蟄伏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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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反復(fù),直至音樂會結(jié)束。 結(jié)束時,林笙意猶未盡,拿出手機(jī)猶豫著該不該上前跟alva要個聯(lián)系方式,又怕被她認(rèn)為是sao擾,站在那里站了許久,就看見alva朝著她走了過來。 她微笑著與謝家喬擁抱了一下,用挪威語跟他對話。 林笙怔怔的站在旁邊,這才意識到,謝家喬跟alva好像認(rèn)識。 alva也時不時用眼神打量著林笙,露出非常溫柔的笑容。 兩人交談沒幾句,她便跟著樂團(tuán)離開了。 林笙想追問他們是否認(rèn)識,正欲開口,就聽到身側(cè)傳來冷冰冰兩個字:“林笙?!?/br> 林笙渾身一僵,下意識的扭頭望去,就看見兩個多月沒見的許承洲站在身后,一臉陰沉看著她。 兩人目光相撞,不可避免的產(chǎn)生了疏離、陌生與強(qiáng)烈的怒意。 “你可真是會給我‘驚喜’?!彼蛑?,語氣冷得要命,“扔下離婚協(xié)議書就跑算什么?你連當(dāng)面跟我說的勇氣都沒有,反倒有勇氣跟這個野男人在這里親親我我?這就是你所謂的對我的愛?這么廉價嗎?” 第20章 ◎“謝家喬,你是不是喜歡我?”◎ 許承洲看著林笙,眼里充斥著無數(shù)的怒氣,在她消失的這兩個月里,他一直在想,她一定是因為他之前的疏忽,所以選擇出去散心,或者只是在跟他玩欲擒故縱的把戲罷了。 女人嘛,都愛玩這種小把戲,但那會兒,他覺得林笙若是想玩,也沒關(guān)系。 只要她回來,他就陪她玩,就當(dāng)是彌補他之前對她的冷落。 可是現(xiàn)在,當(dāng)他看見如此新光璀璨、明艷動人的她時,他才意識到,她根本不是說著玩的。 ——承洲,以后每天我給你送飯好不好? ——承洲,我會好好努力學(xué)會做你的妻子的。 ——承洲……承洲。 曾經(jīng)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女孩,變得好陌生,他不由得緊握雙手,厲喝道:“還不過來!” 林笙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踉蹌的后退了半步,就這么不經(jīng)意的倒在了謝家喬的胸膛上。 她好像,還沒做好面對許承洲,面對這個曾經(jīng)她這么愛的男人。 她微微扭頭,抬起目光看著謝家喬,還沒說話,就聽到他抱住她的細(xì)腰,聲音鏗鏘有力:“你不用怕,我早就說過,我知道你結(jié)過婚,但我從未在意你結(jié)過婚這件事,對我而言,只要是你,就好。” 林笙這輩子聽過太多的詆毀、咒罵、嘲諷,可這些難聽的話,在那幾秒鐘的時間里,如指間流沙般,一點點的從指縫中滑走,了無痕跡。 她驚詫于他撫平創(chuàng)傷的能力,也震撼于他語言的力量,甚至覺得這樣的謊言充滿了同樣的赤誠。 可這樣的話對許承洲來說,無異于是挑釁、是侮辱,他雙手緊握的看著謝家喬,抿著唇,一字一句:“謝家喬,我警告你,林笙是我的妻子,你最好放開你的手,我還不想在大街上打你?!?/br> “是嗎?”謝家喬并不畏懼的對上了許承洲的眼眸,將林笙護(hù)到身后,右手握著拐杖,目光灼灼,“你當(dāng)她是你的妻子嗎?你有對她好過一日嗎?她那么活潑開朗的一個人,現(xiàn)在變得如此敏感、自卑,都是拜你所賜,你有什么資格說她是你妻子?許承洲,這句話應(yīng)該換我來說,離她遠(yuǎn)點,我也不想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打你。” 許承洲青筋暴起,一個勁步就沖到了謝家喬跟前,抓住他的衣領(lǐng)。 林笙見狀,立刻上前去推許承洲,喊道:“你松開他!他腿腳不方便,你干什么!” 許承洲不可置信的看著林笙,咬著牙說:“你讓我松開?林笙,我是你丈夫,你幫著別人?” “我們已經(jīng)簽了離婚協(xié)議書了!” “做夢!” 許承洲一把扣住了林笙的后頸,微微彎腰看著她,“你最好記住,當(dāng)初是你同意嫁給我的,我沒允許,你就休想離婚!” 許承洲的力氣太大了,扣著林笙的后頸,捏得她生疼,她悶哼著:“疼,松手……” 話音落下,謝家喬一拳就打在了許承洲的腹部。 力道大得可怕。 許承洲毫無防備的挨了一拳,踉蹌的后退了半步,謝家喬又上前抓住他的衣領(lǐng),重重的給了一拳。 而這一拳,直接將許承洲打倒在地。 只聽到悶哼一聲,高大的身影就這么倒在了地上。 當(dāng)時人群已經(jīng)散去,只有三三兩兩的路人還站在原地看著他們打架,嘴里議論著,拿出手機(jī)拍照、錄像。 林笙完全沒想到謝家喬的力量如此強(qiáng)大,要知道許承洲平日里都有健身,他的體格并不小,可見謝家喬這一拳的力道有多大。 或許是害怕許承洲爬起來打謝家喬,演變成兩人互毆,她趕緊拽著謝家喬的手說道:“走,我們走,別打了?!?/br> 謝家喬漆黑的眼眸中蓄滿了冷意,唯獨在感受到林笙握住他的手時,眼眸中冷意才逐漸褪去,化作淡淡的柔情,“好?!?/br> 許承洲見狀,捂著受傷的嘴,舔了舔傷口,艱難的喊道:“林笙,你做戲做得太過了,你不就是想要我的關(guān)注嗎?不就是想要我愛你嗎?你回來,我可以嘗試愛你?!?/br> 林笙聽到這話,身體明顯僵了一下,她背對著許承洲,抿著唇,“許承洲,高中時期我最喜歡的就是你的自負(fù)和驕傲,但是現(xiàn)在我最厭惡的也是你的自負(fù)和驕傲,你從來就沒有把我跟你放在一個層面上,我們,從來都是不公平的?!?/br> 說完,她就握著謝家喬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而許承洲看著她頭也不回的離開,眼里充滿了不可置信,他想要爬起來追他們,可是腹部的疼痛令他難以爬起,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 ——承洲,你會比昨天更愛我嗎? 許承洲的腦子里莫名的想起她這句話。 會嗎? 他默默的垂下眼眸,用手捂著胸膛,好像有個答案正在呼之欲出。 * 林笙握著謝家喬的手快步的離開公園。 謝家喬故意放慢步伐看著她的背影,唇角微微上揚。 她一邊走一邊說,聲音略有些急促:“我們走快點,你不知道的,許承洲他平時有健身,之前我親眼見過他徒手打斷了一個凳子,他要是跟你打架,你肯定打不過他,哎呀,你怎么走那么慢呀?!?/br> 她回眸,就撞進(jìn)了他那雙璀璨如星辰眼眸中。 “不急?!彼χf,“我會還手的?!?/br> 林笙心一顫,“他剛才是在跟我說話被分散了注意力,你才能得手,快走吧。” “林笙,我真的可以?!彼吐曊f。 林笙點頭附和:“知道了知道了?!?/br> 但她的步伐并未停下,反而加快了。 她根本不相信他的話,許承洲多厲害,她是知道的,而且謝家喬腿腳不便,真要面對面打起來,他肯定會輸。 她拽著他一直往前走,走到了酒店大門時,才松開他的手,長長舒了口氣:“好了,你進(jìn)去吧?!?/br> “你呢?” “我餓了,想吃宵夜?!?/br> “我陪你,我也餓了?!?/br> 林笙本想拒絕的,她習(xí)慣于一個人,可是看著謝家喬的眼眸時,心中觸動不止。 那夜的風(fēng),一點都不冷,她與他走在街頭,尋覓著街頭巷口的美食、聞著那些人間煙火的味道時,赫然發(fā)現(xiàn)他是如此溫柔謙和的一個人。 說話禮貌儒雅,做事細(xì)心細(xì)膩,連她不吃香菜都知道。 于是她捧著那份熱騰騰的面,一口一口往嘴里送時,莫名紅了眼眶,說道:“謝家喬,你是除了我爸媽以外,唯一一個記得我不吃香菜的人。” 她的感動來的莫名其妙。 謝家喬遞上紙巾,明白她這突然的小情緒——一個人被忽視久了、被嘲諷久了,永遠(yuǎn)都在朝著別人輸出自己的情感與溫柔,面對這小小的溫暖就會感動得一塌糊涂。 他覺得自己像是撿到什么大便宜,又覺得她可愛到爆炸,溫柔的笑著:“其實不止這些,我還記得你最喜歡吃芹菜、吃牛rou?!?/br> 她垂著頭,眼淚掉進(jìn)碗里,腦海里想起上回給許承洲做水餃時放了芹菜。他只是冷冰冰的說了一句‘我不吃芹菜’。 那碗水餃,他一個都沒吃。 而她的喜好,他也從未記得。 林笙紅著眼睛,抬頭看著謝家喬,任憑街頭車水馬龍,星光輝映,她的眼里只有他的倒影,“謝家喬,你是不是喜歡我?” 第21章 ◎找一個瘸子?◎ 謝家喬沒想到她會問得這么直接,桌子底下的手緊緊握著拐杖,漆黑的眼眸中像是卷起了無數(shù)的風(fēng)云,卻又不敢表現(xiàn)得太明顯。 林笙就這么望著他,期盼著、又害怕他說出那個答案。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記得另外一個人的喜好,就像許承洲從來不記得她的喜好一樣,愛和不愛,用眼睛就能看得見。 謝家喬對她的溫柔,從來不是對朋友那么簡單,從記得她的喜好、抱著她看演奏會,明明手酸的不行,卻還是要抱著她。 可她害怕他說出那句‘我喜歡’,又害怕他說‘你自作多情’。 因為她無力承受另外一個男人的喜歡,也不知道怎么去接受另外一個男人的喜歡,也害怕聽到那句他‘自作多情’。 復(fù)雜的情緒在內(nèi)心翻滾著,突然就有些后悔問出剛才那句話。 面湯還冒著熱氣,她拿湯匙的手卻僵了許久。 突然,電話響起,打斷了這尷尬的氛圍。 她低頭望去,發(fā)現(xiàn)是葉橙的微信。 【你跟謝家喬怎么還沒回來,要是還在外面給我打包一份吃的,這酒店的東西難吃死了,我要熱的?!?/br> 【知道了?!?/br> 林笙關(guān)掉手機(jī),站起身來:“我去給葉橙打包一份,她也餓了?!?/br> “好?!?/br> 她站起身來去打包。 兩人皆是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