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jian臣白月光 第122節(jié)
玉姝眼底一愕,心下?lián)鷳n他身上的傷又裂開,唇張了張,蕭淮止已將她帶入人池中。 穿過人流不免與旁人摩肩接踵,蕭淮止始終將她護(hù)在懷中,避免磕碰,一路穿過擁擠,行至對岸事先命人訂好的酒樓處。 小廝弓腰領(lǐng)著他們上樓,雅閣位置是最好的觀景點(diǎn),推開窗,可見整座青州之景。 隔著竹簾與彩屏,廊間隱約還有鼎沸人聲。 上菜后,雅閣便只剩下他們一家人,玉姝為蕭笛理著衣襟,抬眸便瞥見蕭淮止眉間不虞,睫羽稍頓,復(fù)爾轉(zhuǎn)身將外間簾子又垂下些。 聲音也便逐漸小些。 饒是這樣小的一個動作,蕭淮止也忍不住彎了唇角,玉姝瞥過他唇間笑意,當(dāng)下又在給蕭笛夾菜,一時手亂拿過他的酒樽,輕啜一口,才覺喉間辛辣一片,頓時掩唇咳嗽起來。 蕭淮止擰眉,伸手輕輕拍著她的背脊,沉聲問:“可好些了?” 玉姝雪腮泛起紅暈,甫一抬眼,撞上他沉幽的目光,心好似燙了一下,又垂下眼簾,搖首說沒事。 “不能喝便少喝些。”蕭淮止微嘆,繼而掠過她鍍上一片紅的素頸時,喉間微滾兩息。 暗自又將酒樽悄無聲息地往一側(cè)推,但這位置,她一碰還是能拿錯,分不清他是不是存心。 靠窗坐著的蕭笛卻騰得起身,傾身趴在窗口,指向樓下人潮,兀自疑聲說:“阿娘,你瞧,那不是菀姑姑和溫阿叔嗎?他們也來逛燈會啦?” 玉姝胡亂飲了兩口烈酒,腦中昏呼呼的,此刻循著女兒指的方位瞧去,只見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襲妃色裙裝的女人身側(cè)立著一襲深色勁裝的男人,二人一個容貌美艷,一個面容粗獷,聚在一處便顯得扎眼。 她細(xì)眉微挑,側(cè)首意味深長地睇向蕭淮止,繼而又將準(zhǔn)備朝下喚人的女兒一把扯了回來,但還是太慢,蕭笛的聲音早已喊了出來,樓下兩道目光齊刷刷地望過來。 玉姝額間微跳,心底不禁唏噓,這二人……這速度……不愧是菀音…… 這般撞破后,玉姝垂著眼皮去望蕭淮止,卻見其神色坦然得很,玉姝甚至窺見他眸底有一絲愉悅,心底正生疑,擱在腿上的手被他拉過去,搓了搓,又聽他道: “你慌什么?是她闖的禍,讓她自己收拾便是?!?/br> 蕭笛全然不知,只一心望著窗外璀璨華燈,側(cè)頭水汪汪的眼睛望著兩人,滿眼請求道:“我也想去放燈,可以嗎?” 席上飯菜用得差不多,蕭淮止側(cè)眸瞥向雙頰微紅的玉姝,戴著玉戒的手輕叩桌案,沉吟片刻后,又附耳將蕭笛的話重問一遍。 玉姝對女兒哪有不依的,旋即點(diǎn)頭應(yīng)下。 離開酒樓,蕭淮止將肩上那件黑狐毛玄金鶴紋大氅裹在玉姝身上,她適才飲了幾盞烈酒,不應(yīng)吹風(fēng),免生頭疼。 甫一走至賣河燈的岸邊,蕭笛遙遙地便又窺見江畔的一雙影子,想要去拉玉姝的手,卻落了空,頭頂傳來一道低沉嗓音: “阿笛,你娘親有些醉了,你是最乖巧的孩子,去尋你溫叔陪你放燈可好?” 蕭笛烏亮的眼珠驟然暗下,睨向男人,偏要去捉玉姝的手,“我只想要阿娘陪我!” 圓月高掛,銀輝灑落,父女二人分毫不讓地僵持著,江畔晚風(fēng)陣陣,蕭淮止攬著女人柔軟的腰,又將大氅攏緊幾分,不得不同女兒低聲商議起來。 一息后,蕭笛垂眼猶豫片刻,復(fù)而抬眼定定地望向蕭淮止,認(rèn)真道:“阿爹,你不能騙我哦?!?/br> 蕭淮止眼底蓄上笑意,微俯下身,揉了揉她的烏發(fā),“不騙你?!?/br> 得到承諾后,蕭笛腳步噠噠,扭頭便朝江畔那雙人影跑去。 玉姝視線一片朦朧,借著岸邊搖曳的燈火,凝視著近在咫尺的男人,溫吞問:“我女兒呢?” “阿笛如今懂事了,不愿打擾你我。” 玉姝狐疑,“……” 蕭淮止扶住她的后腰,站定與她對視,那雙瀲滟清眸里盛滿憧憧燭影,好似在晃,她雙腿都覺虛浮,挪一步,晃一步。 靡顏膩理的一張容顏也在他眼底晃著。 當(dāng)真是磨人。 他半握住那截裊娜腰肢,玉戒扣著指骨,寸寸移著,將她的重心拉回,喚道:“玉姝。” 醉酒后的玉姝倒是乖巧極了,大氅幾乎遮蓋住她半張臉,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忽抬,應(yīng)聲道“誒”。 甫一聽見這聲,蕭淮止忍俊不禁,抬手掐了把她的臉,繼而拉著她往回走。 玉姝神思恍惚地同他走了幾步,忽而頓足,蕭淮止回首看她,見她滿臉正色,一時挑眉,抬手揉了揉她的耳朵,嗓音稍柔問她:“怎么?” 玉姝抬手指著江面數(shù)盞河燈,“放燈?!?/br> 大抵是沒料到她這樣正經(jīng)地說出這兩字,蕭淮止眉宇微怔,喉間溢出極低的一聲笑,攥緊了她的手,語氣里頗帶了幾分哄人的意味,道:“好,帶你去放燈?!?/br> 二人買了燈,一路穿過石橋,行至對岸,燭火映著岸邊樹影搖晃。 一盞盞綻開的河燈順著水流蜿蜒游向中心,月色泠泠穿過樹梢洋洋灑灑地照下來,蕭淮止側(cè)首去窺女人神情,見她瞳仁里襯過一簇又一簇葳蕤燈火,心間好似被灼燙一下。 靠得實(shí)在是太近了些,男人吐息間的熱氣縈繞住她的素脖,玉姝眼瞳一怔,驟然縮了縮脖子。 蕭淮止聲音喑啞,攥著她的腕,將她又拉近幾分,問:“喜歡嗎?” 掌心被桎梏的手掙了掙,玉姝心間都在發(fā)顫,躲閃著他炙熱的目光,頷首小聲應(yīng)下。 他卻仍舊不愿放過,將人緊緊錮著,不準(zhǔn)躲、也不準(zhǔn)退。 夜色漸濃,岸邊那些喧嚷的,擾人的聲潮總算散了,沉寂江面,便只聽得見他的聲音: “喜歡燈,還是更喜歡孤?” 霎時,玉姝心跳驟快,撞得快要從她喉間溢出聲響,她囁喏道:“我喝醉了……” “恩,確實(shí)醉了。” 滿池?zé)艋鹨r著她雙頰紅暈如霞,蕭淮止將人從地面拉入懷中,緊緊相擁的瞬間,他已然感受到她怦怦亂撞的心跳聲,漆瞳里的笑意愈發(fā)濃了。 “怎么亂成這樣,恩?” 不待她應(yīng)答,蕭淮止已帶著她離開江畔,這一路滿城景象好似都如走馬燈般掠過眼前。 待玉姝神思稍清醒幾分時,兩個人不知怎么兜轉(zhuǎn)著,進(jìn)了屋子。 房門一合,周遭都變得無比闃寂。 兩人呼吸亂得不行,玉姝背脊抵著堅厚的墻壁,他的手一寸寸地移至頸側(cè),玉戒貼著不斷游走。 即便那么多次的唇齒相依,甚至于交頸而臥,更別提二人都已有了蕭笛。 可,無論多少次,無論歷經(jīng)多少遍,心永遠(yuǎn)都會因此而亂。 玉姝仰著素頸,緊緊咬住唇,男人的動作卻驟然停下,她眸低一片疑光看去,手中卻陡然觸及一掌冰涼。 案臺燭光霍地點(diǎn)亮,玉姝循光睨去,只見是一條極細(xì)的鎖鏈,鏈條那端被他緩緩套上脖間,而她手中握著是一把鑰匙。 她成了執(zhí)掌之人。 那股醉意霎時醒了,玉姝張了張唇,滿目驚愕地看他。 燭火在蕭淮止的瞳仁里跳動,他抬手?jǐn)n起玉姝臉側(cè)垂落的幾綹鬢發(fā),輕輕勾至耳后,俯身含吻住她的唇。 須臾,撤開一厘,緩緩道:“四年前,對不起?!?/br> “此后,孤愿做你的囚徒。” 作者有話說: 蕭氏cup:《阿笛,你是最乖巧的孩子。》 老婆們,抽紅包~ -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血圭、45118091、薰衣草、淺陌小n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90章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br> 【090】。 鎖鏈縛脖, 此后,他甘愿為她畫地為牢。 案臺燈盞的光照在女人的臉龐上,極白凈的一張臉, 雙頰透上一圈潮紅, 尤其是那雙水漉漉的眼眸,勾勾地望著, 瓊鼻檀口, 每一厘每一分都令他心愿臣服。 他漆瞳深深, 問:“收不收?” 這一句令玉姝當(dāng)下從他的溫柔陷阱里逃脫,半垂下濃睫, 想將鑰匙退還,卻被他復(fù)而攥緊了手, 一根根的手指蜷起摁牢了那把鑰匙。 男人垂目看她,“鎖都鎖了, 玉娘子可不能反悔?!?/br> 這話一出, 玉姝美眸瞪大, 這鎖鏈到底是鎖他的,還是束縛自己的? “哪有人強(qiáng)買強(qiáng)賣的?” “那玉娘子便認(rèn)栽罷, 總之,這手是放不掉, 人,也逃不掉了?!?/br> 隨之而來的,是男人重且潮濕的氣息,一寸寸壓著她的唇,又一口口地咬下去, 玉姝一時身體沒了支撐, 胡亂去掌旁側(cè)桌案。 她顫著睫羽, 唇中嚀聲不斷。 燭影照著玄氅,雪色披風(fēng),發(fā)皺的裙裾,革帶,玉襟,散落滿地。 借光,玉姝掠過他身前那一片猙獰舊痂,低聲問:“這是什么?” “戰(zhàn)場上刀槍無眼,孤忘了?!?/br> 玉姝躲過他的唇,呢喃道:“四年前……沒有的?!?/br> “許是絞殺叛賊時,不留神傷的,孤都快忘了?!?/br> 親不成,他只得抬手去撥開那縷垂落在玉姝身前的青絲,繼而垂眸凝她,目光稍移,窺見那一片桃色纏枝包裹的雪峰。 當(dāng)真是再收不住了。 “行嗎?” 分明箭在弦上了,他偏偏還要再問一遍,玉姝有些羞惱地推他,大概是早已料到答案,蕭淮止沒再多說,直接拂開身后桌案紙卷,將她托-臋抱起,令她俯望自己。 “不說,便當(dāng)玉娘子應(yīng)允,可憐可憐蕭清則?!?/br> 話落瞬間,燭光瞬熄,最后一層紗脫落,云髻隨著滿頭晃動的珠翠垂散腰際,蕭淮止大掌一把扣住她的月退,指縫被柔膩填滿。 “玉姝,我知你心有芥蒂,從此,我定好好待你,咱們好好過,成不成?” 少時,他想要?dú)⒊鲆粭l可攀青云的血路,至此,再無回頭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