蟄伏 第1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霸凌者(校園H)、在男校女扮男裝(nph)、默默很大聲(校園 1v1h )、韓娛之黃暴社不愛不行(BL)、爹系男友和他愛蹦迪的小嬌妻、甜秘密(校園高H)、夫人嬌養(yǎng)日常、惡劣搭檔、守寡后我復(fù)刻了亡夫、表演科今天也想與偵探同歸于盡
林笙站在老板面前,要了一團(tuán)玉米面加排骨湯打包,熱騰騰的霧氣順著火熱的鍋往外蔓延,老板一邊給她下面條,一邊說:“小姑娘,你男朋友長得真好看,跟明星一樣?!?/br> 林笙心中一顫,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謝家喬,卻看見他正凝望著自己。 他們坐在靠窗的位置,外面的車輛來往不息,他坐在那里,身姿端正如傲竹,五官輪廓優(yōu)越得不像話——正如老板所說,他長得真的很好看。 心間漏了一拍,慌張的扭過頭解釋:“他不是我男朋友?!?/br> 老板愣了一下,看著一直望著林笙的謝家喬,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不再言語。 兩人吃完后,已經(jīng)接近十一點(diǎn)半了,氣溫急劇下降,在回去的路上還下起了綿綿雪花,林笙仰頭看著從夜空中不斷落下來的雪花,不禁感嘆,一年就這么過去了。 謝家喬握著拐杖,走得很慢,他扭頭望著她,問道:“元旦想怎么過?” “應(yīng)該很忙,沒時間過。”林笙笑了笑,“你知道的,像我們這種‘服務(wù)行業(yè)’,節(jié)假日是高峰期,沒得休息?!?/br> “那像這樣的日子,你會忙到幾點(diǎn)?” “說不準(zhǔn),有的時候凌晨一兩點(diǎn),或者是通宵,都有可能。” 謝家喬似懂非懂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兩人并排著往前方走去,街上人影稀少,偶有車輛飛馳而過,地面也因?yàn)橄轮┒兊脻駶襦?,走到中橋路尾端的時候,林笙看著敞開門的飾品店,里面擺放著許多小飾品,耳飾、頭飾、手鐲、眼鏡……應(yīng)有盡有。 她突然說:“我要進(jìn)去買點(diǎn)東西,你等我一下?!?/br> 謝家喬輕輕‘嗯’了一聲,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又有些擔(dān)心,跟著她一起走了進(jìn)去。 當(dāng)時店員正在清點(diǎn)貨物,準(zhǔn)備關(guān)店,并未看見兩人的身影。 林笙徑直的走到靠近櫥窗旁邊的架子,拿起一條暗紅色的圍巾,遞到謝家喬的頸部進(jìn)行對比,歪著頭打量一下:“挺好看的,很襯你?!?/br> 謝家喬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正欲說話,就見她走到柜臺前結(jié)賬。 店員見到有人結(jié)賬,連忙放下手頭的東西走到前面,看了一眼林笙和謝家喬后,笑著說:“我快要關(guān)門了,你們是最后一對顧客,送你們一對情侶對戒吧?!?/br> 林笙詫異的扭頭,才發(fā)現(xiàn)門口的角落里擺放著一個手寫黑板,上面寫著——店鋪轉(zhuǎn)讓,所有東西低價銷售。 原來是要轉(zhuǎn)讓了,所以才會買東西送廉價的小物件。 林笙買完單后,店員遞給她一對廉價、簡約的圓形對戒,她本是不想要的,可男款的那一個已經(jīng)被謝家喬提前接了過去。 她一愣,扭頭望著他,看著那個锃亮的圓形戒指被他左手的中指上,也就不好再說些什么,默默的接過去。 走出店鋪,她將那個紅色的圍巾遞給他:“今天很感謝你,我過得非常開心,是我這兩個多月的旅途以來,過得最開心的一天,這個送你?!?/br> 謝家喬看著她遞過來的紅圍巾,唇角微微上揚(yáng),接過圍巾戴在脖上,“謝謝?!?/br> 漫天的雪花紛飛,落在兩人的肩上和頭上,他們對視著,謝家喬眼里的星光如璀璨煙火,一點(diǎn)點(diǎn)的點(diǎn)燃了林笙的心,她在回去的路上,無數(shù)次的回想起與他的這次對視,無數(shù)次的在他眼中摸尋到他對她的溫柔與關(guān)心。 他……應(yīng)該喜歡她吧? 兩人回到酒店后,互相道別,就回到各自的房間里。 林笙推開門,將還溫著的面送到葉橙面前。 彼時的葉橙還在打游戲,聽到她的聲音,連頭都沒抬,問道:“這么晚,跟謝家喬哪兒了?” “沒去哪。”林笙脫下外套,“就去看了電影,聽了一場音樂會?!?/br> 說完,她眼神一垂,轉(zhuǎn)身就走到葉橙身邊坐下,問道:“橙子,我問你啊,你有沒有覺得謝家喬喜歡我?。俊?/br> “哈,你怎么這么問???” “就是……他對我有點(diǎn)太好了。”林笙皺眉,“你不覺得嗎?哪有人……會對一個高中同學(xué)這么好的?” 葉橙打著游戲,漫不經(jīng)心的回:“以我過來人的感受呢,他也許喜歡你,可是你別忘了,你現(xiàn)在變得這么漂亮,是個人都會喜歡你,要是哪天你變回以前那樣,他還會像現(xiàn)在這樣對你嗎?” 葉橙一語中的,戳中了林笙內(nèi)心那敏感的部分。她眉頭蹙起,嘴唇抿著,不再搭話了。 葉橙說得對,現(xiàn)在的她不同于往日,這樣一張精致的容貌和身材,是個男人都喜歡,但這樣的喜歡很廉價、很膚淺,容貌會蒼老、身材也會變形,人不可能一輩子都保持這樣的。 謝家喬對她那么好,也不過是因?yàn)樗兓唷?/br> 細(xì)細(xì)想來,之前他們并無太多交集,普普通通的同學(xué)關(guān)系罷了,是她來到這里偶然撞見他,被他發(fā)現(xiàn)自己變得這般模樣,才會如此待她的。 想到這,林笙微微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我明天就回榕洲,去處理跟許承洲的關(guān)系?!?/br> 葉橙一聽,放下手機(jī),“你準(zhǔn)備好了?” “嗯?!?/br> 林笙走進(jìn)衛(wèi)生間卸妝,她與許承洲簽下了離婚協(xié)議,但離婚證一直沒去辦,倉皇逃離也是逃避和害怕面對??墒乾F(xiàn)在,她已經(jīng)做好跟他分別了。 第二天,林笙主動用新號碼聯(lián)系了許承洲,說她會回榕洲處理他們的事,讓他也一起回去。 許承洲并未拒絕,語氣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兩人掛斷電話后,林笙就收拾行李回榕洲了。 在離開前,她去跟謝家喬告別,將自己新的電話號碼告訴給他,說道:“這一次來玶南我很開心,希望以后有機(jī)會還能再見面,我先走了。” 謝家喬看著她離去,下意識的握緊了雙手,掩蓋著那枚被他戴在中指上的戒指。 回去那天,罕見的下了一場大雪。 林笙趕回榕洲時,大雪已經(jīng)覆蓋了整個城市。 她回到與許承洲婚房里。 許承洲比她先一步回到家中,就坐在大廳等著她。 當(dāng)她推開門,目光與他相撞時,他臉上的傷痕依舊明顯。 窗外下著鵝毛大雪,冷若冰川,屋內(nèi)開著暖氣,也沒有比外面好多少,氣氛冷到極點(diǎn)。 她再也不會像當(dāng)初那樣,看見他,滿心滿眼的喜歡。 “下午就去民政局吧。”她拖著行李走進(jìn)來,“反正很多東西在那個離婚協(xié)議書上我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房子是你買的,車子也是你的,我什么都不要,凈身出戶?!?/br> “林笙,我就問你一件事,你離開這兩個多月里,是不是都跟謝家喬在一起?你們是不是上次在同學(xué)聚會上就暗度陳倉了?” 林笙擰眉:“許承洲,我麻煩你尊重一下別人,沒有的事,不要話說八道?!?/br> 許承洲冷笑一聲,大步流星的走到她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冷冰冰地說:“胡說八道?那你告訴我,你為什么這么堅定的要跟我離婚,你不是愛我愛得要死嗎?還是說上次在同學(xué)聚會上,你突然發(fā)現(xiàn)他比我長得好看,移情別戀了?” “林笙,我警告你,謝家喬高中時期就是個貧困生,家里沒有半毛錢,去食堂吃飯只能吃素菜,學(xué)校要交校服錢,他都交不起,你圖他什么?圖他身子嗎?你想要的,我也有!” 許承洲突然將她壓到墻壁上,將她的雙手扣在潔白的墻壁上,青筋暴起,“我還沒碰過你呢,你是不是覺得很空虛,很寂寞,所以去找他?找一個瘸子?” 第22章 ◎“我們就走到這吧?!薄?/br> 許承洲發(fā)瘋似的,用最尖銳、最難聽的話來刺傷林笙。 林笙就這么看著他,看著這個她曾經(jīng)如此深愛的男人,一句話都沒有說。眼神中充滿了審視、失落、絕望和平靜。 這樣的平靜,從某種方面來說,比她承認(rèn)、比她解釋、比她跟他對峙都要來得讓他難受。 在她離開的這兩個多月里,他并未覺得她有多重要,只是偶然有一次,他像平?;氐郊抑校v的躺在沙發(fā)上時,起身再無人回應(yīng),再也沒有那碗永遠(yuǎn)等著他的熱湯面。 他覺得這不過是習(xí)慣在作祟,習(xí)慣于她的照顧、習(xí)慣于她的付出。 所以他請了一個保姆,要求她像林笙那樣照顧他,每天中午也要給他送飯。保姆一一照做,做得甚至比林笙要好。 可是他看著那碗熱湯面,怎么都覺得難吃。 于是他撥打了梁雪婧的電話,在電話的那頭一遍又一遍說著‘我愛你’三個字,仿佛想通過這三個字來確定自己始終對她沒有變心,始終愛著她。 梁雪婧聽著他那一遍又一遍的‘我愛你’,只是很平靜的問了一句:“承洲,你還記得上次你來我生日會上的時候,你是什么表情嗎?” 許承洲疲憊不堪的坐在沙發(fā)上,沒有回答。 “你有一種,很孤獨(dú)的感覺?!?/br> 孤獨(dú)到讓她覺得,這個地方不是他該來的。 “可是我愛你?!彼终f,“我很愛很愛你,我說過,我會一直在原地等你?!?/br> 梁雪婧輕笑了一下:“承洲,當(dāng)初我跟你提出分手最重要的原因,也并非我薄情,而是你有沒有想過,愛情最重要的是陪伴,并非那句‘我愛你’,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有多少時間是陪在我身邊的?你總在工作,你總是很忙,你總覺得我一定會在原地等你忙完?!?/br> “我不是那樣的人,我就是要有一個人,全心全意的愛我,什么都不能比我更重要,但很明顯,工作比我更重要。” 許承洲質(zhì)問:“那你當(dāng)初為什么不說?只要你說,我會改。” “這就是你讓人覺得很矛盾的地方,你說的會改,只是在你原本付出的百分之十上,多出百分之一,我要的不是這多出來的百分之一,我要的是百分百,你今天突然給我打電話,是不是那個愿意陪在你身邊的人,也不愿意陪著你了呢?” 許承洲握緊雙手,抿著唇說:“我說我會改,而且我愛你,我愛你!” 他固執(zhí)得不愿意去聽她說的那個陪在他身邊的人是誰,只是堅定的喊著‘我愛你’,仿佛這三個字有特別的魔力,可以讓他忘記這短暫的孤獨(dú)感和寂寞。 最后的最后,梁雪婧說了一句讓他徹底陷入黑暗的深淵——你一向被人溺愛著,所以在愛方面,你永遠(yuǎn)不稀缺,可以把很多精力放在別的地方,你總覺得做好別的事,閑暇的時候就可以來愛別人,但我要的不是你閑暇的愛,林笙很傻,她要的,不是你的百分之十,只要你的百分之一,就夠了,所以呢,她可以做那個傻子,我不行。 許承洲憤怒的把手機(jī)給摔壞,怒斥:“我沒有愛上她,我沒有!她想要的,我永遠(yuǎn)給不了,你為什么就是不懂!” 暴怒之后,便又是無盡的孤獨(dú)和寂寞。 就像梁雪婧說的那樣,他是個很孤獨(dú)的人,林笙從某種方面上來說,很大的填補(bǔ)了他內(nèi)心的空虛。 她總愛逗笑他、總愛陪著他、總愛無條件的愛著他。 這個家沒了她,好像真的少了很多…… 那天過后,許承洲又換了一個保姆,要求是年輕漂亮、身材好,會說好聽的話。 公司那邊給他介紹來了一個二十出頭年輕貌美會說甜話的保姆,并且要求她住家,但不能住林笙那間房,只能住清理好的雜物間。 他想著,會不會是因?yàn)樽约毫?xí)慣于林笙的陪伴,只要換個人,也許就能轉(zhuǎn)移這樣的感情。 那個保姆很會來事,做事仔細(xì)、也會說甜言蜜語來哄許承洲開心。 但他從未有過一種,真正被陪伴的感覺。 好像心里很清楚、很明白,她只不過是拿著工資在做事,不是像林笙那樣,真心無保留的為他付出。 那一刻,他真正有點(diǎn)懂了梁雪婧說的那句——愛情是陪伴,不是‘我愛你’。 “許承洲,請你不要這樣侮辱謝家喬?!绷煮想p目泛紅的看著他,聲音鏗鏘有力,“謝家喬是個很紳士、很溫柔的人,他沒必要被你這樣羞.辱,另外你也不用相信葉橙的話,我跟他說白了不過就是同學(xué)關(guān)系,我跟你離婚,是因?yàn)槟銖膩頉]愛過我,我不想堅持了。” 許承洲雙目赤紅:“如果我要你再堅持呢?你為什么不堅持堅持?” “許承洲,我們有同過房嗎?我們有宴請過賓客嗎?我們有結(jié)婚旅行嗎?我們有……”她哽咽,艱難地說,“我們有一起過過一個生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