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間桃花照玉鞍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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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太守吹胡子瞪眼:“哼,就該嚇唬嚇唬他,因為貪墨被貶還不老實?!?/br> “行了,不說他了,說說你今日來府上的正事。” 顧灼摸出來之前寫好的紙:“按照上回與您商議的,我擬了份告示已經(jīng)送往俞太守和孫太守府上,定于孟冬初九三州一同發(fā)布。” 見姚太守看著紙張上的內(nèi)容點點頭,她又道:“銀錢調(diào)運之事也一并告知了涼州和并州,以后就勞您和幽州府衙受累?!?/br> 姚太守擺擺手,轉(zhuǎn)頭看向墻壁,聲音似歷經(jīng)滄桑穿透歲月而來:“能做成這件事,也算對得起我在幽州這二十年,對得起北疆百姓。” 顧灼順著姚太守的視線看過去,朝陽透過窗格,在那幅“為生民立命”的字上投下斑駁光影。淺淡字跡被金色籠罩,讓她想到一句話:賢者以其昭昭,使人昭昭1。 “姚叔,我爹從江南給書院找來了兩位夫子,宋大儒和衡鹿書院的鐘山長。您看,是在太守府設(shè)宴,還是在將軍府讓兩位夫子與您見上一面聊聊書院事宜?” 姚太守將目光收回來:“我去將軍府吧,兩位夫子愿意來北疆,我理應(yīng)親自上門拜訪?!?/br> “那晚些時候,我派人來接您?!?/br> “好,你安排吧?!?/br> “對了,姚叔,您知不知道鐘山長以前是攝政王的老師?。俊?/br> “嗯,知道?!?/br> “那您知道他為什么離開京城去江南嗎?” 姚太守眉頭皺起,搖了搖頭:“這倒是不曉得,鐘嶸是五年前辭官的,那之后就去了衡鹿書院。” 聞言,顧灼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五年前,先帝遇刺、北戎來犯……發(fā)生的事還挺多,她爹娘與鐘先生都去了江南,難不成還都是與此有關(guān)? 不待她細想,便聽見要姚太守出聲:“許是志在衡鹿,想踏踏實實做夫子?!?/br> 她沒再細問,原本就是想起昨日在書院時傅司簡問過這事,她才隨口提了一句。 顧灼要離開時瞥見書房里滿面的書墻,猛然想起一事,開口道:“姚叔,書院藏書太少了,您這兒可有些古籍珍本?我著人去抄幾份再給您送回來?!?/br> 姚太守橫眉豎眼瞪了下她,走到書墻前一口氣抽出好幾本,遞給顧灼時沒好氣道:“怎么不知道薅一薅俞老頭和孫海!” 顧灼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雁過拔毛的本事被低估了:“寫給他們的信里……提了?!?/br> 言罷,便瞧見姚太守的洶洶氣勢滿意地平靜下來,神情祥和地看著她,仿佛在說“好樣的”。 顧灼拿著書離開書房時,丟下最后一句話:“姚叔,我先走了啊,以后您休沐時有空去書院講講學(xué)。” 合上門時還聽見姚太守聲如洪鐘:“你個小丫頭在這兒等著我呢!” 說到底這書院辦在幽州,后續(xù)一應(yīng)事宜全部都落在姚太守頭上,總得有個由頭讓姚太守能時常去書院看看。 一則書院夫子與州府官員及時商議能步調(diào)一致和衷共濟,于書院有益;二則能教姚太守廁身其間時時上心,不至于因其他事而有所忽略。 就是累了些。 只是姚太守不是那等爭搶功勞之人,顧灼覺得給皇上的奏折還得她來寫。 - 走至岔路口時,顧灼想著遲早也要向兩位夫子引薦傅司簡,不如趁今天一起,便抬腳去了書院。 正守在傅司簡院門外的暗衛(wèi)遠遠就瞧見顧灼走過來,吸取昨日教訓(xùn)想進去提醒一下王爺,又覺得王爺在院中也沒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最重要的是,顧姑娘已走到近前,他此時回去實在刻意又失禮,索性推開院門,不等來人開口便抱拳出聲道:“顧姑娘,公子在院中,您請進?!?/br> 暗衛(wèi)動作迅捷、態(tài)度恭敬,活像顧灼才是他效忠之人。 顧灼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高深莫測地問道:“你家公子昨日沒交代你要攔著點兒我?” 暗衛(wèi)搖頭,斬釘截鐵道:“沒有,姑娘肯來,公子高興還來不及呢,怎么會攔著姑娘?” 何況照著目前王爺?shù)乃魉鶠?,顧姑娘成為王府另一個主子就是板上釘釘指日可待的事。 他沒覺得會有什么變數(shù)。 既然如此,那就算是顧姑娘想看王爺沐浴,他也敢把人放進去。 至于王爺?shù)那灏资裁吹模挠兴谖磥硗醺魅烁皟核⒑酶兄匾?/br> 他就是這么忠心耿耿。 這話聽得顧灼失笑,昨日回府后她思來想去,覺得還是該問問傅司簡的意思。省得日后遇到昨日的情景,她還得顧忌著“霸王硬上弓”沒法心安理得地親上去。 不過聽傅司簡的護衛(wèi)這么說,她反而不急了。 她倒要看看傅司簡能忍到幾時。 - 踏進院門時,顧灼瞧見庭下行云流水的身影,他手中銀龍上下翻飛,劍鋒凌厲,氣貫長虹。 顯然不是花拳繡腿,招招都是要命的路數(shù),大氣磅礴,狠而不陰。 顧灼幾乎立刻就斷定,傅司簡師出名門。 那張一向溫潤含笑的臉此時滿是凌人肅殺之意,卻比平日更讓顧灼傾心。 長劍橫劈,帶出摧枯拉朽之勢,先前被劍氣聚在一處的枯枝殘葉猛地四散,一派蒼涼蕭瑟。 顧灼環(huán)顧左右,這院子被糟蹋得不輕,干脆更狼藉一些。 見收了劍的傅司簡朝她走來,顧灼意興盎然地開口道:“比試比試?” 傅司簡早已恢復(fù)一貫的清雅絕塵垂首看著眼前的小姑娘,聞言怔了下,含笑點頭:“好。” 將手中長劍擲出,釘在不遠處的地上,鏗然作響,似虎嘯龍吟。 不斷搖曳的銀芒晃了顧灼的眼,教她愈加熱血沸騰,習(xí)武之人本就見獵心喜,何況是傅司簡這種一看便是高手的切磋對象。 顧灼沒與他客氣,拳風(fēng)朝他面門流星趕月般而去,絲毫沒有會在那張眉眼如畫的臉上留下青紫的擔(dān)心。 傅司簡伸手握住離自己的極近的手腕,兩人便糾纏在一起。 看上去翩若驚鴻,矯若游龍,像是配合默契,偏偏鋒芒逼人,銳不可當(dāng)。 顧灼抬腿橫掃,不期然被傅司簡抓住腳踝往旁邊一扯,她只好順勢抬起另一條腿繞在他脖頸上,上半身后仰直至雙手夠到地面,遠遠看去便成了她被傅司簡提著一條腿倒掛在他身上。 傅司簡明知以她的身手不會掉下去,卻還是提心吊膽地用另一只手環(huán)住貼在他腰腹處的纖細,甚至還分出一些心神注意著不碰到不該碰的地方。 卻沒瞧見顧灼將垂在他脛側(cè)的雙臂朝后環(huán)繞過他膝彎,按在他經(jīng)脈處,逼得他不得不松開握著她腳踝的手。 顧灼一條腿得了自由,另一條腿也不再勾著傅司簡的脖子,手撐著地離開禁錮,側(cè)著翻了個跟頭翩翩立住,正想轉(zhuǎn)過身開口叫停,卻毫無防備地被傅司簡突然的動作打斷—— 傅司簡從身后又環(huán)住她,她的后背便不得不緊緊貼在蒸騰著熱氣的胸膛上,嚴絲合縫,她似乎都能感受到一些分明的輪廓。 顧灼立時便想起一些其他的東西,思緒不再集中。 其實方才傅司簡提劍朝她走來時,略薄的衣衫因為染上晨起的濕氣從脖頸處便緊貼著他身體,顧灼那時就看見衣料覆蓋下顯出的胸腹上的硬朗線條。 再往前一些時日,他被她撿回將軍府治傷時,她就見過。 嗯,是挺好看的,不知腰腹那道傷有沒有留下疤。 傅司簡垂首看見身前小姑娘耳朵上細小的絨毛時才察覺自己做了什么,她似一尾柔軟的魚滑出他環(huán)著她腰肢的手臂中時,懷中空了的悵然若失讓他本能地將人撈了回來。 現(xiàn)在倒是無法解釋。 顧灼扭動了下身體,她有些熱。習(xí)武之人本就耐寒,就如傅司簡練劍時的衣著一樣,她也穿得并不厚重。 于是就導(dǎo)致她與傅司簡于緊貼的胸膛后背源源不斷地交換著熱度,還將傅司簡稍稍有些急促但是有力的心跳聽得清清楚楚。 讓她有些……不自在。 懷中人的掙扎惹得傅司簡回神,胡亂找了個借口問她:“再打一場?” 顧灼聽見傅司簡的問話,以為他還未盡興。 實際上她也有些意猶未盡,方才她是怕傅司簡練過劍又與她打斗這么長時間會體力不支才想著叫停。 雖然她并未感受到傅司簡有什么乏力的跡象,出招依舊穩(wěn)準(zhǔn)狠,但是她善解人意心地善良不是? 既然他想繼續(xù),那顧灼當(dāng)然樂意奉陪:“好啊?!?/br> 本該就此結(jié)束這場過招的兩人又纏繞膠著起來。 顧灼被他拉著轉(zhuǎn)過身看見他那張依舊如玉的臉時,后知后覺地揉了下耳朵。 方才他說話帶出的熱氣就落在她耳側(cè),顧灼頗為無語:他是怎么把“再打一場”說得繾綣得好像是“再親一下”似的? 第21章 體力 先覺得吃勁的反而是顧灼,倒不是因為她體力不支,而是她近身的招式幾乎要用盡了。 她學(xué)的本就是馬背上戰(zhàn)場上殺敵的本事,面對的威脅并非是武藝高強之人,而是人海戰(zhàn)和車輪戰(zhàn)。 與傅司簡這種高手對上,自然落下風(fēng)。 何況傅司簡與她過招許久,早將她路數(shù)摸透。 她只能竭力將他拖在身前,教他難以施展。 眼見兩人要從石桌上翻滾而過,顧灼瞥見桌上有一茶盞,電光石火間抬腿一掃,正巧打在院門上。 暗衛(wèi)被這聲音驚了下,忙回過頭踏進院中,看見的便是—— 自家王爺被顧姑娘壓在地上。 他唐突了。 利落地轉(zhuǎn)過身,為院中二人關(guān)上門,一本正經(jīng)地站著,活像是一尊石獅子。 顧灼還是格外感激此刻被她壓著的傅司簡的。 雖然地上鋪著石磚,但摔上去還是會粘得一身土,她實在做不到頂著背后的泥印子招搖過市。 她可不是怕疼。 傅司簡卻是怕她疼。 才在從石桌上翻下來的時候,將兩人位置掉了個個兒。 與背后硬邦邦的地面比起來,她就如一團溫軟的棉花撞進他懷里。 只是懷中人并未察覺到她的腿壓在什么地方,還蹭了幾下。 傅司簡額上青筋跳了跳,氣息都變得有些不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