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太子懷了敵國皇子的崽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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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沅止步,避開了兩人的手,蓋頭下的嗓音努力維持平靜,卻仍是能聽出一絲微顫,“多謝二位,我自己走。” 樂書從后面小跑上前,臉上帶著一抹和善的笑意,解釋道:“二位jiejie,我家殿下不習(xí)慣陌生人服侍,還是讓奴才來吧。” 兩名侍女臉色不善的瞪了楚沅一眼,竟直接甩臉走人,腳步很快,根本沒打算等他們。 樂書臉色變了又變,臉上勉強(qiáng)扯出的那抹笑意再也支撐不下去。 他心想著,還好他家殿下蓋著蓋頭,瞧不見兩人勢力的嘴臉,這府里上上下下,從主子到仆人,都沒有把他家殿下放在眼里。 楚沅猛地抓住樂書的手腕,挺直的背脊瞬間彎曲下來,紅蓋頭飄落在地。 樂書臉色一變,“殿下?!” 楚沅呼吸急促,身軀搖搖欲墜,臉色蒼白到?jīng)]有一絲血色,瞳孔渙散,冷汗沿著臉頰滑落,整個(gè)人抖得厲害。 樂書猛地想起剛才的大廳,頓生懊悔。 他趕忙扶著楚沅坐到廊下,抬手一下一下?lián)嶂谋?,“殿下,沒事了,慢慢吸氣,放松,對,吸氣,已經(jīng)沒事了?!?/br> 芳菲芳雅兩人提著燈盞在抱春院門口等了半天,都瞧不見人來,氣的又原路返回。 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那兩人竟然坐在廊下悠閑的說著話。 “皇妃好雅興,在此處賞風(fēng)景,只是也該提前告知奴婢們一聲,免得奴婢們在寒風(fēng)里苦等?!狈佳偶膊阶哌^來,壓著怒意說道。 樂書在兩人還沒靠近的時(shí)候,就起身擋在了楚沅面前。 他板著臉,“方才我家殿下身子不適,故歇息了一會兒,我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不敢隨意走動,倒是二位jiejie身強(qiáng)力壯,健步如飛,恕我們實(shí)難跟上?!?/br> 芳菲惡狠狠的威脅道:“好你個(gè)牙尖嘴利的奴才,進(jìn)了我們?nèi)首痈?,還敢如此蠻橫,看樣子你們是不想回屋歇息了?!?/br> 楚沅緩過神,后背被冷汗浸濕,冷風(fēng)一吹,寒意刺骨,他站起身,音色清冷的說道:“本妃倒是不知,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對著主子大呼小叫?!?/br> 天色黑沉,她們被樂書擋著,燭火光芒微弱,她們并沒有看清楚沅的面容。 見他拿出皇子妃的架勢,兩人心里不屑,卻也不敢真的做什么。 “還不快走,磨磨蹭蹭的真麻煩?!狈佳藕暗?。 兩人轉(zhuǎn)身就走。 樂書回身去扶楚沅,他們與前面兩人相隔了十余步,幾乎隱在了黑暗之中。 夜里下起了鵝毛大雪,風(fēng)刮得臉頰生疼,幾人發(fā)梢都落了雪花。 到了抱春院門口,芳菲抬手粗魯?shù)耐崎_門,隨后跟芳雅兩人縮到一邊靠著取暖,“到了,皇妃進(jìn)去休息吧,奴婢們就不進(jìn)去了。” 樂書見不慣她們仗勢欺人的嘴臉,故意說道:“剛才那位茂叔說了,你們兩個(gè)是要留下來伺候殿下的?!?/br> “嚇唬誰呢,誰樂意伺候他啊,還殿下,這府里只有一位三殿下,有些人啊,還是趁早認(rèn)清自己的身份,免得惹人笑話。”芳雅尖酸刻薄的說道。 樂書氣急,“你們!” “我們姐妹倆本來就是伺候三殿下的,倒霉被分到這兒,府里誰不知道,這抱春院偏僻又冷清,真是的,自己被三殿下厭棄,還連累我們。” 芳菲聲音傲慢,甚至在他們面前連奴婢都不自稱,根本不把他們當(dāng)回事。 “明明是……” “樂書,不必與她們多費(fèi)口舌,”楚沅聲音淡漠,透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二位想伺候誰,便去伺候,沒人會攔著你們。” 一陣風(fēng)強(qiáng)勁吹過,雪花亂飛,燈籠朝門口晃了晃,燭火隱約照亮楚沅的半邊臉。 轉(zhuǎn)瞬即逝。 樂書側(cè)過身,用身體擋住照過來的光,他見楚沅已經(jīng)走到庭院內(nèi),看上去沒有異狀,悄悄松了口氣。 “哼!”他轉(zhuǎn)身就把院子門給關(guān)上。 兩個(gè)人直接傻掉,好半天,芳菲先回過神,她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抓住芳雅的胳膊,姣好的面容因惡意而越發(fā)丑陋 “你看到了嗎?那張臉……” 她話沒說完,但芳雅明白她的意思。 她深吸一口氣,想到方才借著燭光的驚鴻一瞥,臉色難看的點(diǎn)頭。 她們倆原本以為,這位楚國來的皇子妃定是平庸無比,所以才會被皇室厭棄,讓他嫁給一個(gè)男人。 然而今日一見,燈下看美人,那人如同仙露明珠,氣質(zhì)出塵,不自覺屏住呼吸,心神蕩漾。 這樣的美人,三殿下真的會不喜歡嗎?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nongnong的危機(jī)。 她們倆是三皇子府里僅有的丫鬟,先前一直在書房外伺候,每日看著陸容淮進(jìn)出議事,時(shí)常能見到陸容淮那張俊美無儔的臉,早已春心蕩漾。 哪怕外頭對陸容淮的評價(jià)頗差,也無法阻擋她們的愛慕之心。 兩人心里都想過,有朝一日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哪怕只是小妾,她們也心甘情愿。 她們自詡?cè)菝膊徊睿终嫉孟忍靸?yōu)勢,平日里便眼高于頂,仗著府里沒有其他丫鬟,經(jīng)常偷懶不做事。 直到今日,她們看清了楚沅的長相,心里的嫉妒和不甘齊齊冒出頭,一發(fā)不可收拾。 “怕什么,三殿下既然讓茂叔安排他住這里,擺明了不喜歡他,讓他在這里自生自滅。”芳雅說道。 芳菲點(diǎn)頭。 “那咱們倆還在這伺候嗎?”芳雅看了眼緊閉的院子門。 芳菲有些遲疑,隨后眼里閃過一絲精光,笑道:“茂叔既然讓咱們伺候,那咱們就伺候著,千萬不能讓這位,跑到殿下面前去礙眼?!?/br> “你的意思是,不讓他去找殿下?” “殿下才不會管他死活,咱們只需要看守好院子,任他也翻不出什么風(fēng)浪。” “還是你聰明。”芳雅笑了起來。 芳菲抬頭,從木門門縫里看了看,見里面烏黑一片,她臉上露出輕蔑的笑意,抬手理了理頭上的發(fā)釵,幽幽道:“皇妃舟車勞頓,想來也沒胃口吃晚膳,夜深了,咱們也早些休息?!?/br> 屋內(nèi)黑暗,兩人卻好似早已習(xí)慣了夜間行走,毫不費(fèi)勁的走到床前。 樂書彎下腰,伸手摸了摸被褥,入手一片冰涼,隱隱還帶著潮氣。 “這根本沒法子睡,不僅發(fā)潮,還這么薄,殿下的身子骨可怎么受得了?!睒窌鴼獾?。 “以后不要再叫殿下了,我早已不是什么殿下?!背浞鲋布?,他身心乏累,也不在乎這些,“好歹能遮風(fēng)擋雨,總比沒有好,天氣冷,我們一塊兒睡?!?/br> “殿……公子身份尊貴,奴才睡在床榻上就好?!睒窌畔码S身背著的包裹,黑暗中手腳麻利的抖開被褥,伺候楚沅躺下。 楚沅失笑,“你我一同長大,在廟里時(shí)也經(jīng)常同睡取暖,怎么倒了這兒,反倒拘泥起來。” “那不一樣?!睒窌J(rèn)真道。 以前條件差,山里苦寒,公子冬日里手腳冰涼,他便經(jīng)常替他家公子暖腳,但是眼下,公子已經(jīng)嫁進(jìn)了三皇子府,就算他嘴上不愿意喊,也改變不了公子成了皇子妃的事實(shí)。 不是自己的地盤,他不敢大意,怕連累公子。 楚沅沉默了一瞬,黑暗里看不清他的神色,聲音卻平穩(wěn)異常,“冬日天寒,睡地上容易著涼,這里只有我們,上來睡吧?!?/br> “可是公子,萬一三殿下來了……”樂書猶豫。 楚沅嗓音淡漠,卻很肯定,“他不會來?!?/br> “別想那么多,早點(diǎn)睡吧。” 樂書想了想,若是自己凍病了,那公子身邊就沒人照顧他,便也不再堅(jiān)持,跑到床尾那頭,縮著手腳,抱著一角被子躺下。 黑暗中靜謐了好一會兒。 “公子,你餓不餓?”樂書輕聲問道。 昨日他在包袱里藏了塊饅頭,雖然早已冷掉,但比餓著肚子要好。 “不餓,睡吧。”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呼吸聲變得均勻和緩。 楚沅睜開了眼。 他盯著烏黑的床頂看了一會兒,隨后輕手輕腳的起身,挪到樂書那邊,扯著被子動作輕柔的給他蓋嚴(yán)實(shí)。 這小傻子,就蓋這么一點(diǎn)兒被角,半夜定是要凍壞的。 被子里面塞的是棉花,但長久未曬,濕氣過重,蓋在身上一點(diǎn)都不暖和。 楚沅重新躺下后,側(cè)過身子蜷縮著,仍擋不住絲絲縷縷的寒意往身體里鉆。 這種環(huán)境其實(shí)很難入睡,但他若醒著,腹中又饑餓難捱,倒不如真的睡著,便也感知不到餓了。 他腦海里思緒反轉(zhuǎn),渾身倦怠,不知不覺間眼皮越來越沉,睡了過去。 另一邊,書房。 燈火通明的內(nèi)室,陸容淮將沾了血的帕子丟進(jìn)盆里,弦風(fēng)捧著藥和紗布上前,動作熟練的包扎他肩上的傷口。 “主子,趙將軍和程先生來了。”弦雨走進(jìn)來,低頭說道。 “嗯?!标懭莼雌鹕恚闷鸫查缴蠝?zhǔn)備好的干凈衣服,沉聲道:“前廳結(jié)束了?” 弦雨點(diǎn)頭,“是,賓客們半個(gè)時(shí)辰前都走了?!?/br> 陸容淮穿好里衣,外袍披在肩上,繞過內(nèi)室的屏風(fēng),走到書房的正殿。 趙祿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正悠閑的喝茶。 程直坐在另一邊,穿著普通的灰袍,留著長須,似在閉目養(yǎng)神。 趙祿抬頭看了一眼,暗自撇了下嘴角。 腳步聲傳來,陸容淮從內(nèi)室走出,程直瞬間睜開眼,起身行禮,面帶擔(dān)憂,“聽說殿下受了傷,怎么回事?” “無妨,”陸容淮抬手,“先生請坐?!?/br> 陸容淮走到書桌后坐下,案桌上擺放著一個(gè)黑漆云紋錦盒,他打開錦盒,從里面拿出了三封信函。 程直見他不肯說,又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弦風(fēng)。 “五日前,我等隨殿下出城辦事,本來能趕在今日午時(shí)前回來,但路上出了點(diǎn)變故……” 弦風(fēng)頓了下,神色略微無奈,“自殿下十六歲出宮,這些年便時(shí)常遇襲,那些人都是死士,問也問不出結(jié)果?!?/br> 程直聽完搖頭嘆氣,語氣激憤,“真是……到底是何人,竟如此狠毒,這是要置殿下于死地啊。” “還能有誰,無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