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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的前妻后瘋狂洗白 第21節(jié)

    觸及他眉眼間的疑惑,陸惜月恍然,她遺漏了什么。

    思索片刻,她忽然道:“今晚我們?nèi)ソ霞依锟纯窗伞!?/br>
    總要確定一下,才能知道是不是真如她猜測的一樣。

    蕭云珩輕“咳”一聲,似乎沒想到她會這么說。

    “死者才過世,這會兒家中都是吊唁的人,只怕沒那么容易?!?/br>
    若是他沒有被廢,躲過那些百姓倒是簡單。

    他說的在理,陸惜月只好打消了這份心思,眼下沒有半點線索,還不能進大牢探視,當真是難住了她。

    就在她為這件事發(fā)愁的時候,撞見隔壁村兒在市集開油條攤兒的于大嬸子。

    “呦,小陸娘子,蕭相公怎么在這兒啊,宋大娘她沒事兒吧?”于大嬸子語氣關(guān)切的詢問。

    宋安的事情早在昨兒個就傳的沸沸揚揚,她知道自然不稀奇。

    她嘆口氣,如實道:“正傷心著呢?!?/br>
    于大嬸子搖搖頭,滿是同情:“你說也是,哪家遇到這事兒都得難受死,你說這小宋到底害人了沒,我瞧著那孩子是個憨厚的。”

    “大嬸子覺得宋安害人了嗎?”陸惜月反問。

    對方愣了愣,好一會兒才干巴巴道:“這事兒我怎么說啊,那姜氏也是可憐,沒了丈夫把持家里,以后的日子也艱難,聽說已經(jīng)把人葬下了?!?/br>
    “現(xiàn)在?”陸惜月敏銳的抓住其中關(guān)鍵。

    于大嬸子點點頭:“是啊?!?/br>
    陸娘子反應這么大做什么?

    按照規(guī)矩,人死后一般是過了頭七才能下葬,也就是七天,可今天不過第二日,姜氏就把人早早的葬下。

    古代人最忌諱這些。

    若說先前她只是懷疑,那么眼下,便是能確定姜氏有問題了。

    陸惜月心頭沉沉,抬眸與蕭云珩對視。

    二人眼中光影流動,顯然是想到一塊兒去了。

    于大嬸子抬眼看天,時辰已經(jīng)不算早,忙越過二人:“我不跟你們說了,我看看宋大娘去?!?/br>
    目送于大嬸子走遠,陸惜月語出驚人:“我想看看死者的尸體?!?/br>
    蕭云珩眸中劃過訝然,很快恢復平靜。

    他看著少女眼里的堅定,淡淡開口:“我陪你一起去。”

    姜氏顯然心中有鬼,否則不會不過頭七就把人下葬,這么說來,死者真正的死因并不是她口中說的那樣。

    只要找出真正的死因,宋安便有救。

    陸惜月本來想拒絕,轉(zhuǎn)念一想漆黑森冷的墳坑,怕是自然不怕的,但有個人陪著,總比孤零零一個人好。

    夜晚,更深露重,兩人找出黑衣套在身上,并肩出了門。

    喪事辦的匆忙,姜氏也沒花什么銀子,一領(lǐng)草席將人裹了埋到墳坑,二錢銀子做了個木頭牌匾,刻上死者的名字——李大輝。

    看到如此撿漏的墳墓,陸惜月更加確定姜氏有問題。

    “李大輝,對不住了,說起來,我也算是為你平冤了?!标懴г抡驹谒谋?,誠心誠意解釋一句,隨后拿出出門時背在身后的鏟子,手腳動作極快的開始挖土。

    蕭云珩身上的傷大好,此刻默默跟上她的動作。

    兩人合力,不多時就看到褐色的草席。

    陸惜月利落的跳下去,將李大輝身上的草席扒開,露出完全僵硬的尸體。

    她面不改色,伸手扒開李大輝的衣裳。

    蕭云珩見狀,長眉蹙了蹙。

    “我就知道有問題?!标懴г轮钢畲筝x背部的傷痕,大片的淤血堆積,顯然是被重物砸的。

    但這并不是致命傷。

    她蹲下身下,想去翻轉(zhuǎn)尸體。

    兩只骨節(jié)勻稱的手先她一步。

    她微微仰頭,視線撞進青年深沉如墨的瞳孔之中。

    清皎的月色朦朧落下,鋪開在青年清俊如玉的眉眼,一點一點沿著輪廓勾勒。

    陸惜月聽到自己不大正常的心跳聲。

    夜風習習,從衣領(lǐng)灌進來,將她呆滯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想拍拍自己臉頰,又怕他看出自己欲蓋彌彰,眸光瞥見李大輝充血浮腫的雙眼,道:“他腹部微鼓,面頰浮腫,看著是中毒,但致死點卻是溺水?!?/br>
    蕭云珩目光灼灼落在她身上,隨后才順著她指尖看過去。

    陸惜月暗松口氣。

    美色誤人,一點都不假。

    “你是如何看出來致死點并非中毒?”

    陸惜月平復好心情,從腰間掏出布包,里面排排放著長短不一的銀針。

    這是前兩天她在藥堂賣藥時順手買的,如今倒是派上用場了。

    她先以銀針刺入發(fā)紫的喉嚨,借著月光,能清楚的看到針尖往上發(fā)黑。

    她又拿出另外一根針,刺進肚子,這次,銀針顏色正常。

    “銀針刺入喉嚨發(fā)黑,是因為死者是死后被人灌了毒藥,人死之后無法吞咽,所以,肚子里探不出毒?!?/br>
    蕭云珩凝起寒涼的視線,低聲道:“那豈不是說明,仵作也在撒謊?!?/br>
    陸惜月繃起唇角,微微點頭。

    “你說,仵作為什么要幫姜氏掩蓋李大輝的死因呢?”

    “或許并不是幫姜氏掩蓋,而是為了自己。”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幫人掩蓋殺人的真相,要么是收了賄賂,要么是參與其中。

    陸惜月想到姜氏脖子上的傷與仵作的腿,忽然有了計較。

    她并不認為在縣衙做差的仵作會為了一點銀子將自己置身于殺頭的危險之中。

    “毒箭樹尋常人弄不到,必然是仵作手里的,也就是說,事發(fā)時,仵作也在場!”

    蕭云珩向她偷來贊許的目光,又道:“仵作今年有三十四五了吧,聽說至今未娶?!?/br>
    陸惜月想到仵作高挑的身材與并不粗獷的臉,再與李大輝這個滿身橫rou的漢子相比,得出了結(jié)論。

    姜氏與仵作偷情,被李大輝撞見,幾人撕扯之下仵作與姜氏怕事情敗露丟臉,這才起了殺心。

    第29章 暴露

    心中有了決斷之后,陸惜月與蕭云珩立即將尸體埋起來,遮掩了翻過新土的痕跡。

    回家的路上,陸惜月神色凝重,想到姜氏與仵作之間可能存在的關(guān)系,思索著接下來該怎么做才能替宋安平反。

    就這么貿(mào)然的跑到縣令面前說明他們的猜測,只怕縣令也會將他們當做失心瘋關(guān)起來。

    她們一定要拿到證據(jù)。

    李大輝的尸體自然是不能送到縣衙去的,那么,就只能從仵作和姜氏下手了。

    夜色濃重,樹影斑駁,投落在地上的影子一高一矮,一路無話。

    直到次日晨時,陸惜月腦海中恍過什么,她陡然睜大眼,迅速洗干凈碗筷,找到在外頭清理木柴的蕭云珩。

    環(huán)顧四周,確認陸母不在,她才低聲道:“我有法子了?!?/br>
    斜陽西落,轉(zhuǎn)眼便又過了三日,左右沒有等到宋安被定罪的消息,姜氏有些坐不住了。

    難道沒有證據(jù),這件事就一直拖下去?

    越想越不安穩(wěn),她坐在床榻上,聽著正屋傳來的陣陣哭聲,一把拂開桌面上的茶盞,沖出門外。

    “哭什么哭,整天就知道哭,你兒子已經(jīng)死了!”

    話音剛落,李母與一眾親戚看著她的目光滿是震驚,似乎沒想到向來溫良孝順的姜氏怎么忽然性子大變。

    姜氏也愣住了。

    呆滯許久,她忙垂下眸子,做出一副傷心欲絕的姿態(tài):“實在對不住,我,我就是想到了大輝,前幾日他還說要給娘帶燒雞吃,誰曾想,人就沒了。”

    婦人淚眼婆娑,可憐的緊。

    眾人也沒想太多,只當是李大輝去了,她心里也不好受,畢竟姜氏素來對李母敬重有加。

    李母拄著拐走過來,安慰她:“好兒媳,娘知道你也不好受,想哭就哭吧,娘在這兒呢?!?/br>
    “娘——”

    姜氏傷心欲絕的撲進李母懷里。

    好不容易伺候著李母歇息,送走最后一批前來吊唁的親戚,姜氏正躊躇著不知該不該聯(lián)系仵作,院子外頭忽然響起了貓兒叫聲。

    三長兩短,是她與仵作約定好的暗號。

    她心中一喜,走到墻角下,外頭飛來一個紙團。

    仵作約她亥時在他家中見面。

    她迅速將紙團撕碎丟進泥地里,回到屋子將自己收拾干凈,靜靜等到亥時。

    仵作家離李大輝家并不遠,過兩條街再轉(zhuǎn)一個彎就到了。

    二人一見面,仵作迫不及待把人抱在懷中將門帶上。

    良久,姜氏從他的懷中退出來,喘著氣兒問:“到底怎么回事,縣令大人怎么遲遲沒有定宋安的罪。”

    說起正事,仵作也沒了旖旎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