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震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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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麗第二次催促沒有打電話了,給趙以川發(fā)去微信,問需不需要給他們留飯。 “怎么非要回去啊?!壁w以川嘟囔著。 裴哲聽見了,沒慣著他,說:“我第一次跟你回家見父母,然后就夜不歸宿的,你爸媽會怎么想我?” 趙以川第一下沒聽懂:“什么,怎么想你?” “肯定對我印象會變差,只知道帶著他們兒子到處亂跑?!迸嵴苷f,“因為我媽一直都這么說的,第一次見父母,一定要有禮貌……” “等等?!壁w以川抓住了重點,“裴董事長知道你跟我回家?” 裴哲很自然地答:“我告訴她了,就在剛才,酒店里你睡著的時候?!?/br> “什么啊……” 有所預(yù)感,可仍然難以置信裴哲先他一步。 果然,裴哲說:“我跟她坦白了我們之前結(jié)婚的時候感情還不是很到位,現(xiàn)在已經(jīng)互相適應(yīng),成功度過磨合期了?!?/br> 裴照雪那么精明的一個人,她不可能聽不懂裴哲話里有話。 幾乎相當(dāng)于明明白白地告知了父母,“我和趙以川,我們不會再分開”。 趙以川啞然,張了張嘴,才說:“你做決定……一向都這么干脆嗎?” “是啊?!迸嵴苷f,“我不想等了?!?/br> “誒?” “因為我們本來就要在一起,早點跟父母坦白,還能得到他們的支持?!迸嵴苄πΓ拔襪ama很喜歡你的,以川,她聽了也高興,還讓我從臨港回去后就帶你到‘半山’,她要給你一份大禮?!?/br> 趙以川被這份先斬后奏打得猝不及防:“可是,你下次……” 他說著說著,又說不下去了。 哪還有下次呢? 得到裴照雪的認(rèn)可,向啟榮高層表了態(tài),這都是裴哲答應(yīng)他“我們公開關(guān)系”的一環(huán),遲早發(fā)生的事,而裴哲選擇了早一點。 趙以川趴在桌上,又郁卒,又很高興。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說你才好?!彼麗灺暤?。 “說什么?以后,我的股份你有50%?!迸嵴芙器锏爻徽Q?,“不需要公證?!?/br> 第61章 六一、出口特別定義 趙以川告訴崔麗“出發(fā)了”的時候,他們剛走出小小的面館,沿著栽種槐樹的一條筆直大道往回。 槐序花期,又是一場雨后,人行道與馬路的夾角里堆著細(xì)小的白花。被淋濕后香氣猶存,慢悠悠地踩著這條路散步時仿佛連風(fēng)都更靜謐了。 從學(xué)生時代聊到剛回國,又說起當(dāng)時急著結(jié)婚,裴哲至今略帶歉意:“……我都沒想過如果你拒絕該怎么辦。” “為什么?”趙以川有點好笑地問,“你就那么自信嗎?” 裴哲糾結(jié)了一下,直說:“那天……中途你去洗手間,我問了楚暢,你是不是最近手頭有點緊。楚暢沒有詳細(xì)說明情況,但也承認(rèn)了,你們家是有一點變故,需要錢?!?/br> “原來是有備而來啊?” “喝了酒,膽子就很大吧?!迸嵴芟肫鹉翘斓那樾危荒馨淹蝗环潘两忉尀榍寰莆Ⅴ负竽懽幼兇?,又說,“可能也因為趙律師長得實在太好看了。” 最近裴哲夸他的次數(shù)變多,尤其夸他帥,搞得一向?qū)ν庑晤H有自信的趙以川反而不太好意思,他一摸鼻尖,不知怎么接話。 “怎么了?”裴哲故意問,“不會在準(zhǔn)備臉紅吧?!?/br> 趙以川開玩笑道:“你那會兒還兇我?!?/br> 突兀地提出“要不要跟我假結(jié)婚”的時候,在高架上故意挑釁他的時候,婚禮結(jié)束后兩人爭吵不歡而散的時候,各自誤解對方、并不期待有合約以外的關(guān)系的時候…… 大約都未曾想到他們會并肩走過很長的路,在深夜的街道徘徊,為了聊多一會兒悄悄話故意拖慢回家的腳步。 “那你婚禮的時候給我撂臉子走人呢?”裴哲不依不饒。 “是啊?!壁w以川忽地理直氣壯,“我都那么過分了,你居然喝醉了酒還只會給我打電話嗎?這么多年,一點長進都沒?!?/br> 裴哲比他更有理有據(jù)地反駁:“你是我老婆啊,不給你打給誰打?” 趙以川“噗”的一聲笑出了聲。 后知后覺,自己剛把某個嫌棄過的稱呼順理成章地脫口而出,裴哲倏忽紅了臉。 “面子問題我是老婆,對吧?”趙以川戳了戳他的腰眼。 guntang熱度急速退去,繃著嘴角,裴哲僵硬地躲開趙以川走到一邊。 “誒,裴哲?!壁w以川追上他,一只手臂自然地把他摟過,低頭蹭著裴哲的側(cè)臉耳語,“說真的,我想知道……你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要說“什么時候喜歡”,裴哲很難找到一個準(zhǔn)確的時間點。 趙以川給他的感覺很不一樣,最初,他不是裴哲已確定的理想型,他們的感情也并不符合想象中完美愛情應(yīng)該有的起承轉(zhuǎn)合。 無論裴哲承不承認(rèn),他們開始于不合理的條件交換與協(xié)議婚姻,有過一段時間的爭執(zhí)和互看不順眼,產(chǎn)生過矛盾,也曾因為彼此不好好說話然后任由誤會發(fā)散蔓延造成誤會。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沖動地建立聯(lián)系,又手足無措地處理不當(dāng)。 而不知不覺,在跨越半年多、從深秋到初夏的時間里,仿佛感情變化也和虹市的四季一樣不甚分明又無比突兀。 倘若趙以川早一天拿這個問題考驗他,裴哲可能斟酌后,會誠實地說在婚禮之后、趙以川獨自離開的那個夜晚,他第一次因為趙以川失眠。 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面對趙以川隱藏太久的情愫,于是自己的心動便如此淺薄。 他永遠(yuǎn)比趙以川……慢一步。 所以他得再喜歡趙以川多一點才行。 趙以川等了會兒沒等到答案,提醒似的,拽著裴哲的手晃了晃。 裴哲下意識地說:“沒……想明白?!?/br> “是嘛,但總有個什么事吧?”他半開玩笑地試探,“不然我會覺得你在哄我,難道結(jié)婚這么久我表現(xiàn)一點都不好嗎?” “沒有?!迸嵴芟仁缚诜裾J(rèn),猶豫了會兒,才說,“我本來想說婚禮以后的?!?/br> 趙以川問:“本來?” “感覺……好像太遲了?!迸嵴茴D了頓,提起元旦節(jié)后他喝到的那碗雞湯,“因為很多時候我覺得你沒必要做到那種程度……所以開始患得患失,擔(dān)心你想要什么東西才這么做,又猜,萬一只是有點喜歡?!?/br> “嗯?!壁w以川察覺他沒說完,示意他繼續(xù)。 “其實提出結(jié)婚,還是太一時沖動了。我后來想過很多次,包括像楚暢、林老二甚至是江笑都問過,為什么非要結(jié)婚——因為講實話,你也知道,當(dāng)時結(jié)婚不是最優(yōu)解?!?/br> “對啊,我還很反對?!?/br> “但它就是發(fā)生了。我也說不清楚,好像整件事都很簡單,那天我遇到你,我想我們可以結(jié)婚,然后我提了,你同意了,我們隨后約了個時間就去登記蓋章了?!迸嵴苷f到這兒開始口干舌燥,不受控地回憶趙以川很多個吻,“現(xiàn)在再復(fù)盤,總覺得沒那么單純。” “我嗎?” “哪哪都不對勁?!迸嵴苄α讼拢瑸樽约旱墓砻孕母[,“但可能我病急亂投醫(yī),或者你長得太有欺騙性,說什么都很真誠所以完全沒往其他方面想,再加上……你是真的缺錢,我就沒想太多?!?/br> “那筆200萬眼看要到期了,不還不行啊。別說你,我都覺得離譜,跟慈善家似的?!壁w以川苦惱地抓抓頭發(fā),“是不是當(dāng)時條件再開高點比較真實?” “再高點,我就要懷疑你別有所圖了?!?/br> 趙以川掐他的臉:“自己第一次見面就要跟我結(jié)婚,我都嚇得不輕,同意好像不對勁,直接拒絕又更奇怪——誰知道你有沒有認(rèn)真!” “結(jié)婚絕對是認(rèn)真的?!迸嵴軓娬{(diào),“但沒想到你就是那個人?!?/br> “什么人?” 裴哲一愣,他以為這是不需要形容得太具體趙以川就懂的指代詞,可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趙以川不是不明白,只想聽他說。 他封閉了太久,可以坦誠地告訴趙以川“我愛你”“我喜歡你”“我沒后悔過結(jié)婚”,言辭真切,卻都像一些虛無縹緲的口號,能指向任何一個人,不足以定義趙以川是特別的。他還不夠明白,他需要一個出口。 愛一個人,不是對方懂了就可以緘默,裴哲得說給自己聽。 趙以川鼓勵地看著他。 腳步不知何時停下,夜風(fēng)柔和,裴哲伸手拂去趙以川肩上一朵米粒似的槐花。 他目光閃躲片刻,聲音不自覺地也低了下去:“適合的人,懂我的人,需要我的人……讓我重新相信愛情是一種信仰的人?!?/br> 趙以川失語。 “或許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還太短了,這么說可能讓你感到壓力,而且我在感情上也犯過錯,可能判斷過于理想化……”裴哲像找回了一點底氣,直視他的眼睛,繼續(xù)道,“但是,以川,我相信你會成為‘那個人’?!?/br> “我一定努力?!壁w以川說這話時盡管在笑,眼神與語氣都異常鄭重。 “努力什么。”裴哲后知后覺,難為情,重又別過頭,勾住趙以川的小拇指,“沒有誰能永遠(yuǎn)達成別人的期待,你現(xiàn)在就挺好。” 趙以川:“我的缺點太多,你可能只是暫時沒看到?!?/br> “我也不是完美的?!?/br> 處處維護,趙以川徹底無言以對。 他最后妥協(xié)給了裴哲的固執(zhí),在這方面他不如裴哲能堅持到底:“等長久了再看看,或許十年、二十年以后你對我的評價就不如今天這么高了。” “或許吧。”裴哲說,“多等一等。” 趙以川點頭,牽起他的手放在唇邊自然地親了一下。 走出幾步,裴哲又不知想了什么,問趙以川:“不過在紐約那次,我喝醉了以后……你是怎么把我弄回去的?” “好奇?”趙以川反問,得到肯定的回答。 他原地踩了兩步,躬下身,趁裴哲不注意勾住他的膝彎一把將人扛在了肩上。 失去重心,腰腹被他的肩膀頂著,腦袋向下天旋地轉(zhuǎn),裴哲禁不住緊緊抓住趙以川的衣服,偏過頭:“你干什么???!” 趙以川一聲不吭地扛著他走出好幾步,才說:“就像這樣?!?/br> 裴哲趴在他肩上,不自覺地掙扎。 “你那天根本站不起來?!壁w以川一只手摟著裴哲的腿,另只手輕佻地拍拍他后腰靠下的位置,看不見裴哲表情,這動作他做得愈發(fā)順手,壓住裴哲輕微的反抗和拍自己的動作,“就這樣,把你從酒吧門口扛到路口,幾十米的距離?!?/br> 裴哲不動了,手臂橫在趙以川后背抱住他。 趙以川好像嘆了口氣:“你現(xiàn)在鍛煉得比以前多,也要重一點了。” 然后他放下裴哲,還沒等對方喘過氣又在裴哲面前半蹲,示意他到自己背上來。 不懂趙以川想做什么,可他一直無聲催促,不起身,裴哲遲疑地搭住他肩膀,接著趙以川就把他背起來,他條件反射,摟過趙以川的脖頸。 “等到了公寓樓下,司機把你扶到我背上,沒辦法,我只好背你回去——原本我想抱你的。”趙以川想起那天,還止不住地要笑,“那個開車的黑人大哥太熱情了,聊了一路,問我怎么會變成這樣,我……我就告訴他,‘my boyfriend booz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