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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美人嬌嫵 第11節(jié)

    紅色的血痕在地板上顯得那樣觸目驚心,周嫵捂住嘴巴,下意識慌亂去阻,最后用盡全身力氣,才終于趕在他出門前刻,將他從背后抱住。

    她聲音低低的,很輕,“你介意這個,我的清白?!?/br>
    容與僵板,聲音怒極而顯生硬,“不是清白,是你,我在意的從來都是你。沈牧憑什么敢對你輕薄,無名無分,他知不知道你之后將面對多少流言蜚語?他真的愛重你嗎?”

    他手握成拳,明明惱急,卻還在斟酌話語,生怕言辭太厲會嚇到她。

    “阿嫵,你年幼又心思單純,容易被花言巧語蠱騙,他是不是強(qiáng)迫了你?還是你也……”

    周嫵拉他轉(zhuǎn)身,緊接直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她能看出,說出這些話時,他根本就很痛苦,可為了關(guān)懷她,他還是強(qiáng)忍心痛與字字錐心,堅持問得詳細(xì)。

    她不能那么殘忍。

    “沒有?!敝軏硴u頭,心里動容著,“他,他一直待我有禮,沒有行止僭越過,方才是我自己想哄你,以為你會喜歡那樣?!?/br>
    容與一怔,臉色閃過抹異樣,“什么?”

    周嫵雙手攥緊衣擺,窘迫得想找個地縫往里鉆。

    她要如何用言語證明他的前世行徑?

    就像若非親歷,她根本也無法想象出冷峻如容與哥哥,居然會在某些時刻興奮到溢出臟話來,甚至,他會頂著那張亢奮到幾近扭曲的俊臉,邊問她喜不喜歡被這般對待,邊注視著她繼續(xù)吮嘬收腮。

    全部都是他教壞的她。

    周嫵一時沒出聲,容與卻有旁的猜想,他嘆息認(rèn)真道,“阿嫵,無論何時,你愿意朝我邁出一步,那剩下的全部距離,我都會毫不猶豫地朝你走完,所以,不用害怕。”

    “我不是因?yàn)楹ε虏挪桓艺f。”周嫵搖頭,看向他,“我沖動犯錯那天,在叢林間迷路摔暈了,所以那次我根本沒有見到他的面,這個你是知道的。而再之前,我們單獨(dú)見面的次數(shù)也很少,所以,真的沒有?!?/br>
    容與凝盯周嫵半響,身軀漸漸松弛下來,環(huán)身也不再透著那股要?dú)⑷说暮輩杽拧?/br>
    他等了等,道出心中困疑,“那你,為何突然說那些話?”

    周嫵放低聲音回:“是傅大夫在醫(yī)館跟我說,你很能忍痛,一直說自己沒事,可實(shí)際上眼目的燒灼感沒有一刻是消失的,加之如今你耳力又因飲酒受損,我怕你痛苦難忍,便想對你好些?!?/br>
    容與聲音啞啞的,“那樣,對我好?”

    周嫵臉頰瞬間更紅了,再開口支支吾吾的,“你不喜歡就算了,我……我知道了,以后不會再這樣?!?/br>
    “不是?!比菖c下意識否認(rèn),可說完卻更不自在,他眉心擰得就沒那么深過。

    如此僵持好半響,他聲音幾乎在懇求,“阿嫵,乖一些,別這樣鬧我。”

    周嫵渾身酥麻麻的,心里也隱隱的小小得意,她試圖把頭抬起,凝著他,“所以還是喜歡的,是這樣嗎?”

    親口承認(rèn)自己對她的褻瀆妄想,容與直覺艱難,他不想在她面前展現(xiàn)出自己內(nèi)心卑劣骯臟的那一面,最起碼,現(xiàn)在還不行。

    只是面對她盈盈水眸,容與心猿意馬,否認(rèn)字眼艱難無法溢出口。

    怎么會不喜歡……

    他咬咬牙,坦誠是以默認(rèn)。

    周嫵吐息如幽蘭,又道:“那你也如實(shí)告訴我,現(xiàn)在眼睛是不是真的很疼?”

    容與點(diǎn)頭,因?yàn)樽蛞沟牧揖?,今日疼痛幾乎是難忍的,但此刻,他似乎已經(jīng)可以將疼痛忽略。

    周嫵心疼地握住他的手,心中暗暗做了決定。

    她小心將容與扶上榻,檢查他足上傷口,好在傷口很淺,她用干凈的手帕簡單處理,血很快止住。

    之后又仔細(xì)將碎瓷處理干凈,凈完手,她重新坐回床榻上陪他。

    容與本能想牽握,卻被她掙開,她什么都沒說,可窸窸窣窣的剝衣動靜卻很快傳耳。

    “阿嫵,你……你做什么?”容與有些猜想,他是心驚的。

    周嫵不言,沉默地軟進(jìn)他懷里。

    容與喉結(jié)滾動,猶豫抱住她,才剛一落掌,滑潤細(xì)膩的溫?zé)嵊|感叫他猛地證實(shí)所想。

    “別這樣?!?/br>
    他立刻收手,像是燙到,匆忙想幫她把衣服穿好。

    可因眼力不便,他動作起來難免笨拙,過程中更有幾次無意碰到她,最后衣服沒能穿上,反倒是他滿頭汗津,全身僵硬,一動不敢再動了。

    “容與哥哥,我想幫你緩解目痛,也許這樣真的有效,你嘗試在心里只想著我好不好?我們試一試?!?/br>
    他咬著牙,“誰跟你提的這個方法?傅榮初?”

    他一直很尊重行醫(yī)之人,如此直呼大名,好像是真的帶惱了。

    可他卻是冤枉了別人,周嫵輕聲,湊他更近,“不是,是我自己想的,我愿意?!?/br>
    “不行!”容與再次厲聲。

    他板著臉不再管那么多,誤觸到也好過此刻她光身晃在他面前,他直接伸手,強(qiáng)制性地為她合攏衣衫,緊接又將她上衣的衣襟紐結(jié)一顆一顆仔細(xì)系好。

    然而,當(dāng)他埋頭系到第三顆時,他卻忽的指甲頓住。

    或者說,他忍不住了。

    她身上那股荼蕪香味不可忽略地在鉆鼻,容與沉喘著氣,喉結(jié)滾動,太陽xue更青筋隱現(xiàn),再之后,他忽的伸手猛地抱住她。

    周嫵微愣,聲嬌,“容與哥哥……”

    “抱著就好,抱一下。”他聲音繃得很緊,仿佛正處自我厭惡之中,可他克制不住。

    他在自燃,快燃透。

    周嫵于他,從來都是無解的蠱毒。

    而他,瘋狂癡癮。

    周嫵體貼沒有多問什么,她抬手回?fù)ё∷募绨?,上身和他貼挨得很緊很緊。

    兩人都知道,這個擁抱是不一樣的,感覺,力道,情緒,還有那微妙不可明言的輕輕蹭動。

    良久后,她起伏喘息,聲音濕漉漉問:“容與哥哥,有緩?fù)葱﹩???/br>
    容與的眸是暗的,像不見底的沉潭,更像密布幽光的深洞。

    他沙啞‘嗯’了一聲,下頜繼續(xù)枕著她的肩窩,閉眸,一刻不放過地在感受。

    此刻縱她,又何嘗不是在縱自己。

    周嫵更努力,尤其在得了鼓勵之后,愈發(fā)勤勉地用自己獨(dú)創(chuàng)的醫(yī)方進(jìn)行寬慰療愈,直至上衫完全松垮,額頭更是浸上一層薄薄的細(xì)汗。

    她無力攀著他頸,像是纏人藤蔓幻化的妖,吐氣如幽:“這個法子,可喜歡?”

    容與嗓口啞了?。骸罢f真心話,會嚇到你?!?/br>
    “可我想聽?!?/br>
    容與半妥協(xié),湊近她耳,同時捂住了她的眼睛。

    周嫵下意識眼睫向下,掃過他掌心。

    當(dāng)他低首,溫?zé)釟庀⒎髁眠^她白皙透紅的脖頸時,她聽清他說——

    “喜歡到……這樣?!鄙灶D,又沉言,“感受,但不要看?!?/br>
    第9章

    晚飯時,容與沒再單獨(dú)留在二樓,而是罕見露面客棧大堂和青玄門的門徒們一同用食。

    容宿瞥過去一眼,見其神色奕然,再不是昨日那般沉悶陰郁的模樣,于是心里大概有了數(shù)。

    他挑眉彎唇,意有所指地道了句:“見著面了?”

    容與正喝著碗里的鹽豉魚羹湯,聞言動作稍停,輕‘嗯’一聲,卻沒有抬頭。

    當(dāng)著眾多門徒的面,容宿沒有在餐桌上繼續(xù)多問什么,等到吃得差不多,人也散開時,他才尋到容與身側(cè),再次問言:“周丫頭尋得什么法子進(jìn)來的,門口的影徒們竟沒有一個注意到她?!?/br>
    容與如實(shí):“阿嫵扮成了傅大夫的藥童,隨他一道進(jìn)門。”

    “這鬼丫頭。”容宿搖頭哂笑,可轉(zhuǎn)瞬,他又將神色肅凝起。

    他盯緊容與,開口道,“只是,若她再不來呢,你準(zhǔn)備怎么做,繼續(xù)不要命地宿醉飲酒?五噬散的毒性沒能要得你的命,你便自己推波助瀾,如今已然噬目傷耳,這是練功者的大忌,你不會不知。再之后呢?為了情傷,任憑滿身修為功力耗盡也不顧嗎?”

    “師父。”容與垂下頭,沉默片刻,而后肅面屈膝半跪于地,“以后不會如此,我保證?!?/br>
    容宿語重心長:“如今你是青玄門的門主,更是青淮山的掌舵手,你肩上承擔(dān)著發(fā)揚(yáng)宗門的責(zé)任。尤其眼下,圣上病軀羸弱,皇權(quán)即將更替,歷朝歷代這都是非常時刻,雖朝堂與江湖居遠(yuǎn),可其中仍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等到新皇即位,他又是否愿與眾門派之間井水不犯河水,這些都是眼前事,不可不前瞻。你的命,不由己?!?/br>
    容與沉聲承諾:“我在,則宗門不破?!?/br>
    容宿這才嘆息將容與扶起,面色稍緩和,“你素來斂持穩(wěn)重,偶爾一次的意氣沖動,為師自不會過于苛責(zé),可只要有周丫頭在,變數(shù)就在,除了她,再沒有人能叫你失意頹敗成那般。當(dāng)年為師與周相口頭相定的婚約,如今真不知對你來說,這究竟是福是禍,她對你影響太深?!?/br>
    容宿說罷,搖頭輕喟。

    他知道,這或許就是命中宿緣。

    當(dāng)年,他從山隘之野帶回遺孤,見其習(xí)武天姿頗高,便將其收為坐下首徒,并給他起了一個和自己同姓氏的名字,容與。

    隨著容與年齡增長,容宿卻越發(fā)深覺頭疼,他這愛徒練功上倒是不用他費(fèi)一點(diǎn)心,卻是性格孤僻冷傲,素不喜與門中其他弟子接觸,每日除了練功舞劍,便再無半點(diǎn)旁騖心思,少年老成,寡言穩(wěn)重,身上無絲毫少年人該有的生機(jī)氣。

    他擔(dān)憂容與情感缺失,將來會成冷血冷情之人,若他心中一直無敬畏,無憐憫,無喜惡,恐無法繼任門主之位。

    青玄門唯實(shí)力論,而當(dāng)時放眼整個門派,容與都是最有資格任承之人。

    容宿陷入難擇。

    直至容與十五歲那年,容宿帶其上京辦事,順道拜會丞相府,也正好叫他和那早定婚約的周家小姐見上一面。席間,兩人簡單打了招呼,容與照常疏淡,用膳時也毫無異樣反應(yīng),可回青淮山后,容宿卻驚訝發(fā)現(xiàn),自己那向來心無旁騖專心練功的乖徒兒,忽然就變了。

    他罕見對某件事感了興趣,甚至還會主動問道:“師父,有婚約的意思就是,她將來會嫁給我,可是如此?”

    當(dāng)時,容宿簡直覺得十萬分的稀奇,他試著打趣道:“你喜歡人家,想娶?”

    若是以前聽聞這種話,容與是絕不會搭腔的。

    可那日他卻毫不猶豫,直接斬釘截鐵地回答——

    “喜歡。我要娶?!?/br>
    不是想娶,是要娶。

    他淡漠性情,鮮少對什么抱有勢在必得的態(tài)度。

    兩人的緣分便是在這一年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