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端著手機，一手捂著嘴，神色嚴(yán)肅, 如臨大敵。

    不會吧……

    應(yīng)該不是他想的那樣吧。

    不可能不可能。

    也不是不可能?。?/br>
    想想楚憶歸和萬秋的交流……又覺得不太可能, 如果真有, 不會沒有半點苗頭。

    “你怎么了？”趙星華也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 忍不住上前企圖詢問的更詳細(xì)一些。

    “趙哥, 你覺得楚憶歸和我家萬秋……關(guān)系怎么樣？”楚章問道。

    “很好吧？”趙星華如實回答道。

    “那有沒有覺得，好的有點過了呢？”

    趙星華點頭：“我很少見到關(guān)系能好到他們那種程度的兩個孩子?！?/br>
    楚章有些焦急的抓住了趙星華的手：“你旁觀者清，你快幫我分析分析，楚憶歸和萬秋之間的相處模式像不像談戀愛？！”

    “……你腦子出問題了嗎？”趙星華的臉色很微妙。

    “對啊，不可能啊。”楚章也覺得自己不是當(dāng)局者迷。

    趙星華看著楚章的表情，心底一點點沉下去：“該不會……萬秋和你說他喜歡憶歸吧？”

    楚章嘴角抽了抽：“萬秋喜歡楚憶歸這話一般都聽過不少次吧?！?/br>
    趙星華仔細(xì)想了想，確實，他也聽過楚憶歸和萬秋相互之間說喜歡。

    “那不是常態(tài)了嗎？你為什么這么……”

    楚章看著手機，表情極其嚴(yán)肅：“萬秋問我談戀愛的事情，然后他想到的第一個談戀愛對象是楚憶歸?！?/br>
    “……”

    “真的要說我也覺得萬秋和楚憶歸的關(guān)系好到和老夫老妻似的，真要說談戀愛可能還沒他倆這么黏糊。”楚章很難過的捂住臉。

    趙星華也覺得這大概是個大問題。

    “現(xiàn)在他問我是不是只要愿意接吻就是想談戀愛的喜歡，我真怕我說是了，萬秋就去找楚憶歸實驗了?！?/br>
    楚章一想到那種可能性，整個人都不好了。

    “就說高中不能談戀愛?！壁w星華斬釘截鐵的說道。

    “嗚嗚嗚嗚我想做個知心大哥，不是想做個嚴(yán)肅的家長?！?/br>
    楚章在這邊嚶嚶嚶，被趙星華當(dāng)頭一巴掌。

    “給老子正常點，這是你開玩笑的時候嗎？”

    雖然打的響，可實際上不疼，楚章這邊也很委屈：“我真的，我很認(rèn)真的，我不想糊弄過去。”

    趙星華坐在了楚章的身邊。

    思路通過手指直接在腿上不斷的敲擊的速度，表達(dá)出焦慮來。

    “話說，你們家，歧視同嗎？”

    “不歧視??？”楚章很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你看我媽那樣像是會歧視的樣子嗎？我媽不歧視我那個爸也肯定不歧視啊?！?/br>
    “那為什么憶歸不能和萬秋談戀愛??？”趙星華問道。

    楚章：“……”

    楚章轉(zhuǎn)過頭看向地面。

    楚章神情逐漸呆滯。

    趙星華抽了抽嘴角，這難道是從頭到尾沒注意到這個問題嗎？

    “不行的，我完全想象不出來這兩個孩子談戀愛的場面?！背掠行o奈的說道。

    趙星華也不是不能理解楚章的感覺，畢竟這種情況的確是有點復(fù)雜。

    “而且楚憶歸不會愿意和萬秋戀愛的，如果萬秋這邊有想法，會很辛苦?！?/br>
    趙星華一愣。

    “況且，與其說是不想讓萬秋和楚憶歸談戀愛，倒不如說是不想萬秋這么早談戀愛吧，他才回來幾年啊，我舍不得啊。”

    楚章的聲音，輕柔的如同逸散在微風(fēng)中的綻放的蒲公英，飄散到空中，四散開來。

    就連普通的父母，都會舍不得自己的孩子。

    這個回到了他們身邊甚至都還不到五年的孩子，怎么舍得呢。

    楚章想了想，給萬秋回復(fù)了消息。

    楚章：談戀愛的事情，要順其自然，不用強求。

    楚章：如果真的是戀愛，肯定會在某天發(fā)現(xiàn)端倪的。

    楚章：就和友情親情一樣，戀愛不是什么復(fù)雜的事情，不用特別關(guān)注，不用為此為難。

    楚章：乖乖萬秋，也別那么快談戀愛啊，多陪陪大哥不好嗎？

    楚章這也算不上是敷衍萬秋。

    是認(rèn)真的在回答萬秋的問題。

    雖然重點是最后一句。

    萬秋很快又回復(fù)了消息。

    萬秋：那大哥和那個女主角在談戀愛嗎？

    楚章：在電視劇里當(dāng)然是因為在談戀愛所以在親吻對方的啊。

    楚章：可是電視劇里的人不是你大哥啊。

    萬秋這邊看到消息后，突然理解了什么。

    電視里的并不是他的大哥，是電視劇里的人。

    萬秋才恍恍惚惚間，反應(yīng)過來。

    萬秋給王悅發(fā)送了一條消息。

    萬秋：你有親嘴過嗎？

    王悅：艸……

    王悅：沒有，我初吻還在！

    萬秋：那你說愿意親吻，是看小說看的嗎？

    王悅：……

    王悅：啊對對，我就是紙上談兵行了吧，咋滴，沒吃過豬rou還沒看過豬跑?。?/br>
    萬秋突然覺得，也許王悅關(guān)于戀愛的話，不能全信。

    或許有參考的價值，但是要斟酌。

    戀愛真的很復(fù)雜。

    復(fù)雜到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說法。

    ——

    萬秋和楚憶歸在即將開學(xué)的前幾天才終于又去了一次孤兒院。

    在去孤兒院的車上的時候，萬秋被楚憶歸牽住了手。

    萬秋也回握了楚憶歸。

    突然間，萬秋察覺到他們好像有一段時間沒有這樣什么都不做的在一起了。

    萬秋已經(jīng)停了和楚憶歸的輔導(dǎo)課程，除了萬秋不會做的題目會去請教楚憶歸之外，大部分的時間楚憶歸都在自己學(xué)習(xí)。

    這種情況讓萬秋回憶起了剛剛回到楚家的那段時間，楚憶歸始終都是神出鬼沒的。

    萬秋也問過楚憶歸要不要請個家庭教師，楚憶歸拒絕了。

    楚憶歸說他現(xiàn)在需要自己鞏固和學(xué)習(xí)。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萬秋依稀覺得現(xiàn)在楚憶歸的學(xué)習(xí)勁頭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比起曾經(jīng)那般，萬秋好像是看到了熱情。

    在假期之中，也有不少曾經(jīng)教導(dǎo)過楚憶歸的原來的輔導(dǎo)老師打電話詢問楚憶歸想要報考的院校，甚至有直接招生的想法，都被拒絕了。

    萬秋覺得楚憶歸很厲害，因為別人也覺得楚憶歸很厲害。

    萬秋問過楚憶歸為什么現(xiàn)在學(xué)習(xí)的這么認(rèn)真。

    楚憶歸說，他想要拿到全國高考狀元。

    萬秋覺得，全國高考狀元，聽上去就和皇帝一樣厲害。

    楚憶歸卻笑著告訴他，狀元就是狀元。

    因為很長時間都沒有好好面對過楚憶歸，萬秋也覺得有點不太適應(yīng)。

    即便萬秋會在楚憶歸的身邊做作業(yè)。

    即便閑來無事的時候，萬秋會坐在書桌旁邊看著楚憶歸。

    他比起曾經(jīng)任何時候都要更加清晰的觀察楚憶歸。

    楚憶歸是如此的帥氣。

    比起曾經(jīng)，他看上去要更加成熟了。

    他的睫毛很濃密，皮膚也好。

    他的手指很長。

    他的肩膀，比起曾經(jīng)要寬厚了。

    萬秋大部分時間都不會去打擾楚憶歸，甚至周末的時間都是楊則送萬秋去舞蹈教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