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jian臣白月光 第118節(jié)
脖間是他guntang纏繞的熱息,蕭淮止的下頜抵在她脖間,聲音低低沉沉,分外認真: “你是孤的妻子,生同衾,死同槨,與你在一處,孤總是甘愿的?!?/br> 作者有話說: 阿笛只是睡了一覺起來,就發(fā)現(xiàn)爹沒了(這不重要),娘也沒了qwq 抽紅包~ -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6936167 2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46936167 6瓶;溫迪老婆、血圭 5瓶;淺陌小n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6章 ◎“別哭了,乖一些?!薄?/br> 【086】。 “瘋子……誰要與你一同死……” 長風灌過耳邊, 男人將她緊緊擁裹入懷,一寸寸氣息將她往上抓著。 玉姝想起那年以為京中傳回他悲迅的那日,她于夢境中, 看見他一襲玄金戰(zhàn)甲縱馬躍下。 抱住他腰肢的手觸到一塊濕痕, 指尖往那一處探著,整整一片都是濕膩…… 他傷得很重; 可他還是來了…… 還是, 同她一起跳下這數丈深崖…… 驟然間, 猛烈的墜落感戛然而止, 玉姝睜眸怔怔地望向他,蕭淮止一臂緊緊抱著她, 一臂死死攀在懸崖裂口處。 這樣的方式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玉姝眼睫蒙上濕漉漉的水霧,仰首望他:“蕭淮止……不然, 你將我放——” 緊緊抱住她的大手又用力幾分,玉姝一時有些窒氣, 只得埋首與他相擁, 淚珠打濕他深色前襟。 “玉姝, 你聽清楚了,孤絕不會再放你分毫?!?/br> “信孤一回?!?/br> 這當是她頭一回瞧見蕭淮止如此肅戾的眼神。 懷中女人沒再說話后, 蕭淮止垂眸掠過女人散亂的云髻,復而將視線定在山巖暗角處。 蒼茫天幕間, 懸月如鉤。 “玉姝,抱緊孤?!?/br> 話音甫落,男人于崖壁松手,抱著懷中女人縱身往下而躍。 冷風刮過發(fā)膚,玉姝抬眸, 借著月色窺見了他滿手的血。 男人將她始終緊緊錮在懷中, 任由石壁磨過他的身體, 訇然一聲落地,玉姝只覺渾身的骨頭好似都被狠狠撞擊過,她眼睫顫顫,便聽耳邊漫過極低的一記悶哼。 四周無一絲光亮,玉姝強撐著身上疼痛,掙扎爬起身,雙手不停地摸索、找尋。 “蕭淮止……” 話音剛落,一只手握住了她發(fā)顫的小臂。 “別怕,孤一直都在。” 男人的聲音格外低沉,他漆黑的鳳眸借著洞口微薄的幾縷光,一寸寸地逡巡在她身上,那張瓷白的臉上沾了些許泥沙,幸而身上沒受什么傷,蕭淮止如釋重負,將她輕輕攬入懷中,輕柔地撫過她顫抖的背脊。 “蕭淮止……我……”玉姝眼眶的淚珠好似斷線般,汩汩地往下墜,嗓子都快沙啞了。 他低眸凝著玉姝掛滿淚珠的眼睫,扣緊她的肩,輕嘆道:“別哭了,乖一些。” 玉姝的哭聲漸漸止住,二人沉默著緊緊擁抱彼此,靠得太近,鼻間很快鉆入他身上彌漫開的血氣。 怔忡片刻,玉姝抬手撫過他的腰側,果真還是濕-膩一片,她繼而仰頭,去望蕭淮止的臉,光線模糊地令她只能看見一個隱約的輪廓。 “你受傷了……” “無礙,不過是些尋常傷。” 抱住她的手倏然松開,玉姝下意識去捉他衣祍,卻握住了他血rou模糊的掌心,她睖睜地望向蕭淮止: “當真只是……尋常傷嗎?” 大抵是沒想到,她竟會因自己這點傷處而如此難過,蕭淮止心中一陣交雜情緒,他指尖輕蜷,掩住了掌心猙獰傷口,復而以完好的手去擦拭她眼下一片淚痕。 “姝兒許是不曾見過,狼煙滾滾、積血成河的戰(zhàn)場,這點傷要不了孤的命,當真不算什么?!?/br> 玉姝眼中滿是淚珠懸著,“蕭淮止,一定要危及性命,你才會覺得嚴重嗎?” 二人對視僵持須臾,蕭淮止繼而低頭,捧起玉姝濕瑩瑩的臉頰,喉間微滾,低聲一字一句道:“關乎于你,對孤而言才算嚴重,才算威脅?!?/br> 洞口風聲獵獵,玉姝只覺心間好似如被重物沖撞著,再無法平息。 她抹了把眼淚,在他懷中掙了掙,聲音有些哽咽:“別以為這樣,我就能再被你哄騙,再與你回京?!?/br> 蕭淮止將人一把拉回懷中,埋首氣息纏繞于她素頸之間,“是我手段卑鄙,是我哄騙了你,那玉娘子可否教教我,教我如何做,才能令你回頭?” 上次這般低聲求她,便能換她幾分心軟,蕭淮止心中已深深領會。 玉姝垂下眼眸,他們之間,事已至此,如今再不與他說清一切,只怕真要糾纏一生一世。 沉默數刻,玉姝握住他的臂彎,仰脖望向他漆沉眼眸。 “將軍不覺得,你我從一開始就沒有相守的緣分?” 蕭淮止眼底晦暗,臉上仍是不動聲色,只問:“什么意思?” “四年前,我在驪山等你回來,才知很多年前一樁舊事,”她話稍頓,卻令蕭淮止喉間微滾,玉姝側過頭,任由洞外寒風拂過她雙鬢垂散的烏發(fā),“大元三十五年,也是這樣一個雪夜,你可還記得發(fā)生過什么?” 那雙清凌凌的眼睛霎時與他相對,四目而望,蕭淮止呼吸微窒。 竟是那樁舊事…… 他恍然想起,李宗齊臨死前在牢中胡亂念叨的一些話,早知如此,他就該那日在杏水別院門口,就將其就地斬殺,以絕后患。 怪他當時沒動殺念,亂了方寸,一時竟沒能記起這樁事…… “玉姝,當年之事,我并非有意瞞你,”他垂下眼,低聲道:“我也并不知曉那馬車上是你父母,直至后來我才得勢,于函谷關外將那些人斬殺,才算慰藉亡靈?!?/br> “昔年種種,錯已鑄成,你若恨我、怪我,我絕無怨言。” 說至此,蕭淮止從腰間抽出那柄銀色匕首,將其遞于玉姝手中,朝著自己毫不猶豫地推進。 玉姝瞳仁猛震,手臂用力拽著力,不讓他再往前,淚盈眼睫,嘶聲問:“你做什么?!” 夜風吹動男人的鬢發(fā),他眉眼匿在暗影中,唇角輕輕扯動,澀聲道:“如今,我將命賠給玉娘子,可好?” 銀光折過,他緊緊握住玉姝的手,將刀刃推進自己的身體,背脊微俯,與她額間相抵。 “只求,你從此別再憎惡我,好么?” 他低低地哀求,還不忘握住她的手將刀刃再往前推進。 好似這并非他的身體一般。 玉姝覺得自己都快陪他一起瘋了。 若當真要論那年對錯,她想那也該是命運使然……一切都已無力挽回,若令十五歲的蕭淮止再回到過去,結局還是一樣的,她只是心里難受,卻不能降罪于他…… 沾滿血的手不停地顫,腦中一根緊繃的弦訇然斷裂,壓碎她所剩無幾的理智。 “停下……蕭淮止、你先停下……” 眼淚一顆顆地往下砸,待他放手之后,玉姝渾身都在脫力,蕭淮止攬住她的肩,令她靠于懷里。 他貪婪地埋首于她脖間,口中溢出極輕悶哼,緩聲問:“姝兒,不罰我了么?” 玉姝強壓著心跳,身體卻不住地抽噎著,她別過身背對著他,下一刻又被他扳轉過來,緊緊相擁,腰間貼上硬物,玉姝淌著淚,罵他瘋子,又不敢去碰那匕首,身體完全地僵硬住。 “蕭淮止,你真的瘋了……” 耳邊刺啦一聲,他抵在她頸窩間,深深吐出一口灼氣,將匕首拔了出來,刀身滿是鮮紅的血。 “孤一貫不信天道輪回,因果相報,但玉姝,這天下若有人要取孤的命,那這個人只能是你?!?/br> 蕭淮止將手中匕首用袍角擦拭干凈,重新遞回玉姝手中,溫聲道:“姝兒,孤的生死,在你一念之間?!?/br> 他深深注視著玉姝的眼睛,一如過往無數的瞬間。 崖谷里,只有風聲與沉默相伴。 許久,玉姝顫著睫,聽見蕭淮止口中再漫出一聲痛吟,她終是闔上眼眸,深吸著一口氣,起身將人托起。 “你不會死,我們都要從這里出去……” 蕭淮止靠著她的肩,低聲笑了笑,大手覆上她的腰,側首吻住玉姝額間,心臟隨著她的話而劇烈地跳動。 “玉姝,我很高興。” 他扶住玉姝的腰,與她一并站起身,氣息緊緊貼著她,重復道:“我很高興,你心里有我,是不是?” 靜默數刻,她不愿答,蕭淮止便捧起她的下頜,令她抬頭,薄唇輕柔的,帶著愛憐地逐一吻去她眼睫濕淚。 四下闃然,耳邊是他一聲接一聲的心跳。 玉姝垂著眼睫,去尋四周方向,眼前卻還是黑得嚇人,幸而有另一人讓她依附著,往前行,一步接一步地往前走。 山洞兩端都有風聲灌入,蕭淮止領著她在黑暗中辨別方向,低眸間,才察覺她始終垂著眼,想起她幼時不知因何而短暫失明過,此刻定也十分怕黑,心中不忍,問道: “還是怕黑?” 她低首垂睫,蕭淮止心底了然,握緊了她的手,只能先將她帶離此地。 往山洞里端走了約莫半刻后,前方果真是山洞出口,蕭淮止抬目望向那一片山林,這樣的深山不一定會有人居住,但野獸卻是必然有的。 他若身上無傷,或可一搏,但如今,卻是不能,尤其是還有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