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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時日很快來到了七月中旬。正值酷暑之際,天氣每天都悶熱至極,人們活像蒸籠里行走的rou包子。 出院后的沉星耀并未徹底痊愈,醫(yī)生讓他每周要去醫(yī)院理療三次,并定時續(xù)藥和復(fù)診。 沉裊婷是一得空就會陪著他去,但總有那么幾天會碰上自己晚自習(xí)離不開腿的情況,所以總是悶悶不樂地跑到停車場囑咐他要好好配合醫(yī)生,晚上早點(diǎn)回家。 他是應(yīng)聲好,可越見她這副模樣,他的心就越沉暗下去。 這天,他從醫(yī)院回到家中時已近午夜。 本以為沉裊婷已經(jīng)回房間睡了,但他打開的門的一刻,卻看她在沙發(fā)上抱坐一團(tuán)小憩。 僅僅只是聞聲一陣清脆的鑰匙碰撞,沉裊婷就猛然睜開了疲憊惺忪的眼,看清楚門口的人,笑燦如陽:“爸爸!” 歡快地踩著小碎步來到他身邊,給了一個溫暖的抱抱。 “怎么樣,今天,有沒有感覺自己更好、更精神一點(diǎn)?” 她雙手環(huán)抱他的腰身,抬頭仰望他,唇角微勾起,彎若皎月。 “嗯,好很多?!?/br> 他輕輕撫摸著她的頭,可身子卻有意識地在逐漸從她的束縛中抽離。 沉裊婷感覺到了,嘴角的笑意慢慢消散。 其實她早就察覺到了他的異樣。從回家的第一天開始,她就發(fā)現(xiàn)沉星耀會在有意無意之間表現(xiàn)出對她親熱的抗拒。 這么些天下來,每一天對他的觀察都讓沉裊婷更加敲定自己心中所想,那就是即便沉星耀現(xiàn)在病好了很多,可他還是走不出他的那段夢、走不出他為自己畫下的道德框架。 以前二人的熱情,變到現(xiàn)在只有她一個人的了,這樣的落差讓她分外難受。 可她也沒有辦法,要怎樣呢?撒潑鬧騰嗎?說爸爸你是不是喜歡我了?為什都不親親我?抱抱我?哄哄我?我不要理你了! 這種幼稚的話換作兩月前她可能會說,但現(xiàn)在不會了。 太無理取鬧、太幼稚了。 她只能陪他慢慢來,一起去走出來,她不信他拯救不了沉星耀。 她強(qiáng)笑著松開手,下意識地朝后退了幾步,“那爸爸你早點(diǎn)休息,我也回房間去睡了,晚安?!?/br> 說完,便湊身到他臉頰處輕輕吻上,回了房間去。 沉星耀獨(dú)留于玄關(guān),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 其實他也什么都知道,包括沉裊婷對自己的熱情洋溢、用心良苦。 他如何不想緊緊抱住她呢?親親她呢?她那粉潤又香甜的唇,白皙柔軟的膚理,還有真摯極其的心意,他都看在眼里,感受在心里。 每次看到她因自己的推拒而露出失落的神色時,他也沒能討到任何好處,心臟疼得滴血。 他是很想像以前一樣對她的,但是大病一場后,他總覺得自己哪里不一樣了。 每每看見她湊身上來,他就會渾身無力。如果她再熱情些,譬如想要接吻、zuoai、他甚至?xí)雵I吐。 不是因為沉裊婷,而是因他自己。 那揮之不去的夢像一個個無形暗黑的幽冥、總是見縫插針地侵入屬于他和她的每一個瞬間。 迸射濺發(fā)出猩紅的血,縈繞低吟著無盡的恨。 他對她的每一寸侵害都讓他覺得惡心,惡心到他根本不敢抬頭去看他們的未來 他憶起做治療時醫(yī)生的詢問——“你對你的女兒似乎不同。” 他當(dāng)時便睜大眼睛,不明白他們是如何看出來的。 “你不用震驚,我不會做任何主觀評價,放心。每一位患者,在我這里都是平等的?!?/br> “你愛她?” 他聽見醫(yī)生這樣問,許是完全未感覺到對方的敵意與歧視,大膽地點(diǎn)了頭。 “這一次的病因是她,對嗎?” 醫(yī)生淡笑著,一雙眼里有著溫和的光,他一邊問一邊替他蓄滿杯中的溫水。 他再點(diǎn)頭,想起那時在咖啡店和方晴姝理論的情景。 “那么,為什么是因為她呢?你能談?wù)剢幔俊?/br> 沉星耀微微怔愣,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他垂下眼眸,開始組織答案。 是啊,為什么呢?起先因為想要求得安寧,所以去跟方晴姝談?wù)?,可后來看到照片更甚被她一激,就墮入了曾?jīng)的黑暗,再之后就是那個漫長的夢境。 這一系列都是為什么呢? “我” 他回答不上來,越是想便越覺得有無數(shù)的謾罵聲再次充斥于耳。 “你在怕什么吧?當(dāng)時你跟那人交談的時候她在罵你嗎?又或是說詛咒你、你們?之后你又想到了什么呢?很簡單的問題,你想想最一開始你是抱著什么樣的目的去的,然后又得到了什么結(jié)果?” 醫(yī)生一步一步向他提問,誘導(dǎo)他,始終保持不緊不慢的速度。 “一開始我”,沉星耀咽了口唾沫,嘗試回答,“抱著想要和婷婷安穩(wěn)不被他人打擾的目的去了,最后被方晴姝破口大罵一頓,是,她詛咒了我們,話說的很難聽讓我想到了過去的” “指責(zé)與謾罵?!?/br> 醫(yī)生脫口而出。 “你在怕他人的指責(zé)與謾罵,因為從小就經(jīng)常收到這樣的對待,所以你做什么都不自信對嗎?這一次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可還是沒有收到任何人的尊重,反倒又被人臭罵一頓,所以你陷入了痛苦的困境中。” 醫(yī)生將水杯往他身前推,淡笑一瞬,“別緊張,喝口水”。 沉星耀接過。 “也許曾經(jīng)的你做什么都會被指責(zé),所以造就了你的不自信。到了面對現(xiàn)在這樣被世俗貼上luanlun標(biāo)簽的事情時,你就更沒了底氣?!?/br> 他攥緊雙拳。 “你很容易被他人的聲音影響,你其實很在乎他人的看法,你發(fā)現(xiàn)了嗎?你給自己設(shè)置的道德枷鎖很深,一旦遇到這種情況就會瘋狂內(nèi)耗,懷疑自己,你的夢是不是一直都在批判自己?活在他人的聲音中?” 沉星耀微顫一瞬,說不出話,卻聽醫(yī)生再道:“你的病癥在于你自己,并不在于你的女兒,比起藥物治療,心理療法更適合你。我要說的第一點(diǎn),就是你需要找到你自己的聲音。你是你嗎?” “我” “不著急回答,你可以慢慢思考,聽我下面的問題?!?/br> “聽你傾訴了如此多,我也對你有了大致的了解。用你自己的話說,過去的你像是生活在煉獄,你的親人朋友一個個皆棄你而去,你覺得很孤獨(dú)也很痛苦,所以曾經(jīng)沒少嘗試過自殺,對嗎?” “是的?!?/br> “那是什么阻止了你?” 醫(yī)生推了推眼鏡,問。 是什么?阻止他每一次自殺的原因是什么? 他不是很清楚,在腦子里思緒了許久,都難以得出一個準(zhǔn)確的答案,只是模模糊糊地回答:“是一種無形的溫暖與被需要?!?/br> 除開被邵琳莉拋棄那次,之前他也嘗試過很多次自殺,但最終都失敗,因為在那時他身邊都總會有人給他一種溫暖的感覺,一種被需要的感覺。 這是他續(xù)命的良藥。 “好。被需要,你發(fā)現(xiàn)了嗎?你因為被需要而活下來,你認(rèn)為自己存在的價值只是被需要,又或是有用?” 他怔住。 “和上面的問題有相同之處,你是因為他人而活?;钤谒说穆曇衾?,活在他人的需要里,你失去了自我,只因別人愛或者不愛你,就能決定你的生與死,你的悲樂觀?!?/br> “你的女兒很愛你,你也很愛你的女兒對嗎?” 他抬眸,點(diǎn)頭。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你并不愛她,她只是這世界上的屬于你的最后一顆救命稻草?你說的愛她,是否只是自救,像以前每一次自殺前的“如獲救贖”?所以,一旦她不愛你了,你要么就瘋掉,要么就死掉。” “不是的” 他嘗試解釋。 “沒有自我是你最深的病根。要知道,你并非一無是處,你是你就已經(jīng)很偉大了,每一個人都值得被愛,但首先需要自尊自愛?!?/br> 醫(yī)生嗓音溫和至極。 “如果你無法正視自己、無法尊重自己,那不管是誰在你身邊,你的這個病都不會好,你的結(jié)局也一樣,最終只能走向自我毀滅。我們的手段只能輔助你,但關(guān)鍵想要完全修復(fù),還需要看你自己。多去回望回望過去,看看那時候的自己,他沒有你想的那么難堪,現(xiàn)在的你也是?!?/br> 他說著,伸長雙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們都看在眼里,你的女兒很愛你,可你不夠信任你自己,也不夠信任她。如果你想要和她長久平穩(wěn)地走下去,那么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發(fā)力,去找到真正的你。如果不愿,那作為旁外人,多說一句不該說的,我勸你還是盡早放開她的手?!?/br> 醫(yī)生說他是典型的依賴型人格,沒有自我,只依附于他人。 還說他沒有自我 自我是什么?他又要如何去找?這是他從來就沒有過的東西,如何再得來。 他聽醫(yī)生說了那么多,可到頭來他還是毫無頭緒。 他唯一記在心里的便是他說的也許你不是愛她,也許你只是把她當(dāng)作救命稻草。 原來她于他一直都是救命稻草嗎?所以夢里的自己才會如何也不想放手,死死地將她拴在自己身邊,造成了那樣的結(jié)局?所以那根本不是愛對嗎? 現(xiàn)實呢?他還想要重蹈覆轍一次嗎?要死死把她拴在身邊嗎?要看著她最后再死一遍嗎? 他不想要一點(diǎn)都不想要。 他只想她好好的,毫不受自己的干擾,活得出彩。 至于自己 就怎樣都可以。 所以,放開她的手吧 又是新一周的周一。 由于暑假要補(bǔ)課到八月中,天氣太過炎熱,所以為了能給廣大師生朋友更好的學(xué)習(xí)體驗,學(xué)校臨時做了調(diào)換班級的決定,時間就定在這一天。 沉裊婷他們那個年紀(jì)有二十多個班,每個班幾乎都動起身來,一層一層往樓下搬。 高二算是進(jìn)入總復(fù)習(xí)了,一本一本的沖刺書厚重到胳膊肘都撐不起來,沉裊婷只搬了一趟下一樓,就沒有力氣了。 她站在樓梯間扶著欄桿喘息休憩,見許雨鷺飛也似地不知來回跑了多少趟。 “你悠著點(diǎn)兒啊,不累啊?!?/br> 她一眼瞅過去,見她像風(fēng)一樣地又跑了。 “哎,體力真好?!?/br> 她獨(dú)自喃喃道,也打算動身,誰知前腳剛邁上一層臺階,下秒也不曉得是哪個男的,直沖沖地就從她身邊似箭一樣地奔過,肩頭重撞于她,一股猛力給她捎帶,整個人重心不穩(wěn),身子就朝后倒去。 一瞬間,世界都被慢放了,沉裊婷感知著自己正在傾倒的身體,睜大眼睛。 心臟仿若移位,血液也凝固住,一口氣都難以上來。 她覺得自己完蛋了。 在樓梯上摔倒的人一般都沒有什么好結(jié)果,更何況是她這種朝后倒過去的。 再怎么想掙扎也無力,總感覺像走到了生命的盡頭,最后一秒看到的是沉星耀 然而預(yù)想的一切疼痛都未出現(xiàn),她摔進(jìn)了一個堅硬的胸懷,那人一手扶欄,一手緊緊地抱住了她的身體。 夸大的手掌重重攬住她的腰部,將她所有的重量與撞擊都吸收殆盡,毫不悶聲。 天旋地轉(zhuǎn),突如其來的一場與她擦肩而過的鬼門關(guān)幾乎麻痹了她所有神經(jīng),她連腳都無力站穩(wěn)。 是誰? 她在心頭發(fā)問,本能地顫抖,隨后緩緩睜開眼睛。 “沒事吧?” 她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心便沉下去了。 映入眼簾的是溫洵的臉,她因在他懷中,所以同他距離極近,抬眸的便對上了他一雙黑墨般的眼。 可余光卻又什么猛地抽離,像是一只手,焦急地探到她的身邊卻又慌然逃走。 一顆心提起,她沒有回答溫洵的問題,只是用盡自己的力氣想要轉(zhuǎn)頭去看清。 “喲!干嘛干嘛啊在,樓梯間英雄救美啊,要不要這么撒狗糧啊,跟誰不知道你們在一起了似的?!?/br> 一個路過的女生嗤笑著說道,兩眼在他們緊密貼合的身上掃來掃去。 “嚯喲!你倆要不要這么膩歪,這里還有活人,還有老師呢,干嘛呢?” 緊接著又來了一個人開口。 沉裊婷見狀,便立馬從溫洵的懷中撤離,結(jié)果卻一個沒站穩(wěn)地一屁股坐到了一臺階梯上。 “嘖,別擋路行嗎您二位,抱一下至于不?腿都軟了?” 沉裊婷見溫洵又想來攙扶自己,連忙搖搖頭,說自己可以。 “你們能不能不要這么嘴碎!” 她朝那幾個同學(xué)發(fā)聲。是真的一點(diǎn)也受不了她們的陰陽怪氣了,好像看到一對男女就能主動匹配成cp,那么會嗑,怎么不去看小說看動漫。 “你那么激動干什么,我們就說說而已,再說了,你跟溫洵肯定有關(guān)系的吧,我們上次都看到了,你脖子上一圈紅。你說,沉老師不會就是被你氣進(jìn)醫(yī)院的吧!哈哈哈——” “有病啊你!我就只是沒站穩(wěn),溫洵扶了我一把,能有什么事?。俊?/br> 沉裊婷被她話刺激到,語氣越發(fā)重,眉頭也蹙成了川字。 “喲喲喲——信你個鬼,sao逼。” “你!” 沉裊婷如何也沒有想到對方會把話說那么難聽,一時間都還沒想清楚要怎么對付,下一秒便看見溫洵抬腳就給那個人踹了過去。 他站在樓梯間被踹中膝窩,一下整個人就跪了下去,手上抱到書本全散落在地,還差點(diǎn)絆倒好幾個路過的人。 “嘴巴放干凈點(diǎn)?!?/br> 他警告道,那人痛得叫喚,還想說什么,卻被朋友拉住,“你特么想死啊,你以為真的跟看起來一樣病怏怏弱不兮兮的嗎?上次班里回來的那幾個病號你當(dāng)時誰打的???” 那人聞聲一下頓言,只瞪了溫洵和沉裊婷一樣,便罵罵咧咧地?fù)炱饡吡恕?/br> “誰還想說,我洗耳恭聽?!?/br> 他又冷冷言道,沒什么情緒。 這下,所有人都閉緊了自己的嘴巴該干嘛干嘛去。 “嚇到你了?對不起?!?/br> 溫洵冰冷的視線在投向她的一刻變質(zhì)柔和,如同春陽。 沉裊婷全觀整個過程,還有些緩不過來,微聽他一說話,愣了愣。 “啊沒?!?/br> 她說完,一下想到了什么,連忙探身朝一旁看去。 只見沉星耀站在不遠(yuǎn)處的走廊上,一雙眼注視著他們的這個方向,神色稍顯落寞。 她心臟一緊,止不住地?fù)渫〒渫ㄌ饋?,一種莫名的喜悅彌漫,連步子都止不住在踏出,剛要喚他爸爸,卻見他猛然撤離視線,隨后轉(zhuǎn)身進(jìn)入教室。 一聲還未出口的呼喚就這么被堵塞在了喉頭,她鼻頭酸澀起來 不知從哪天開始,也不知是誰傳播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地,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和溫洵的“關(guān)系”。 這讓她很是無奈,明明不管是見到誰她都會盡力說清楚,可流言蜚語還是滿天飛。 連帶著班主任都單獨(dú)找過她和溫洵談話,還拖出了沉星耀。 沉星耀對于此事是無甚表達(dá)的,他說他相信她。 可她不全信,沉星耀的表情與所有其他人的都不一樣,那是苦澀中又帶著刻意的“欣慰”。 好像所有人都不看好她和溫洵,除了他。 這天晚自習(xí)結(jié)束,沉裊婷乘車同他回到家中,一路上她一直在反問沉星耀他到底是怎么看自己的,又是怎么看學(xué)校傳瘋了的緋聞的,可沉星耀一直都跳躍重點(diǎn),轉(zhuǎn)換主題。 她沒憋著心頭的氣,也顧及不了他是病人受不得刺激,頭一次罵罵咧咧地從車上下去,獨(dú)自一人先上了樓。 回到家,因著出了一身黏膩的汗,她先去了浴室洗澡。 等她裹著浴巾再出來時,剛撞見站在玄關(guān)處換鞋的沉星耀。 一瞬間,被涼水沖下去的怒火又再次升騰了起來,她氣鼓鼓地走到他面前。 “我們談?wù)??!?/br> 嗓音很冷,再不似從前的甜蜜與溫柔。 沉裊婷就是覺得氣,他沉星耀再怎么從那段過往與夢境中走不出來,再怎么推拒她,她都可以忍受可以等,她可以一直陪伴他。 但唯獨(dú)離她越來越遠(yuǎn)不行。 為什么她拼了命地想要去靠近他,而他卻一而再再二三地推開自己,甚至到了現(xiàn)在,他好像快要放棄掉她了? 明明那天樓梯間他是想要接住自己的吧,明明看到自己和溫洵在一起的時候落寞,聽到自己和溫洵留言時苦澀,可為什么還是要說違心的話推開她? 好像巴不得自己能馬上和溫洵在一起,這樣他就沒有了罪惡感? 什么狗屁不通。 為了一個夢就把所有都敲死了?!沉裊婷真的從來沒有這么生氣過,原來自己以前說過的話他是一點(diǎn)沒聽進(jìn),全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