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緣 完結(jié)+番外_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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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總字數(shù)為:1301115個 灰燦泄這個猜測,但被北淵親口承認的感覺還是很不同。北淵相當于把自己的弱點擺在了她面前,于是程念鑰只能若無其事地笑了一句:“真是藝高人膽大。br 夜里官府的人早就歇下了,南子默和白芷去了很久才回來。 南子默卷著夜里的濕氣回來:“走,我們帶到縣衙去。”他說著回頭對白芷說:“阿芷你先和程姑娘下去歇息吧,這里我和阿淵會處理的?!?/br> 白芷搖搖頭:“這件事畢竟是白家藥鋪的事,我必須出面?!彼滋烀χ┲啵棠献幽恍┧幚?,還要處理內(nèi)務(wù),一天下來很是疲乏。晚上本來想睡,但程念鑰卻沒有讓,她篤定了晚上一定會出事。 到現(xiàn)在白芷已經(jīng)忍不住打呵欠了,她捂著嘴小小地打了個呵欠,生理淚水就盈滿眼眶。南子默看得心疼,用腳尖踢了踢離他最近的那黑衣人:“躺著等拋尸???” 北淵看了眼程念鑰,發(fā)現(xiàn)她更沒有下去休息的意思。于是四個人押著這一群人浩浩蕩蕩去了官府。 萬佰富是被吵醒的,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就讓人把萬名揚從被窩里拽出來了。此刻萬名揚頂著一頭睡得亂糟糟的頭發(fā),呵欠連天地坐在一旁:“爹,我真沒干壞事,你就讓我回去睡吧!” 他話音剛落,北淵四人就押著人進來了。 十多個黑衣人都望向了萬名揚,這跋扈公子的呵欠還沒打完,嘴長得大大的:“這這這……這不是我干的!” 萬佰富還沒說話,程念鑰倒先開口了:“可沒人說是你干的,萬公子?!彼选叭f公子”拉得格外長,眼睛還緊緊盯著萬佰富。 萬佰富的表情變了變,下面這群黑衣人的面罩早就被揭下了,一半多的縣衙中的人。這實在是百口莫辯了。但他好歹是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主,趕緊扯出了一張笑臉:“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他說著怒氣沖沖地對萬名揚吼:“逆子,去跪下!” 萬名揚竟然還不肯認錯,梗著脖子說:“不是我!”這樣子氣得萬佰富直接從高臺走下,拽著他的衣領(lǐng)就把他按來跪在地上,面還沖著北淵四人。 萬名揚臉都漲紅了,這樣讓他十分羞恥。但萬佰富緊緊壓著他的肩膀不讓他起身,臉上還對四人賠著笑:“名揚這孩子自小喪母,我又把他慣壞了,但他沒有什么壞心腸,也許就只是小孩子的玩鬧把戲。” 程念鑰冷哼一聲,北淵就十分默契地開始搜這些黑衣人的身。火折子、*、刀箭……諸多物證擺著,萬名揚和萬佰富的臉色都慢慢蒼白了起來。 北淵注意到萬佰富下意識地摸了摸萬名揚的脖子……這個動作極具攻擊性,按常理來說萬佰富是動了殺人滅口的心思。他自然不可能殺了自己兒子,他膽大包天地想殺了他們。 但萬佰富面上還是不動聲色,怒其不爭地指著萬名揚痛罵一頓,道了無數(shù)遍歉后還讓那些黑衣人一并給四人磕頭。 程念鑰還是充當惡人,秀眉一挑,說著挖苦的話:“萬老爺還真是不怕我們折壽,我們也就一介鄉(xiāng)野草民,萬少爺如此興師動眾就已經(jīng)高抬了,怎么還磕上頭了?!?/br> 九.交代 萬佰富見程念鑰軟硬不吃,笑容僵了僵,還是露出一個笑容:“程姑娘說的什么話。” 程念鑰只是冷冷笑了下,這時白芷也站了出來,她身材瘦弱,這樣站出來竟顯得勢單力薄。她一臉嚴肅地說:“今晚這樣的事情,實在是讓白芷這樣一個弱女子惶恐。如果不是兩位少爺和念鑰姑娘,我都難以想象……”她說到這里像是害怕極了,語調(diào)都在發(fā)顫,但還是竭力保持平靜接著說道:“之前萬大人送的那箱禮,白芷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受不住,萬大人不必覺得愧疚,只愿萬大人能還白芷一個公道就可以了?!?/br> 萬佰富臉色變了又變,正想開口的時候被白芷打斷了:“我們已經(jīng)擾了大人清夢,相信大人一定會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就先告辭了?!?/br> 萬佰富也不好強行挽留幾人,張了張嘴后擠出一副笑臉:“我送送幾位。” “不用了,”程念鑰比萬佰富高出大半個頭,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萬大人公務(wù)繁忙,還是止步吧。”她說著把白芷擋住了,看著萬佰富頓住了。 萬佰富不敢上前,但他嘴還沒停:“那幾位慢走,萬某就先收拾這個逆子!” 南子默和北淵把兩人送回白家藥鋪,白芷不住地跟他們道謝。南子默溫柔一笑:“舉手之勞,倒是白姑娘受驚了,回去好好歇息一會兒吧?!?/br> “好,”白芷笑了笑,“你們也快去休息吧?!?/br> 南子默道好,想要拉一把北淵,卻發(fā)現(xiàn)這人正和程念鑰對望著。程念鑰看著北淵的目光極具攻擊性,但隱隱又有些欣賞。南子默看不到北淵的眼睛,但能看到他微微勾起的唇角。 這兩人還真是…… 最后程念鑰率先收回目光,拉著白芷進門了。北淵輕笑了一下,也拉著南子默往客棧走。 “你和那位程姑娘……”南子默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此時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北淵輕笑一聲打斷了他的話:“還是先cao心你的白姑娘吧,我們還有件事沒做。” “什么事?” 北淵看著有人家亮起來的燈光,露出一個淡淡的笑:“都說紙包不住火,但這紙耐燒,火不夠大可不行?!?/br> 很快南子默就明白了北淵口中的“大火”是什么意思,這萬佰富不是個好官,萬名揚張揚跋扈,大家都是一清二楚的。但人家勢力大說話站得穩(wěn)腳跟,大家就忍氣吞聲地過了。 如今萬家欺負到了白家頭上,大家還能坐得住嗎? 北淵要做的,也就是把萬名揚帶人夜襲白家藥鋪的事宣傳出去,順便添油加醋煽風點火。 日頭剛上的時候,縣城中的人差不多都知道萬名揚干的喪德事了。大家義憤填膺,紛紛指責萬佰富和萬名揚兩父子。 白芷甚至還趕在午時之前派人把那天萬佰富賠償?shù)南渥咏o送還了回去,這在旁人眼里無疑就是佐證了傳言。于是受過白家恩惠的人成群結(jié)隊去縣衙門口鬧事了,要求萬佰富給白家一個交代。 萬佰富正頭疼得不行,現(xiàn)在正是朝廷派人來看災(zāi)情的時日,來探查的官員都是微服私訪,本來他打通了上級想獲得些情報,但這年朝廷查得卻格外嚴,他一點兒消息都沒得到。 內(nèi)憂外患鬧得他心神不寧,見萬名揚還一副不知錯的樣子,忍不住抬手甩了他一巴掌:“看你干的混賬事!” 萬名揚也被打懵了,跟萬佰富頂起嘴來。 縣衙外的喧鬧聲越來越大了,萬佰富心煩意亂地看著生悶氣的兒子。他能讓萬名揚跪下給白芷道歉,那是因為僅僅在私底下,要是讓他把兒子扔出去跪著當眾給白芷道歉,他也是辦不到的。 北淵和南子默暗地里干完這些事就去白家藥鋪了,他們不確定萬佰富會不會鋌而走險綁架了白芷,威脅白芷替他們澄清。 雖然程念鑰武功還算高強,但也還是小心為好。 他們不知道萬佰富那邊的天人交戰(zhàn),悠哉悠哉到了白家藥鋪門口。這天竟然還在施粥,只是施粥的人不是白芷了,而是一個藥鋪負責的小廝,程念鑰在一旁監(jiān)工,順便給受了風寒的人看看病。 “阿芷呢?”南子默見著程念鑰就跑上去問。 程念鑰掀起眼皮看了看他:“還在里屋睡著?!?/br> 北淵見了程念鑰眼眶下淡淡的青色,問了句:“你怎么也不多休息一會兒?”他去掉了稱謂后兩人好像親近了很多,程念鑰挑起眼看著北淵,勾了勾一邊唇角,一副薄情又美麗的樣子。 但她很快正了正臉色,敲敲空桌子:“你坐下,我給你把脈?!?/br> 北淵愣了愣,還是依言坐下了。南子默見這邊沒有自己什么事,便去幫忙施粥了。 “你怎么知道萬名揚昨晚會來?”程念鑰扣住了北淵的手腕,她手指纖長白皙,手背上能清楚地看到青色的血管。北淵一直把目光落在程念鑰的手上,笑了一聲:“并不難猜,萬名揚忍不了多久的?!?/br> “謠言也是你散布的?”程念鑰語氣輕松,但眉頭稍稍皺了起來,不相信似的再給北淵把了把脈。 “哪里是謠言,”北淵這才把目光轉(zhuǎn)到程念鑰臉上,淡淡地說:“只是讓大家都知道真相?!?/br> 程念鑰卻沒再理北淵這話,直直地盯著北淵的眼睛:“你不怕死嗎?” 北淵也沒回答,看著程念鑰漂亮的桃花眼中漸漸浮出怒氣,然后才認真地說:“以前不怕,遇見你后怕了?!?/br> 程念鑰冷哼一聲:“那你還是得等死?!?/br> 北淵收回手,放下衣袖,淡淡笑了下:“我還以為,程姑娘能看在我是將死之人的份上對我稍微好些?!?/br> 程念鑰倒是低聲說了句:“廢掉武功,你的日子還多?!?/br> 北淵垂下眸子,狀似沒聽到,然后淺淺笑了下:“我該擋著后邊看病的人了,就先過去幫忙了?!?/br> 萬佰富最終還是把不情不愿的萬名揚拎了出來,在眾人的圍觀下帶到了白家藥鋪門口。 此時白芷已經(jīng)醒了,但在屋里還沒出來。白家藥鋪前圍了一堆人,大家都喧鬧著要萬名揚跪下道歉。 萬佰富本來想著白芷好說話,掃視了一圈卻連白芷的人影都沒見著,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么辦。 他們這一來,粥施不成了,病也看不了了。程念鑰收好東西拍拍手走上前:“萬大人這趟來,是有交代了?”她今天換了一身白衣,其實很多女子都不會首選純白色衣衫,純白色會把身材和膚色暴露無遺,但程念鑰總喜歡挑戰(zhàn)常人不能駕馭的。她身材曼妙,長發(fā)隨意披散著,倒別有一番仙女下凡的姿態(tài)。 縣城里的人都知道白家有位偶爾來長住的程姑娘,這位程姑娘是江湖中人,武功高強、醫(yī)術(shù)了得,重要的是她美若天仙。許多沒見著的人這次看見了真人,甚至忘了吵嚷了,周圍一下子寂靜下來。 萬佰富現(xiàn)在看著這位程姑娘就頭疼,只能賠笑說:“可不是,昨夜沒閉眼,就是為了教育這個逆子!今天就趕緊帶著他來找白姑娘認罪了!” “可惜白姑娘白日多cao勞,昨夜受了驚嚇不說,還沒休息好,”她特地頓了頓,拉長語調(diào)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病倒了。” 原本安靜的眾人又鬧了起來,要知道白姑娘在他們心目中簡直就是活的觀世音菩薩,那么一個單薄的姑娘,就被這紈绔子弟害得病倒了! 見萬佰富還想說什么,程念鑰忙截住了他的話頭:“不過白姑娘與我說了,如果萬老爺有交代,就先與我說。” 萬佰富只能干笑兩聲:“名揚反省自己再三后覺得自己罪孽深重,特地來給白姑娘賠罪,這不當面怎么好……” “當面賠罪昨夜已經(jīng)賠過了,沒必要再跪了,白姑娘說不受這些虛禮?!背棠铊€輕飄飄的話卻引起了軒然大波……這萬惡人跪著給白姑娘道歉了?真是風水輪流轉(zhuǎn)?。?/br> 萬佰富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臉色陰晴不定,但最終還是忍下了:“萬某今日帶著這逆子來,就是想任憑白姑娘差遣的。” 程念鑰勾出一抹得逞的笑,慢悠悠地說:“白姑娘說,大家說什么都是她的意思。既然萬大人賠罪那么誠懇,我就不刁難萬大人了,大家提五個要求,你辦到就一筆勾銷了?!?/br> 眾人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但都知道自己翻身的機會來了。本來剛開始還相互推諉了一下,結(jié)果南子默率先帶起頭來:“那日萬少爺派人去燒白家藥房,就讓萬少爺每天來幫忙施粥吧,要聽從調(diào)配,熬過這個冬天就行了。” 萬名揚怎么可能同意,他仰起頭張口就想拒絕,卻被萬佰富一把捏住了肩頭。他對上萬佰富警告的眼神后,才不情不愿地“嗯”了一聲。 南子默顯然不打算輕易放過萬名揚,追問了一句:“萬少爺只是不愿意?” 萬名揚瞪了南子默一眼,肩頭被萬佰富捏得有些發(fā)疼,他咬著牙說:“自然……愿意?!?/br> 十.懲罰 有了南子默打頭,大家的膽量都大了起來。有人早就看萬名揚不順眼了,也不知道人群中哪位姑娘吼了一句:“萬跋扈老是調(diào)戲民女,讓他脫了衣服繞街,一邊走一邊扇自己耳光說‘我再也不敢了’!” 這個要求令程念鑰三人都有些意外,北淵和南子默下意識都望向了程念鑰。 程念鑰正想讓這姑娘換個要求的時候,人群中忽然響起了響應(yīng)聲,一時間高漲起來,程念鑰竟然來不及制止。她雖然是個江湖中人,但也沒見過這種仗勢,一時之間只能干咳兩聲:“萬大人你看這……” “你們別欺人太甚!”萬名揚一張臉氣得通紅,吼著就想掙開萬佰富的鉗制,但萬佰富早就使眼色讓旁邊二人一并來壓著他了,他一時之間掙脫不掉,眼睛都氣紅了。 “程姑娘,這有傷風化的事不太好吧……”萬佰富臉色也不好起來。 “你這是不認賬嗎?” “萬跋扈干的傷風敗俗的事還數(shù)得清嗎?” …… 眾人議論紛紛,最終讓萬名揚不用脫衣服,一邊扇自己巴掌繞圈,一邊說“我再也不敢調(diào)戲民女了”。 等萬名揚轉(zhuǎn)完一圈回來,天都快黑了。程念鑰率先做了個主:“昨夜萬大人和萬少爺也沒休息好,不如明日繼續(xù)吧?!?/br> 眾人自然不會駁了程念鑰的意思,萬佰富看著萬名揚紅腫的臉,咬著牙說了句:“多謝程姑娘顧慮?!彼f完就帶著腫成豬頭的萬名揚走了,大家看完熱鬧也就散了,還有不少解氣的人直沖程念鑰道謝。 程念鑰本身性子極淡,也懶得對這些人笑臉相迎,于是默默把目光轉(zhuǎn)向了一旁的北淵。北淵走過來擋住了他,對眾人說:“大家都散了吧,回去好好想想明天的三個要求?!?/br> 程念鑰招呼著兩人進屋說話,只見白芷帶著婉婷正往桌上端菜。 南子默一見白芷就湊上去了:“白姑娘,你身體沒有大礙吧?” 白芷笑了笑,露出幾分小女兒的俏皮:“沒有,阿鑰想出來唬他們的招呢?!?/br> 三人一起吃了頓晚飯,因為怕萬佰富還想做些什么對白芷不利的事,南子默提出了住在藥鋪的要求。白家藥鋪本來就寬敞,還有不少丫鬟仆人住,住一兩晚也不會有什么閑言碎語。 但南子默明明頂著最光明正大的理由,此刻還是一臉通紅,竟然義正詞嚴地強調(diào):“睡柴房也沒關(guān)系!” 白芷被他逗笑了:“白家還不至于窮到讓你們睡柴房,到時候我會安排房間的,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不麻煩。”南子默連忙搖頭。 飯后程念鑰叫走了北淵,兩人走在濕漉漉的青石板上。江南冬天少雪,下過雨后濕氣就重得很,小涼風一刮像是要冷進骨子里。 “這是第一副藥,”程念鑰遞出一小袋藥粉,“你兌水喝就可以了,先看看效果再告訴我?!?/br> 夜里很黑,厚重的烏云把天空封住了,北淵只能看到程念鑰隱約的輪廓和亮晶晶的眸子。他頓了下才說:“多謝白姑娘?!?/br> “你不是那么多花言巧語嗎?”程念鑰輕輕笑了聲,“都感動沒了?” 北淵這才露出一個笑容:“哪里是花言巧語,我對白姑娘的愛慕之情句句屬實?!?/br> “那作為報償,你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程念鑰忽然跳到了北淵面前,仰頭望著他。 程念鑰好看得過分,北淵雖然看不清她的臉,但這人的容貌實在是讓人過目難忘。尤其是現(xiàn)在程念鑰仰頭看著自己,眼睛里還聚著光,北淵的心臟忍不住“撲通”跳了幾下。 他很想親吻程念鑰。 但他沒有把這個念頭表露出來,一本正經(jīng)地開始講他的故事。其實北淵也沒有什么故事,他出身平凡,父母早亡,然后一直流浪的他遇到了一個高人。高人也修煉了“屠訣”,但快要死了,決定死前收個徒弟便教北淵練武,結(jié)果見他是個練武奇才就把“屠訣”交給了他。 北淵看到了那人猙獰的死相,但他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修煉了屠訣。 他練成了,也沒有死。但他在高估自己的同時也低估了屠訣對身體的侵蝕,現(xiàn)在他也快死了……如果他沒有遇見程念鑰的話。 北淵有一句話說得沒錯,他不怕死,但遇見程念鑰后怕了,因為他以前從來沒有抱活的希望,但程念鑰給他了。能活的話,誰還想死呢? 尤其是他現(xiàn)在勉勉強強成立了自己的門派,還勉勉強強算是有了心愛的姑娘。只是他看著程念鑰的時候,又默默把后面的那個“勉勉強強”給去了。 他有了心愛的姑娘。 白芷果然給他們安排了兩間上好的客房,離白芷和程念鑰的房間還比較近。這讓南子默睡前根本停止不下來興奮,跑到北淵房里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 北淵喝了藥覺得犯困,見南子默這樣轉(zhuǎn)腦袋更暈了。忙把他打發(fā)走了,順便還因為心情好鼓勵了自家兄弟一句:“白姑娘對你也有意,你回去直接找你爹提親算了。” 這話無疑讓南子默更加興奮了,抓著北淵的手直問:“真的嗎?你怎么看出來的?阿芷哪里表露出對我有意了?我貿(mào)然提親會不會嚇到她?” 北淵決定無視這個癡漢,自己爬到床上去睡了。最終南子默一個人自言自語半天,覺得沒勁后自己爬回房間睡覺了。 這一夜萬佰富并沒有什么動靜,于是第二天他又帶著萬名揚來了??礋狒[的人比萬佰富父子來得還早,早就把白家藥鋪圍了個水泄不通。 大家昨晚回去集思廣益,輕而易舉就把三個要求提出來了。這下的要求正常多了,要萬佰富把之前強收的奴隸全放了,并且不準再強收奴隸。還有的叫萬佰富減稅,不能強占百姓的田地。更有甚者叫萬佰富辭官下臺,帶著萬名揚滾出縣城。 最后這個要求自然是行不通的,最后改成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萬名揚和萬佰富要是有什么不公道的事,便由白家作證百姓決判,讓他們也得按律受罰。 這些要求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萬佰富簽字畫押后就算是生效了。 白家還得繼續(xù)施粥,看熱鬧歸看熱鬧,還在受苦的百姓不可能因為看了一兩場熱鬧就解決溫飽住宿。于是張揚跋扈的萬公子只能留下來施粥了。 他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少爺,拿著勺子舀了半個時辰就抬不起手了。更何況他面對的都是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乞丐和流浪的人,這大少爺就差沒吐出來了。 白芷依舊沒出面,程念鑰一直在旁邊問診,一點兒搭理這大少爺?shù)囊馑级紱]有。萬名揚臉都氣青了,正想甩手不干的手,南子默走了過來:“大少爺這是要反悔了?” 萬名揚冷冷地哼了一聲,不看后面排起的長龍。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昨日可是那么多人看著呢,難不成萬少爺要在這么多人面前食言?”南子默一直保持著他那彬彬有禮的笑容,讓萬名揚恨不得咬他兩口。 但萬名揚還記著萬佰富的話,不情愿地接著給剩下的人施粥。他的手臂酸脹得疼,好幾次都舉不起手了,但還是堅持著動作。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他終于脫力拿不穩(wěn)勺子,打翻了一個乞丐的碗。 乞丐的破瓷碗四分五裂,一臉驚慌地看著萬名揚。萬名揚正想發(fā)火,一旁的南子默又輕飄飄地開口:“萬少爺,就算不情愿也不要發(fā)脾氣啊?!?/br> 他見萬名揚咽下了話,輕笑了一下:“你打翻了這位兄弟的碗,不該賠人家一個嗎?” “怎么賠?”萬名揚忍著怒氣。 “白家可以賠給這兄弟一個碗,但這錢得你付?!蹦献幽腥巳ツ靡粋€碗上來,畢竟后面還有人等著喝粥,不能拖太久了。 萬名揚才不相信南子默這么好說話,問了句:“多少錢?” 南褚并未回答,只是叫這位乞丐到一旁多等一會兒,后面的人接上來。萬名揚只好又接著施粥,剛才歇了一下算是恢復(fù)了些力氣,久而久之也就麻木了。 不一會兒仆人拿著一個漂亮的瓷碗就上來了,南子默讓萬名揚打好粥遞給乞丐,然后輕飄飄地說:“白家的瓷碗都是藏品,也就五百兩銀子罷了?!?/br> “你欺人太甚!”萬名揚撒手不干了,“你是白家什么人!你在這里說三道四什么!本少爺不伺候了!” 過路的人見著這邊的動靜,都忍不住多瞧了幾眼。萬名揚來幫白家施粥的事大家都是清楚的,此刻見這大少爺發(fā)脾氣都議論起來。 南子默叫了一旁的兩人繼續(xù)施粥,不要耽誤了剩下的人。他正想把萬名揚拉到一旁理論之時,幾聲咳嗽從背后響起。白芷穿著素色衣裳,面容有些憔悴,唇上的血色極淡,看上去病怏怏的。 要不是南子默早上才見過正常的白芷,他都差點兒被騙了。然后他聽到白芷說:“這位南公子救我一命,自然就是白家的恩人,是我病重委托他幫襯著白家的?!?/br> 十一.救命 眾目睽睽之下,萬名揚只好把這口氣咽下了,一聲不吭地回去接替了那兩人繼續(xù)施粥。 南子默聽見白芷這樣為自己解圍,又想起北淵昨夜的話,一時喜笑顏開:“白姑娘既然身體不舒服,就趕緊進去休息吧!既得白姑娘所托,我一定會好好監(jiān)工的。” 白芷笑了下:“多謝南公子。” 程念鑰往這邊看了眼,本想過來打個招呼,見這兩人眉來眼去,索性坐下繼續(xù)看病了。 她有些心神不寧,因為北淵吃了她的藥后還在昏睡,她把藥方想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等病人漸漸沒了,她索性自己去找北淵了。 北淵的房間離她的不遠,程念鑰不計較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對名聲不好,直接去敲了北淵的門。 敲了半晌屋里也沒人應(yīng)答,程念鑰皺著眉直接推開了門。里面的門閂沒有拴上,程念鑰一推就開了。屋里內(nèi)力波動十分明顯,北淵氣息奄奄地躺在床上。 程念鑰見他眉頭緊皺,快步走了上去。北淵一臉通紅,程念鑰伸手摸上他的額頭,果然在發(fā)燙。她秀眉一挑,正想收回手,卻被北淵抓住了。北淵的掌心也很熱,他似乎并不算太清醒,手勁有點兒大。 “疼,松手?!背棠铊€掙了一下,見北淵睜開了眼。北淵的眼神也有些迷離,一向銳利的眼神柔軟起來,看得程念鑰愣了一下。 她這一停頓就給北淵抓住了機會,北淵一拽就把她拉進了自己懷里。北淵身上也很guntang,程念鑰的臉貼著他的胸膛,一下子就臉紅起來。她這才后知后覺地明白了北淵的癥狀……屠訣太過暴戾,北淵一開始就刻意控制著,而她的藥就像引子,解決了無處安放的暴戾內(nèi)力后北淵的身體需要自我恢復(fù)。在他這個自我恢復(fù)的過程中,他就控制不住他以前抑制住的內(nèi)力了。 程念鑰還想掙開,但北淵箍得緊緊的,聲音沙?。骸白屛冶б幌隆闵砩蠜觥?/br> 北淵恢復(fù)了一些意識,他其實能控制住自己,可是這時候就想放任一下。他像是置身在火海中,程念鑰是唯一一塊冰,他舍不得融化但又松不開手。 程念鑰靜靜地讓北淵抱了一會兒,自己惹出來的禍得自己解決。但這并不管用,反倒讓北淵身上更guntang了。程念鑰無奈地掙開沒有力氣的北淵,發(fā)現(xiàn)北淵已經(jīng)昏過去了。她嘆了口氣,拿出一把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心道:當我欠你這一次。 她本想把血擠出來,發(fā)現(xiàn)北淵這個樣子也沒辦法喝,于是直接把手指頭伸進了北淵嘴里。北淵的口腔也是一片guntang,程念鑰的手指和鮮血都是涼的,北淵竟然下意識吮吸起來。 程念鑰的臉一直紅到了脖子根,桃花眼中波光瀲滟,眼尾微微泛紅??上П睖Y是閉著眼的,不然火氣正旺的他見到這活色生香的一面,說不定立馬就爆體而亡了。 失去意識的北淵有些不知足,吸不出血后竟然還輕輕咬了程念鑰指頭兩口。程念鑰忙收回手,玉白的指尖通紅,還沾著北淵的津液。她見北淵漸漸平靜下來,匆忙跑了。 北淵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無邊的夢境,他夢到了自己在一片巖漿之中還完好無損,他想要游到對岸,卻怎么也游不過去,再努力也還在原地。 不知道掙扎了多久,他忽然感受到一陣涼風,他循著風望去,看到了一襲紅衣的程念鑰。她美艷灼人,但偏偏散發(fā)著一股冷香。程念鑰朝他伸手,這次北淵輕而易舉就滑到了她面前,他搭上手,兩人指尖相觸,后來不知怎的就交纏到了一起…… 北淵驚醒后心臟還在劇烈地跳動著,夢境太真實他有些回不過神來。那股灼熱的感覺已經(jīng)散盡了,倒是自己褻褲里有些涼意。北淵想起自己夢里褻瀆了程念鑰,心情一下子復(fù)雜起來。 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覺得自己實在是衣冠禽獸。 不過這個想法剛剛掠過,他就感受到了自己嘴里淺淡的血液味道。這血液一點兒也沒有腥味,反倒帶著程念鑰身上的冷香,還有些甜意。 北淵想起了夢中聞到的那股冷香,原來程念鑰真的來過?還給他喂了血? 他隱約想起來自己好像強抱了程念鑰,翻身就想下床去找她,但發(fā)現(xiàn)自己褻褲已經(jīng)臟掉了,趕忙先拾掇好自己。 等他出門天色已經(jīng)晚了,只有南子默和白芷兩人共進晚餐。南子默見到北淵來松了口氣:“我還以為你怎么了,叫你都醒不過來,如果不是程姑娘說你沒事,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北淵笑了下:“程姑娘呢?” “阿鑰身體不舒服,先下去歇息了。”白芷替南子默回了話。 “我……”北淵本想說自己去看看程念鑰,但這個要求實在是有些孟浪,于是他改口說,“不知道一會兒白姑娘能不能帶我去看看她,我怕程姑娘有什么三長兩短?!彼茉缫郧熬吐犝f過,像程念鑰這種體質(zhì)的人血液十分寶貴,稍微留點兒血都會虛弱很久。 白芷覺得這北公子的要求著實有些奇怪,但看到南子默對她擠眉弄眼后,輕輕“嗯”了一聲。 他一天沒有進食,看見他們吃也有些餓了。于是白芷又讓人新添了碗筷,讓北淵趕緊墊墊肚子。 “萬名揚呢?”北淵還記著今天這位萬少爺需要過來幫忙。 南子默頗為幸災(zāi)樂禍地說: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