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進了一間房,顧策霖仔細打量了安淳,安淳還沒從剛才的生死逃亡里回過神的樣子,面色蒼白,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言不發(fā)。 顧策霖看他沒什么事,只是被嚇到了,也就放下了心,在他的耳畔說,“好了,淳兒,沒事了,你就在這里呆著?!?/br> 顧策霖轉(zhuǎn)身要離開,安淳這時候卻突然從他身后抱住了他,他抱得那么緊,幾乎勒得顧策霖發(fā)痛。 安淳將臉埋在他的背上,并不說話,只有這樣抱著他,感受著他的體溫,他才會平靜一點。 顧策霖愣了一瞬,手捂上了安淳的手,緊緊抓住,低聲道,“好了,淳兒,沒事了,我接下來還有事情要做?!?/br> 安淳輕聲道,“什么事?” 顧策霖道,“誰這么準就知道我在那個酒吧里?!?/br> 安淳身體顫了一下,道,“他最后保護了我們?!?/br> 顧策霖道,“淳兒,先放開我?!?/br> 安淳將身體轉(zhuǎn)到了顧策霖的身前來,捧住了顧策霖的臉,吻了上去,顧策霖開始并沒有反應(yīng),安淳不斷吻他,撬開他的齒關(guān),挑逗他的舌頭。 顧策霖眼神變得深了,伸手將安淳也抱住了,一手托著他的后腦,一手攬住他的腰,和他深吻起來。 熱情而纏綿的氣息在兩人之間繚繞,安淳幾乎力竭,全靠顧策霖托著腰才沒有軟下去,他環(huán)住顧策霖的肩頸,面頰泛紅,又吻上顧策霖的唇角面頰,輕聲道,“求你,我相信他是不得已的?!?/br> 安淳的眼里幾乎有眼淚在流動,濕漉漉地望著顧策霖。 顧策霖在心里嘆了口氣,道,“他最后護著你的動作,我可以饒他不死?!?/br> 安淳還是全身發(fā)抖,顧策霖將他抱緊了,溫柔地吻他的耳朵,柔聲說,“好了,淳兒,沒事的,我永遠不會對你狠心?!?/br> 作者有話要說:四哥真是太沒見識了,看到貓女郎裝都能覺得新鮮~~~~~ ☆、更新 第三十五章 顧策霖和安淳都是聰明人物,遇襲后,自然都能夠想明白其中的很多關(guān)竅。 而讓安淳和顧策霖那么確定肖淼有問題的,是肖淼最后那么鎮(zhèn)定地帶著他們離開。 從酒吧大廳經(jīng)過工作間出后門的時候,途中也埋伏有殺手,因為肖淼一直擋著安淳,對方?jīng)]敢出手。 這一點才是最讓人猜忌的。 才半小時不到,酒吧街上已經(jīng)被警/察封鎖了,特別是出事的這一家。 酒吧里當場死亡四人,兩個殺手,兩個無辜的人,受重傷的有好幾個,其中有被子彈射中但是沒有射中要害的,有出事后因為混亂而被踩踏的,還有輕傷的,則有一二十個之多。 這件槍殺案,以非??斓乃俣缺蝗藗儌髦?,很快上了網(wǎng)上網(wǎng)站頭條,還附有在酒吧里當場見證人用手機拍下來的照片,只是當時酒吧里太黑,照片里沒有照出什么來。 不過這些新聞又很快被撤下去了,不見痕跡。 被子彈射中,沒有射中要害,之后卻被人群踩踏而受了重傷的韋嘉明,此時在醫(yī)院里急救室里,他在第二天才醒過來,醒過來后,就被他那一家人給團團圍住了,他的母親哭哭啼啼地說他總算是醒過來了,他的父親則板著臉站在一邊,不過看到兒子醒過來了,也很明顯地松了口氣,一個jiejie,則勸著他的母親,還有姐夫則站在遠處,除此,外面則是醫(yī)生護士。 韋家的兒子,出了這種事,當然比不得另外一些在酒吧里這場無名槍殺案中受傷的普通人,在韋家得到消息后,本來是和其他重傷者同樣對待的韋嘉明,很快就有了更好的醫(yī)生加入手術(shù),之后也是用了醫(yī)院里最好的單人病房。 韋家人都以為韋嘉明只是被酒吧里的槍殺案所牽連的無辜者,而不知道韋嘉明是自己無緣無故地莫名其妙地去擋了子彈。 韋嘉明最開始還不大能說話,被家里照顧得好好的。只是,閉上眼睛,腦子里出現(xiàn)的就是安淳的形象。 他冷淡地瞥他時候的樣子,他仰著頭和他男朋友接吻時候的撩人模樣,明明受著重傷不好動彈,但是韋嘉明很憋屈地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起了反應(yīng),只是因為想到安淳和別人接吻…… 韋嘉明判定安淳的男朋友應(yīng)該是黑社會,所以才會出這種事情。 他又想到安淳,因為他救了他一命,反而讓安淳在他心里的地位更重了,明明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還沒有把他放在那么重的位置上。 難道是因為他為安淳擋了一槍,所以,他心里在想著,他應(yīng)該要報答自己才對。 肖淼沒來得及逃走,就被人迷昏抓住了。 當他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一間不見天日的房間里,手被反銬在了椅子后面,腳也被拷在了椅子腳上,無法動彈。 房間里很冷,是冬天的濕冷,還有就是因為房間里沒有窗戶而透出的憋悶。 除了這一把椅子,還有他,就再也沒有任何東西。 肖淼背對著門,便也看不到后面的門。 他還不知道自己是被誰給抓到了,被關(guān)在這里,是安淳的四哥?抑或是他?因為自己壞了他的事。 肖淼很瘦,也怕冷,但是卻不得不抗凍,嘴唇凍得烏紫了,身體凍得打顫,他也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來。 這樣被拷在椅子上的時間非常難熬,也判斷不出到底過了多久。 太冷了,這樣坐著,他也沒法睡著,只是腦子里不斷地轉(zhuǎn)著很多事情。 有久遠的,和那個人在一起的時光,也有近期的,安淳對他的好,安淳是真對他好,他不能害了他,即使自己真因為壞了他的事被他處置了,他覺得自己也是不會怨恨的。 只是,他心里還是不舍,不舍得這個世界。他很想,在之后可以平靜地安然的過日子,就像小時候,一切都還好的時候。 不知又過了多久,房門打開了,門開的聲音,才讓凍得僵在椅子上的肖淼回過點神。 一個男人走到了肖淼的面前來,肖淼看到是之前拿了他的欠債單據(jù)和合同單的男人,這一瞬間,他反而松了口氣,不是那個人這樣對他。 松了這口氣的同時,他心里也一痛,他知道自己還是愛著他,從少年時代因為仰望而產(chǎn)生的感情,持續(xù)到了如今,其實他也一直明白,這份感情,他根本背負不起,但是,有時候,人就是這么賤,覺得要為他而生,才是有所樂,要為他而死,才是死得其所。 鄭選人高馬大,面目普通,額頭上一塊傷疤,目光深沉靜若深井之水,看了肖淼幾眼道,“再讓你這樣坐一晚,你就要凍死?!?/br> 肖淼想要說話,卻牙齒打顫,說不出什么來。 鄭選也沒有做其他的,只是看著他繼續(xù)道,“你是誰的人?” 肖淼搖著頭,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鄭選道,“你受不住組里的刑,能早些說,是對你好。主子說了,不能讓你死了,不過,我想,死對你來說,反而是種解脫?!?/br> 肖淼睜大了眼睛看他,目光在此時依然澄凈,只是帶著淡淡的憂愁,沒有辯解,也沒有哀求。 鄭選繼續(xù)道,“你做別的還好,你真不該接近五少?!闭f到這里,他沒有繼續(xù)說,大約是覺得不該說。 他沉默了一陣,道,“我過一陣再來,你趕緊好好想一想。五少對你不差……” 他最后還是沒說完,出去了。 肖淼發(fā)現(xiàn)房間的一角開始滲水,水是從下面往上面漫上來,漫得很慢,但是,也很快濕了他的鞋子,接觸水的地方,就會更冷。 水漸漸向上,漫到了他的小腿,到了他的膝蓋,他是坐著的,他知道水很快就會到他的上半身,他又冷又怕,雖然鄭選說了,不會讓他死,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說不定會被淹死。 他想要動作,但是鐵椅子是被焊接在地上的,他被銬住了手和腳,沒辦法動。 他的神經(jīng)被恐懼繃緊,想要叫喊一點什么,卻發(fā)不出聲音來。 安淳抓著顧策霖,要他一直陪著自己,顧策霖?zé)o法拒絕他,沒有辦法拒絕他抱住自己的雙臂,也無法拒絕他埋在自己懷里的身體。 兩人僵持著,房間里間里是柔軟的大床,顧策霖將安淳抱了起來,把他抱上了床上去。 安淳坐在床上,依然把顧策霖的手抓著,看著他低聲道,“你陪著我?!?/br> 顧策霖知道安淳的意思,一向心冷如鐵的人,此時居然生出了一點心酸。 他將安淳的鞋子脫掉了,又替他脫掉外套和褲子,撈起被子,將他裹進了被子了,在安淳深深的眸光里,俯□去,吻住他的唇。 安淳伸手摸他的頸子,他的肩膀,解他的襯衫扣子,摸他的胸膛,顧策霖也不得不被他挑起了情/欲之火。 不過,這時候,外間的門卻被敲響了。 安淳看著顧策霖,顧策霖的唇貼著他的唇,輕聲道,“我保證,不會讓他死的?!?/br> 安淳愣了一下,才一驚,低聲問道,“難道他已經(jīng)被抓到了嗎?” 顧策霖沒有什么表情,但是安淳還是明白了。 他突然覺得自己是個傻瓜,竟然認為拖住了顧策霖,肖淼至少有時間逃跑。 他看著顧策霖,眼睛里現(xiàn)出不可置信來。 顧策霖在他的耳邊又親了親,起身往外走去。 安淳突然從床上爬了起來,沖下床去,他光著兩條腿,上半身也只有一件白色襯衫,要去拉住顧策霖。 顧策霖已經(jīng)走到了外間,本來要開門了,看安淳這樣撲過來,就沒法開門,說道,“我答應(yīng)你的事,會辦到的?!?/br> 安淳拉住他,目光銳利,“不,我要去見他。” 顧策霖沉了臉,喝道,“他在你面前,大約都是在演戲,我不知道,你居然還對他有這么深的感情。你到底要我怎么樣?” 安淳在他面前站得筆直,不在意自己只穿著一件襯衫光溜著腿,說,“人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的。我這么多年,沒有求你什么,這次求你,你饒過他,我以后再不會見他,真的?!?/br> 顧策霖冷笑一聲,“你之前還說你和他之間沒什么,那你們才相識多久,你就一顆心偏到他身上去。之前,他不僅是想殺我,把你也算計在內(nèi),這是不能饒恕的。” 安淳和他對視著,“一個人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我以后想著,我曾經(jīng)有過一個弟弟,他在你手上受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想,我還怎么和你在一起呢。你讓我怎么和你在一起,別說親熱,就是這樣看著你,我也會想著他。你放他走吧,求你了,四哥,哥哥,你放他走吧。我這樣就可以忘了他了,好不好?” 他目光盈盈地望著顧策霖,顧策霖緊緊咬著牙,眼神里冒著一層火光,最后卻只是嘆了口氣。 他把安淳一把打橫抱了起來,抱著他回了里間,將他扔上了床,安淳坐在床上看他,他沒再多看他一眼,出了門去。 安淳坐在床上發(fā)呆,雖然房間里有地暖,溫度不低,但是他光著腿和腳那么坐著,過一陣還是開始發(fā)冷了。 顧策霖沒過多久就回來了,發(fā)現(xiàn)安淳還是他離開時候的樣子坐在那里,就皺著眉拉了被子蓋住他,站著冷冷地說道,“好了,已經(jīng)讓放了人。這下,滿意了?” 安淳抬頭看他,又撲過去伸手解他的皮帶,顧策霖這時候卻一把推開了他,用力之大,直接將安淳推得摔在了床上,他惡狠狠地說,“我不需要你是因為別人而和我做/愛?!?/br> 安淳冷著臉看他,神色很冷硬倔強,眼里卻積聚著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淚水。 因為他那紅紅的眼睛,還是顧策霖先投了降,坐上床去,將安淳抱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作者沒話可說(⊙o⊙) 我回家了,被母上大人嚴加管教中,acg,宅腐,不愛打扮,在我媽眼里,都是槽點,所以只好盡量讓她把槽都吐完,杯具的最后一個寒假~ ☆、更新 第三十六章 在肖淼以為那水會漫上來淹死他的時候,水很快地退了下去。 但是他全身濕淋淋的,凍得已經(jīng)不是發(fā)抖可以形容的,他甚至以為自己要被凍死了。 這時候,之前來問過他的鄭選又進來了,他直接端了一杯水給肖淼,捏著他冰冷的雙頰,將水喂進了他的嘴里。 肖淼沒辦法反抗,只能就那么喝了水,之后他很快就沒了意識,等再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是在一張床上,身上也并不冷了,溫暖的被子讓他感覺很舒服,只是,之前的冷和水的壓迫感已經(jīng)深入了骨髓,他此時想到,依然是打寒顫。 肖淼睜開眼,房間里光線柔和,柔和到讓他的神經(jīng)總算是放松了一些,只是,當他看到不遠處坐著的人的時候,他的精神馬上又緊繃起來了。 尹寒翹著腿坐在床邊不遠的沙發(fā)上,手撐著半邊臉,五官精細到讓人覺得高不可攀,帶著寒意的臉上此時面無表情,肖淼看向他的時候,他才微微抬起頭來。 肖淼嘴唇顫抖著,只是看著尹寒,沒有說話,也沒有避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