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国产一区二区三区久久久蜜桃,久久丁香花就去伊人中文字幕,无码视频国产精品一区二区不卡,黑人异族巨大巨大巨粗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1627崛起南海在線閱讀 - 第2377章

第2377章

    收攏生活物資的供應(yīng)渠道,避免有人趁戰(zhàn)時囤貨居奇,用緊俏必需品擾亂社會秩序,是實施軍事管制的必要手段之一。這樣做當然會影響到某些商家的利益,但當下可沒有時間去和這些商家一一進行溝通,在相關(guān)措施的管制下,即便是馬家的產(chǎn)業(yè)也未能幸免,同樣也得查封庫存關(guān)門歇業(yè)。

    為了避免在民間引發(fā)大面積的恐慌情緒,劉尚的老本行在此時就派上了用場,通過張貼告示和公開宣講等方式,他讓宣傳干事們向本地民眾說明近期在福山縣境內(nèi)實施軍事管制的原因,以及海漢將會給民眾提供的各項保障措施,以此來安撫民心。

    其實清軍打進山東的事情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了,前些天陸續(xù)逃來福山縣躲避戰(zhàn)亂的權(quán)貴人士已經(jīng)將這個消息帶到本地,所以民眾對于海漢官府所公布的消息倒也不會太驚訝,只是沒想到發(fā)生在濟南府的戰(zhàn)事會這么快就影響到自己頭上。

    至于本地縣衙,如今早就沒有多少存在感可言,本地政令都是由海漢制定實施,甚至連法律條文也在逐步由大明律改換為海漢律。在這樣的大環(huán)境下,民眾其實也不會太在意縣衙對當前局勢會持有怎樣的態(tài)度。

    知縣張普成平時也很少在公眾面前露面了,因為如今的福山縣已經(jīng)沒有多少公務(wù)需要他出面處理,就連本縣百姓打官司,現(xiàn)在大多是去設(shè)在馬家莊的海漢法庭遞狀紙,沒幾個人會來這無人光顧的縣衙照顧生意了。

    不過張普成倒也沒覺得特別失落,雖說海漢已經(jīng)在事實上占領(lǐng)了福山縣的絕大部分地區(qū),繼續(xù)在這里做地方官就意味著仕途到頭升官無望,但發(fā)財致富倒是還可以搏一搏。他如今不但領(lǐng)著朝廷的俸祿,同時也在收取海漢按月發(fā)放的“辦公經(jīng)費”,后者所給予的好處甚至要比俸祿還多出不少。

    除此之外,張普成通過海漢人的安排,拿錢買了一批馱馬,交給了馬家的車馬行代為經(jīng)營,此外馬家名下的船行,他也是股東之一。類似這樣暗中參與的買賣所能帶給他的灰色收入,還要遠超明面上領(lǐng)到的兩份餉錢。哪怕他今后辭官退休,這些投資也依然可以繼續(xù)帶給他長期收益。

    當然這些好處也不是白拿的,張普成收了這些錢,就得遵從海漢的意愿,盡量配合海漢的種種部署,降低大明官府在本地的影響力。簡單來說就是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管,只要掛著縣太爺?shù)拿砬甯>托辛恕?/br>
    福山縣會一路演變到當下的局面,收了海漢好處的當然不止他一人,把總黃曲,捕頭韓勤,也都跟他一樣淪為了海漢的工具人。

    三人現(xiàn)在都是過著同樣的清閑日子,每天到縣衙報到之后,就坐在一起喝茶閑聊混時間。到了月末看看海漢人送來的賬目,點收每月的分紅好處,這日子比起海漢人來之前簡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差別。

    不過隨著陳一鑫突然回到福山縣,本地的局勢在短短幾天之內(nèi)就發(fā)生了極大的變化,許久不見的海漢兵又出現(xiàn)在福山縣各處,不管是縣城、馬家莊還是芝罘港,都已經(jīng)進入到了久違的軍事管制狀態(tài),就連他們這幾位名義上的父母官,此時也不能再憑借身份隨意離開縣城了。

    “海漢人此番下令全縣戒嚴,到底真是為了接收難民,還是……另有圖謀?”

    張普成將剛收到的書面通知擺在書桌上,示意黃曲和韓勤都看一看這上邊所寫的內(nèi)容。

    黃曲道:“你的意思是海漢人有可能會趁此機會渾水摸魚,在登州作更大的文章?”

    張普成道:“海漢人來福山縣已經(jīng)是第五年了,以他們的行事作派,豈會甘于只控制這一縣之地?依我之見,他們只是不想跟大明開戰(zhàn)而已,否則早就該動手擴大地盤了!而當下山東各地駐軍都被調(diào)去與清軍作戰(zhàn),海漢人隨便找個借口就可以將軍隊調(diào)來,這登州府還有誰能阻止他們?”

    張普成這番話的確不無道理,海漢來到福山縣之后也并沒有刻意掩飾自己的野心,修路建港,開礦移民,把這里當做了自家領(lǐng)土來經(jīng)營,根本就沒把登州官府放在眼中。而且渤海對面的金州,海漢人也是說占就占了,那這幾年都沒在登州動手,似乎也只有不想跟大明開戰(zhàn)這個理由說得通了。

    但不開戰(zhàn)不等于海漢對登州就沒興趣,張普成跟海漢人打了幾年交道,自然知道他們并非善男信女,對于土地和人口都有著極為強烈的欲望,一旦讓海漢人找到合適的機會,他們肯定不會客氣。

    說話間韓勤已經(jīng)看完了那張由海漢送來的通知,接著張普成的話頭說道:“兩位大人,若是海漢打算動手占領(lǐng)登州,那我們這差事,恐怕也就真的到頭了!”

    黃曲皺眉道:“此話怎講?”

    韓勤道:“黃大人,海漢人占了福山縣還讓我們待在縣城里繼續(xù)當差的原因是什么?就是留著我們安定民心而已。但他們要是動手占了整個登州,那福山縣的歸屬還重要嗎?到時候繼續(xù)留著你我?guī)兹诉€有何意義?”

    “韓捕頭所說的不無道理?!睆埰粘蓪n勤的看法也表示了贊同:“其實我們都應(yīng)該清楚,丟官去職只是遲早的事情,早點為今后做好打算才是當下該做的事情?!?/br>
    黃曲道:“難道我們也學(xué)著那些入籍海漢的百姓,離開登州去海漢國定居?”

    張普成道:“有何不可?聽聞海漢國在南海擁有許多領(lǐng)土,且地廣人稀,只要稍有財產(chǎn),去了當?shù)乇隳墚敶蟮刂?,從今往后衣食無憂。我們?nèi)缃耠m然日子過得清閑,但其實稍有風吹草動還是不免擔驚受怕,倒不如干脆去到海漢定居,今后就當個不問世事的富家翁,豈不美哉?”

    黃曲笑道:“聽張大人的意思,應(yīng)該是對這條出路謀劃已久了!”

    張普成正色道:“大亂在即,早些為自己謀個后路也沒什么不對!”

    黃曲道:“但此時濟南府戰(zhàn)況未明,海漢發(fā)這通知,稱山東全境即將迎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亂,這未免有聳人聽聞,故意制造緊張氣氛之嫌!”

    “不好說?!表n勤搖搖頭道:“我有一個濟南府的遠方親戚,前幾天剛拖家?guī)Э趤砹烁I娇h,如今在縣城外租了院子住下來。據(jù)他所說,這次打進山東的清軍有十好幾萬,而且看架勢是想打下幾座大城不走了。朝廷在德州和黃河沿岸部署了兩道防線都能沒攔得住清軍,據(jù)說濟南府也多半是守不住了。”

    張普成補充道:“如果濟南府丟了,那可就真是一場大亂了!”

    如果堅固如濟南城都尚且守不住,那么山東境內(nèi)其他的城池能擋住清軍的攻勢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而近期涌入福山縣的這些外地權(quán)貴肯定也不是傻子,他們所掌握的信息已預(yù)示著大明對山東戰(zhàn)況無力回天,所以這些人才會急急忙忙地跑到這么遠的地方來躲避戰(zhàn)亂。

    要是濟南城和其他大城接連失守,那么海漢所預(yù)告的狀況就極有可能會在山東上演了。到時候即便是海漢庇護之下的福山縣也未必就是安全的地方,即便清軍沒有殺過來,大量涌入的難民和亂兵一樣有可能將這里變?yōu)槿碎g地獄。

    在座這三人都親身經(jīng)歷過當年的登萊之亂,自然知道難民和亂兵是何等可怕。就連一直在質(zhì)疑海漢做法的黃曲,此時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似乎是想到了當年見過的某些場景。

    如果登萊之亂的局面再次重現(xiàn),那他們肯定寧可身處海外,也不愿再去趟這灘渾水。

    張普成繼續(xù)說道:“海漢人舍不得本地的產(chǎn)業(yè),所以肯定會調(diào)集兵力護住福山縣的周全,陳一鑫匆匆趕回來主持大局,應(yīng)該便是為了這個目的?!?/br>
    他們雖然平時不出縣城,但陳一鑫回福山縣之后所采取的這些措施,以及在公開場合的講話,倒是已經(jīng)通過各種渠道傳到了他們耳中。此時再細細回想這些信息,果然便如張普成所說的這般。

    黃曲沉著臉道:“海漢人即便護不住整個福山縣,見勢不妙的時候往芝罘島上一撤,就算千軍萬馬也攻不上去。但我們待在縣城走不了,這要是一亂起來,我們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張普成輕笑道:“有黃大人鎮(zhèn)守縣城,安全應(yīng)當無虞?!?/br>
    黃曲聞言哼了一聲,卻沒有接這話茬。

    福山縣為數(shù)不多的武裝人員已經(jīng)在前些天被征調(diào)去了登州,本來黃曲身為把總,應(yīng)該由他帶隊指揮,但黃曲卻稱病在家,推掉了這個任務(wù)。至于黃曲為什么要推脫不去,張普成認為這是因為黃曲已經(jīng)知道前線形勢不妙,不想以身涉險而已。

    黃曲會有這樣的選擇倒也正常,他們幾人如今的身家都已不菲,已經(jīng)不需要為了功名去拼老命,趨利避害才是聰明的做法。不過張普成有點看不起黃曲的原因是,他一邊拿著海漢給予的好處,一邊又質(zhì)疑海漢的做法會搞亂山東局勢,同時又在逃避承擔作為大明官員的責任。所以說到這個節(jié)骨眼,張普成便不輕不重地戳了一下黃曲的軟肋。

    韓勤在衙門的身份比這兩位都矮了一級,這個時候就只能由他出來打圓場了:“二位大人,既然這縣城里已經(jīng)不太安全,那我們何不主動聯(lián)系海漢人,暫時搬去芝罘島居住,等過了這個關(guān)口再走一步看一步。今后是留在縣城繼續(xù)維持縣衙運轉(zhuǎn),還是移民去海漢國當財主,都可以到時候再慢慢商量嘛!”

    韓勤其實老早就聽明白了張黃二人的意思,而他對于投靠海漢并沒有太多的抵觸情緒,畢竟他就只是個沒品沒級的捕頭而已,大不了棄了這鐵飯碗拍拍屁股走人。而張黃二人卻是正經(jīng)的朝廷命官,說話做事自然都要多出一些顧忌,像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也只能由他來開口言明。

    張普成還在假意斟酌道:“我們?nèi)羰沁@樣做,會不會不太妥當?再說這也不太好跟海漢人開口相商,說不定還會引起他們誤會……”

    韓勤見狀只能把這鍋全背了:“大人不必為此事發(fā)愁,這就交給我去辦好了。正好馬家大少爺還欠我一個人情,可以找他代為出面去向海漢人提要求。”

    路已鋪好,張普成和黃曲自然也就不再推脫,于是便讓韓勤承辦此事。

    然而韓勤也不是那么好相與的角色,當下又道:“如今全縣戒嚴,我們都出不了縣城,所以此事只能以書信方式托付給馬家大少爺去辦。在下文筆不行,只能請張大人代筆說明其中原委?!?/br>
    這么大的事真要靠書信傳訊,張普成當然也不敢交給他的師爺幕僚去cao作,但他知道韓勤交游廣泛,肯定還有別的辦法傳訊出城,這只是故意要拉自己下水而已。

    張普成一不做二不休,當下應(yīng)道:“好,那便由本官起草書信,也請黃大人一并簽字畫押,以免海漢人不信此事?!?/br>
    黃曲沒有應(yīng)聲,默然考慮了半晌之后,才重重地點了下頭,表示對這個方案的認可。大亂將至,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別的事情了,還是設(shè)法保住自己性命和家產(chǎn)比較重要。而放眼整個福山縣,最安全的地方就莫過于海漢駐軍的芝罘島上了,只要去到那里,就不用再擔心難民亂兵的威脅了。

    當下張普成便執(zhí)筆寫了一封信,將三人的打算作了簡單說明。當然他沒有在信中直截了當?shù)孛髡f自己要遷到芝罘島暫住,而是婉轉(zhuǎn)地提出希望將家人和財物送到島上,接受海漢軍的保護。他相信以海漢人的處事能力,自然能夠明白自己的真實意圖是什么。

    黃曲和韓勤看過內(nèi)容之后,也對張普成的做法表示了認可,當即一起在信上簽字畫押,表明三人一體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