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男主的嫡兄 第2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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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云在一旁提醒:“我之前不是跟您說了,源哥兒現(xiàn)在是四品官?!?/br> 蘇大石一拍腦門?:“好像是有這么回事,老了記性不好,前頭說的話一個轉(zhuǎn)身就?不記得了?!?/br> 蘇源深知生老病死乃人生常態(tài),見到這一幕心里還是很不是滋味。 他抿了下唇,選擇轉(zhuǎn)移話題:“村里的孩子們有考上童生的嗎?” 提起這個,蘇大石可有說不完的話。 “咱們村有兩?個考上童生的,一個是青恩,另一個就?是翠花家的?!?/br> “前兩?年他們都是在青云這邊上的學(xué),后來又去?縣學(xué)讀了兩?年,現(xiàn)在正準備參加院試,剩下幾?個沒中的也?都準備參加今年的縣試?!?/br> 蘇源聽著屋里傳出的元宵的笑聲,倒還算滿意:“不錯,只要保持住,院試也?能沖一把?!?/br> 無意中瞥見蘇青云欲言又止的神色:“怎么了青云哥?” 蘇青云攥了下拳,厚著臉皮說:“就?是我有個不情之請,這兩?天想讓源哥兒你幫忙考??夹K桔永锏暮⒆觽儯菐?個準備科舉的須著重考校?!?/br> 他還以為是什么難題。 考校而已,過去?三年他時常去?府學(xué),提問考校不過信手?拈來。 “今日恐怕不行,明日可以讓他們過來?!碧K源應(yīng)得爽快,“至于青恩他們幾?人,這幾?日能趕回來都行。” 蘇青云喜不自勝,深深作了一揖:“多?謝源哥兒?!?/br> 蘇源忙托住他的手?臂:“我此次回來也?有個打算,煩請青云兄幫忙轉(zhuǎn)告蘇虎叔?!?/br> 蘇青云作洗耳恭聽狀。 蘇源:“我打算出錢把從鎮(zhèn)上到村口的這段路修一下?!?/br> 蘇大石和蘇青云俱是一驚,又很快鎮(zhèn)定下來。 蘇青云道:“此事我一定轉(zhuǎn)告,也?盡快在這兩?天開始。” 蘇源道了聲謝,又同他們說了會兒話,方才?送走二人。 盧氏正在廚房做午飯,炊煙裹著食物的香氣鉆出煙囪,似云似霧,被一陣風(fēng)吹散。 一家人用過午飯,蘇源帶著宋和璧和元宵去?了鎮(zhèn)上,拜訪季先生。 馬車上,元宵趴在蘇源的膝蓋上扭來扭去?,蘇源虛虛扶著她的背,分一半心神和宋和璧說話。 “我十歲那年剛?cè)胨桔?,除了背書厲害些,?他什么都不會,字寫?得也?像鬼畫符,先生也?還是留下了我,一直對我照顧有加。” “眼下他也?上了年紀,不知還能再見幾?回,就?想著帶你和元宵過去?給他瞧一眼,也?算是有個交代?!?/br> 宋和璧微抬下頜:“既是啟蒙恩師,對阿源的意義自然?與眾不同,合該登門?拜訪。” 蘇源勾住宋和璧的手?指,回以一笑。 很快來到鎮(zhèn)上,蘇源中途停下,給元宵買了個冰糖葫蘆。 面對元宵渴望又好奇的注視,蘇源把冰糖葫蘆遞到她嘴邊:“只可以舔幾?下,不可多?食?!?/br> 到底才?周歲出頭,本身糖吃多?了對身體就?不好,買這東西也?是單純想讓元宵嘗嘗味。 元宵點頭如搗蒜:“好哦~” 說罷迫不及待地湊上前,舔了一口。 元宵砸吧著嘴,似在品味。 兩?秒后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好??!” 宋和璧rua了她一下:“好吃但?不可多?吃?!?/br> 元宵嗯嗯點頭,舔了幾?下解解饞,又撲回蘇源懷里:“不、不恰啦~” 蘇源順口夸一句“元宵真乖”,跟宋和璧把冰糖葫蘆分著吃完了。 剛漱了口,陳正的聲音傳來:“公子,夫人,到季家了?!?/br> 季家,即曾經(jīng)的私塾。 夫妻二人整理?好衣物,順帶著扶起元宵的小揪揪,先后下了馬車。 不同幾?年前的熱鬧,現(xiàn)在的季家冷冷清清,木門?泛著陳舊的痕跡。 蘇源輕扣叩門?扉,不多?時有人過來開門?:“你是?” “在下是季先生的學(xué)生。” 那婆子急忙去?傳話,很快回來:“老爺讓你們進去??!?/br> 進入季家,蘇源輕車熟路,領(lǐng)著妻女直奔季先生的書房。果?然?不出他所料,季先生正在書房練字。 瘦削嚴肅的臉,花白的頭發(fā),都是記憶中的模樣?。 蘇源上前作揖:“學(xué)生見過先生?!?/br> “現(xiàn)在我可不是什么先生,不必行此虛禮。”季先生笑了笑,目光轉(zhuǎn)向宋和璧和元宵,重點在元宵身上,“你這女兒,倒是與你當年有幾?分相像?!?/br> 蘇源輕笑一聲,把元宵放到季先生跟前。 元宵扶著交椅扶手?,眼神澄澈地盯著季先生。 季先生看著近在咫尺的人類幼崽,眼里的寵溺連蘇源看了都吃驚。 “對了。”季先生忽然?想到什么,“你既已及冠,可有表字?” “尚未有表字。”蘇源正色道,“學(xué)生此次前來,也?是想讓先生幫學(xué)生取個表字?!?/br> 季先生臉色驟變:“不可!” 第115章 “為何不可?” 蘇源還是頭一次見先生情緒這般激烈,難免心生?郁悒。 及冠時不論是同僚還是宋備都曾問及他的表字,他?都含糊應(yīng)付過去,只是想?讓季先生?為他?取個表字。 他沒想到會被先生冷聲拒絕。 季先生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大掌輕撫似乎受驚的元宵,難掩愧疚:“元宵別怕,是我失了分寸?!?/br> 好在元宵很好哄,季先生?一溫聲細語,她又彎眼笑了。 季先生?重重咳了好幾聲,低聲道?:“季某不過一鄉(xiāng)村老兒,年?逾半百頭腦不清,又怎能為你取表字?” 蘇源還有什?么不明白,正要開口,突然被宋和璧輕捏了下手指。 他?下意識側(cè)頭,只見宋和璧唇畔含笑:“先生?有所不知,在松江府時阿源時常提起您,總說?若是沒有您的教導(dǎo),他?定不會有今日的成就。” 季先生?眼神?微閃。 “銘心鏤骨,感德難忘;結(jié)草銜環(huán),知恩必報。阿源一直惦記著您的教導(dǎo)之恩,您又何必妄自菲薄,一味推拒呢?!?/br> 季先生?嘴唇顫抖,聲音同樣也發(fā)著顫:“我何德何能......” 蘇源輕嘆一聲:“不論如何,我都是您的學(xué)生?,學(xué)生?想?求個表字,先生?連這?個要求都不愿答應(yīng)嗎?” 眼看著蘇源面露失落,季先生?哪還顧得上翻涌的心緒:“你莫要如此,我應(yīng)了還不成!” 蘇源一掃落寞,拱手而笑:“學(xué)生?多些?先生??!?/br> 季先生?立馬明白蘇源有一半是在做戲,沒好氣?瞪了他?一眼:“你啊,就仗著我這?老頭子上了年?紀,好糊弄!” 蘇源眉目含笑:“先生?不過知天命的年?紀,再過個十年?二十年?都不算老。” 這?下不僅季先生?,就連宋和璧都掩嘴而笑。 元宵扒拉著扶手,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拍手學(xué)話?:“不老~” 季先生?眼里滿是喜愛,半是玩笑地說?:“源哥兒,你這?小閨女?可比你討喜多了。” 蘇源目光落在元宵身上:“那是自然。” 元宵是世間最?可愛的人類幼崽。 沒有之一。 季先生?忽然正色,輕捋胡須:“為師希望,不論大家小家,你都能承擔起肩頭的重任,取一個‘承’字?!堕L物志》有云,‘君子如珩,羽衣昱曜’,為師贈予你的表字,便是承珩?!?/br> 承珩。 蘇源心中默念,二字于舌尖流轉(zhuǎn),帶有鄭重的意味。 當即起身,深深作揖:“多謝先生?賜字?!?/br> 季先生?瞇眼,眼尾滿是歲月的痕跡:“你喜歡就好?!?/br> 之后的半個多時辰,蘇源同季先生?談及學(xué)問,談及在松江府的作為。 師生?之間的情誼并未因時光而生?疏,彼此倒有說?不完的話?。 宋和璧將?空間留給他?二人,帶著元宵四處逛逛。 路過蘇源曾經(jīng)的課室,她握著元宵的小手,指向課室:“爹爹以前就在這?里讀書,等過兩年?讓爹爹教元宵認字好不好呀?” 元宵頭搖成撥浪鼓,小揪揪東倒西歪,踉蹌著后退:“不不不不不......不要!” 宋和璧:“???” 小小年?紀,厭學(xué)心理就這?么嚴重了? 瞧這?淚眼汪汪的可憐樣,像是誰欺負了她。 正要糾正元宵的不積極思想?,身后傳來蘇源的聲音:“怎么了?” 宋和璧如實相告,蘇源聽完哭笑不得:“咱們倆都是書不釋手,怎的還正正得負了?” 只聽過負負得正,正正得負還是人生?頭一回。 宋和璧早就習(xí)慣蘇源不時冒出幾個陌生?詞匯:“她年?紀還小,以后再慢慢引導(dǎo)吧。” 蘇源點?頭稱是,視線越過她的肩頭看向課室里,指著某張桌子:“我以前就坐那里。” 宋和璧扭頭看了眼:“跟季先生?談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