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太子懷了敵國皇子的崽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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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書眼睛紅紅的點頭。 茂叔笑容和藹,說話滴水不漏,“殿下大婚,府里事務眾多,我先前忙不開身,院子是讓下人收拾的,今日過來一瞧,下人做事不盡心,怠慢了皇子妃,回頭我定好好責罰他們。” 樂書抿了抿嘴,朝茂叔彎腰致謝,“多謝茂叔,勞煩您費心?!?/br> “快回去照顧你家主子,藥煎好了會派人送過來。”茂叔笑道,說完便出了院子。 不到半個時辰,便來了好幾名奴仆,將屋內物品和被褥全部換新。 還送了好些補品和布料。 楚沅這陣動靜弄醒,剛睜開眼,樂書便興高采烈的跑過來,趴在床頭歡快說道:“公子,管家送了好多東西過來,給您補身體呢?!?/br> 楚沅安靜聽著,眼瞳干干凈凈,漂亮的如同玻璃珠,但也不見絲毫歡欣。 “把東西收起來,妥善保管?!彼_口,聲音沙啞。 樂書怔住,“可是,那是送來給您用的。” “我不用?!彼涂葍陕?,牽扯著胸口傳來一陣陣痛意。 見樂書不解,他撐著病體坐起來,臉色蒼白,聲音輕而緩,“我們如今寄人籬下,吃穿用度無不伸手朝人要,日子久了,施舍也會變成嫌棄,到那時……” 楚沅垂下眼。 到了那時,他們便會如同喪家之犬,受盡冷落和白眼。 與其這樣,倒不如從一開始,就不接受這些施舍的好意。 “樂書,你要記住,這座皇子府里,我們才是最格格不入的外人?!?/br> 他從十歲起便知,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再多的掙扎也是徒勞無功。 楚沅抬眼,目光靜靜的打量著眼前這座宅院。 這里,就是他余生要待的地方。 偏僻,荒涼。 比殘敗破舊的寺廟要寬敞舒適,卻也失去了最后的自由。 挺好的,他想。 余生寥寥,短不過幾載春秋,他來此人間,匆匆十數(shù)年,看盡了繁華,也厭倦了歲月。 作者有話說: 楚沅(滄桑臉):累了,不想活了。 陸容淮(震驚臉):沅沅,沒有你我可怎么活啊[爾康手] 謝謝寶子們的支持,鞠躬躬! 第6章 五日后,臘月初六。 楚沅喝了五日湯藥,喝的舌根發(fā)苦,風寒總算痊愈。 這日天氣放晴,午后難得沒有下雪,楚沅便拿了本書,裹著披風,坐在廊下安靜看書。 院子里枯樹多,樂書清掃積雪,忙著撿枯枝,打算曬干后留作柴火。 芳雅和芳菲從外面回來。 芳菲推開門,瞧見樂書將樹枝堆在一處,朝芳雅努嘴,“瞧瞧,果真是小國來的,上不得臺面,連地上的爛木頭,都舍不得扔。” “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奴才,”芳雅捂著嘴笑,嗓音高昂,“主子夜里連根蠟燭都舍不得點,奴才自然是有樣學樣,青出于藍嘍?!?/br> “聽說早上寧公子來了府里,送給三殿下一匹稀有的純種汗血寶馬,三殿下非常喜歡,拉著寧公子出府賽馬,再瞧瞧這兒,真是可憐?!?/br> 說罷,兩人都樂的哈哈大笑。 她們這幾日來送飯,一到夜里,抱春院伸手不見五指,連路都看不清,心里早就不滿。 樂書抓緊手里的枯枝,他蹲在地上,氣的臉頰微鼓,但心里記著楚沅說過的話,便低下頭繼續(xù)撿樹枝。 兩人笑了好一會兒,發(fā)覺主仆二人都沒什么反應。 “喂!”芳雅走到樂書面前,抬腳踢翻那堆樹枝,“你聾了啊,說話沒聽見?” 樂書堆了半天的樹枝被踢的到處都是,他氣的‘噌’一下站起來,胸膛劇烈起伏。 “聽見了,我兩個耳朵都聽見了!這下行了吧!” 兩人被他吼的一愣。 樂書還在生氣,“我明日就去告訴茂叔,抱春院地方小,容不下二位大佛?!?/br> “你要告狀?”芳菲像是不可置信,她瞪大眼睛,眼珠凸出,聲音格外尖利,“就憑你,還想去找管家給你撐腰?” 芳雅也道:“別以為管家給你們送了些好東西,就把自己當主子,那不過是客套禮數(shù)罷了,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在我們面前橫,有本事就去告啊?!?/br> “去啊去啊,當真以為我們怕你不成?” 兩人你來我往,根本不給樂書說話的機會。 樂書氣鼓鼓。 這時,身側忽地飄過一抹青色身影。 楚沅站到樂書前面,目光冷淡的看向兩人。 他漂亮溫淡的眉目間如同覆了層冰霜,眉間朱砂艷麗,語氣毫無波動的對兩人說道:“出去。” 冷冷清清兩個字,芳菲和芳雅竟感受到了一股威壓。 就像是上位者站到了她們面前,有種睥睨天下的掌控氣勢。 而這樣的氣勢,她們難以相信會在一個無權無勢身體病弱的人身上感受到。 兩人還沒有回過神,便被樂書拿著掃帚趕出了院子。 出去后,兩人咬牙看向身后緊閉的門扉。 芳菲:“這個賤人!” “哼,等著瞧吧,這是你們自找的?!狈佳懦T上吐了口唾沫,惡聲說道。 到了傍晚,天上開始飄雪,原本該來送飯的兩姐妹,一個都沒出現(xiàn)。 樂書好幾次往門口張望,一直等到天黑,最后不得不捂著肚子嘆氣,“公子又猜中了,她們果然沒給咱們送飯?!?/br> “之前公子喝藥,我去過一次廚房,知道怎么走,公子在家等著,我自己去拿晚飯?!睒窌f著,搓了搓凍僵的手,準備出去。 楚沅不放心,想跟著一起去。 “要下雪了,公子風寒剛好,受不得涼,奴才很快就回來?!睒窌鴶r住他,瞬間就跑了沒影。 楚沅只好坐在屋內等他。 他安靜坐著,屋內漆黑,等了不知多久,手腳凍的冰涼,仍未見樂書回來。 這時,院門忽然被一陣強風吹開,凄厲呼號的冷風猶如猛鬼惡獸,聽著讓人不寒而栗。 芳雅的臉出現(xiàn)在門口。 她打著燈籠,神色傲慢,沖黑屋里說:“皇子妃,樂書在廚房打壞了東西,還不肯認錯,管家讓奴婢請你過去一趟。” 楚沅抬眸,眸光清凌,神色平靜。 路上,一前一后兩道身影無聲的往前走。 身后腳步聲淺淺的踩在積雪上,芳雅回頭看去,楚沅一身青衣,外頭裹著白色狐裘披風,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握著竹傘,墨發(fā)披在肩頭,在她十步開外,不遠不近的跟著。 她嘴角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嘴上卻說:“皇子妃跟緊了,可別迷了路。” 楚沅不理會,低頭注意著路面。 芳雅眼珠子直轉,故意使壞,將燈籠往后一揚,暖黃燭光從他身前雪面劃過。 楚沅猛地頓足,呼吸微凝。 芳雅幸災樂禍的瞧著,見他默不作聲的將傘面往下壓,徹底隔絕她這邊的光亮,心里無比暢快。 她轉過身,趾高氣揚的往前走。 兩人在雪夜里行走,只一盞燭火微弱亮著。 不知走了多久,兩人走到一處假山,路面彎彎繞繞,等楚沅繞過一處山壁,抬頭時,便已沒了芳雅的身影。 他喊了一聲,無人應答。 楚沅抿唇,抬手摸了下山壁,入手寒涼刺骨,還有冷風從四面八方襲來。 他靜默了一瞬,壓下心底的苦笑。 明知有詐,他還是跟了過來。 那兩名侍女目的是他,若只是想借機懲罰他,便不會過多針對樂書。 雪深路滑,夜色濃稠。 假山石縫里風聲凄凄,楚沅無法辨別方向,便只好摸索著尋找出路。 只是他錯估了這處假山的范圍,在里面繞了半個多時辰,也沒有繞出來。 最終,他體力不支,靠著一處石壁微微喘息。 一旦停下來,那股濕寒的冷意便止不住的往身體里鉆,楚沅被凍的四肢發(fā)僵,呼出來的氣都沒有多少熱度。 不能停下來,會被凍的失去知覺。 他腦海里閃過這個念頭,撐著石壁站直身體,又原地跺了跺腳,黑暗里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再走走吧,說不定出口就在前面。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寒風迎面吹來,幾乎睜不開眼,手指僵硬握不住力,紙傘直接被風吹跑。 大雪落下,很快便將他一頭烏發(fā)染的霜白。 楚沅裹緊披風,迎著風,步伐艱難的往前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