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前駙馬復(fù)婚后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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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寧公主被魏姝勸自己和離的話氣得不輕,偏又說不過對方,正憋屈得厲害,便趁機(jī)故意添油加醋道:“崇寧被先皇寵愛太過,行事難免驕縱一些,和嘉王成親的那一年多,雖然確實與外男交往過密,也與人私相傳遞過情詩,但那都是些陳年舊事了,王爺也不必太生氣,畢竟,崇寧那時候正值如花似玉,王爺卻不能常伴她身邊,也不怪她守不住的。” 魏姝根本沒理會文寧公主刻薄的話語,她不防謝蘭臣竟然也在護(hù)國寺,還恰好聽到了她和文寧的談話,只擔(dān)心謝蘭臣會聽信文寧所說,覺得自己騙了他,會反悔復(fù)婚。 魏姝正愁該如何解釋,謝蘭臣卻忽然用一種夾雜了縱容、失落和委屈的語氣,朝她嘆了口氣:“公主怎么不同文寧公主說實話?‘昭昭我心,皎日為期’不是公主寫給我的情詩嗎,什么時候變成徐少尹寫給公主的了?” 魏姝幾乎立刻便反應(yīng)過來,謝蘭臣是在幫自己解圍。 還肯幫自己,說明他是相信自己的。只是,為什么不說情詩是他寫給自己的,非要說是自己寫給他的?還有,一首情詩肯定不止這兩句,謝蘭臣又不知道剩下的,萬一等會兒對質(zhì)出來,豈不更糟? 魏姝正猶豫要不要順著謝蘭臣的話說下去,一旁的文寧公主已經(jīng)先出聲否定道:“這不可能!這句詩里有‘昭’有‘期’,分明是徐子期寫給崇寧的!” 謝蘭臣并不爭辯,而是直接當(dāng)著文寧公主的面背出了整首詩,確實和文寧公主在宮內(nèi)看到的情詩一字不差。 如果那首情詩真是徐子期寫給魏姝的,謝蘭臣不可能知道詩文的內(nèi)容。 而且,如果魏姝真和徐子期有茍且,謝蘭臣也不可能不追究,反而幫他們遮掩。 文寧公主本想借謝蘭臣羞辱魏姝,誰曾想不但羞辱不成,反還幫魏姝洗刷了污名,她心中越發(fā)憋屈,又質(zhì)問魏姝道:“既然是你寫給嘉王的詩,為什么你一開始不說,只說是別人故意陷害你?” 魏姝來不及想謝蘭臣從哪兒得知的情詩內(nèi)容,回道:“jiejie只提了其中一句詩,我當(dāng)時又沒聽太清,只隱約聽到什么‘昭昭我心’,jiejie又一直強(qiáng)調(diào)那首詩是徐少尹所做,詩句難免有相似的,我便沒想到會是我的詩。 “jiejie還信誓旦旦地說,那首詩是我失德的鐵證,偏我和徐少尹之間清清白白,我自然便覺得是被人陷害了,誰能想到竟是有人翻出了我的舊稿?我寄給嘉王的是重新謄抄的,怎么說我和嘉王那時候也是夫妻,偶爾寄封情書不算越禮吧?” 魏姝這番解釋合情又合理,文寧卻直覺有哪里不太對,便皺眉拼命回想對比她和謝蘭臣的話,想從中挑出差錯的地方。 謝蘭臣卻在此時又開口道:“文寧公主作為長姐,自然有資格教訓(xùn)底下的meimei們,但大安律法尚不苛求人大義滅親,文寧公主作為長姐,在得知meimei可能犯錯后,既不維護(hù)meimei,又不能明辨真相,反而不聽解釋,咬定對方有罪,甚至冷嘲熱諷。 “貞柔賢淑當(dāng)為公主品格,可智慧仁悌,才是做人的根本。公主莫要本末倒置了才好?!?/br> 謝蘭臣語氣雖淡,話卻說得極重,幾乎是在明著罵文寧公主既不聰明,又不懂得友愛,連人都做不好,更遑論做公主了? 文寧公主又氣又臊,卻礙于謝蘭臣的身份不能發(fā)作,也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自己今天在這兩人跟前是討不了好了,她咬了咬牙,勉強(qiáng)找了個由頭,悻悻而去。 桃林里一時只剩下魏姝一行和謝蘭臣。 魏姝鄭重地向謝蘭臣行了一禮,致謝道:“多謝王爺方才為我解圍,至于情詩的事……” 她剛要解釋,便被謝蘭臣打斷道:“公主無需多言,我相信公主的為人……” 他頓了一下,又慢悠悠地補(bǔ)上后半句:“以及公主對我的情意。” 魏姝僵了一瞬,及時記起了自己扮演的深情前妻角色,急忙招呼昭兒來拜見爹爹,這次昭兒卻怎么哄都不愿意上前,甚至連一聲爹爹都沒喊。 魏姝尷尬地解釋:“昭兒他有些怕生。” 謝蘭臣好脾氣道:“無妨?!?/br> 他整個人和昨天一樣溫雅和善,并且很好說話。 昨天,魏姝還疑心謝蘭臣是不是在裝腔作勢,但經(jīng)過剛才的解圍,魏姝徹底拋開了對謝蘭臣的偏見,覺得對方可能真是一個心軟的好人。 魏姝對謝蘭臣少了些戒備,便又提起復(fù)婚的事:“皇叔可能會在明天的宮宴上提及和親之事?!?/br> 謝蘭臣卻并不怎么憂心:“明日冊封禮一結(jié)束,我便會先向皇上提出我們復(fù)婚的事,我會盡力爭取公主的?!?/br> 魏姝趁機(jī)又提要求道:“能否請王爺在明日的宮宴上,再像方才那樣解釋一遍情詩的事,以為徐少尹澄清,畢竟他也是受我連累。” 謝蘭臣一如既往地好說話,點頭應(yīng)好,但忽然話鋒一轉(zhuǎn),又說道:“公主之前同那么多才俊一起吟詩作對,不知可曾為我寫過詩?” 少年慕艾時,但凡通點兒文墨的,誰沒給夢中人寫過詩呢? 作為一個對謝蘭臣“愛而不得”多年的前妻,魏姝眼也不眨的撒謊道:“當(dāng)然寫過?!?/br> 謝蘭臣又問:“不知我可否有幸一閱?” 魏姝憋紅臉頰,假做羞怯,委婉拒絕道:“都是些閨閣怨詞,實在不好意思拿給旁人看?!?/br> 謝蘭臣卻很執(zhí)著:“可那些本就是公主寫給我的,不是嗎?之前是我有負(fù)公主,如今我想多了解公主一些。” 魏姝實在推脫不掉,只得應(yīng)道:“那好吧,不過那些詩被我寫寫燒燒,如今也就只剩下兩三首,等我回府找到,便差人送去會同館?!?/br> 所謂的詩作自然是沒有的,需得她現(xiàn)編,兩三首已是極限了。 魏姝臉上紅暈未消,如同被園內(nèi)的桃花浸染上色,亦如一朵枝頭正盛放的桃花,粉瓣嬌嬌,玉蕊楚楚。 謝蘭臣忽然伸手朝魏姝臉頰碰去,魏姝下意識要躲,電光火石之間又想到,真愛慕一個人,面對對方的觸碰,不應(yīng)該是逃避躲閃,應(yīng)是羞澀期盼才對。魏姝最終忍著沒動,只微微垂下眼,纖長的睫毛如羽翅一般輕輕顫了顫。 鼻尖的桃花香被幽幽檀香取代,修長的手指越靠越近,然而只是若有似無地擦過魏姝的臉頰,停在了一旁,一伸手,掌心恰好接住一朵墜落枝頭的桃花。 隨后謝蘭臣便收回了手。 原來只是為了幫自己接住一朵差點兒掉在身上的花,她還以為…… 魏姝的臉頰微微有些發(fā)燙。 謝蘭臣則若無其事地輕輕拈了拈手里的花,又說道:“我還有一事相求公主,此次來神京,我所帶的銀兩不大夠用,公主能否先借我些錢使?” 聽謝蘭臣提起正事,魏姝定了定神。 盡管剛答應(yīng)同自己復(fù)婚的前夫突然找自己借錢,這種“正事”感覺怪怪的。 魏姝不怕謝蘭臣對自己有所圖,相反,如果他對自己百依百順,卻什么也不索取,魏姝才會覺得沒底。 索性自己也不缺錢,魏姝一口答應(yīng)下來。 兩人在桃林告別,回到公主府后,魏姝立刻便讓人裝了滿滿三大箱的金餅,送去了會同館。 之后,魏姝又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半晌,終于勉強(qiáng)湊夠了兩首哀怨又飽含深情的詩,另外做戲做全套,又把謝蘭臣在桃園背的那首也默了下來,正要再差人給謝蘭臣送去,張公公卻突然急沖沖地進(jìn)來稟告道:“公主,大事不妙!嘉王用您給的三大箱金子嫖妓去了!” “老奴親眼看見,他直接包下了神京最有名的妓館群芳樓不算,還讓人去其他瓦舍妓館,把神京所有的伶人妓子都請到了群芳樓里,就連稍有些名氣的暗門子都沒落下!” 第14章 14、送參 謝蘭臣特意找自己借錢,就是為了嫖妓? 魏姝的第一反應(yīng)是覺得荒唐,不禁向張公公確認(rèn)道:“你確定嘉王真去了妓館?” “千真萬確,老奴親眼所見。”張公公聲音氣憤道,“嘉王根本沒有要遮掩的意思,這天還沒黑呢,就大喇喇地抬著三箱金子進(jìn)了群芳樓。他可是才答應(yīng)過公主要復(fù)婚,轉(zhuǎn)眼就這般行事,這不是……不是故意羞辱公主嗎!” 在張公公進(jìn)屋之前,魏姝心里還在對謝蘭臣隱隱愧疚。 當(dāng)初和離的時候,她一心想著讓昭兒和謝蘭臣割席,便沒太顧及謝蘭臣的名聲,可謝蘭臣非但不計較,今天還肯幫自己解圍,屬實算是個好人了。 魏姝又低頭看看自己手里的情詩——所以,謝蘭臣做這些,其實是為了讓自己在對他放下防備,期盼地等待復(fù)婚的時候,故意擺自己一道,用自己的錢去嫖妓,以此更好地羞辱自己,以報當(dāng)初自己讓他名聲掃地之仇? 魏姝此刻確實有種被戲弄的惱怒。 她把手里的詩稿揉成一團(tuán),擲在桌上。 謝蘭臣去嫖妓,她作為前妻確實管不著,但用她的錢卻不行。 魏姝并不在乎那點兒金子,但卻不想花了錢還不痛快。 她正要吩咐張公公,帶上府里的護(hù)衛(wèi),去群芳樓再把金子要回來,但轉(zhuǎn)念又想到,謝蘭臣如果真為了羞辱自己,哄自己在明天的宮宴上主動提起復(fù)婚之事,他再當(dāng)面拒絕,豈不更能打她的臉?何必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于他自己名聲也不好? 時下出入青樓楚館,雖算不上什么失德之事,但如果是像靺鞨王子那樣的,也會受人唾棄。謝蘭臣今天肆無忌憚地鬧這么一場,名聲更是別想好了。 魏姝漸漸冷靜下來,片刻后,改變主意對張公公道:“把庫房里的好參,挑幾棵給嘉王送去,就說我擔(dān)心他身體吃不消,特意為他補(bǔ)補(bǔ)?!?/br> * 另一邊的皇宮內(nèi),郭皇后看著面前不請自來的文寧公主,不咸不淡地問道:“早上不是才進(jìn)宮請過安,怎么這會兒又過來了?” “兒臣是來認(rèn)錯的?!蔽膶幑魍蝗还蛳驴拊V道,“我今天去城外護(hù)國寺進(jìn)香,恰好撞見崇寧和嘉王在后山的桃林私會,我見他們兩人竟然毫不避諱,又想著崇寧如今正與靺鞨王子議婚,這事要是傳進(jìn)王子耳朵里,恐怕不好。 “我作為堂姐,這才忍不住勸誡了崇寧兩句,誰知崇寧不但罵我多事,還咒我同駙馬和離,要我嫁給靺鞨王子。我一時氣憤不過,便說出了在永樂宮搜出情詩的事,本意只是警醒她,讓她不要再知錯犯錯??烧l料嘉王又站出來,說那首情詩是崇寧早年寫給他的,他當(dāng)場背誦出來,果真與宮內(nèi)搜出來的那首一字不差。 “我當(dāng)時十分無措,嘉王和崇寧便罵我蠢笨,不能明辨真相,可情詩的事是母后親自查辦的,他們罵我不打緊,卻是在指桑罵槐責(zé)罵母后,都怪我連累了母后,故而來向母后請罪?!?/br> 文寧公主離開護(hù)國寺后,越想越恨,又想到情詩的事乃郭皇后查證出來的,自己也是聽郭皇后說的煞有介事,這才信了,誰曾想最后嘲諷魏姝不成,自己反丟了大人。 她終是咽不下這口惡氣,便連家都沒回,直接又進(jìn)宮了,表面上是為請罪,實則是來郭皇后面前告狀。 郭皇后聞言,臉色驟然不虞,向文寧確認(rèn)道:“嘉王果真說那首情詩是崇寧寫給他的?” 文寧公主立刻回道:“兒臣不敢撒謊,那嘉王也不知被崇寧灌了什么迷魂湯,言語間很是維護(hù)崇寧?!?/br> 郭皇后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起來。 那首詩根本不是魏姝寫給嘉王的,因為那是她讓人仿照徐子期的風(fēng)格寫出來的。 為了不影響魏姝和親,她想不把事情鬧得太大,查出情詩后,特意叮囑后宮不許傳播議論此事,只把那首詩抄錄了一份給嘉王。說白了,這就是一出只演給嘉王一個人看的戲,為的是讓嘉王和魏姝徹底反目。 可嘉王對自己被戴了綠頭巾的事,竟完全不在意嗎? 自己讓人抄給嘉王的那首詩,最后反而幫了魏姝。 郭皇后白忙活一場,又得知嘉王十分維護(hù)魏姝,心中越發(fā)煩躁,連帶看文寧公主也心煩起來。 郭皇后哪里會看不出來,文寧是想借自己的手幫她出氣罷了。 看來,是自己平日里在眾人面前表現(xiàn)得太賢良,以至于是個人都敢在自己面前耍這種小聰明…… 郭皇后看向文寧公主:“你和你母親都生了張巧嘴,可惜都學(xué)不會謹(jǐn)言慎行,所以你母親前日才會受罰?!?/br> 起先,文寧公主見郭皇后神色慍怒,只當(dāng)她是因為自己的話在氣魏姝,直到聽見這番警告十足的話,文寧公主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郭皇后早看透了自己的心思。 她和母親在父皇跟前都不算得寵,是萬萬不敢得罪郭皇后的。 文寧公主不敢解釋爭辯,立即磕頭認(rèn)錯道:“母后恕罪!” 郭皇后繼續(xù)冷冷地看著她,道:“出嫁隨夫,便是公主,也不好三天兩天地往宮里跑,知道的說你是孝順,不知道的,還當(dāng)你是對婆家有什么不滿,傳出去影響你和駙馬的感情。” “兒臣受教,今后一定謹(jǐn)遵母后教誨?!蔽膶幑饔窒蚬屎蟀萘税荩?。出宮的路上,想到自己這一趟,非但氣沒撒出去,反碰了一鼻子灰,又落了頓不是,只恨不能自己給自己一個耳光。 她今天就不該去招惹魏姝! 待文寧離開長春宮,郭皇后遣退伺候的宮人,只留下冉嬤嬤道:“你說嘉王這是什么意思?他該不會是看上了崇寧,也想要復(fù)婚?竟是連兒子不是自己的也能忍嗎?” 冉嬤嬤下意識覺得不可能,沒有男人會不在意這個,可她也不明白嘉王為什么會維護(hù)魏姝,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門外忽然有人通報一聲,接著遞進(jìn)來一張條子。 正是宮外遞消息的條子。 冉嬤嬤接過來一看,頓時喜笑顏開道:“我就說,天底下沒有哪個男人真不介意的?!?/br> 她一邊把條子遞給郭皇后,一邊繼續(xù)說道:“外頭傳信說,就在剛才咱們和文寧公主說話的功夫,嘉王包下了全城的妓子,看樣子是打算好好享受一夜呢,更好笑的是,嘉王嫖妓所用的銀錢,還是崇寧公主讓人送去會同館的。 “這副做派,哪里是要復(fù)婚的樣子?羞辱還差不多?!?/br> 郭皇后快速掃過條子上得內(nèi)容,仍舊憂心道:“可是文寧說過,嘉王在護(hù)國寺的時候,很是維護(hù)崇寧?!?/br> 冉嬤嬤卻不以為意道:“娘娘還不知道嗎?文寧公主是王淑儀□□出來的,兩人一樣的巧言令色,十句話里最多有三句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