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jian臣白月光 第121節(jié)
這話若沒有最后半句,玉姝大抵還會訝異于他如今心胸倒是大度不少,偏偏他還是他,但又難得他如今這般好說話,玉姝側(cè)眸瞥了一眼,與他烏沉沉的眼珠撞上,心下驀地一緊。 她緊張時,慣有的小動作便是顫睫,蕭淮止目光脧視在她瑩白臉龐上,一寸一厘地以視線將她的容顏?zhàn)绦拈g。 玉姝微抿著唇,喉間頓生干澀,后腰被他的大掌扣著,不得上,也不得下。 記憶與山洞那夜重疊,顧忌著蕭淮止的傷勢,那夜他們到底只是淺嘗輒止,并未真的胡來,且隔了數(shù)年之久,總得需要一些磨合,從前玉姝便在此事吃了不少苦頭,如今哪里還能依著他胡作非為,那一夜,從始至終都是玉姝控著力度,時而借著他的力。 思此,兩對眸光稍垂,呼吸漸漸加重時,房門霍地響起篤篤拍打,聲聲急促。 二人對視一眼,心下頓時了然。 玉姝眼底那蒙蒙霧氣散開,掠過蕭淮止眼底那份驟滅的暗火,去握他的手一根根掰開,而后起身拂簾走向門口,臨開門時,繼而轉(zhuǎn)身睨過他凌亂的衣袍。 眼神示意:還不快擋住些。 門一開,屋外日光明亮,玉姝眉眼一彎,彎腰將地上氣鼓鼓的雪玉團(tuán)子抱起,看向一側(cè)無可奈何的綠芙。 愣了片刻,玉姝自知蕭笛孩子脾性,安撫地揉著她的背,將她抱入房中。 “阿笛,怎生這般委屈?” 蕭笛小手緊緊攥著她的肩,探頭就對上簾子后那雙黑沉沉的眼,埋怨地瞪回,眼見玉姝轉(zhuǎn)身要將目光投向蕭淮止,蕭笛趕忙一頭抱緊了玉姝的肩,低聲道:“阿娘,別趕我,阿笛會很聽話的……” 蕭淮止斜瞥過蕭笛的小動作,心底頓生嗤笑。 目光稍頓,便見玉姝要抱著蕭笛坐至那隔著自己幾寸遠(yuǎn)的紫檀木圓桌前,蕭淮止面容一沉,起身走到母女跟前,從容坐下,冷不丁道: “蕭笛,別太作?!?/br> 蕭笛計(jì)劃落空:“……” 玉姝此刻細(xì)眉微挑,視線掠過父女二人,登時明晰起來,忍俊不禁地看向蕭淮止:“你這人,怎么還同自己女兒計(jì)較?!?/br> 蕭淮止不以為意,氣定神閑地將茶甌斟滿,推至玉姝手邊道:“剛下過雪,暖暖手?!?/br> 剛從雪地一路跑來的蕭笛幽幽睨向父親,心里還記掛著他幾次三番不留情面獨(dú)占娘親的行為,雪白的小臉透著紅,此刻直接捧起玉姝的手,在唇邊哈氣,一字一頓說:“阿娘不冷,我給你呼呼就不冷了!” 霎時間,玉姝心生詫異,當(dāng)真是有些懷疑,這些年蕭淮止到底是怎么把女兒拉扯大的? 父女倆有這么不對付嗎? 沉吟須臾,玉姝只得將二人間的“戰(zhàn)爭”先行打斷,搓著蕭笛的小手,“過幾日便是上元佳節(jié),阿娘帶我們阿笛去看青州的燈會好不好?” 燈會在上京也是每年都有的,但每一年,蕭笛都是趴在王府的閣樓往下看整座上京,抑或者跑去那位女皇姑姑的皇城里,爬上長樂閣。 開心也是有的,但從未有過如今的期待與憧憬。 蕭笛眨著葡萄般的黑眸仰頭望向玉姝,重重地點(diǎn)頭,玉姝繼而將眸光投向另一端的男人,眉眼都好似裹著溫婉柔情。 “阿笛,上元佳節(jié)是團(tuán)圓的日子,要不要讓你爹爹也一同去呢?” 擱在桌案上的手輕蜷指尖,漫不經(jīng)心地叩著桌沿,蕭笛躑躅著抬眸,對上父親那雙烏沉沉的長眸,又想起母親說得團(tuán)圓二字,心底一陣酸酸脹脹的,默了數(shù)刻,才松口小聲說: “阿娘說了算,阿笛都聽娘親的?!?/br> 玉姝眼底蘊(yùn)上柔柔的笑,眉眼彎起,日光鍍了女人滿身,暖融融的,好似春日當(dāng)真提前來了。 “聽見了嗎,這幾日要好好養(yǎng)傷,你的妻子與女兒都在等著你一起去游湖觀燈?!?/br> 蕭淮止叩桌沿的手頓滯,空洞的心瞬時滿盈,好半晌,才沉聲應(yīng)下。 他好容易才能得她原諒,與她重修舊好,無論她是否愿意與他回京,眼下該處理的事,總歸是要處理的,譬如耶律明朗一事。 他到底還是沒將這些朝堂之事與她全數(shù)袒-露。 其間包括,耶律明朗實(shí)則是耶律齊在金國的私生子,也是他在這世上僅存的一絲血脈,但斬草除根,殺人時尸身必得分離,才是他一貫安心的做法,尤其是,此番玉姝遇險,若他真的晚了一步,又將重歷失去她的苦痛與磨難。 思此,男人漆冷眼底劃過一抹晦暗情緒。 接連幾日,蕭淮止都歇在偏院養(yǎng)傷,也順帶暗自處理此事;而院墻的另一端,蕭笛借此機(jī)會日日夜夜黏著玉姝。 僅僅一墻之隔,兩人相見卻是難上加難,偶有的幾次都是趁著蕭笛睡著之后。 蕭淮止不喜女子靠近,溫棟梁只得另令軍醫(yī)看護(hù)他,有過山洞內(nèi)為他擦身的經(jīng)驗(yàn)后,玉姝每每瞧他,都格外注意他身上那些傷口,生怕離他太近,那些傷口又裂開,屆時留疤便算了,病情加重才是要緊。 這般來返往復(fù),蕭淮止倚著床欄,剛撂下奏折,抬目幽幽瞥她,“過來?!?/br> 玉姝站在簾后,細(xì)眉緊蹙,認(rèn)真道:“不成?!?/br> 瞧著她這般嚴(yán)肅正經(jīng)的模樣,蕭淮止不由得輕哂,心中暗自磨刀,算著日子,上元節(jié)也便是明日了。 她如今倒是膽肥,知他有傷,還敢來招他。 玉姝正彎腰去拿紫檀嵌玉圓桌上的茶甌,身后便裹上一層雪松氣息,她張唇漫出一聲驚呼,后腰處已被那只熟悉的大手侵襲,一掌輕松鉗錮著她的雙腕,將人抱起徑直往回走。 瀲滟朱唇頃刻便被堵住,玉姝美目圓瞪,氣息予奪間她月退-心有些發(fā)軟。 緩息空隙,紅透的耳廓被他磨著,玉姝迎著那雙漆涔瞳仁,只聽他低沉嗓音隱夾著幾分威脅:“你倒是愈發(fā)長本事了?!?/br> 作者有話說: 已經(jīng)開始甜啦。 抽紅包 -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薰衣草、淺陌小n、血圭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9章 ◎“愿做你的囚徒?!薄?/br> 【089】。 玉姝濃睫翕張, 深知自己又惹火燒身。 但此刻她再如何服軟認(rèn)輸,眼前這個人便只會得寸進(jìn)丈地去欺負(fù)她。 好半晌,被他親得裙裾凌亂堆疊, 玉姝掙著去捉他的手, 兩人動作忽頓,水霧nongnong的眼注視對方。 這樣熟悉的眼神, 不禁心旌搖動。 玉姝喉間輕咽了下, 繼而拂袖推他, 指腹剛觸及他的身前傷處,便聽他悶哼痛吟。 “怎么了?可是我方才下手太重?” 這些時日一句句的關(guān)懷, 令他心口頓覺充盈。 他一把攥緊她往上探傷的手,喉結(jié)滑動, 嗓音帶了幾分喑啞道: “你是不是故意折磨我?” 玉姝怔了一會兒,腰襟被他壓得松垮下來, 眼看就要收不住了, 她紅透了臉頰, 半羞半斥道:“才不是,你起開……” 說著便要不顧一切去推他, 哪還管他半點(diǎn)傷處,左右他這般健碩, 斷然死不了。 左肩的傷都已愈合,此時被她這般推著,蕭淮止真覺她這軟綿的一雙手比戰(zhàn)場上的刀槍劍戟都要厲害許多。 登時便靠在她肩頸處,翻過身,令她在上而后沉默擁著。 他長睫垂蓋著眼底那片晦暗, 聲音壓著無奈: “玉姝, 你怎的這般磨人。” 玉姝耳根子都快被他指腹的繭磨軟了, 腰肢壓著他的手,動彈不得,只得抬眼嗔怪地乜他,卻陡然對上他危險的眸光,心不禁顫了顫,垂睫乖巧地任他又抱又親。 窗紗透著幾寸日光,屋內(nèi)二人衣袍散亂得不成樣子,日薄西山時,隔壁院子開始鬧起來,蕭淮止眉眼沉沉,本就隱隱發(fā)痛,陡然聽見隔壁那動靜,只得強(qiáng)壓著熄火。 低眸又望著她水涔涔的眼睛,當(dāng)真是要催人命。 蕭淮止不禁覺得,這哪里是給他們生了一個羈絆,簡直是生了一堵城墻,將他們隔絕起來,倒不如不生。 見她起身整理衣裙,蕭淮止眸光稍暗,從后攏著她,接過她手中襟帶,淡聲道:“我來?!?/br> 語氣聽不出旁的,玉姝也便松手交由他,蕭淮止慢條斯理地給她一一系上。 熱氣繞在玉姝后頸處,越來越重,越來越濕。 她心間猛跳,覆手按住蕭淮止的手,低聲道:“系好了,我該走了。” 蕭淮止暗著目光瞥她紅透的耳,身軀里的火勢燎原,最終不情不愿地放了手。 “去罷。” 玉姝沒敢回頭,只拂開簾子,同他叮囑最后一句:“你記得按時換藥。” 言畢,便推門離去。 蕭淮止捻起松垮的外袍,目光隨著那道裊娜影子移動,隨著房門關(guān)合而又收回。 帳內(nèi)的女子香久久縈繞不散,壓不住的火氣硬生生磨了他一整夜。 夜里下了一場細(xì)雪,待到翌日晨間,薄光將雪消融,蕭淮止悄然攜人從外而歸時,已至暮靄時分,遠(yuǎn)遠(yuǎn)便聽見院中母女二人的歡暢笑音。 行至垂花門處的步伐忽滯,他抬目越過墻角虬結(jié)枝梢,直直凝向窗臺前那雙影子,令他驟然想起,若他們之間并未相隔四年,這般光景許是早已成了。 思此,蕭淮止抬手按住胸前那道舊傷,這道傷因何而起,又因何不愈,他心中深知,但如今他再不必如此疼痛。 窗前兩雙清凌凌的眸子齊齊朝他盼來。 蕭淮止心口倏緊,眼底壓著情緒,只面色從容地對視過去,聲音亦是淡然,“走罷,去過燈節(jié)?!?/br> 蕭笛盼了一整日,此刻連忙拉起娘親的手,直沖沖往門外跑去。 一路馬車轆轆而行,車帷浮動間,街市喧鬧嘈雜聲也便傳了進(jìn)來,蕭笛滿心都被好奇堆積著,時不時便要趴在窗框掀簾往外瞧,玉姝怕她摔著,本欲虛扶在蕭笛身后,卻都被坐在身側(cè)的男人兜了過去。 玉姝側(cè)眸窺向他此刻神情,許是街市擁堵,馬車登時晃了下,蕭笛終究是孩子,小身板哪里經(jīng)得住,直接往后栽,便落入一個硬邦邦的懷抱中,回首望去,對上父親烏沉的眼,蕭笛的心咯噔地跳,正要尋思借口,耳邊傳過一句淡淡的“小心些”。 蕭笛烏眸微頓,有些迷茫地望向母親,霍然對上玉姝眼底溫婉笑意,又復(fù)爾縮在蕭淮止懷中抬眸窺他。 抵至江畔,馬車緩緩?fù)O?,三人前后下車?/br> 長街華燈映入眼簾,灼灼耀目至極,江畔夜風(fēng)輕輕拂過,些許掛著風(fēng)鈴的燈籠晃出陣陣脆音,玉姝睫羽微翕,耳畔滿是街巷繁鬧之聲。 玉姝提裙邁入人流時,一只手被大掌包裹,皮囊下的那顆心不禁撲通撲通地跳動。 她側(cè)眸看向那只手的主人,彎唇道:“你怎么不牽著點(diǎn)女兒?” 蕭淮止劍眉微抬,略松開她的手,單臂抱起只及他膝間的女兒,再度牽緊她的手,“這回可齊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