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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太子懷了敵國皇子的崽 第6節(jié)

    “弦雨。”陸容淮抬眼,眼神不怒自威。

    弦雨自知多嘴,忙低頭認(rèn)錯。

    陸容淮收回視線,拆開了第一封信函,目光落在紙上,視線幽深如墨,“趙祿,你是來喝茶看戲的?”

    趙祿被識破心思,訕笑著放下茶盞,摸了摸后脖頸,“屬下這邊,沒有問題?!?/br>
    話音落,房內(nèi)其余四雙眼睛,齊刷刷朝他看過來。

    作者有話說:

    趙祿:當(dāng)時我害怕極了

    寶子們,從今兒起兩天一更哈,持續(xù)一周左右。快要開學(xué)了,我要在8.23前多存點稿子,謝謝大家的支持,么么噠(抱住猛親)

    第5章

    書房里靜了好一會兒。

    趙祿皮膚偏黑,此刻露出有些憨厚的笑容,“屬下按照殿下先前的吩咐,路上鬧得動靜很大,坐實了殿下對婚事的不滿,就……”

    “說重點。”陸容淮抬手按了按太陽xue。

    “哦,據(jù)屬下觀察,這位皇子妃路途中很老實,沒有異常。”趙祿齜牙笑。

    弦雨神色訝異,“當(dāng)真沒有?”

    “我親自盯著,那還能有假?不過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趙祿看了眼陸容淮,“一路上,其他人的動作可都不小。”

    “可有抓到人?”程直摸著胡須,眼里閃過精光。

    “哼,本將軍出馬,豈有抓不到的道理?!壁w祿冷哼,覺得這灰袍老東西貶低自己的實力。

    “那些人手段卑劣,暗夜刺殺、菜里放毒、蠟燭里放迷藥……不過皇子妃身體虛弱,不是昏睡就是咳嗽,一路上藥吃的比飯多,藥和人我都親自守著,沒讓那些人得手?!?/br>
    “說到皇子妃,他有些奇怪,夜里從不讓人點蠟燭,也不知是何怪癖?!?/br>
    陸容淮目光一頓,他抬眸,黑眸銳利直白,“夜里可有其他異常?”

    趙祿仔細(xì)想了想,搖頭,“沒有?!?/br>
    “那些人,殿下可要親自審問?”程直說道。

    “不必,除了宮里那幾位,沒有別人?!标懭莼磳⑹种械男偶堈燮?,重新放回去。

    程直大吃一驚,“難道這件事不止一人插手?”

    陸容淮展開白紙,鋪在書桌上,他拿起筆,聞言,眼里快速閃過一道譏諷。

    “自然,此等熱鬧,我那幾位好兄弟,怎會袖手旁觀。”

    趙祿聽不懂這些彎彎繞繞,撓頭道:“這婚事不是他們一手促成的嗎?怎么又在里面橫加阻攔?”

    程直見他這憨直的模樣,搖了搖頭,沒說話。

    陸容淮正在回信,弦風(fēng)便替他說道:“趙將軍難道忘了殿下前幾任未婚妻的下場?”

    “……”趙祿腦袋懵了一下,“那幾位不是病故嗎?”

    弦風(fēng):“世上哪有這么巧合的事情,將軍難道沒聽過外頭那些謠言?”

    趙祿聽過,但從不當(dāng)回事,他熟知殿下品性,對那些謠言嗤之以鼻。

    “那些話傻子才會信,殿下這幾年常年在外,從來沒有跟那三位有過接觸,何來克妻之說?!壁w祿說道。

    程直方才一直沒說話,此刻卻忽然笑道:“趙將軍性情爽快,自然不會在意這些謠言,但也莫要小瞧了謠言的威力?!?/br>
    “它有時候,可比刀劍更傷人。”

    趙祿拍桌,“哼,危言聳聽。”

    程直被他反駁,也不生氣,面色溫和的問道:“將軍難道不曾想過,殿下如今的風(fēng)評,為何這般差嗎?”

    趙祿:“因為殿下整日里冷著臉?”

    眾人:“……”

    陸容淮微哂,“皮癢了?”

    趙祿狗腿的跑過去,給陸容淮沏了一杯茶,“屬下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嘛?!?/br>
    “礙眼,回去?!?/br>
    “欸,好嘞?!?/br>
    他知道殿下不會真的生氣,自個兒麻溜的滾回去坐著。

    程直捋著胡須,眼睛微微闔上,“萬幸這位楚國來的皇子妃,路上沒有出現(xiàn)意外,平安無事的進(jìn)了府。”

    弦風(fēng)和弦雨點頭。

    外面都在傳他們殿下暴戾嗜血,天生孤煞之命,皇子妃若也出了事,殿下的惡名便徹底洗不清了。

    趙祿適時插嘴,“那是本將辛苦護(hù)送的功勞,不然那病秧子早死八百回了。”

    說完,他忽地感覺頸側(cè)涼颼颼的,扭頭一瞧,陸容淮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趙祿立馬補(bǔ)充道:“當(dāng)然,功勞最大的是殿下,若沒有殿下英明神武的決策,屬下也無法將人完好無損的帶回來?!?/br>
    程直站起身,朝陸容淮拱手道:“殿下,此事有利有弊,楚國這番舉動,難保沒有其他陰謀,小人斗膽,還請殿下留心防備皇子妃?!?/br>
    趙祿嘀咕,“那病秧子有什么好防備的,弱的一陣風(fēng)都能刮跑了?!?/br>
    程直睨他一眼,神情極度不贊同,“將軍莫要被其外表蒙騙,此人畢竟是楚國皇室中人,殿下應(yīng)當(dāng)仔細(xì)探查此人底細(xì),以防萬一?!?/br>
    “先生放心,我自有安排。”陸容淮寫好三封信,分別裝入信函中,抬手交給了弦風(fēng)。

    “交給弦月,他自會明白。”

    “是?!毕绎L(fēng)領(lǐng)命,轉(zhuǎn)身出了書房。

    “夜深了,小人也該告辭了,殿下早些歇息?!背讨闭f道。

    陸容淮頷首,目光沉靜,“雪夜路滑,先生慢走?!?/br>
    趙祿大口喝完茶,起身拍拍肚子,“本將一個多月沒歸家,甚是想念家中夫人,殿下,春宵一刻值千金,今夜當(dāng)真不打算洞房?”

    “滾?!?/br>
    程直實在聽不下去,搖著頭率先出門。

    趙祿嘿嘿一笑,跑的賊快。

    寒風(fēng)裹著雪花頃刻間灌入,吹的燭火搖曳,忽明忽暗。

    陸容淮抬手,再度按了按太陽xue,眉頭緊蹙,似有不耐。

    弦雨關(guān)心詢問,“殿下頭疼犯了?屬下去叫府醫(yī)。”

    “不必,讓弦霜來一趟?!?/br>
    弦霜來的很快,手里還提著精美的食盒,“茂叔讓屬下拿來的,殿下記得吃。”

    陸容淮閉著眼,一下一下揉著額角。

    “匯報?!?/br>
    弦霜將楚沅今日言行匯報完畢,末了,干巴巴的又說了句,“皇子妃似乎身子有恙?!?/br>
    陸容淮睜開眼,眼底清明,映著跳躍的燭火,卻不見半點溫度。

    “主子,還要弦霜繼續(xù)盯著嗎?”弦雨想到不久前程直說的話,心里拿不準(zhǔn)殿下是如何想的。

    “不用,跟茂叔說一聲,衣食住行按照主人的份例給他,府里養(yǎng)得起兩個閑人?!标懭莼此砷_手,慵懶的靠向椅背,手指輕敲桌面,“明天讓府醫(yī)過去看看?!?/br>
    “是。”

    “宮里有什么動靜?”

    弦雨立即回稟,“陛下今晚去了皇后宮里?!?/br>
    陸容淮冷笑一聲,似乎毫不意外。

    弦雨又道:“今日上午,陛下身邊的元生公公來過,說是主子成婚,陛下特許主子休假七日,不用入宮請安?!?/br>
    陸容淮點頭,他長相俊美,但因氣勢過盛,很少有人敢直視他。

    “下去吧?!彼馈?/br>
    弦雨告退,弦霜卻沒動。

    陸容淮重新拿起筆,見弦風(fēng)還杵在屋內(nèi),薄唇微啟,“有事?”

    弦霜張了張口。

    他心中糾結(jié)半天,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主子,他暗中盯梢皇子妃時,發(fā)現(xiàn)那兩個婢女對主子有非分之想。

    然而他一貫嘴笨,在主子攝人目光注視下,弦霜舌頭打了個結(jié)。

    “七、七日后是主子生辰,茂叔讓屬下問主子,可要辦生辰宴?”

    “不辦,還有事?”

    “沒有,屬下告退。”

    算了,主子向來不近女色,那兩個婢女若是膽敢在主子面前耍心機(jī),自然落不得好下場。

    翌日,大雪壓枝。

    一大清早,茂叔親自帶人,將嫁妝送到了抱春院。

    隨行的還有府醫(yī)。

    楚沅昨夜受凍,早晨醒來喉嚨腫痛,意識模糊。

    府醫(yī)把完脈,開出藥方交給茂叔,“每日煎服三次,飯后服用?!?/br>
    茂叔點頭,讓下人拿著藥方趕快去抓藥。

    茂叔送府醫(yī)出去,回頭看了眼床榻上昏睡的楚沅,見他嘴唇蒼白起皮,白皙面容因低燒泛著紅暈,連眼尾都燒紅了,瞧著甚是可憐。

    想起陸容淮的囑咐,他招手讓樂書過來,溫聲叮囑道:“好好照顧皇子妃,有事盡管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