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Beta他拒絕分化 第1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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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開口,賀止休冰冷的手掌已然離開臉側(cè)。 然后他就這么帶著指腹上舍不得拭去的熱汗,于眾目睽睽中,大膽將人擁入懷中。 淺淡檸香撲鼻,無聲中和了鼻腔的冰冷與酸燥。 他貼住路煬耳側(cè),嗓音嘶啞,近乎一字一頓地說:“你贏了,路煬?!?/br> 第96章 賽后 “——誰贏了?” “路煬!” “誰是第一?” “路煬!” “路煬怎么?” “路煬牛逼!!” 夜色當濃, 小超市門口人來人往,頭頂廣播正響徹著彌勒佛那拖腔拉調(diào)的絮叨。 然而根本沒人在意都說了些什么。 所有人推門而出的瞬間,視線就被這幾道激烈昂揚、整齊劃一的呼喊所吸引,紛紛扭頭望向邊緣角落聚滿人影的位置。 咔擦! 一聲脆響劃破空氣, 武子鳴站在桌前, 高舉手中的可樂,表情嚴肅如從大洋彼岸另一端喜迎炬火的火炬手, 鄭重其事地清了清嗓子, 莊嚴道: “今天我們相聚在這里,就是為了慶祝路煬奪得滑板比賽冠軍, 成為我們應(yīng)華高級中學(xué)滑板項目的一代冠軍。從今往后,名留青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份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榮耀, 必將牢記在我們每一個應(yīng)中學(xué)子心中, 尤其是——臥槽你搶我演講稿干嘛,我后面還有一長串沒念完呢, 我辛辛苦苦想了一下午才寫出來的!” “再念下去待會路煬就要上來讓你名留青史在咱校了, ”許棉楓沖后方努了努下巴。 果不其然就見小超市門口, 路煬正拎著一兜東西張在臺階上。 大概是入夜后降溫的緣故,他身上的衛(wèi)衣班服再次被藍白外套所覆蓋,拉鏈一如往常被拽至領(lǐng)口,遮陽帽被脫下, 厚重鏡框重新架上鼻梁,乍然望去赫然是個極其符合刻板印象中的古板學(xué)霸。 晌午那僅靠短短一分鐘時間,便將整片中庭征服并掀翻、招起層層激烈尖叫呼喊時的模樣徹底不見, 甚至連半絲相似的姿態(tài)都無法重疊。 ——除了那股永遠沉著鎮(zhèn)定、不易近人,如三九寒天冰窟冷泉的涼颼颼氣質(zhì)之外。 “買啥呢進去這么久, 我還以為你們沒帶飯卡,被小店老板扣押當收銀小弟去了呢?!?/br> 桌前,宋達與路煬剛抵達,姚天蓬便立時湊近,好奇地瞅著眼前滿滿當當倆袋子。 只聽宋達立刻得意洋洋地哼哼兩聲,抓住袋子底部朝上一拽,剎那間無數(shù)零食翻滾而出,五花八門的包裝袋當即堆滿了整張塑料桌。 “為了慶祝路煬奪得第一,以及孫侯那群傻叉被成功打臉,今天哥哥我請客,零食隨便吃,不夠的接著買,吃完這一波待會夜宵點來了食堂繼續(xù),” 宋達一手插在兜中,一手指尖夾著飯卡瀟灑一晃,宛如陡然一夜暴富的巨款那樣,紈绔而吊兒郎當?shù)溃?/br> “剛沖的飯卡,能刷爆算你們的本事,懂么?” 果不其然滿桌人都被這一幕給震撼住了,遍地哇聲足足持續(xù)了好半晌。 只有方佩佩突然問:“但是為什么是你請客,而不是賀止休呢?” 宋達迎著注目禮,自以為謙虛而低調(diào)地準備落座。 屁股還沒觸底,聞言立時昂首挺胸,不假思索地回答:“當然因為我是路煬關(guān)系最好的好鐵友了!” 緊接著他又反應(yīng)過來后半句,立時敏感反問:“為什么不能是我,而非得是賀止休?” “當然因為他們看上去關(guān)系更——” 方佩佩話音一頓,仿佛突然間想不到可以用來描述的形容詞。 恰在這時,不知為何難得不見人影的賀止休終于姍姍來遲。 夜色正濃,白晝艷陽帶來的暖意早已被驅(qū)散的半點不剩,降至個位數(shù)的天冷意逼人,寒風洶涌,周遭擦肩而過的人無一不是縮緊脖子快步離開。 唯獨賀止休卻像感覺不到凍似得,身上校服非但被早早脫去,僅余的深黑班服此刻也只是松垮套在身上,兩邊衣袖甚至還挽至手肘。 昏暗光線從后至前打落在他半身,側(cè)拉出一道格外修長的暗影。 “更什么?” 賀止休極其自然地朝路煬身邊走去,但與往常緊貼而上不同,這次僅余兩步之差時,他陡然停下腳步,往路煬另一側(cè)邁去停下。 ——其實是看不出距離的,但那一瞬路煬本能地感覺到什么,不由側(cè)目瞟去。 “當然是更好了!” 方佩佩剛說完,就立馬得到了對面宋達的強烈抗議。 然而文藝委員有文藝委員的人際關(guān)系,她當即把頭一扭看向身旁的花依依:“依依你覺得呢?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花依依作為在場里唯一一個非三班人員,跟路煬與賀止休的接觸屈指可數(shù),唯一稱得上正面交流的,大概也就先前在洗手間門口偶遇那回。 聞言她不由自主地看了看桌前倆人。 短暫沉思過后,她略顯猶疑道:“與其說是更好,不如說是更加親密?” “!” 宋達頓覺五雷轟頂,咣當一聲十分做作地摔回椅背,與方佩佩對賭成功后揚手擊掌的場景形成鮮明對比。 時至今日,路煬已經(jīng)徹底習慣了這群人隔三差五戲癮附體的德性,連半個眼神都懶得回應(yīng)。 唯一出乎意料的是,往常最唯恐天下不亂的賀止休,此刻罕見地只是笑了一下。 他既沒跟著添油加醋,也沒借機嘴欠地趁機“鞏固地位”,安靜地仿佛與在場所有人不熟,刻意把自己擯除在外。 周身光線不甚清晰,但依然可以看清alpha神色如常。 逆光之中本就立體的五官愈發(fā)深邃,除了難得披落的黑發(fā)末梢沾著濕潤之外,連同唇角揚起的弧度都與平時毫無差別。 賀止休隨手撈起一瓶可樂撥開喝了口,剛咽下,余光無端瞥見路煬的注視。 他不由轉(zhuǎn)頭,沒有絲毫躲避地對上路煬視線,低聲問:“怎么了?” 路煬沒說話,只是眼錯不眨地凝視他數(shù)秒,忽地說:“我有點渴?!?/br> 賀止休一頓,下意識反問:“那喝水?” 他說著就去翻滿桌的零食。 然而五花八門的垃圾食品中什么飲料都有,唯獨沒有礦泉水。賀止休當即一模懷中的飯卡:“我去買,常溫的吧,天這么冷就別喝凍得了?!?/br> 話音剛落,賀止休甚至還沒來得及轉(zhuǎn)身離開,手腕陡然被一拽。 只聽路煬道:“不用,喝飲料就行?!?/br> “飲料?”賀止休不由愣了愣,儼然對路煬的話有些意外。 但也沒多說什么,只道:“那我給你開一瓶?喝什么,果汁還是可樂?!?/br> 他說著俯身又要去拿。 宋達在花錢方面顯而易見與賀止休師出同門,甭管好不好喝、有沒有人喜歡,先買就對了。 此刻長桌沿邊擺了幾乎整整一排,賀止休指尖掠過瓶身冒冷霧的,剛選中幾瓶常溫,準備撈過來給路煬挑挑,卻見路煬又是一搖頭。 “都不喜歡?” “都喝不完,”路煬一手揣在兜中,另一手拇指按在賀止休脈搏處遲遲未松。 熾白色光影照亮他半邊面龐,少年肌膚瓷白如雪,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無波,難以窺出半絲情緒。 但這一刻賀止休卻莫名感覺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路煬輕輕揚了揚下巴:“你的給我喝口就行?!?/br> 賀止休指尖難以覺察地一抖:“我的?” “嗯,就有點口干,想喝點帶味道的,其他的開了我喝不完也是浪費,”路煬頓了頓,仿佛覺察到什么似得,又問:“還是說你介意?” “……” 賀止休薄唇翕動,有那么一瞬他似乎想說什么。 但僅寸許的功夫,所有的沖動便被他又一次沉沉壓下。 只見他挑唇一笑,反扣住路煬那只在手腕內(nèi)側(cè)摩挲撩撥的手,繼而終于傾身,朝路煬方向靠近了半寸。 “怎么會呢,你愿意碰我喝過的這可是天大的榮幸,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他像掩飾那一剎的情緒,畫蛇添足地補了句:“倒不如說我還以為你介意呢,平時吃口飯但凡筷子靠近五厘米,就得拉響警報的挑食鬼小潔癖?!?/br> 路煬:“……” “開個玩笑,逗你的,”賀止休終于撈過桌沿邊的可樂,周身燈光昏暗,誰也沒注意到他動作有一瞬的遲疑。 等遞到路煬眼前后,他才說:“喝吧?!?/br> 路煬沒說話,只是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怎么,真又介意了?” 賀止休眉梢微揚,正欲再說,就見路煬終于收回視線,抬手接過可樂。 少年眉眼清冷鎮(zhèn)定,不見絲毫被逗弄后的不耐與冰凍,此時再開口,嗓音也是一如既往的平直: “真要介意,事到如今你就不會站這兒了?!?/br> ——這倒是事實。 時至今日,他們之間更親密逾距的事情都早已發(fā)生過,共喝一瓶可樂這種事,無異于是左手摸右手。 賀止休眸光微動,情難自已地緊緊凝視著路煬。 緊接著路煬又道:“再說了,又不是第一次喝?!?/br> 賀止休少見地沒反應(yīng)過來。 只聽路煬說:“之前在燒烤攤不就喝過了?!?/br> 燒烤攤? 短暫愣怔后,賀止休終于后知后覺想起,路煬說的是那天爛尾樓結(jié)束后的檔口,是那瓶直至他離開抵達家中后,才終于覺察到不對的可樂。 他原以為路煬不知道,卻不曾想對方心知肚明,依然在那時將其喝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