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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緣 完結(jié)+番外_50

    本書總字數(shù)為:1301115個

    子修伸手撫摸子桑予冰涼的面龐,語氣溫柔地說:“阿予,不疼了,以后都不疼了。我們睡一覺,明天起來一切都好了?!?/br>
    他說完就爬上了床,緊緊摟住子桑予。遠處公雞傳來鳴叫,小鎮(zhèn)快要喧鬧起來了。子修的心情竟然前所未有得平靜,他頭剛沾著枕頭,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子修醒來時腦袋都還在發(fā)懵。甚至在他看到懷里的子桑予時,還有些驚訝……*治好了?

    但他很快就感受到了子桑予身上的冰冷,那些疼痛才重新撕裂開,流出淋漓的鮮血。

    從此往后,世界那么大而喧鬧,唯有他孑然一身。

    縱然他再不想承認這個事實,躺了一會兒后他還是起了身。他身前不能給子桑予幸福,死后也得給他安穩(wěn)。

    不過他剛坐起來,就看到了坐在房間角落的子桑璧。子桑璧赤紅著眼,端坐在角落直勾勾地看著兩人。

    子桑璧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甚至沒有注意到子修已經(jīng)起來了。

    子修淡淡地叫了一聲:“子桑家主?!彼锰?,他腦袋還有些發(fā)懵,下床時差點兒絆倒自己。

    子桑璧這才回過神來,大步走過來抓住了子修的衣裳,開口嗓子有些嘶?。骸澳阕甙?,我會帶走阿予的。”

    “憑什么!我不同意!”子修瞪大了眼,他幾乎沒有這么大聲與人爭論過,從臉紅到了脖子根。

    子桑璧也直勾勾地盯著子修,他面帶疲倦,一字一頓地開口:“那你憑什么呢?你給了阿予什么?你害他背離家庭,讓他活活氣死了我爹!他因為你中*,還因為你喪命!你以為你給了他愛嗎?就是你那廉價的愛害死了他!”

    氣氛一下子寂靜,兩人四目相對,相互不肯退讓。

    最后子桑璧打破了沉默:“你帶不走他的,外邊全是我的人。你什么都辦不到,就算你帶走他了,能給他一塊好的墓地嗎?能讓他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下葬嗎?”

    子修看著子桑璧的目光愈發(fā)兇狠:“我一定要帶走他?!?/br>
    子桑璧露出一絲冷笑,拍了拍手,不一會兒就涌進來了一堆人。他們一些人死死抓住子修,任憑他掙扎反抗都絲毫不松手。另一些人護著子桑璧,而子桑璧緩步朝子桑予走去,把他抱了起來。

    “你放下他!”子修不斷掙扎著,發(fā)出嘶吼,“阿予是我的!我的!”

    但并沒有人理會他,他們大步朝前走著,出了屋子,腳步聲漸漸遠去了。很久之后,那押著子修的幾人才把他放開了,其中一人還悲憫地看了他一眼。不過所有人都沒有說話,他們井井有序地走出了屋子。

    外邊還下著瓢潑大雨,這雨像是不能停了。子修從呆愣中抽離出來,扒拉開幾人,朝子桑璧離開的方向追去。憑什么……憑什么都怪在他身上呢?他別無所求,就只是想要阿予罷了!

    只是偏偏天意弄人,造化、命運,都是些殘酷無情的東西。

    子修最終還是沒有追上子桑璧的馬車,他渾身濕透,踢到了一塊石頭整個身子都往前傾。地上積起了水,子修摔得狠了,手掌擦破,渾身疼痛。

    他忽然沒有爬起來的力氣,曲起手把腦袋埋進了胳膊肘里,嚎啕痛哭起來。guntang的眼淚混合著冰涼的雨水,一并劃過子修的面頰。

    周圍人來人往,都紛紛側(cè)目。但沒有人敢上前,子修甚至聽見有人說:“這不是前幾天那個瘋子嗎?”

    在他快要昏厥過去的時候,雨勢忽然減小了,他感受到有人停在了自己面前。

    子修費盡力氣仰起頭,朦朧之間看到了圓悟大師的樣子。自己還真是……子修這一想法還沒想完,就暈過去了。

    等到子修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發(fā)燙,意識都不清醒。

    周圍是熟悉的環(huán)境,他真的又回到了云海。自己走了一遭,再回到這里時竟然有種別樣的歡喜。

    他這一動,就把趴在床邊睡著的小師弟給驚醒了。小師弟揉著眼睛撐起身子:“大師兄,你醒了?你等著,我去叫師父!”

    “不……”子修開口才發(fā)覺喉嚨干澀得發(fā)疼,嗓音沙啞,“咳咳咳……”

    小師弟只聽見了子修的咳嗽,還扭頭安撫他:“大師兄你好好躺著罷,我馬上就去把師父叫來了!”小孩子還帶著一身活力,兩下就躥出門去了。

    子修本想偷偷走掉,但身子實在乏力,連坐都沒法坐起來。他靜靜地躺在床上,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云海的練功時間,子修能隱隱約約地聽見大家整齊的呼聲。

    周圍很安靜,子修意識清醒地發(fā)呆,他什么也沒有想,前塵往事也好、空渺的未來也好,紛紛都散去了,只剩下心底暫時的寧和。

    很快圓悟大師就來了,那小師弟應(yīng)該是被打發(fā)走了,屋子里只有沉默相對的兩人。

    圓悟大師說:“有些人不必歷經(jīng)萬事,便憑著顆七竅玲瓏心看破萬物。有些人歷經(jīng)萬事,卻還是深陷紅塵中。子修,你可知錯?”

    子修閉上眼,清淚劃過臉龐,溫意很快就散盡了。他說:“知錯?!?/br>
    錯在自己不自量力,錯在自己妄想和命運抗?fàn)?。如果還能從頭來一次,自己一定會守住清規(guī),用一輩子來修那人的平安順?biāo)臁?/br>
    “你可愿皈依佛門?”

    “愿。”

    圓悟大師的關(guān)門弟子又回到了云海,不論江湖中怎么樣個熱鬧法,云海里卻照樣平靜安寧。圓悟大師很快就給子修安排了剃度儀式,子修還有一段時間的準(zhǔn)備時間。

    這是圓悟大師那日最后對他說的話……入佛門要心懷虔誠,愿你此番想清楚,若是再還俗,不論云海還是別處,都不會收留你了。

    子修不知道自己的虔誠是不是足夠,但他也不會再還俗了。塵世間再無眷戀,自己孑然一身又有什么意思呢?

    不過他還是趁這段時間出了云海,去了當(dāng)初他和子桑予買下房子的江南小鎮(zhèn)。他把房子給賣了,找了塊兒依山傍水的寶地,親手挖出了一個墳?zāi)梗炎约汉妥由S璧囊恍╇s物一并埋了進去。

    紅塵萬丈,轟然倒塌,連塵埃都沒有濺起。不必道別,反正日后也定成云煙。

    當(dāng)內(nèi)心空無一物的時候,日子就過得異常緩慢,但日復(fù)一日,就像流水一樣轉(zhuǎn)眼就流逝了。人生幾十年,好像沒有什么盼頭,但還是湊活著過了。

    云海之中不會有太大的變化,無非就是圓悟大師圓寂了,住持的位置交給了子修。子修也別無它事,也就統(tǒng)籌云海中大事小事,讀書念經(jīng),基本都泡在禪房之中。

    后來他還發(fā)現(xiàn)了一本武功秘籍,一閉關(guān)就是一年,沖破了自己的關(guān)隘,躋身于江湖高手之列。這份驚喜來得太晚太晚,晚到了子修已經(jīng)沒有力氣歡喜和悲傷。

    他連出去講佛都很少,唯有一次應(yīng)了京城伯卿先生的約,去學(xué)堂給孩子們論經(jīng)。又是一年深冬,京城下著鵝毛大雪,子修回來的路上撿到一個昏迷不醒的孩子,善心一發(fā)便帶回了云海。

    他給小孩取名叫慧空,但愿他聰慧又無負擔(dān)。從前他都不茍言笑,直到慧空到了后,他的笑才多了起來。

    這孩子笑起來眉眼彎彎,眼睛忽閃忽閃的。子修偏愛他,總覺得他像什么人。

    可是回憶太沉重,子修沒有力氣把掩蓋的厚重灰塵給掃開。于是日子還是這樣平淡地流淌著,當(dāng)年那個為愛還俗的傻和尚,那個為愛背棄家庭的傻少爺,都成了久遠時光里昏黃的一幀,連茶余飯后的談資都不算了。

    一.相遇

    江湖新秀北淵用十兩銀子贏了朱員外一座大宅,這個消息兩天之內(nèi)就傳遍了江湖。

    幾十年前的江湖局勢復(fù)雜,生死崖和扶南莊兩家獨大,豪杰遍地,三天兩頭就是場比武論英雄。北淵也是一直備受爭議的一個青年俊杰。

    他慣于獨行,整個人都透著孤傲的氣息。因為長得好看被不少江湖中的姑娘惦記,但這樣就激起了不小的民憤,天天都有人叫囂著要找北淵挑戰(zhàn)。只是北淵好像沒有家,落腳的客棧也不定,大家想堵人都堵不著。

    直到朱員外平地搭起擂臺,讓人用十兩銀子參賽,贏的人就能管他要一樣?xùn)|西。

    十兩銀子對于江湖人來說算不上小數(shù)目,但朱員外開的獎勵實在是太誘惑人,于是江湖中自認武功高強的人都聚集在了這里。這場大賽持續(xù)了六天六夜,北淵是第三天到的,他一直站到了最后。

    三天不眠不休,還經(jīng)歷高強度的對戰(zhàn),但北淵好像一絲疲憊也感受不到。

    其實朱員外設(shè)的是個局,他暗中收買了不少武功高強的人在自己手里,就是為了對付勝利者。只是他沒想到,北淵竟然那么能挺。

    他好面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只能故作淡定地問北淵:“你想要什么?”

    他更沒想到,傳說中捉摸不透的北大俠面不改色地說,“這座宅子?!?/br>
    朱員外只能認,所以居無定所的北大俠有了家,上門挑戰(zhàn)的人找著了地方,一天就能排出老長的隊伍。

    不過北大俠也不是陪練,他接受人挑戰(zhàn)有個條件……輸了的人得幫他一個忙。

    幫的忙簡單,北大俠覺得這房子實在是太附庸風(fēng)雅,不像個江湖人的住所,他要建座“久北閣”。所以輸?shù)娜硕嫉脦退薹孔印谑菐滋煜聛?,江湖中不少大俠都聚在了北淵這里,勤勤懇懇地修房子。

    江湖人習(xí)武,力氣大工作快,一月有余,久北閣就建成了。當(dāng)然材料還是花了不少錢,一窮二白的北淵自有辦法……扶南莊錢多啊。

    他修建久北閣也是同南子默打的賭,這時候的南子默還不是聲名遠揚的南莊主,至少前面還冠了個“少”字。兩人曾經(jīng)同游過,也有切磋,相行之間生出一種相見恨晚的惺惺相惜之感。于是年輕氣盛的南子默說,“如果你一年之內(nèi)能建出你自己的府邸,我給你十萬兩銀票?!?/br>
    本來江湖人說說銀錢是很俗的,但北淵確實窮,南子默也心直口快的不避諱。北淵自然答應(yīng)了,這還沒到半年,他就建出了自己的久北閣。

    南子默十分高興地捧著銀票就上了久北閣。

    房子修完,找北淵挑戰(zhàn)的人依然不少,很多人幾次三番徹底被北淵打服了,竟然自愿加入久北閣。南子默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久北閣竟然不是個空殼大宅,立刻對北淵佩服得五體投地,拉著手就要灑酒結(jié)拜。

    南子默是江湖中為數(shù)不多的和北淵能敵個平手的,還有錢有勢,北淵思量了一下便同意了。在南子默的強行要求下,久北閣中多了個叫“義兄堂”的院子。沒辦法,他虛長了北淵幾個月,占了個便宜。

    彼時的南子默有著一腔少年心思,他有個暗戀的姑娘叫白芷。白芷是一家藥鋪的千金,自小在中藥堆長大,渾身都透著股不與世俗的勁。北淵見過一面,確實是個頂好看的姑娘。

    不過南子默不敢向姑娘訴說心意,他來久北閣還有個目的……就是拉著北淵壯膽,再去看看白芷姑娘。

    北淵給自己倒了杯茶,似笑非笑地看著南子默,“南少莊主要是這點兒魄力都沒有,以后可怎么擔(dān)起扶南莊?!?/br>
    南子默萬分冤屈,“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你不懂?!彼f完還有些不盡興,再補了句,“等你遇見了就明白了?!?/br>
    北淵心想,那還真不能明白了。

    他雖然看不上南子默這種少年心思,但第二天還是陪南子默動身去了江南。

    江南水鄉(xiāng),女子大多溫婉。他們到的時候恰巧是初秋天氣,萬物的綠色漸漸淡去,泛出些黃。南子默來過很多次,輕車熟路地就找到了藥鋪旁的客棧,訂了房后連飯都等不及吃,直接就把北淵拽去藥鋪了。

    白家經(jīng)營的藥鋪遍及四海,這處是他們的本家。藥鋪前排了長長的隊,江南鬧起了瘟疫的苗頭,白家正在散藥。

    來這里的都是還沒染上瘟疫的,白家讓他們喝些藥預(yù)防,得了瘟疫的幾人已經(jīng)被隔離開了。白芷親力親為,帶著塊黑色面紗給每個領(lǐng)藥的人把脈,她好歹也是會些醫(yī)術(shù)的。少女有些纖瘦,黑色的面紗襯出她白皙的皮膚。雖然看不見下半張臉,但是從眉眼之間的神色也能看出她態(tài)度很溫和。

    南子默躲在角落看了半天,一邊看一邊戳北淵,“你看我家阿芷多溫柔……”

    “你看我家阿芷多善良……”

    ……

    “你看我家阿芷……”南子默話還沒說完,伸出去戳北淵的手就被扣住了,北淵使勁一拽,帶著南子默排在了隊伍后邊。

    “干什么!快放開我!”南子默使勁掙扎,又害怕動靜太大被白芷看到,只能小聲抗?fàn)帯?/br>
    北淵似笑非笑地說,“都說你那是瘟疫,看看有什么不好?”他說話聲音不小,周圍的人聽到臉色都變了。靜默了片刻后,“有人得了瘟疫”就像顆驚雷,炸響在了人群之中。

    于是南子默原本還隔著長長的隊伍和白芷遙遙相望,瞬息之間隊伍就散開,他和白芷的目光隔空對上了。南子默的神經(jīng)僵住,連北淵把自己拽到白芷面前都沒反抗。

    北淵比南子默還要高上兩分,帶著一貫的冷漠腔調(diào),居高臨下地對白芷說,“他好像感染了瘟疫?!?/br>
    白芷皺了皺眉,她是標(biāo)準(zhǔn)的杏眼柳葉眉,這一皺多出了幾分小女兒情態(tài),南子默看得更癡了。不過白芷還是十分好脾氣地說,“麻煩抬起手,我給你把一下脈?!?/br>
    南子默聽話地抬起了手,白芷的手指纖長白皙,帶著些微涼扣在南褚手腕上。她皺了皺眉,“你脈搏太快了,但是應(yīng)該沒有感染瘟疫,不要擔(dān)心?!?/br>
    “啊?”南子默這才回過神,“哦,好的。”

    白芷莫名在這人臉上看出了絲遺憾,明明是個好看的公子哥,看上去并不像是達官顯貴家的公子,更像是江湖中人。她看了眼一旁北淵揶揄的神色,忽然明白了什么,柳眉一挑,“瘟疫不是小事,如果公子拿這個當(dāng)兒戲,犧牲的可是千千萬萬條人命!而且現(xiàn)在才入秋,如果還不控制住瘟疫,等寒冬來了會有多少人喪命!”

    南子默一時羞赧,垂下頭沒有辯駁。倒是北淵看了會兒熱鬧才開口,“其實我們是游歷的江湖中人,聽聞白姑娘善舉萬分佩服。我兄長本想來幫姑娘施藥,但不好意思上前,是我強把他拽來的。如果方式唐突了姑娘,是我孟浪了,與我兄長無關(guān)?!?/br>
    他話音剛落,就看到了從藥鋪里走出一個姑娘。姑娘穿著修身的大紅衣裳,勾出她曼妙的身段。她五官十分精致,似笑非笑地看了北淵一眼,然后轉(zhuǎn)頭對白芷說,“我重新寫了個藥方,你配來試試。”

    白芷接過藥方,面露喜色,摘下面紗跑過去抱住那姑娘,“阿鑰你真是太棒了!”

    程念鑰接住白芷笑笑,她一笑眉眼就舒展開了,明明女子長著桃花眼都有幾分妖媚,但不知為何,北淵覺得程念鑰這一笑,勾人是勾人但一點兒也不妖媚。

    很快白芷恢復(fù)了冷靜,轉(zhuǎn)頭對愣在一邊的南子默說,“既然你想幫忙,就跟我來吧?!?/br>
    “啊?”南子默還愣著,北淵一把將他推了過去,可憐的南子默差點兒一個踉蹌?chuàng)涞沽税总啤2贿^好在他武功高強,一下子就穩(wěn)住了自己的身形,沖白芷露齒一笑,“麻煩姑娘帶路了。”

    程念鑰看了北淵一眼,微微挑起眉頭,正欲轉(zhuǎn)身隨兩人走的時候,北淵叫住了她,“程姑娘留步。”

    程念鑰眉頭挑的更高了,分明是有些傲慢的神色,但放在她臉上竟絲毫不會讓人覺得冒犯。北淵這下笑了笑,“在下北淵,久聞程姑娘大名?!?/br>
    程念鑰壓了壓唇角,對她說過這種話的人實在太多了,雖然都沒面前這個人長得好看,但這種搭訕方式消了幾分她對北淵的興趣,于是她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

    程念鑰是江湖中有名的神醫(yī),據(jù)說只要還有一絲氣在,程念鑰都能把那人救回來。她更是江湖中有名的美人,追求她的人早就不限江湖人士了,連天潢貴胄紆尊降貴來一睹美人芳顏的都不少。

    他們說話這會兒,白芷和南子默已經(jīng)拐進了藥鋪。北淵依然保持著微笑,“我兄長對白芷姑娘心有所屬,程姑娘不如成人之美,讓他們二人去罷?”

    程念鑰挑挑眉,像是在問“憑什么”。

    北淵也不惱,溫和地道,“在下初來江南,聽說此處風(fēng)景秀麗,不知能否邀程姑娘同行?”

    二.接近

    原來在這兒等著呢!程念鑰勾出一絲笑,桃花眼中立刻泛出波光,“不好意思,我們不熟。”

    程念鑰雖然是個孤兒,但卻是江湖鬼醫(yī)鬼毒仙唯一的關(guān)門弟子。鬼毒仙從小就把程念鑰寵的無法無天,這位大小姐也是一身傲氣。

    北淵見程念鑰轉(zhuǎn)身就走,笑了聲,“那我就以后再邀請程姑娘好了?!?/br>
    程念鑰沒有回頭,秋日的陽光依舊很燦爛,微風(fēng)揚起她的烏黑的長發(fā),美貌的少女微微勾了勾唇角。

    南子默果然就被白芷拉去熬藥了,只是南子默對草藥一竅不通,白芷一邊指揮他一邊細心給他講解。未來的南莊主臉上一直掛著抹傻笑,看得白芷也覺得有些好笑,“你沒事吧?”

    南子默趕緊搖頭,“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我很開心。”

    他干活麻利,長得好看還知書達理,熬藥的時間下來,白芷就已經(jīng)和他熟悉起來了,“沒想到你們江湖人還會都那么多詩書,我真是失敬了?!?/br>
    南子默笑笑,“哪里,白姑娘不但菩薩心腸,還學(xué)富五車,南某佩服至極?!?/br>
    拖到現(xiàn)在才來的程念鑰一來就聽到這樣一段對話,一時竟覺得自己應(yīng)該晚些再來。在她正糾結(jié)是留下還是轉(zhuǎn)身走掉的時候,白芷看見了她,“阿鑰你去哪兒了?”

    程念鑰只好回頭,“再去看了看那些病患?!?/br>
    提到換了瘟疫的人,白芷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些,“有惡化嗎?”

    程念鑰短暫地沉默了一下,做出自己客觀的診斷,“有一些,但好在發(fā)現(xiàn)得早,沒有傳染到別人?!?/br>
    南子默忽然對這兩個嬌弱女子肅然起敬,瘟疫是多少人避之不及的,她們兩個弱女子竟然挑起了大梁,默默無聞為百姓做了這么多事。

    白芷和程念鑰又交流了兩句,才轉(zhuǎn)頭對南子默說:“你先回去吧,要施藥的話明日早些來就行了?!币姲总撇]有不歡迎自己的意思,南子默露出個驚喜的笑容,忙不迭應(yīng)到,“好,我一定早些來?!?/br>
    北淵已經(jīng)在客棧等候一些時候了,隨著他的內(nèi)力逐日增長,他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內(nèi)心的戾氣。他還是忘記了前人的警告,“屠訣”這種不能碰的秘術(shù),越強大越容易走火入魔。

    他自小天賦奇高,對各種武功都有奇妙的悟性,連眾人垂涎卻不但修煉的“屠訣”都征服了。但他沒想到,“屠訣”的威力遠遠在后邊。

    內(nèi)力又運行了兩個周天,北淵內(nèi)心又恢復(fù)了平靜。他睜開眼,忽然想起程念鑰出現(xiàn)時那驚鴻一瞥,心頭微微動了動。程念鑰醫(yī)術(shù)了得和她個人體質(zhì)分不開關(guān)系,她天生百毒不侵,據(jù)說她的血還能解百毒。連“屠訣”上也記載了程念鑰這種體質(zhì)的人,她的身體幾乎就是專門經(jīng)屠訣錘煉過的內(nèi)力的載體。

    北淵還沒收回想法,南子默就推門進來了,打斷了北淵的沉思,“白姑娘叫我明天還去!”南子默臉上掛著少年見到心上人的滿足,實在是有些傻里傻氣。

    北淵本想嘲笑兩句,忽然挑了挑眉,“我明日和你一同去?!?/br>
    南子默沉默了一下,扭捏地說,“你去了多礙事,我怎么和白姑娘獨處……”

    南莊主怕是早就忘了自己和北淵的結(jié)拜情誼,慘遭嫌棄的北淵冷冷地譏諷了一句,“難道只有你和白姑娘二人在施藥?沒有幫手沒有領(lǐng)藥的?”他看著南子默受傷的表情,稍微安撫了一下,“還有那位程姑娘,如果我不去怎么引開她?”

    南子默頗覺有理,于是趕緊點頭,“那你也早些休息,明日一大早就去!”

    北淵:“……”

    第二天還真是一大早,天都才蒙蒙亮,南子默就把北淵從床上拽了起來。

    北閣主一向有半夜練功的習(xí)慣,故而他都是等天吐露魚肚白的時候才睡下。今天他幾乎是剛把睡意醞釀出來,南子默就把他吵醒了。但看著一臉傻氣的南子默,北淵只好把無法派遣的一腦門官司都擺在臉上,不欲與這腦子里只裝下白芷的人談話。

    南莊主毫無察覺,歡天喜地地等著北淵洗漱好出門。他們起床實在太早了,客棧都還沒有準(zhǔn)備好早點,于是南子默十分大方地塞了點自己的干糧給北淵,“走吧,我們早些以示誠意!”

    他們到達白家藥鋪門口,天色才稍微亮了些。但他們沒想到已經(jīng)有十來個人排上隊了,瘟疫真的是一場令人坐立不安的災(zāi)難。

    白芷他們也很早,過了差不多一刻鐘,藥鋪的門就打開了,為首的白芷招呼著眾人把熬好的藥搬上來。南子默見狀趕緊上去幫忙,“白姑娘這么早?”

    白芷見了南子默也是一驚,“我習(xí)慣了,倒是你,怎么這么早?”

    南子默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睡不著,就過來幫忙了。”

    北淵看著南褚那癡樣,忍不住撇了撇嘴。他等了好一會兒,程念鑰都沒有出來。程念鑰好歹是江湖中的神醫(yī),能來幫忙對付這場瘟疫,除卻了本身的善良,大約就全靠白芷的游說了吧。讓她來幫忙施藥,恐怕這位大小姐是沒這個閑情雅致的。

    北淵原本只想抱著胳膊在一邊看著,但來領(lǐng)藥的人越來越多,藥鋪的人手不夠,南子默把他拉過去充壯丁了。

    一向沒有什么善意的北淵忽然承受那么多人的卑微的感激,一下子有種難以言說的情緒。

    直到中午的時候程念鑰才出現(xiàn),她來叫白芷去吃飯。

    雖然帶著秋意,但正午的太陽還是有些毒辣。白芷隨意抹抹臉上的汗,滿足地笑,“知道啦,馬上就來!”

    程念鑰挑眼看了北淵一眼,勾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嘴里卻對白芷說著,“那我先進去等你。”

    最后白芷將施藥的事情交接了下去,不好意思地對南子默和北淵說,“麻煩你們半天了,一起吃飯吧!”

    南子默忙擺手,“不不不,這怎么好,我們是自愿來幫忙的!沒添麻煩都好了。”

    白芷板起她好看的臉,“南公子這就太見外了,你說要來幫忙我一點兒沒推拒,怎么我邀你吃頓飯你還那么扭捏?”

    她這話一出口,南子默立馬不敢拒絕了,拉著北淵就跟著白芷朝屋里走。北淵看得好笑,要是南子默真娶了白芷,不知道怕老婆成什么樣子。

    午飯很豐盛,他們這一桌只有四個人,除了他們仨外就只有個程念鑰。

    這自然很符合北淵的意思,因為人少,他們就坐了張小方桌,他有意讓南子默和白芷對坐,這樣一來就好像自己不得不與程念鑰面對面吃飯。

    近看程念鑰更好看,她皮膚白皙中透著粉,睫毛又長又翹,像把小小的扇子,垂下眸子時眼尾上挑,總透出一絲勾人的味道。

    “阿鑰,那藥怎么樣?沒問題吧?”白芷填了下肚子后開口問道。

    程念鑰輕輕皺了下眉,支起一支筷子撥弄碗里的白米飯,“對原本的瘟疫沒大礙,但變異的還得重新配藥?!?/br>
    白芷先是憂愁了一下,然后溫柔地笑了笑,“阿鑰那么棒,一定很快就可以搞定了!”

    北淵看南子默見著白芷這副模樣眼睛都直了,恨鐵不成鋼地轉(zhuǎn)開頭望向程念鑰,“江湖中一直傳聞鬼毒仙前輩總寸步不離地守著程姑娘,如今怎么舍得放任程姑娘一人面對這瘟疫?”

    程念鑰聳聳肩,漫不經(jīng)心地道:“哪家孩子還能不長大?”

    北淵依然好脾氣地笑著,“程姑娘若愿意,便有良人把你寵得永遠都是個孩子?!?/br>
    程念鑰給白芷夾了一筷子青菜,抬起一只手撐著下巴,望著白芷笑瞇瞇地說,“我們家小芷才恨嫁?!?/br>
    白芷羞紅了臉,“說什么渾話呢!”

    “我這兒那是渾話,不信你問問南公子?”程念鑰放下筷子,沖南子默笑了下,然后起身拍拍手,“我吃飽了,先去看看那幾個隔離的人?!?/br>
    “我也吃飽了,多謝白姑娘款待?!北睖Y跟著放下了筷子,抬頭望向程念鑰,“不知程姑娘是否介意我與你一同去看看那些病人?”

    程念鑰秀氣的眉頭攏了起來,然后她聳了下肩,“請便。”

    被隔離開的人單獨關(guān)在了藥鋪后院的小房間里,這是一間敞亮的屋子,門是木門,上面半截用幾根鐵棍封起來,能看見里面的樣子。四個人瑟縮在角落中,消瘦得不成樣子。

    程念鑰伸手按在門上,轉(zhuǎn)頭對北淵說,“北大俠,雖然你武功高強,但怎么也是rou體凡身,不要進去了?!?/br>
    北淵猶豫了下,程念鑰天生五毒不侵,但他確實不行,“那我在外邊看著你,有情況你叫我。”

    程念鑰似笑非笑地看了北淵一眼,卻難得地沒說難聽的話,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瑟縮在角落里的人看到程念鑰來了,都仰起臉看著她。他們坐在窗戶下邊,眼睛被陽光映亮,看上去充滿了希望。

    程念鑰理解每個人的求生欲,她叫坐在邊上的唯一一個女人伸出手,“我給你把一下脈?!?/br>
    三.賞賜

    北淵本想倚在門框上,但這屋子許是有一陣子沒打掃了,一層灰讓北淵穩(wěn)住了身體。他這個角度正巧看見那女人倏的跪在程念鑰面前,哭成淚人:“程大夫,您菩薩心腸,救救我吧,我孩子還沒斷奶啊?!?/br>
    程念鑰的手被女人抓得緊緊的,屋里剩下的人也都跪了過來。他們已經(jīng)被瘟疫折磨得不成樣子,壘砌的恐慌將他們淹沒,大家都怕死。

    程念鑰無奈地安撫眾人:“你們跪我拜我也沒有用,我會努力救你們的。”她挨個檢查完,出去的時候正巧對上北淵深沉的眸子:“你離我遠些,我身上還殘余著瘟疫氣味,別被感染了。”

    北淵聽話地撤開了一些,這時候太陽已經(jīng)準(zhǔn)備西沉了,兩人隔著距離緩步走著。程念鑰忽然頓住腳,抬頭看著北淵。她個子已經(jīng)算高了,但還是比北淵矮了快一個頭,她本來對北淵說別白費心思。

    可北淵也停住腳側(cè)臉看她時,陽光傾灑,他逆著光的臉十分英俊。程念鑰愣了愣,腦袋中靈光乍現(xiàn):“我想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