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高臺 第1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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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皇后的人,剛好利用她給皇后一個打擊。”胡法境說完,頓了一下,“最好,能讓皇后一蹶不振?!?/br> 第117章 反叛 天子連發(fā)數(shù)道?詔書, 薛太尉均以各種理由推辭,不肯奉詔。 與此同?時,裴雍的人也在建安各處散播流言,對帝后進行輿論詆毀, 他心知肚明, 如果薛太尉倒了,他也要被排擠清算。 胡法境也沒有閑著, 她不得寵, 又沒有子嗣傍身, 若天子在這場較量中贏了,世?家就要遭受打?擊, 皇室一旦得勢,她的地位便岌岌可危了。 她是最希望維護門閥政治, 最不想?天子贏的?人。 建安流言沸沸揚揚,到?處都在謠傳,薛太尉先前針對皇后, 被皇后忌恨, 是皇后慫恿天子征召薛太尉還朝,換自己親族出鎮(zhèn)秦州, 天子此番是要殺薛太尉了。 流言鼎沸,民間嘩然。 薛太尉乃天子元舅, 有大功于社稷,天子竟然被妖后蠱惑,要枉殺如此忠良? 輿論越來越不利于帝后, 蕭昱只是讓人不要告訴魏云卿任何外?邊的?流言, 自己則扛著壓力,繼續(xù)跟薛氏的人對峙拉鋸。 高承也開始勸說天子, 不能再敦逼下去了,真的?會把人逼反的?。 蕭昱不予理會,依舊堅持請薛太尉還朝。 帝后雖飽受流言抨擊,薛太尉也在頂著抗旨不遵的壓力,就看雙方誰先頂不住了。 敦逼急迫,秦州那邊果然有動作了。 可惜蕭昱沒有等到秦州叛亂的?消息,而是收到?了敵犯秦州的?戰(zhàn)報—— 涼州反叛了。 朝野上下又是一片sao動?,當初駙馬平定西涼,收復涼州后,地盤歸薛太尉,好處歸秦州世?家,匈奴敗退西域,一直不曾再sao擾過魏國邊境,怎么偏偏這時候來犯了? 這戰(zhàn)事來的?蹊蹺,蕭昱即便知道?這其中有貓膩,也?不得不停止征召薛太尉還朝,令薛太尉出兵退敵。 可這退敵詔令依然受到了阻礙。 秦州上下文武,大多出自秦州本地世?家,他們多對天子的政策不滿,極力阻撓改革。 即便天子下令出兵,他們依然以匈奴兵強馬壯,糧草兵械不足等各種借口來拖延戰(zhàn)事,延誤戰(zhàn)機,以不配合的?態(tài)度來表達不滿,逼迫天子放棄新政。 很快的?,涼州敦煌、酒泉二郡失守。 * 式乾殿。 蕭昱看到二郡失守的奏折,狠狠扔到?了地上,內(nèi)監(jiān)們嚇得嘩啦啦跪了一地,撿著地上的?奏折。 尚書令高?承上前一步,道?:“當初霍肅平定西涼后,河西走廊再度被打?通,絲綢之?路恢復商貿(mào),魏國與西域通商往來頻繁,秦州世?家撈盡了好處,薛太尉在秦州經(jīng)營多年,跟秦州世家早已是利益共同體,若是換人出鎮(zhèn)秦州,他們定然反對激烈?!?/br> 他們寧肯開啟對外戰(zhàn)事,也?不肯秦州易主。 侍中胡軫提醒道:“這戰(zhàn)事來的?蹊蹺,西府軍如今是揮兵向外?,可?陛下若是再敦逼下去,恐怕就要揮兵向內(nèi)了,陛下,此事急不得?!?/br> 滿殿官員都陷入了沉默,心知肚明這場外?戰(zhàn),是對天子的?警告。 建安流言不利于天子,若是天子再逼下去,秦州世?家,恐怕真要打著清君側(cè)的?名義?起?兵了。 蕭昱臉色陰沉的?瘆人,他實在想?不到?,這些世家竟喪心病狂至此,勾結(jié)匈奴,sao擾邊境,故意制造戰(zhàn)事來拒交兵權(quán)。 薛太尉竟能故意留著敵人不打,來牽制朝廷,坐視國土淪陷。 為了私利,竟然罔顧家國大義! 這秦州,真是爛到骨子里了。 蕭昱掃視了一圈殿上的?文武官員,發(fā)問道:“那眾卿以為當如何?因?為秦州戰(zhàn)事起?,就要妥協(xié)讓步嗎?” 眾人沉默著。 李嗣源開口道?:“臣以為還是暫時不要征召薛太尉還朝了,還是以維持大局穩(wěn)定為上?!?/br> 蕭昱沉聲慢言道:“有些事,其實眾卿都心知肚明,可?朕若是妥協(xié)了,讓步了,他們以后豈不是更加得寸進尺?” 而蕭景則沒什么顧忌,直接點破了天子的?心思,道?:“薛太尉留敵自重,丟城失地,這種事若是能退讓,那干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戰(zhàn)事都不抵抗,直接投降算了!” “殿下,慎言?!焙F提醒著。 這跟挑明薛太尉通敵叛國有什么區(qū)別??有些事,是底線,不能說。 蕭昱掃視了一圈文武公卿,一步退,步步退,路都走到?現(xiàn)在這一步了,若他在此刻妥協(xié),那先前的?努力,也要全部付之東流了。 他早已做好跌的粉身碎骨的?準備,誰都不能讓他放棄。 他看著百官們,冷冷宣告自己的決心—— “涼州戰(zhàn)責,朕會追究到底?!?/br> * 徽音殿。 蕭玉姒聽到?jīng)鲋荻鼗?、酒泉二郡失守?消息后,氣的?全?身發(fā)顫。 他們籌謀了那么多年,她的?丈夫不顧生死,浴血奮戰(zhàn),死了那么多將士,才好不容易收復的?涼州,就這樣,被這些掌權(quán)的世家送出去了? 損公肥私,無恥之?尤! 這些人,眼?中只有門戶私計,更無半分家國大義。 這些人,如何對得起九泉之下的將士亡魂! 她氣的?肝疼,全身都在顫抖。 疼痛很快蔓延到?了肚子,蕭玉姒扶著肚子“哎呦”了一聲,體感大事不妙,連忙呼喚宮人,“快來人,來人?!?/br> 宮人們見此情景,連忙扶著公主在榻上躺好,女醫(yī)檢查著公主身子,察覺是要生了,立刻吩咐宮人去燒熱水。 另有內(nèi)監(jiān)宮人已經(jīng)分別?去跟帝后報信兒了。 魏云卿聞訊,和楊季華匆匆趕來徽音殿,女人生產(chǎn),那就是鬼門關走了一遭,無論身份貴賤,在生產(chǎn)之?事上,女人所面臨的風險都是公平的。 魏云卿在外邊等急后,便親自來到?了床前,查看公主的?情況。 產(chǎn)婆“哎呦”一聲,提醒道:“產(chǎn)房不干凈,皇后是貴人,不可?進入。” 魏云卿倒也?沒這么多忌諱,她在書上學到過一些生產(chǎn)的知識,如今說不定能派上些用場。 蕭昱和蕭景也立刻結(jié)束了式乾殿的?議事,一同?趕了過來,兄弟二人都緊張的?在殿外?踱步,皆沉默不語。 宮人們拉起?了產(chǎn)帳,蕭玉姒頭上不停冒著汗,她的?肚子已?經(jīng)開始陣痛了,她大口大口呼著氣,女醫(yī)撫著她的肚子查探著胎位。 太醫(yī)們也紛紛前往徽音殿待命。 蕭玉姒縱是陣痛難忍,還在大聲于帳后對蕭昱道:“陛下,涼州之?事,寸步不能讓,一定要收復涼州。” 他們拼盡全力想要守護的國土,在世?家眼?中,竟不過爭權(quán)奪勢的?工具,說丟就丟了。 這些世家還自以為權(quán)謀高?明,可?以以此拿捏天子,向他們妥協(xié)退讓,她如何不恨,如何不痛? 身上的?痛,心里的?痛,她真的很想好好哭一場。 她告訴蕭昱,“權(quán)謀當為天下計,非為個人私欲,門戶私計?!?/br> 蕭昱聽著還在鬼門關掙扎,猶不忘家國大事,聲聲囑咐自己的?jiejie,不由改容。 想?起?公主當初頂著那么大的壓力下降駙馬,剛成婚那幾年,駙馬遭受了多少世?家的?嘲笑輕辱,收復涼州后才終于可以揚眉吐氣。 而他們辛苦收回的?這一切,卻被世家當做爭權(quán)奪勢的?棋子,他們付出的?努力,就這樣被輕易摧毀。 想到自幼為他奔波籌謀的?jiejie,此刻既要忍受生產(chǎn)之?痛,還要忍受國土淪陷之?恥。 他恨,他恨得更深。 他們姐弟三人自幼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這些世?家那么多欺辱,而今才終于又了翻盤希望,他再也?不愿妥協(xié)讓步。 他于帳外道:“長姐安心,涼州之?事一定追究到?底?!?/br> 從白天到?晚上,整個徽音殿水泄不通,女子陣痛的嚎聲響徹宮殿。 直到?夤夜,公主才終于把孩子生了下來,是一個很健康的?男嬰,像他的?父親一樣強壯有力,又有著母親的?聰慧果敢。 聽到?母子平安后,蕭昱和蕭景都松了口氣。 蕭玉姒虛弱地看了一眼孩子,長舒了一口氣,嘴角浮現(xiàn)笑意,“這個小家伙兒,可?把我折騰的?夠累。” 宮人帶孩子下去清洗,又侍候公主更衣?lián)Q床單。 魏云卿從寢殿內(nèi)走出,把清洗干凈的孩子抱出來,抱給天子看著。 蕭昱抱著孩子,心中動?容,這孩子,是踏著涼州血浪而來,生于動?蕩不安之?時,如此坎坷多磨,也注定了他的堅韌。 “真好,像公主一樣?!蔽涸魄淇粗⒆?,心底劃過暖流。 之?后,蕭昱又把孩子遞給蕭景,“僧孺,你也?看一看?!?/br> 蕭景受寵若驚,小心翼翼接過孩子,再有三個月,吳妙英的孩子也要出生了,他看著懷里的?孩子,道?:“還沒有成為父親之?前,我想我可以先學著做一個舅舅?!?/br> 眾人都笑了。 蕭景目光看到了窗外,一輪明月掛在天上,散發(fā)著淡淡的?光暈。 他突然又想起了妙英,他今夜沒有回府上,也?不知妙英如何了。 收拾好產(chǎn)房,安排公主休息下后,夜色也?深了,楊季華陪魏云卿返回顯陽殿,眾人也?都各自回去了。 宮門已?下鑰,蕭景今晚沒有離宮回府,留在西齋跟蕭昱繼續(xù)商談白天未談完的政事。 兄弟二人相對而坐,徹夜長談,商議著對他們共同的舅舅的處置。 “涼州戰(zhàn)事,無論背后有沒有薛太尉示意,都不能縱容了,爭權(quán)歸爭權(quán),豈能拿家國大事兒戲?用這群人治國,國家之?難,百姓之災?!?/br> 蕭昱思索著,“先前是要征召他還朝輔政,如今得征召他還朝問罪了,恐怕很快就要收到薛太尉的請罪奏疏了?!?/br> 蕭景不由好笑,“上書請罪?他本來就有罪!他還想以退為進不成?他是秦州都督,涼州出事,他本就該負責,若非他馭下不嚴,那些世家敢這么猖狂嗎?” 蕭昱沉思著,突然問他,“僧孺,你覺得該如何處置這件事?” 蕭景正色道:“將他召回,降級處理,換七叔出鎮(zhèn)秦州?!?/br> 蕭昱若有所思,“可?是秦州上下文武,都唯他是命,七叔就算勉強去了秦州,也?得不到?上下?lián)碜o,七叔在秦州根本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