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緣 完結(jié)+番外_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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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子默頗為幸災(zāi)樂禍地說:“回去了,明日再來。” 北淵默默吃著菜,感受著南子默忽然當(dāng)家作主的勢頭,覺得自己離準(zhǔn)備賀禮不久了。等他和程念鑰……當(dāng)然他沒有再想下去,他身上的屠訣不是輕易能解決的,如果程念鑰真的和自己有了魚水之歡,她的身體一定受不住。 他當(dāng)初想要利用程念鑰,現(xiàn)在卻萬萬舍不得了。也許這次一別后……還是別再相見的好。 吃完飯白芷就帶著北淵去程念鑰房間了,南子默知趣地沒有跟上去,自己回了房間。 “阿鑰她怎么忽然不舒服?”程念鑰有些語焉不詳,白芷了解得也不太清楚。 北淵道:“程姑娘為了救我……放了自己的血?!?/br> “什么?”白芷揚(yáng)高了語調(diào),然后冷靜了下來,“那這幾日阿鑰必定不舒服,不能再讓她出去問診了,明日還得交代廚房多做些補(bǔ)品。” 北淵看著白芷,忽然露出一個笑容。白芷心地善良,對朋友也十分義氣,不論是程念鑰交到這個朋友,還是南子默娶了這個媳婦,都是極其幸運(yùn)的事情。 程念鑰只是淺眠,白芷叫了一聲她就醒了。她的長發(fā)披散著,臉就顯得非常的小,臉色有些蒼白,看著就讓人憐惜不已。北淵剛想說話,程念鑰就別過了臉:“我沒事,你們都回去休息吧?!?/br> 北淵看著程念鑰微紅的耳尖,想到她也許是害羞了,于是只好告辭:“今日實(shí)在是多謝程姑娘了,救命之恩無以回報,以后程姑娘有事盡管來找北淵。北淵雖沒有上天入地之能,但程姑娘所托我也會竭力完成?!?/br> 程念鑰臉已經(jīng)通紅了,故意冷著聲道:“我配錯的藥本就該由我負(fù)責(zé),不用放在心上。” “那……”程念鑰此刻是側(cè)著身睡,北淵看著被子下的弧度,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那旖旎的夢。這讓他卡了詞,好一會兒才接上:“那程姑娘趕緊休息吧,我就不叨擾了?!?/br> 他沒有等白芷,自己就率先走了。程念鑰對他的蠱惑實(shí)在有些大,他得離遠(yuǎn)些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沖動。 這一天晚上依然風(fēng)平浪靜,萬佰富和萬名揚(yáng)好像真的改邪歸正了一般。第二天一大早,萬名揚(yáng)就候在了白家藥鋪門口。南子默看到他的時候還驚訝了一下,不過他也不知道萬家打著些什么小算盤,似笑非笑得說了句:“萬少爺還真盡職盡責(zé)?!?/br> 萬名揚(yáng)白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么。 今日程念鑰沒能起來問診,白芷找了藥鋪中的一位大夫。臨近午時的時候,一個奇裝異服的人跑到了藥鋪門口,見到白芷就問:“白丫頭,我家丫頭呢?” 北淵循聲望去,來人竟是鬼毒仙。顯然鬼毒仙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望過來時十分不客氣,似乎在說“怎么又是這小子”。 “鬼前輩!”白芷和鬼毒仙也挺熟的,忙丟下手里的活迎上去,“你怎么有空來了?” 鬼毒仙寵溺地摸了下白芷的頭,嘴上抱怨:“還不是我家那不省心的丫頭,這都多久了,她一封信都沒有!” “阿鑰她身子不舒服,還在里屋歇息呢?!?/br> 鬼毒仙聽著這話立馬挑起了眉:“不舒服?她怎么會不舒服?”要知道程念鑰一年到頭連受風(fēng)寒都不會,怎么忽然抱病在床? 白芷下意識看了眼北淵,鬼毒仙敏感地順著她的目光和北淵對視上了。 北淵面帶微笑地走上前:“鬼前輩?!?/br> 鬼毒仙冷哼了一聲:“無事獻(xiàn)殷勤。” 十二.中毒 鬼毒仙冷笑一聲后就把頭扭向了白芷:“我進(jìn)去看看阿鑰丫頭?!?/br> 白芷立馬丟下手里的事帶著鬼毒仙進(jìn)去了。 一旁監(jiān)工的南子默默默靠過來,戳了下北淵的胳膊:“這……算是你未來的岳父大人?” 北淵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沒有說話。沒有白芷招呼著,他也不得不加入的幫忙的隊伍。 難民們排成三隊,各自端著碗等候著,沒碗的白家也給準(zhǔn)備了。大家秩序井然,沒有人插隊或者吵架。連去看病的病人都一點(diǎn)兒也不著急,大家還有閑情聊兩句天。 來領(lǐng)粥的難民越來越多了,在白芷開始救助難民開始,萬佰富就把禁止流浪難民入城的禁令解除了。也虧得白家家底厚,白老爺又寵自家這個獨(dú)生女,才能給這么多難民存活的機(jī)會。 不過這種寧靜直接就被鬼毒仙的一聲怒吼打破了:“北淵!你個臭小子給我滾過來!”鬼毒仙一邊吼著,一邊怒氣沖沖地朝北淵走過來。 “你給我家丫頭灌了什么迷魂湯!”鬼毒仙一把抓住北淵的衣領(lǐng),原本不大的眼睛瞪出了血絲。 北淵張了張口,還沒回答就看到了程念鑰已經(jīng)被白芷攙扶著走出來了。 “師父!”程念鑰聲音依舊有些虛弱,“你松開他?!?/br> 鬼毒仙氣得咬肌鼓起來,臉色鐵青地把北淵丟開了。 北淵趔趄了一下,把目光從程念鑰臉上移開,心情一下子復(fù)雜起來。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面臨這樣的選擇,古人說“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都是有道理的。要是能預(yù)料到今天,北淵當(dāng)初一定不會招惹程念鑰。 鬼毒仙舍不得把怒氣撒向程念鑰,放軟語氣說:“你來干什么,回去躺著!” 程念鑰沒有吭聲,只是盯著北淵的側(cè)臉……他在躲她。 程念鑰微微挑了下眉頭,見周圍的人都望向了這邊,對鬼毒仙說:“進(jìn)來說?!?/br> 南子默依舊維持著秩序,他總覺得一旁偷看的萬名揚(yáng)不安好心。然而萬名揚(yáng)見幾人進(jìn)去后就默默垂下了頭,一言不發(fā)地繼續(xù)施粥。 幾人進(jìn)去后氣氛一直都不對,如果白芷不是還得扶著程念鑰的話,她簡直想偷溜出去了。她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程念鑰和北淵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發(fā)生了一些什么不可言說的事。 在鬼毒仙和白芷的強(qiáng)烈要求下,幾人回程念鑰房間里讓程念鑰躺下了。她靠在床靠上,目光卻一直沒有離開北淵的臉,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北淵至始至終都不愿意直視她。 鬼毒仙坐在桌邊,北淵倚在門上,白芷扶程念鑰躺下后索性就坐在了床上。大家都沉默著。 “這是我的原因,”程念鑰率先開了口,“我給他配錯了藥,有責(zé)任救他?!?/br> “不能重新配藥嗎!你知道你自己的身體!你的血是能隨便放的嗎!”鬼毒仙壓抑不住怒氣,語氣重了些。 程念鑰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鬼毒仙這么兇的樣子了,立刻換了方針,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師父,我想喝藥膳了?!?/br> 鬼毒仙臉色立刻緩和了下來,但北淵眼尖地瞥見了白芷抽了抽嘴角。他見程念鑰癟著嘴的樣子,竟然不合時宜地想笑一下。 不明白為什么這句話就把鬼毒仙給取悅了,他轉(zhuǎn)身出去熬藥膳,路過北淵的時候還瞪了他一眼。 屋里只剩下了三個人,白芷看了看程念鑰,也看了看北淵,然后吐出一句:“我先出去了,你們聊?!?/br> 屋里的氣氛更尷尬了,北淵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出去幫忙了,你……好好休息?!?/br> 程念鑰本來想說什么,剛張開口,外邊就傳來一陣sao動,北淵立刻趁機(jī)出去了。 外邊不知道為什么一陣紛亂,南子默艱難地在那里維持著秩序,白芷也湊上去幫忙了。 人群當(dāng)中有三個躺著的人,正口吐白沫渾身抽搐。領(lǐng)粥的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那位被白芷安排來的大夫正蹲在人群中看病。 北淵擠進(jìn)了人群,問站在一旁的南子默:“發(fā)生什么了?” “不知道為什么有人中毒了?!蹦献幽碱^皺著,也有些擔(dān)憂。畢竟那么多人看著,輕而易舉就引起了慌亂。 萬名揚(yáng)被南子默拽到了一旁,表情似乎也有些著急,緊緊盯著大夫的動作。 那位大夫仔細(xì)查看完這三個人,然后起身對白芷說:“中毒了?!彼f完又轉(zhuǎn)身朝那幾桶粥去,察看了一番發(fā)現(xiàn)粥里全都有毒,而這三個人恰巧就是剛剛領(lǐng)完粥的人。 大夫沉著臉說:“毒是剛剛下的,粥下層還沒攪勻。” 白芷柳眉挑起:“他們有沒有生命危險?” 大夫搖搖頭:“目前沒有,但我……不會解毒?!彼f話聲音不算小,眾人聽到了更加恐慌了,紛紛議論起來。 白芷張口就想叫“阿鑰”,卻發(fā)現(xiàn)程念鑰還躺在床上,于是她扭頭對北淵說:“北公子,你去找一下鬼前輩?!?/br> 北淵應(yīng)了聲,路過萬名揚(yáng)的時候,萬名揚(yáng)忽然腳下一軟跪了下去,手拽了北淵一把。他惶恐地看著北淵:“我我我……和我沒關(guān)系?!?/br> 北淵目光凝了凝,萬名揚(yáng)很快就松開了手,他看著萬名揚(yáng)蒼白的臉,轉(zhuǎn)身朝屋里去。 鬼毒仙雖然對北淵沒什么好臉色,但聽到出事了還是跟著他出去了。這毒對他而言不過雕蟲小技,他隨便配了點(diǎn)兒解藥給三個人吃,他們很快就消停下來的。 白芷忙對眾人說:“大家別害怕,我們一定會盡快查清這件事的!我們馬上重新熬粥,沒領(lǐng)到的人先下去休息,晚些來重新排隊!” 白芷的聲望還是很高的,眾人猶豫著散開了一些,但還有不少人等著看究竟怎么回事。不知道誰先報了官,很快萬佰富就親自帶著人來了。 他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萬名揚(yáng)就沖了過來:“我的兒誒……你沒事吧?”他上上下下拍了拍萬名揚(yáng),還將他轉(zhuǎn)了幾個圈檢查。 “爹,”萬名揚(yáng)低聲喊道,“和我沒關(guān)系?!边@里出了事,第一個懷疑對象自然是他,畢竟別的都是白家人,而且他還有累累前科。 萬佰富聞言立刻把萬名揚(yáng)護(hù)在身后,轉(zhuǎn)頭對白芷說:“白姑娘,你大致告訴我們情況,我們來查吧?!?/br> 白芷也是后來的,她讓南子默描述一下發(fā)生了什么。之前領(lǐng)了粥的人都沒有大礙,白芷他們?nèi)诉M(jìn)去沒多會兒就出問題了。那三個人剛吃兩口就癱倒在地了,接著打粥的人還沒來得及吃就被嚇到了,然后就是他們看到的這副場景了。 萬佰富帶人查看了半天,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于是大手一揮,讓全部人都回縣衙里。 白芷他們又一次進(jìn)入了縣衙,大夫、兩個打粥的和剛剛中毒的三個人,都一起去了。鬼毒仙作為解毒的,竟然也一并被帶去了。 北淵念著程念鑰一個人還在房里,于是堅持不去縣衙,但萬佰富像是怕錯過了任何一個可能放毒的人,強(qiáng)行把他也帶走了。 萬佰富到了縣衙立刻擺出一副開堂問審的架勢,讓縣衙的大夫來檢查接觸過粥的每一個人。那粥之前都沒問題,現(xiàn)在忽然同時被放毒,要么是一個高手所為,要么就是三個施粥的人一并干的。 萬名揚(yáng)還瑟縮在萬佰富身后,雖然萬佰富之前還一副嚴(yán)父派頭,但此刻恨不得把自己兒子裝進(jìn)兜里護(hù)著。不過他也是施粥的人,得一并受檢查。最終三個人都沒有問題,只能依次檢查下去。 大夫最終停在了北淵面前,指著北淵說:“他身上有藥粉。” 北淵立刻皺了皺眉,他想起來萬名揚(yáng)之前的那一摔,大夫發(fā)現(xiàn)藥粉的地方就是萬名揚(yáng)抓過的地方。那按理說萬名揚(yáng)手上也一定有藥粉! 南子默和白芷都擔(dān)憂地望了過來,鬼毒仙在一旁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 北淵立刻聲明:“我們這邊也得派一個大夫全部檢查?!?/br> 萬佰富立刻拍板:“你是信不過公堂嗎?” 白芷站了出來:“萬大人公平公正,自然是不怕我們的人再檢查一遍的,既然有人存疑,就再檢查一遍讓他心服口服吧?!?/br> 萬佰富的臉色依然不好看:“白姑娘是想袒護(hù)罪犯嗎,他可差點(diǎn)害了這么多人的命!” 白芷雖然長得秀氣,但板起臉的時候還是有些威嚴(yán),她淡淡地說:“萬大人,我不會袒護(hù)任何人,也不想讓任何人被冤枉。” 最終鬼毒仙還是又去檢查了一遍,最終在萬名揚(yáng)手上也發(fā)現(xiàn)了同樣的藥粉。顯然剛才縣衙的大夫撒了謊,試圖把罪責(zé)都?xì)w于北淵身上。 萬名揚(yáng)立刻哭訴:“爹,真的不是我。我之前,之前嚇得摔了一跤,抓了把他的衣裳!一定是那時候摸上的!” 他那一跤不少人都看到了,北淵勾出一個漠然的笑,沒想到這人竟然還惡人先告狀。 他懶得爭論,只想讓他們能趕緊回去,因?yàn)槌棠铊€還一個人在白家,按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根本沒有自保之力。 十三.綁架 “那我也可以說是萬公子故意擦在我身上的,這件事一時調(diào)查不清,就先把我關(guān)押起來吧,無關(guān)人員都可以放了?!北睖Y冷淡地看著聲淚俱下的萬名揚(yáng)。 “你還想冤枉別人嗎!”萬佰富立馬就開始喊人,“來人,把這殺人犯帶下去嚴(yán)刑拷問,非得讓他心甘情愿認(rèn)罪不可!” 南子默還想說什么,卻看到北淵沖他使了個眼色。好歹是親近好友,南子默一下子就明白了北淵的意思,他忙推了推白芷,低聲告訴她:“你假裝不舒服,我們先回去。” 白芷雖然不理解,但還是如言晃了下身子,眼看著就要倒下。南子默立即扶住了她:“阿芷姑娘,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眾人的目光被引了過來,白芷虛弱地笑笑:“讓各位見笑了,我身子還沒好全,還望大人讓我先回去歇息下?!?/br> 萬佰富張口就想說什么,但鬼毒仙打斷了他:“你的大夫沒我醫(yī)術(shù)好,我?guī)О④蒲绢^回去,這幾人留下來配合?!惫矶鞠缮碇嫜b異服,看上去就十分嚇人。萬佰富不敢攔他,只能訕笑:“那白姑娘多保重?!?/br> 鬼毒仙看了眼北淵,他之前就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了,雖然這人是為了自家徒弟好,鬼毒仙還是輕哼了一聲。如果阿鑰不是為了救這個臭小子,能把自己害成這個樣子嗎? 萬佰富最終還是沒能用私刑,在南子默都咄咄逼人下,他不得不把北淵和萬名揚(yáng)一并關(guān)押進(jìn)了大牢里。只是兩人住的牢房就不盡相同了,萬佰富怕萬名揚(yáng)著涼,還特地給他加了厚棉被。 北淵把手枕在腦后,牢房陰濕,鋪著的稻草也帶著潮氣。墻壁上有個小窗戶,能看見黑漆漆的夜空。 冬夜著實(shí)有些涼,北淵沒有睡意,他在想程念鑰最后那個眼神。如果不是被打斷了,程念鑰會問他什么呢? 記憶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就開始冒出頭來,原本不見天日的一些細(xì)枝末葉就開始瘋狂地生長,直到藤蔓遍布腦海,再無法思考別的東西。 北淵難得地開始回溯他和程念鑰這短短的相識的日子,他忽然有一個不切實(shí)際的妄想,要是他早早認(rèn)識程念鑰就好了,不用離她這么近,就遠(yuǎn)遠(yuǎn)看著就好。 他不知發(fā)了多久的神,外邊忽然有人敲了敲他的監(jiān)獄鐵門。北淵猛然回過頭去,發(fā)現(xiàn)是一臉嚴(yán)肅的南子默.北淵立刻走過去:“程念鑰怎么樣?” 他知道南子默這時候夜闖監(jiān)獄一定不是為了小事,不然他沒必要冒這么大險。 南子默也沒心情逗北淵兩句,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程姑娘被人劫走了,鬼毒仙已經(jīng)去追了?!?/br> 北淵忽然有些懊惱地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fā),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后對南子默說:“你讓白芷派人緊緊盯著萬家的人?!?/br> “好,”南子默頓了下,“你不出來嗎?”他的打算本來是帶著北淵越獄的,要是這種小牢房能困住他們,簡直能笑掉人大牙。 北淵搖搖頭:“如果明天萬佰富發(fā)現(xiàn)我不見了,所有責(zé)任都會算在白家頭上?!?/br> “那好,我有消息就寫紙條扔進(jìn)那個窗戶?!蹦献幽噶酥笁Ρ谏夏莻€小小的窗口。 “好。” 這下北淵更沒了睡意,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了。說到底還是自己連累了程念鑰,要是自己還不對人家姑娘負(fù)責(zé),簡直能丟出去讓人指著脊梁骨罵。但是……屠訣不解,他就永遠(yuǎn)沒法對程念鑰負(fù)責(zé)。 第二天一大早萬佰富就來看北淵還在不在,他知道這人是江湖中人,做好了這人要是不在就去白家鬧事的準(zhǔn)備,但他沒想到北淵竟然乖乖地躺在潮濕的草席上。 他冷冷哼了一聲,一腳踹在鐵門上:“出來受審!” 這事關(guān)聯(lián)重大,上邊來視察的人算來應(yīng)該也就是這兩天了,萬佰富必須趕緊收拾了這一攤子事。他甚至還以放毒沒調(diào)查好為由,派人去接管了白家施粥的事務(wù)。當(dāng)然粥還是白家熬的,面上倒是縣太爺好心讓人去施粥。 白芷為了讓眾人相信這粥沒毒,她還特地先當(dāng)眾喝了一大碗。昨夜他們回來程念鑰已經(jīng)不見了,雖然她沒有出去尋找,但也是一夜未睡,現(xiàn)在看上去憔悴極了。 南子默心疼她,讓她先下去休息,自己在這兒監(jiān)督著。昨天的事情他也有些愧疚,這么大的事竟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發(fā)生了!他還無知無覺! 白芷最終還是拒絕了,北淵還關(guān)在監(jiān)牢里,昨天的事情還沒調(diào)查出真相,程念鑰又被人帶走了。諸多事情壓在她單薄的肩上,她怎么可能安心睡得著覺。 日上三竿的時候,鬼毒仙終于背著程念鑰回來了。鬼毒仙受了些輕傷,衣裳上沾著血跡,但程念鑰看上去沒有大礙,只是昏昏沉沉地趴在鬼毒仙身上睡著。 白芷見了立馬跑了過去:“鬼前輩,阿鑰沒事吧?” 鬼毒仙搖搖頭:“我先送她進(jìn)去休息,你找人去報官,我把那群人制住了。” 白芷立馬交代了下去,壓在她身上最終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她一恍惚竟然差點(diǎn)兒跪下去。南子默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這里有我,你也先下去休息吧?!?/br> 白芷的身子實(shí)在是受不住了,仰頭疲憊地沖南子默笑笑:“麻煩你了。” 萬佰富正審得頭疼,北淵簡直軟硬不吃,他昨夜派人下去打聽了江湖中北淵這號人,發(fā)現(xiàn)這人竟然聲名赫赫,據(jù)說他殺人就想捏死一只螻蟻一樣輕易。于是他也不敢把這人逼得太緊,只能心里暗罵兩句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偏偏嫁禍給這號人。 他還想繼續(xù)逼問之時,有人進(jìn)來通報了:“稟告大人,白家又派人來報官了!” 萬佰富簡直一個頭兩個大:“又有人中毒了?” “不,不是,”來人跑得氣喘吁吁,“說是昨夜有人綁架了白府上的貴客,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劫匪抓到了,讓官府去處理?!?/br> 北淵聞言松了一口氣,幸好程念鑰沒有事。白家來報官表明那些綁匪自然還活著,鬼毒仙能留這些綁匪一條命,顯然是程念鑰沒有大礙。 萬佰富臉色變了變,下意識望向自家那不爭氣的兒子,果然萬名揚(yáng)的臉一下子白了,身子都在微微顫抖。萬佰富怒極攻心,簡直想扇這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兩耳光,但礙于北淵還在場,他只能說:“把他們先帶下去,今天當(dāng)差的人和我一起去幾個。” 綁匪有十多個,藏在郊邊的一個小木屋里,鬼毒仙把他們?nèi)级緯灹撕罄υ诹艘黄稹2贿^他們現(xiàn)在去的時候綁匪已經(jīng)醒來了,他們的面罩全都被摘下了,臉上都長著紅斑,相互撓著對方的身上,一臉痛苦地慘叫。 白芷已經(jīng)睡下了,于是南子默讓白家的管家隨鬼毒仙來。北淵的感覺沒有錯,南子默已經(jīng)完全有一副當(dāng)家作主的樣子,他和這管家已經(jīng)算是十分熟悉,而且還了解了白家大大小小的事務(wù)。 白管家一見到這群綁匪就皺緊了眉頭,低聲對不知內(nèi)情的鬼毒仙說:“這是縣衙的人?!?/br> 屋子只有這么大,萬佰富自然也聽到了這話,他臉色鐵青地踹了離他最近的那人一腳:“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還敢為非作歹?”那些人低低地*著,發(fā)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萬佰富立刻轉(zhuǎn)頭對鬼毒仙說:“真是抱歉,這群人之前和程姑娘有些過節(jié),我竟然沒料到他們到今天還懷恨在心?!?/br> 鬼毒仙行走江湖多年,什么樣的人沒有見過,一眼就看出了萬佰富的掩飾。他冷笑一聲:“是嗎?原來你們官府里的人都這么小肚心腸?還會和一個女孩子斤斤計較?” 他說著走到了那群人面前,摸出了一個白瓷小瓶。小瓶中不知道飄出來一股什么香味,那群人立刻扭動起來。鬼毒仙早就給他們下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藥,他以前用這藥看著一個人生生把自己撓死。 “解藥不多,誰先說實(shí)話,誰就能先解脫。”鬼毒仙面帶微笑地說了句。 “是……”有人剛開口,口水就止不住地流了出來,他們正在慢慢失去身體的控制。 萬佰富趕緊止住了這人的話頭,大聲吼道:“你怎么能對縣衙的人濫用私刑!” 鬼毒仙冷笑著收回白瓷小瓶,掀起眼皮看了眼萬佰富,他那眼神實(shí)在太過冷漠,看上去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似的。萬佰富被嚇了一跳,下意思往后退了兩步:“你……你……” 鬼毒仙不再理他,扭頭對眾人說:“我的耐心不多,你們最好快點(diǎn)?!?/br> “是萬公子!”有人終于喊了出來,鬼毒仙找到了發(fā)聲的那人,摸出另一個小瓶,倒了顆解藥丟給他。 那人的手還被綁著,解藥落到他被口水浸濕的衣裳上,他竟然十分失態(tài)地低頭去舔藥,口水嘩啦啦往下流,實(shí)在是讓人有些不忍直視。 “還有人能說些別的,這里面還有解藥?!惫矶鞠尚χf,晃了晃手里的小瓶。 十四.真相 “萬少爺……”一旁有人一邊說,一邊口水直淌,“想……要……*那姑娘……” 鬼毒仙的眸光一下子就暗沉下來,兇神惡煞得像是要擇人而噬。一旁的萬佰富一陣心虛,大聲吼道:“誰指使你這樣冤枉少爺?shù)?!?/br> 鬼毒仙丟了顆解藥給那人,沖萬佰富冷笑:“萬大人,你兒子還在牢房里吧,竟然還能這么猖狂地作惡?你們縣衙的牢房那么不牢靠,不如我?guī)湍愎芄苋税伞!?/br> 鬼毒仙身上的殺氣畢露,他本來就亦正亦邪,朝廷命官在他眼里也不過就是條不值錢的人命。 萬佰富嚇得往后退了一步,撞在墻上,顫著聲說:“大俠不要聽信一面之詞,他們一定是受人指使冤枉我兒的!” “毒……”那一群人中又有人開了口,“粥……” 鬼毒仙瞥見萬佰富臉色“唰”的慘白,立刻扭頭朝說話那人。那人渾身抽搐,連眼神都有些發(fā)直。鬼毒仙走到他面前:“粥里是誰下的毒?” “萬……萬……”那人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哆嗦的嘴,說了半天也沒能吐出個名字。鬼毒仙正想喂他一顆藥,后面的萬佰富卻忽然沖上來,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一拉,鬼毒仙手中的藥頓時灑了出去,所有人都眼紅地?fù)渖蟻頁屗帯?/br> “你……”鬼毒仙一把抓住萬佰富的衣領(lǐng),把他舉了起來,眼眶瞪得銅鈴一般大。萬佰富艱難地笑了兩聲:“都進(jìn)來!拿下他們!” 他竟然還帶了人,浩浩蕩蕩二十來個人堵住了門口。鬼毒仙能感受到他們都有內(nèi)力,雖然不強(qiáng),但勝在人多。 鬼毒仙一把卡住了萬佰富的脖子,冷聲道:“你還真不怕死。” 白管家心里雖然擔(dān)憂,但面上卻不露懼色,一直跟在鬼毒仙身后。鬼毒仙就這么舉著萬佰富走了出去,他沒收著勁,就這么一會兒,萬佰富的臉就憋成了豬肝色,不斷地掙扎著。 “不想死的都放下武器,”鬼毒仙的語氣甚至十分輕松,“想死的盡管來試試?!?/br> 眾人躊躇著不敢上前,之前屋子里的慘叫大家聽得可都清清楚楚,誰還不想好好活著?大家都不愿意得罪殺人無懼的江湖人。 見眾人有些動搖,白管家率先站了出去,白家藥鋪的生意都是他負(fù)責(zé),大家自然對他十分面熟,他大聲地說:“各位聽我說,萬名揚(yáng)作惡多端,萬佰富包庇縱容,如果大家還念著白家的一份恩,就都放下武器,把里面一群人帶去縣衙,我們當(dāng)眾一并審?!?/br> 縣城的人大多都受過白家的恩情,白家不僅僅是布藥施粥,很多有人半夜要大夫出診,白家還特地安排了晚間的大夫,而且從來不收窮人的錢。只要不是沒心的人,都不會不知道白家的恩德。 不知道誰先放下了武器,刀落到地上的聲音就像一個開關(guān),陸陸續(xù)續(xù)大家都放下了武器。屋里的人雖然服了解藥,但還是很虛弱,輕而易舉就被外邊的人制住了。 萬佰富已經(jīng)無力掙扎了,抓著鬼毒仙的手都無力垂下,直翻白眼。白管家見狀忙拉住鬼毒仙的手:“大俠,快松松手,他要是死了就不好交代了?!?/br> 鬼毒仙這才把萬名揚(yáng)往地上一扔,直接把他砸暈了過去。瘦弱的白管家拖起大腹便便的萬佰富有些吃力,有空手的人忙上來幫了把手。白管家看著青年模樣的衙役,沖他笑了笑。跟著萬佰富作惡的人不一定是真的惡人,他們大都受著萬佰富的威脅,哪怕助紂為虐也得保證自己親人的安全。 要是真的能把這個惡貫滿盈的罪人給處置了,也算是造福了一方百姓。 他們這仗勢實(shí)在有些大,路上就有不少人跟在他們身后一路到了縣衙。這么一折騰已經(jīng)是午時了,白芷醒了過來,聽到消息匆匆趕過去。閑云野鶴般的白父聽聞最近發(fā)生了這么多事也趕了回來,白芷把藥鋪丟給自家爹,帶著南子默去的。 北淵和萬名揚(yáng)也被帶了出來,經(jīng)過之前那人的供述,終于真相大白。 毒是萬名揚(yáng)下的,他看準(zhǔn)了兩個沒碗的人來打粥,趕緊把毒藥抹在了碗上,再把毒下到了自己那一桶里。果然喝完出了事,他趁大家都在慌亂中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再把毒藥下進(jìn)了另外兩個桶中……這才讓人有種三個桶同時被人下藥的錯覺。 然后他假裝摔倒把手上的毒抹到了北淵衣襟上,然后再嫁禍給他。這巧妙的主意自然不是萬名揚(yáng)那榆木腦袋能想出來的,這一切都是萬佰富耳提面命地告誡他的。他還讓萬名揚(yáng)找個不起眼的人嫁禍,但他沒料到萬名揚(yáng)偏偏找了北淵。 他還沒有料到萬名揚(yáng)竟然不怕死地自己找人去綁架程念鑰,說到底這一切還是因?yàn)槟遣粻帤獾膬鹤幽X子色膽包天!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看上了程念鑰,但他也知道程念鑰對他不屑一顧。在之前的種種中他看出來程念鑰對北淵的青睞,氣急攻心之下直接嫁禍給了北淵。他早就算好了,自家爹爹肯定不會把自己關(guān)進(jìn)去的,就算不得已進(jìn)了牢房也不會關(guān)太久。 他看到了程念鑰如今身體虛弱,他找人把程念鑰綁架后藏起來,等自己出去后程念鑰就是自己的了。到時候不管程念鑰對他是不是不屑一顧,反正生米煮成熟飯了,她不認(rèn)也得認(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