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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的醋壇又翻了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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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身上是何種香盒之味?”

    祁屹過于直白的發(fā)問叫她一愣,她以為他不喜歡這股味道,“奴婢沒有用香盒,這是院子里玫瑰的氣味,奴婢摘了幾朵壓成香片,大人若是聞不慣,奴婢以后便不用了?!?/br>
    “你喜歡玫瑰之味?”他明明記得她最愛的是茉莉沉香,李瑀衍買給她的時(shí)候,她笑得那般開心。

    難不成是因?yàn)樗拖阒瞬皇抢瞵r衍,她便不想用了?

    妒火剛要沖上心頭,江晚漁的一句話便將其澆熄。

    “以前不喜歡,玫瑰張揚(yáng)媚俗,都城里的貴女幾乎沒人喜歡這花香??赡侨瘴以诖笕说闹髟豪?,瞧見有一叢玫瑰生在雜草旁,花瓣枯黃欲死,怪可惜的,我便將它們摘下,用在了自己身上?!?/br>
    她從小兔荷包中取出剩下的花瓣香片,“我再攀不起馨雅高潔的茉莉沉香,唯獨(dú)這艷俗的玫瑰愿與我相伴,可如今,它們也不得不先我一步化作塵土?!?/br>
    話里悲酸,只有她與玫瑰知。

    她欲將手中的花瓣撒下地,祁屹先一步攔住她。

    “喜歡便留著,我并非聞不慣?!?/br>
    江晚漁微微仰起杏眸,眸中泛著星星點(diǎn)點(diǎn)濕意。

    少傾,那雙眸子漸漸彎起,“奴婢多謝大人?!?/br>
    薄雪落下,落在她的長睫,融釋成水滴。

    有這么一瞬間,他似乎覺得,果真玫瑰與她更般配。

    不是她骨子里艷俗,而是她嬌柔婉轉(zhuǎn),本該美艷。

    祁屹看得微微失了神,若不是府中的騎奴跌跌撞撞闖入廟中,他還想再多看她久些。

    “大、大人,出事了,外、外邊好多血!”

    第47章 被人盯上了

    確實(shí)是出事了。

    離破廟二十多米外,滿地的鮮血,蔓延至他們的馬車,染紅了兩個(gè)車輪。

    但這事與他們沒什么關(guān)系,因?yàn)槠茝R外邊受傷的是一批左龍翼衛(wèi)。

    都城里有八支衛(wèi)隊(duì),其中左龍翼衛(wèi)受命于大理寺,右衛(wèi)直接聽命皇上,必要時(shí)還能凌駕于某些部門辦事。

    而祁屹掌管的三萬北城御衛(wèi)左衛(wèi),地位是都城八衛(wèi)中最下等衛(wèi)隊(duì),一向被其他幾支衛(wèi)隊(duì)看不起。

    就連同是御衛(wèi)的右衛(wèi),也不曾將左衛(wèi)放在眼中。

    祁屹并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他只認(rèn)出了龍翼衛(wèi)的佩刀,知道是自己人,便沖了上去。

    “發(fā)生了何事?”

    那些身受重傷的左龍翼衛(wèi)望向他,來回jsg打量后,領(lǐng)頭那人很不友善地說了一句:“龍翼衛(wèi)辦事,閑雜人等回避?!?/br>
    祁屹掏出北城指揮使令牌,“誰是閑雜人等?”

    領(lǐng)衛(wèi)瞇起雙眼,看清他手中的令牌后,鼻腔中哼出一聲輕蔑。

    “你不是閑雜人等,也無權(quán)過問此事,我們受命于大理寺,只有大理寺卿與大理寺少卿才有權(quán)過問,你一個(gè)小小北城指揮使,我與你說話都是給你幾分薄面?!?/br>
    就算那人手臂上流著血,也阻止不了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狂妄。

    祁屹脾性本就不好,在權(quán)貴面前他尚能忍住,為達(dá)目的,他可以暫時(shí)忍辱負(fù)重。

    可在這些蝦兵卒子的面前,讓他忍?

    做夢!

    他收起令牌,換上那副氣勢凜然的模樣。

    蹲下身,抓住那人流著血的胳膊,狠狠用力一按。

    “啊——!你、你瘋了?!”

    那人扭曲著一張臉,哀嚎聲響徹城郊。

    祁屹覺得不夠,粗糲的指腹故意在血口處來回摩挲,下了狠勁。

    “哪來的狗東西,敢這么對我們領(lǐng)衛(wèi)!馬上給我松手,否則我這刀可不留情!”

    左龍翼衛(wèi)尚有能舉刀之人,他們見自己的領(lǐng)衛(wèi)被人欺壓,憤然拔刀相向。

    聞言,他的勁力又加重了。

    不僅如此。

    祁屹利索地拔出腰間雙刀其一,刀刃翻飛之間,是他征戰(zhàn)多年堆積起來的鋒銳與凌厲。

    ‘珰’的一聲脆響,一把橫在他面前的佩刀斷裂成兩半。

    不知是被他周身溢出的凜冽震懾到,亦或是驚詫于他手中的刀。

    在場的左龍翼衛(wèi)都不受控制吸入一口冷氣。

    對于都城的衛(wèi)隊(duì)來說,佩刀就是他們的命。

    刀斷了,握刀之人不死,也得被上將活剝一層皮。

    所以,那失刀之人恨紅了眼,朝祁屹撲去,勢要報(bào)這毀刀之仇。

    “都給老子住手!”

    沒等那人撲上前,正前方傳來一道略微渾濁的聲音,接著,圓鼓鼓的肚皮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當(dāng)中。

    是許鳴裕。

    “你們這幫沒長眼的瞎狗,知道這人是誰么?退退退,都給老子放尊重些,他啊你們可惹不得,要不然你們的賤命沒了,可別怪老子沒提醒過你們!”

    許鳴裕一副著急忙慌的樣子,隔開那些圍著祁屹的左龍翼衛(wèi)。

    左龍翼衛(wèi)似乎很忌憚許鳴裕,他一出現(xiàn),他們便很聽話地退到領(lǐng)衛(wèi)身后。

    許鳴裕也蹲下身來,看著祁屹訕訕一笑,“祁老弟,你今日看在我的面子上,消消氣,放過這些瞎狗一馬,改日他們養(yǎng)好傷,我親自帶著他們登門道歉,怎么樣?”

    祁屹懶懶地掀起眼皮,手卻不打算松開,“怎么回事?”

    “唉,還是上次那伙人!”許鳴裕深深皺了下眉,“上次在makou后街那兒,沖進(jìn)醉香樓行兇的那些個(gè)亡命之徒,那伙人是專挑大理寺的人下手??!上回我問了其他人,大理寺卿也被他們襲擊過,不過沒什么大礙,只是皮外傷。”

    “上次哥哥沒帶家伙,被他們陰了一道,好在今日哥哥我?guī)Я说叮瑳]被他們傷著,還撕下了他們其中一人的布衣,瞧瞧,這料子……連我府上的下人都看不上!”

    祁屹總算是松開了那人的胳膊,他想要接過許鳴裕手上的殘布,卻發(fā)現(xiàn)滿手都是血,甚是不便。

    一直稟命站在馬車旁的江晚漁見狀,壯著膽子上前。

    “大人,擦擦手?!?/br>
    還好她身上多帶了條素帕,現(xiàn)在派上了用場。

    祁屹自然地接過,將手中的血漬擦干后,問道:“上次被我傷了小腿那人可在其中?”

    許鳴裕點(diǎn)點(diǎn)頭,回想方才的情景。

    “在啊!這殘布就是從他身上撕下來的,他小腿被你刺傷的位置還沒好,但好像自己上了藥,說來也是奇怪,那日之后我派人嚴(yán)守都城的大小醫(yī)館,卻沒見過有小腿受傷之人前去診治,難不成他們那伙人還有懂醫(yī)的?”

    江晚漁垂著頭,站在一旁聽著,心中卻越聽越發(fā)不安。

    小腿受金刃所傷,她倒是想到了一個(gè)人……

    鬼街的紅西。

    那日她不慎將水倒在紅西的身上,新鮮的血水瞬間染紅了他的褲腿,由此看出這是新傷,與祁屹那夜刺傷的歹人時(shí)間對上了。

    透過浸濕的布料,刀傷清晰可見。

    所以她那日才給紅西留了個(gè)治刀傷的方子,他只需派人在不同的醫(yī)館分別抓藥,并不需要親自到到場診治。

    該不會……

    刺殺大理寺重臣之人,真的是紅西?

    而蹲在地上的祁屹若有所思,拿起殘布細(xì)細(xì)觀察。

    這時(shí),就連江晚漁本人也沒有注意到,許鳴裕色瞇瞇的目光看向了她。

    他以為祁屹將這賤婢藏在了府中,旁人見不得碰不得,沒想到出行之時(shí)也將她帶了出來。

    看來她對于祁屹來說,也沒有很寶貴。

    一個(gè)暖床奴婢暫時(shí)承寵罷了。

    就算曾是尚書嫡女又如何?充了奴,便是個(gè)比醉香樓的妓子還要下賤的東西。

    他那日在軍營里沒能將她吃掉,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甘。

    今日再瞧上她幾眼,心底的不甘化成一縷輕羽,在他的心上搔個(gè)不停。

    難耐極了。

    許鳴裕邪笑著舔了舔唇,問祁屹:“祁老弟,你什么時(shí)候正式上任?”

    祁屹太過專注于那塊殘布,隨口一答,“后日?!?/br>
    許鳴裕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看來他難耐的心,就快要找到釋放的出口了……

    第48章 那晚,她沒有落紅

    告別左龍翼衛(wèi)和許鳴裕后,祁屹帶著江晚漁回到了馬車?yán)铩?/br>
    馬車離開城郊,半道上,他讓騎奴改了條道。

    “阿卓,先去makou前街的成衣鋪一趟,再回府?!?/br>
    “是,大人?!?/br>
    江晚漁從祁屹嘴里聽到成衣鋪這三個(gè)字時(shí),臉色驟白,唇角也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這三個(gè)字,對于江晚漁來說,是噩夢的存在。

    她不想去,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