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欲醉 第12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六零白富美在文工團當(dāng)臺柱[雙重生]、這個真少爺好兇、女知青在七零,祖宗秒送千億物資、寒門天驕(科舉)、七零之改嫁前夫死對頭、內(nèi)娛完了,發(fā)瘋很正常噠/輪到我整治娛樂圈了、我就是無情怎么了[快穿]、我拋棄的前夫登基了、嬌媳婦七零家屬院日常、極品姐弟在綜藝互黑爆紅
他低頭,為宋令枝扶正鬢間的寶藍點翠步搖。 沈硯嗓音喑?。骸安綋u歪了。” 僵滯的肩頸逐漸舒展,宋令枝無聲松口氣,一手扶著步搖,借著沈硯一雙黑眸端詳他眼中的自己。 “許是方才作畫時不小心碰歪的?!?/br> 目光碰上的一瞬間,宋令枝先一步避開,眼神閃躲,挽著沈硯衣袂往畫案走去。 “那迦南手串我又新畫了一稿,陛下瞧瞧可還喜歡?” 雨還在下,淅瀝雨聲在青石板路上敲打。 沈硯不為所動,只是站在原地。 心口狂跳不止,宋令枝側(cè)目凝視:“……陛下?” 沈硯低頭,半張臉隱在晦暗光影中,忽明忽暗。 “枝枝今日真的不曾出門?” 宋令枝一滯,隨即笑道:“自然沒有,陛下若不信,直管找樓下的婆子問問便是。” 沈硯泰然自若:“那,可有人來過?” 窗外“轟隆”一聲,許是秋風(fēng)凜冽,吹斷了一截樹枝,木枝重重落在地上,樹影搖曳,枝葉嘩啦作響。 宋令枝雙眉驟緊:“自然沒有,倘若真要說,也就白芷來過一回?!?/br> 宋令枝臉上的氣惱恰到好處,似是在惱怒沈硯對自己的質(zhì)疑。 只身一人回到案后,宋令枝重拾起筆架上的蟹爪筆,在稿上稍加潤色:“陛下若是不信,不如……” 嘎吱一聲—— 黃花梨喜鵲雕花櫥柜被人拉開,宋令枝后脊生涼,雙目一瞬不瞬盯著雪浪紙瞧,眼皮一動不動。 櫥柜空空如也,只堆積著些許畫具,底下還有宋令枝廢棄的稿子。 手中的蟹爪筆攥緊,掌心沁出薄薄細汗。 宋令枝驚魂未定,只差一點,只差一點她就要讓魏子淵藏進櫥柜…… “枝枝。” 櫥柜再次被關(guān)緊,沈硯低笑轉(zhuǎn)身,好整以暇望著案后的宋令枝。 他步步走近,一手落在宋令枝身后的斑竹梳背椅上。 沈硯聲音極輕,似不經(jīng)意提起。 薄唇貼在宋令枝耳畔。 “你說姓魏的,今日能離開秦安島嗎?” 作者有話說: 下章會有一個重大轉(zhuǎn)折! 無人在意的角落,我堅持日六整整一個月啦!我這輩子第一次日六這么久嗚嗚嗚,當(dāng)初還是聽說古言養(yǎng)老才來的。 我想象中的養(yǎng)老:大家都日二日三,時不時請假休息 真正的古言:榜上的大家,日六日萬卷生卷死 哪家養(yǎng)老天天日六? 感謝在2023-10-30 23:09:14~2023-10-31 22:59: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8433126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衍白。 20瓶;咪娜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3章 握緊點,興許就能殺了朕 秋雨蕭瑟凄涼, 海島籠罩在烏云之下,灰蒙晦澀。 雨打芭蕉,豆大的雨珠淅淅瀝瀝, 自檐角砸落。 冷意侵肌入骨, 森寒冷徹。 蟹爪筆緊緊攥在掌中, 心中似翻江倒海,宋令枝強壓住內(nèi)心劇烈的不安。 回首望去, 目光不偏不倚和沈硯撞上。 沈硯一只手籠在自己肩上, 背著光,那雙黑眸沉沉, 半點波瀾也無。 清冷嗓音落在自己頸邊, 驚起的顫栗數(shù)不勝數(shù)。沈硯氣息溫?zé)幔?nbsp;他俯身垂首,漫不經(jīng)心握住宋令枝的右手。 指尖沁涼, 似乎還有殘留的水汽。 他握著宋令枝的手,隨意在紙上涂抹。 宋令枝花了好幾日的心思前功盡棄,紙上的迦南手串被人隨意抹黑。 再然后, 宋令枝望見紙上浮現(xiàn)一字——魏。 魏子淵的“魏”。 長指顫栗, 凝滯的氣息尋不到半點緩和。 黑影覆在宋令枝身后,周身寒氣漸長, 絲絲縷縷的恐懼裹挾著她,宋令枝不得動彈半分。 身子僵硬, 連呼吸都放緩了。 暖閣昏暗,杳無聲息,只余窗外樹影搖曳。 四目相對, 宋令枝眼中的恐慌不安藏?zé)o可藏。 沈硯修長手指輕抬宋令枝下頜, 輕薄眼皮低垂。 宋令枝眼珠子瞪圓, 紅唇囁嚅:“不,他沒有……” 驚慌失措,若非沈硯還握著自己的右手,蟹爪筆早就讓宋令枝丟開。 不可能的,她親眼瞧見魏子淵出了客棧。 秦安島錯綜復(fù)雜,沈硯不可能這般快就找到人。 宋令枝努力說服著自己。 倉皇之際,忽聽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腰間長劍隨著步伐走動發(fā)出聲響,槅著一扇槅扇木門,岳栩低沉沙啞的嗓音在門外響起。 他周身落滿雨水,水珠順著袍角往下滴落,長長細細的一道水漬在木地板上流淌。 “主子,人抓到了?!?/br> ——轟隆一聲巨響,遙遙天幕滾下一道驚雷,大雨傾盆,滂沱暴雨澆落在客棧。 暖閣光線暗淡,微弱的燭光將滅,只撐起一隅的明亮。 搖曳光影隨風(fēng)而擺,顫巍巍映在緙絲屏風(fēng)上,似此刻宋令枝顫動不已的身子。 纖長睫毛撲簌如羽翼,顫顫發(fā)抖。 睜大的瞳孔蘊滿焦灼恐慌,宋令枝眼睜睜看著沈硯松開手,松垮的錦袍從案前拂過,迤邐燭光晃動。 “不要……” 腦中空白一瞬,宋令枝眼疾手快,伸手攥住那一方金絲滾邊的袍角。 她眼中熱淚盈眶,淚眼婆娑,宋令枝嗓音喑啞,“他不過是尋我說幾句話,說完他便離開了,陛下……” 起身得急,宋令枝不小心絆住自己,跌坐在地,她揚起臉,半張臉隱在案后,忽明忽暗。 如攥住黑夜前的一道光,宋令枝拼命握住那一方袍角,她語速飛快。 “陛下,你答應(yīng)過我,你說不會為難他們的,陛下你說過的……” 嗓音顫栗,在秋風(fēng)中斷斷續(xù)續(xù)。 宋令枝小聲嗚咽,哭聲伴著雨聲,落在沈硯耳邊。 他俯身垂首,黑沉眼眸低低落在宋令枝臉上,指腹輕動。 “枝枝,他想帶你走?!?/br> 沈硯聲音極輕極輕,如鴻雁拂水。 宋令枝抬起臉,淚珠落滿沈硯掌心,隔著朦朧水霧,沈硯一雙眼眸晦暗不明。 “他死不足惜?!?/br> 宋令枝雙目圓睜,瘋了似的搖頭:“可我還在這,我沒走,陛下,我沒跟著他走。” 沈硯低聲一笑,指腹輕撫過宋令枝眼角的淚珠。 他在替她拭淚。 “枝枝,你該慶幸自己沒走,不然……” 修長手指順著鬢角往下滑落,沈硯輕而易舉捏住宋令枝的下頜。 宋令枝眼眸震驚慌亂,她聲音哽咽:“可他、他是弗洛安的二王子……” 沈硯不以為然,眼中燃起幾分不屑譏誚:“那又如何?” 他勾唇輕哂,“枝枝,他不該起這個心思的?!?/br> 沈硯厭惡宋令枝的目光落在他人臉上,更厭惡宵小之輩不知量力,妄圖沾染宋令枝。 宋令枝低聲啜泣,杏眸哭得紅腫,她指尖緩緩從沈硯的袍角松開,只低聲重復(fù)道。 “可你之前答應(yīng)過我的,你食言了……” 沈硯眼中淡漠:“是他僭越了?!?/br> 圓潤淚珠滾落,宋令枝眼前是團團白霧,她絕望閉上眼睛,任由淚水劃過臉頰。 宋令枝聲音輕顫:“你會……殺了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