已經(jīng)在醫(yī)院，動了手術(shù)，腳不能動，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