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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國公主登基了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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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哇你,耍我?!标懥杩照f?。

    “彼此彼此。”曲二微笑:“兵不厭詐?!?/br>
    “哈?!标懥杩绽湫σ宦暎矶?。

    兩人扔了長刀,陷入新?一輪廝打。

    士兵們看得正歡,為各自?陣營加油助威,時不時爆發(fā)出?歡呼。昭昧也神?色認(rèn)真,雙手托著下巴頦兒,身體前傾,似要揪住她們每個動作,再一一拆解。

    李素節(jié)扯了扯她的衣袖,她才回神?,見到旁邊通秉的隸臣,問是什么事情。

    慢慢的,坐直了身體。

    和李素節(jié)對視一眼,她看向?河圖,打了個手勢。

    河圖微微一愣,旋即舉槌鳴金。

    “當(dāng)——”清晰而尖銳的聲音響徹校場。

    士兵們正群情激動,卻在聽到的瞬間噤聲。唯獨(dú)校場中戰(zhàn)斗正酣的兩人毫無反應(yīng),仍自?顧自?地扭打,打到此時,已經(jīng)不可開交,彼此抱團(tuán)在泥土中翻滾,滾得塵土飛揚(yáng),偶爾一人騰身站起,又立刻被?摔回地面,不像是在比武,倒好像在泄憤。

    只有?這會兒,大家才想起來?,她們確實(shí)有?仇啊。

    昭昧盯著那一團(tuán)人看了會兒,忽然彎起嘴角,沖河圖招手,接過了一張弓、一支箭。

    她起身,張弓,搭箭,瞇起眼,箭鏃直指場上?仍在糾纏的兩人。

    女兵尤為擅長射箭,河圖更是其中翹楚,用的弓也十分強(qiáng)勁。昭昧拉弓時,弓木受力,泛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慢慢彎成滿月般的弧度。

    昭昧的嘴角也跟著彎成了月亮。

    場上?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等這驚心動魄的一箭。

    “嗖!”

    箭矢破空,打破一切安靜。

    不似鳴金響亮,卻震耳欲聾。

    陸凌空和曲二第一時間察覺,立刻拉上?彼此向?一旁翻滾,誰料用力方向?不同,掙扎之下,竟未能滾動,仍停在原地,而那箭已雷霆般飛來?,擦過所有?人的呼吸,掠過她們的身體,射進(jìn)地面。

    短暫的靜音后,昭昧收弓,轉(zhuǎn)向?李素節(jié),滿意?地眨了下眼。

    李素節(jié)在袖中給?她比了個大拇指。

    昭昧這才斂了笑意?,看向?場上?。

    陸凌空和曲二仍僵持在一起。陸凌空眼睛瞪得和銅鈴似的,非要拉著曲二滾起來?不可,曲二則硬是堅持不動,兩個人較起勁來?,卻誰也爭不過誰,到頭來?在地上?躺了半晌。

    昭昧道:“好了沒有??”

    曲二推開陸凌空,起身,讓出?幾步。

    陸凌空輕哼一聲,站起來?,道:“再打一陣,我就贏了。”

    曲二拍著身上?塵土,聞言,付之一笑。

    “你笑什么?”陸凌空道:“我說?的不對?你分明打不過我?!?/br>
    曲二直視她,點(diǎn)頭:“你說?的很對?!?/br>
    陸凌空不滿道:“別以為我聽不出?來?——”

    “陸凌空!”昭昧聲音肅然。

    陸凌空不情愿地打住,轉(zhuǎn)向?昭昧:“出?什么事兒了,怎么突然打斷我們?”

    昭昧看著陸凌空。

    這不是第一次。

    陸凌空與她的利益關(guān)系和其她人有?所不同,又出?身草莽、不拘小節(jié),往往有?些我行我素的肆意?,心情好時聽一聽,心情不好,天王老子也不搭理。

    她收回視線,目光在所有?人身上?點(diǎn)過,又將全?部士兵收進(jìn)眼底,說?:“邢州,要開戰(zhàn)了?!?/br>
    趙孟清以上?京為據(jù)點(diǎn),向?周邊城池發(fā)起進(jìn)攻,曲準(zhǔn)也將保留這份默契,從周邊勢力下手,逐步吞并。

    現(xiàn)在,他要出?手了。

    “邢州兵往日都?在養(yǎng)精蓄銳,第一次動作,曲準(zhǔn)大概會選擇較為強(qiáng)勢的對象,攻其不備,用時機(jī)換取最大成效?!睍h室中,李素節(jié)向?另外幾人分析。

    曲二道:“我剛剛也收到消息,我的隊(duì)伍會隨同作戰(zhàn)?!?/br>
    河圖咬住下唇,憂心忡忡:“我們也是?!?/br>
    李素節(jié)安慰河圖道:“曲準(zhǔn)不會拿勝負(fù)做賭注,他不相信你們的實(shí)力,即便命你們出?兵,也不太可能交付重要任務(wù)?!?/br>
    “所以,”昭昧道:“正適合你們練兵?!?/br>
    “要我們單獨(dú)出?兵嗎?”河圖解釋道:“我們都?沒有?作戰(zhàn)經(jīng)驗(yàn),如果單獨(dú)出?兵,恐怕……”

    “怎么會?!崩钏毓?jié)笑道:“他可信不過我們?!?/br>
    “河圖,你回去準(zhǔn)備吧。按照我和曲準(zhǔn)的約定,戰(zhàn)時由他提供一應(yīng)后勤裝備,你叮囑馮廬和和他們對接。曲二,”昭昧道:“你出?身正兵,對戰(zhàn)事了解多些,麻煩你指導(dǎo)河圖?!?/br>
    曲二點(diǎn)頭:“我會的?!?/br>
    河圖將要離去,李素節(jié)喚住她,道:“大家都?沒有?上?過戰(zhàn)場,乍一聽到這消息,情緒可能會有?些波動,麻煩你多多關(guān)注了,如果有?什么情況,記得和我說??!?/br>
    曲二本想跟河圖一并回去,正好交代一些事情,剛轉(zhuǎn)身,就被?昭昧叫住。昭昧還沒有?說?什么,陸凌空先插話進(jìn)來?,道:“我也還沒上?過戰(zhàn)場呢,曲準(zhǔn)能讓我去嗎?”

    李素節(jié)搖了搖頭:“怕是不能。”

    陸凌空唉聲嘆氣?:“我還想去見識見識呢。”

    曲二微微蹙眉:“不過是殺人的地方?!?/br>
    陸凌空想要還嘴,昭昧岔開,向?曲二道:“今天我見了你的士兵,是所有?人對待女兵都?是如此態(tài)度嗎?”

    曲二默然片刻,說?:“我的兵或許還算好些的?!?/br>
    昭昧皺眉:“她們將來?要一同作戰(zhàn),怎么能是這個態(tài)度?!?/br>
    “不然呢?!标懥杩盏溃骸白屒趟麄兏膯??改不過來?的。他們就是打心底里瞧不起女人。”

    “不需要他們瞧得起。”昭昧冷聲道:“我只要他們懂得聽從命令?!?/br>
    “呵?!标懥杩盏溃骸暗?愿吧?!?/br>
    曲二點(diǎn)頭:“我明白了?!?/br>
    兩個人是一起離開會議室的。雖然彼此關(guān)系不似外人推測的那樣如同寇仇,但?中間隔著駝駝山的覆滅,加之性格不合,交往時的確相看兩厭。

    曲二性情隨和,卻也不打算貼人冷臉,走出?房間便要和陸凌空分道揚(yáng)鑣,轉(zhuǎn)過身往不同方向?走出?,沒幾步,聽到身后的聲音:“你等等。”

    曲二停步,轉(zhuǎn)身:“還有?什么事?”

    陸凌空說?:“你知道我的事兒吧?!?/br>
    曲二等她繼續(xù)。

    陸凌空道:“你可別太把他們當(dāng)回事兒了,不然,他們沒變,你倒跟著變了?!?/br>
    曲二微訝揚(yáng)眉:“陸當(dāng)家的經(jīng)驗(yàn)之談嗎?”

    陸凌空眉毛一豎:“你——”

    曲二淺笑:“謝了。”

    陸凌空吞回了半截話:“呵。”

    曲二回身,在陸凌空看不見的地方又笑了笑,才往回走?;厝サ穆飞?,遇到了曲大。

    曲大是聽到了風(fēng)聲,專程攔在路上?,想從曲二口中打探消息。

    曲二肯定了他的推測。

    邢州兵出?動,然而,沒有?人通知他。換句話說?,他被?排除在外了。又一次。

    自?從被?派去買馬,他就失去了進(jìn)入軍營的機(jī)會,只能一次次地買馬,眼睜睜看著曲二成了仟長、帶了隊(duì)伍,而他,依然還在買馬。

    軍隊(duì)才是勢力的核心。但?他的父親卻拒絕他觸碰核心。

    這可怎么辦呢。

    看著曲二離去的背影,他沒有?笑意?地勾了下嘴角。

    第64章

    曲大剛走進(jìn)房間, 母親便問:“打聽清楚了?”

    他坐進(jìn)椅子里,說:“沒我??!?/br>
    娘子默了默,說:“曲二已經(jīng)是仟長了?!?/br>
    曲大摩挲著額頭, 一言不發(fā)。

    “其實(shí)這也不算什么,”娘子抬眼看他,提醒道?:“但是公主那邊日子越來越近了, 你不能不上心?!?/br>
    曲大緩緩?fù)鲁鲆豢跉猓骸拔?知道??!?/br>
    雖然?只過去不足兩年?,他卻不似當(dāng)初那么年?輕氣盛, 游蕩在外?買馬的日子里,遠(yuǎn)離了邢州城,他也冷靜下來,認(rèn)真反思?了自己?的作為。當(dāng)初得知公主將至,他分明打定主意與她交好,到頭來卻總受到撩撥, 怒火上頭便不管不顧, 硬是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他和公主根本不該是敵人。

    這一點(diǎn), 他的母親看得比他透徹,只是從前?他最不耐煩聽母親指責(zé)父親,直到初次買馬回來,乍一聽娘主死去,短暫的欣喜后他被母親一盆冷水潑醒。

    “我?不知道?你喜從何來。”她嚴(yán)厲道?:“你以為我?們和她有什么不同?”

    是了,在父親眼中, 她們并沒有什么不同, 今日為了公主他能逼死發(fā)妻,遲早有一日會輪到她們。

    他和公主的婚事, 這才是眼下最最要緊的事情。

    一旦她們成了婚,再生個兒子, 任他和曲二?怎么費(fèi)盡心機(jī),到頭來都只是棄子。

    曲大低語:“可那公主不好糊弄啊。”

    想起那些?過往,他下意識地?伸手向腰間,卻撈了個空。原本懸掛著玉佩的地?方,此時空空蕩蕩。他蜷起手,皺眉:“我?的玉佩還在她那兒?!?/br>
    “她最好扔掉了?!蹦镒迂啃敝骸澳怯衽迨亲鍪裁吹哪阌植皇遣恢?,你好不容易討了來,又不珍惜,天天晃在腰上……”

    曲大不高興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