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教妖女后我擺爛了 第188節(jié)
“看路,腿都給你摔折。” 頭頂?shù)哪景灞粡氐缀仙?,桑枝心有余悸地拍著心口,小聲道:“誰讓你樓梯建這么窄的。” “分明是你自己不長眼?!币笥枭E滤活^栽下去,索性拎起她輕功落地,將人扔在軟榻上,“長兩個眼珠當(dāng)擺設(shè)?!?/br> 桑枝倒在軟榻上四仰八叉,緩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地下室的四周全部是光滑的石壁,她語出驚人道:“有沒有人跟你說過這里……像四四方方的骨灰盒。” 殷予桑臉色一瞬沉下,透著危險意味道:“不許在我面前提骨灰盒這三個字?!?/br> 桑枝坐起身,饒有興致道:“看來宜游在你面前說過了?!?/br> 她展開手臂,學(xué)著他之前的樣子故意道:“鬼斧神工?!?/br> 殷予桑:“…………” 一巴掌拍在她腦門上,警告道:“再敢陰陽怪氣,割了你舌頭信不信?!?/br> 桑枝:“略略略。” 殷予桑:“?” 紀(jì)宜游剛鋪好被子,門猛地被踹開,太子氣勢洶洶地走進(jìn)來先是一腳踹翻了門口放涼的飯菜,又砸了案臺上的擺件。 “賤人,是不是你給孤下了該死的蠱蟲?!?/br> 紀(jì)宜游心下一驚,連忙倚靠在床尾,把頭發(fā)巴拉成狗啃的模樣,然后捏著自己的鼻子憋了一會兒氣。 等太子繞過屏風(fēng)時,就見她雙眼通紅,眼淚蘊含在眼眶內(nèi)欲墜不墜,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太子這是做什么,半夜又是砸門又是踹桌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臣女犯了滔天的大罪,要來誅九族?!?/br> 她這番話說而茶言茶語,捏著帕子擦拭著眼角不存在的眼淚。 太子見到她的那一刻心頭的怒氣消了大半:“你別哭,孤何時說過要抄你九族了?!?/br> 紀(jì)宜游撇開腦袋,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殿下這廂莫不是怪我多疑,可誰家一進(jìn)門就砸東西的,臣女見識淺薄倒是從未見過?!?/br> 兩人的對話在地下室能聽得一清二楚,桑枝趴在軟榻上,差點笑出聲。 好大一個紀(jì)meimei。 太子坐到紀(jì)宜游身邊,剛伸出手,哪知她忽然軟弱地順著床沿滑落到地上,鎖鏈噼里啪啦作響,堆疊到一起。 伸出的手尬在空中,太子面露窘態(tài)的握了握拳又收了回去,以他極高的自尊不可能陪紀(jì)宜游一起坐到地上。 但他格外享受這種居高臨下俯視別人的姿態(tài),陰郁的心情緩解些許,主動開口解釋道:“孤先前從你屋里頭出去,身上就莫名多了蠱蟲,一時著急才會拿那些死物泄氣?!?/br> 紀(jì)宜游透過遮擋在眼前的凌亂發(fā)絲,望著精神奕奕的男人,心下一陣?yán)Щ蟆?/br> “先前用膳時,殿下不是困了么,這么晚了不就寢,就為了來臣女的屋內(nèi)砸物件?” “原先是乏得很,但……”太子越說越氣,“不知哪個不要命的狗東西竟敢給孤下蠱,要不是康王身邊的大師提醒,不厭其繁地幫孤取出蠱蟲。” “孤還真覺得是日夜cao勞傷著身體了?!?/br> 紀(jì)宜游指尖摸索著純金鎖鏈,保持著嗓音繼續(xù)試探道:“皇城內(nèi)怎么可能會有蠱蟲,這不是蜀地魔教之物嗎?” 太子冷哼了聲:“一定是老九,這幾日他不知道在搞什么鬼東西?!?/br> “這么大年紀(jì)了也不娶親,整日帶個小白臉晃悠,孤找人調(diào)查過,那個小白臉就是蜀地來的,肯定是他搞得鬼。” 他臉色陰沉,下意識把手邊的燭臺砸在地上:“看來老九耐不住心思,也想來分一杯羹?!?/br> 燃到末端的蠟燭脫離燭臺后,瞬間熄滅,一股難聞的熏烤味蔓延開,屋內(nèi)的光線更昏暗。 紀(jì)宜游盯著流出的蠟油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雙手合一以崇拜的姿勢看著太子,睜眼說瞎話:“殿下不愧是即將要登基的新帝,臣女怎的就沒想到呢,真是厲害?!?/br> 此話一出,太子失去的笑容回歸,拍著大腿道:“你說的沒錯,再過四日孤便是萬人之上的皇帝,憑他們一群毛頭小子想跟孤斗,不自量力?!?/br> “還是三姑娘你更懂孤的心。” 他站起來手背在身后,在狹小的空間內(nèi)踱步:“怪就怪你晚生了幾年,不然這京州與孤最相配的,應(yīng)該是你,雖然天資比不上孤,但也比太子妃那個榆木腦袋來得強(qiáng)?!?/br> 紀(jì)宜游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腹誹道,太子妃可比你聰明多了,用各種理由軟禁女眷,屆時被威脅的大臣想不站在這邊都難。 看似幫太子穩(wěn)固地位,實則早與將軍府謀劃好了一切,欲奪位予皇孫。 她強(qiáng)忍著惡心道:“臣女不做妾?!?/br> 太子彎下腰,布滿皺褶的眼眸瞇成一條縫隙:“孤知道,等孤坐上皇位,封你為皇后,不讓你做妾?!?/br> “只不過這幾日你必須乖乖地待在這間屋子哪也不能去,等事成后,孤……哦不,朕八抬大轎迎娶你入中宮?!?/br> 這種話也不知同多少個人說過。 紀(jì)宜游眸內(nèi)的嫌棄幾乎要掩不?。骸疤渝锬锬??” “那個女人啊……”他沉思了片刻,許久都沒有回答。 紀(jì)宜游小心翼翼地從布娃娃里取出一只休眠蠱,盡量不讓鎖鏈發(fā)出聲音。 屋外突然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太監(jiān)著急道:“殿下,不好了,主殿走水了,火勢很大順著北風(fēng)正在往后院蔓延?!?/br> “什么!”太子急忙往外走,卻絆住了鎖鏈,拉扯下紀(jì)宜游撲倒在地,手按在他的鞋面上,額頭磕在地板上,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 太子后退了一步,并未彎腰扶起她,用言語關(guān)心道:“孤晚些喚個太醫(yī)來為你瞧瞧。” 紀(jì)宜游拽著束縛的鎖鏈坐起身,幽幽道:“難為殿下費心了,哪能就摔死臣女了呢?!?/br> 太子急著走,顧不上她的茶言茶語:“那孤讓宮女送些藥給你,你左右閑著也是閑著,便自己上藥吧?!?/br> 紀(jì)宜游:“……?” 沉默震耳欲聾。 走到門口的太子忽然張嘴打了個哈欠,神情一瞬變得無比困倦。 第178章 晉江 ◎京州事變24◎ 他意識到不對回頭看向紀(jì)宜游, 只見她狼狽地倚靠在床沿,額上泛起紅腫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中原唯有鬼市能接觸到蠱蟲,而距離京州最近的鬼市早就已搗毀, 紀(jì)宜游被關(guān)起來前他特意囑咐嬤嬤搜身, 除了女兒家佩戴的物件之外, 沒有旁的東西。 太監(jiān)急得原地跺腳:“殿下可是要帶上三姑娘。” 太子猛地回神,又打了一個哈欠, 跨過門檻道:“帶什么帶, 把門鎖好?!?/br> 金屬落鎖聲響起后,紀(jì)宜游才將提到心口的氣緩緩放下, 她目光定在指尖劃開的細(xì)小傷口上。 殷予桑掀開床板上來時, 她還在發(fā)呆。 “手給我?!彼〕鏊幐嗾戳艘稽c抹在紀(jì)宜游的指尖上。 冰冰涼涼的觸感讓她下意識縮了縮手指:“桑桑呢?” “從暗道里離開了。” 紀(jì)宜游偏頭看向破開的窗戶, 輕聲道:“謠言散播出去了嗎?” “嗯?!币笥枭4盗舜祩?,然后將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內(nèi), 道,“太子這邊有太子妃背刺,但康王……” 紀(jì)宜游將頭仰靠在床架上:“管不了那么多, 事到如今誰坐上那個位置都是未知數(shù), 爹爹想扶持皇孫上位,但桑桑他們似乎站在九皇子那邊?!?/br> “九皇子我接觸的不多, 與他一母同胞的十五皇子倒是個善茬,想來應(yīng)該也不會差到哪里去?!?/br> 殷予桑俯身在她額間吻了下:“快了, 馬上就要結(jié)束了,今晚的這把火,是個契機(jī)?!?/br> 紀(jì)宜游垂下眼:“希望爹爹的選擇沒有錯?!?/br> 鉆進(jìn)屋內(nèi)的涼風(fēng)將僅剩的一盞燭火吹得明明滅滅, 兩人的影子拉長后糾纏在一起, 在墻面上搖晃。 “記得把桑桑砸爛的窗戶補(bǔ)上。” “好?!?/br> …… 東宮隔壁寢殿內(nèi), 桑枝頂開木板從狹窄的暗道里爬出來:“殷予桑挖的什么破路,擠死了?!?/br> 公治念落地后拍打著身上的塵土,疑惑道:“我們?yōu)楹尾粡拇皯粼贩祷兀拼蟾邕€在窗戶外等我們?!?/br> 桑枝坐到地上,喘著氣道:“暗衛(wèi)們不會讓我們離開東宮,但云母不在軟禁名單里,那些人不會攔他?!?/br> “我放了小蜘蛛去找他,只要他跟隨小蜘蛛留下的蛛絲,就能找到我們?!?/br> 公治念環(huán)顧了一圈四周,微弱的月光照進(jìn)寢殿,灰粒在空氣中飄浮匯聚成一縷光束。 偶爾有老鼠在角落里跑來跑去發(fā)出吱吱聲。 “我們要在這里等云大哥,然后一起回陽沁宮?” 桑枝扶著身側(cè)的柜子站起身,往殿外走去:“不等?!?/br> 她們所在的寢宮只與東宮相隔一堵墻,主殿的熊熊烈火竄天而起,肆無忌憚地吞噬著周圍的一切,灰黑的濃煙四散。 漆黑的夜色被赤紅的火光照耀得猶如白晝,再被蔓延的煙遮蓋。 公治念奇怪道:“怎么走水了。” 桑枝望著空中紛紛揚揚的灰燼:“你先前想放火的原因是什么。” 公治念愣了下,誠實道:“走水后大多數(shù)人的注意力都會轉(zhuǎn)移到滅火,我們逃跑的概率會更高些。” 她說完后驀然反應(yīng)過來,詫異道:“桑桑jiejie的意思是這把火有人故意放的?” 小蜘蛛甩著蛛絲從天而降穩(wěn)穩(wěn)地落在桑枝的頭頂,慢悠悠地爬到她的袖子里,不消半刻,云母從夜色中現(xiàn)身。 “少夫人,四姑娘?!?/br> 公治念欣喜的小跑到他身邊:“云大哥,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傷你?!?/br> “沒事,他們并未攔我,都蹲在屋檐上瞧熱鬧?!泵鎸文顣r,云母冰冷的神色稍稍柔和了些。 桑枝問道:“知道是誰放的火嗎?” 云母猶豫了下,偏頭看向越燒越烈的大火:“據(jù)說是一只貍花貓打翻了燭火,但我離開的時候順道去看了一眼,主殿四周應(yīng)當(dāng)都被潑了油?!?/br> 貍花貓? 桑枝眼前驀然出現(xiàn)游湖時趴在篷頂?shù)哪侵痪G眼睛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