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她閉上眼睛,抱著楚悖的手臂收得更緊了一些。 楚悖如愿以償?shù)夭[著眼,十分耐心地摸著她快同夜色混在一起的長發(fā):“寶兒乖?!?/br> 那錦衣衛(wèi)見此情景,抿著笑退下。 “真的、真的要在這住一晚嗎?”蕭寶綏顫著聲,瑟瑟發(fā)抖。 “有我在,寶兒怕什么?”楚悖低頭,啄住她軟軟冰涼的唇緩緩摩挲,清甜的滋味讓他不禁抬了抬眉,只覺得心滿意足。 終于親到了! “鬼怪最怕陽氣,寶兒可要靠近些。”他在她耳邊,聲音輕輕。 蕭寶綏聞言,抱得更緊了些。 “再緊一點(diǎn)?!?/br> 她抬頭,恰巧撞見他唇邊勾著的一抹笑。 是故意嚇我的! 蕭寶綏氣鼓鼓,可卻又不敢松手,反倒抱得更緊了。 軟綿擠在他胸前,楚悖面上的笑容逐漸變得僵硬。 某處一陣熱燙,如玉面色染上絲紅暈。 他薄唇緊抿,兀地開始后悔: 這般,也不知是誰在折磨誰…… 作者有話要說: 寶兒:太狗了嗚嗚嗚qaq 本來想雙更,但是臨時(shí)又有事情,這章發(fā)紅包叭,給小天使們鞠躬,梨砸自己燉自己謝罪嗚嗚嗚嗚嗚嗚感謝在2021-02-0323:43:43~2021-02-0800:47: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孤眠清熟1個(gè);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huì)繼續(xù)努力的! 第66章 綠豆 深夜,壽康宮十幾年來第一次在夜里燈火如晝。 斜倚在雕花軟椅上的女人拈了枚青色酸杏放在唇邊咬了一口細(xì)細(xì)咀嚼。紅潤的唇沾了點(diǎn)點(diǎn)果子的汁液,空氣中隱隱飄著股淡淡的酸澀又清新的味道。 “娘娘怎么又吃上這酸杏子了?”蔣嬤嬤端著甘麥棗湯走進(jìn)來,見她手邊堆著五六個(gè)杏核心疼地直搖頭,“您晚膳未用,又食了這么多酸杏,仔細(xì)傷了胃?!?/br> 容甄又咬了一口,果rou清脆,嚼得“咔嚓咔嚓”響。她緩緩咽了下去,紅唇綻開抹笑意:“嬤嬤,這杏子是甜的呢?!?/br> 蔣嬤嬤命宮女去端些熱牛乳來,低頭將杏核收走。 自先帝專寵那女人開始,容甄便開始喜食這酸杏。她在閨中之時(shí)最喜甜食,可誰知一入深宮蹉跎歲月,就改食酸了。 她以前吃杏子時(shí)還會(huì)酸得皺眉,后來,再青的杏都不能讓她面色改動(dòng)分毫。 蔣嬤嬤嘆了口氣,自從新帝登基后,容甄便不怎么吃酸杏了。她本以為是她心里好受了些,可今日又吃了起來。 或許,從始至終,她心里便一直是這杏子的酸澀,無關(guān)乎權(quán)勢高低。 “今日這杏可真甜?!比菡缒橹恋暮?,抬頭看向蔣嬤嬤,“嬤嬤替我收著,吩咐人種在壽康宮?!?/br> “喏?!笔Y嬤嬤應(yīng)了一聲。 她看著手邊盛著杏的青色盤子,伸出指尖緩緩摩挲著它的邊緣:“是不是沒找到蕭寶寧。” 蔣嬤嬤掃了一眼她的神情,伸手為她倒了碗guntang的棗湯:“娘娘料事如神。探子回稟,并未尋到蕭大姑娘?!?/br> 容甄捧著冒著熱氣的碗,輕笑了一聲:“小皇帝可精明著呢!出宮狩獵,怎會(huì)不把他的眼珠子帶上?” “不過……”她喝了口熱湯,抿唇低低笑著,“他再精明如何?還不是落入我的股掌之中?” “他從登上皇位開始,就注定是我手里的木偶。如今這木偶不聽話,也是該換一個(gè)了?!?/br> 容甄咯咯笑著,許久,抬頭看向蔣嬤嬤:“姓楚的那悖逆之徒可找到了?” 她說完一頓,后脊處控制不住地冒出絲絲涼意。 那晚的血腥場面兀地從腦海中閃過,容甄只覺得心尖亂顫,身子不受掌控地變得僵硬。她緊緊掐著桌角,臉色慘白,險(xiǎn)些失態(tài)。 只不過是提起那個(gè)人,她就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恐懼。 “在山下找到了他的尸體,胸口有道舊疤,不會(huì)錯(cuò)。”蔣嬤嬤見她又怕了起來,忙安慰道,“死人不會(huì)再傷害娘娘了?!?/br> 容甄聞言,晃動(dòng)的心神微定,長長舒了口濁氣:“那蕭寶綏呢?” “在羌國人手里?!?/br> “嗤……”容甄輕笑一聲,紅唇弧度都透著貴氣,“落在羌國那幫蠻人手中,倒不如當(dāng)初從了譚英給他做對食,起碼有體面富貴。” 容甄掩唇笑著,舉止格外優(yōu)雅大方。她笑夠了,輕輕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十分惋惜地嘆了口氣:“嘖,可惜了一個(gè)美人兒……” “從宗親家挑的孩子送來了嗎?” “送來了,小世子的乳娘陪著,現(xiàn)下在偏殿。娘娘想見見?” “不必了?!比菡鐢[擺手,起身往床榻邊走去,“可憐見的孩子,小小年紀(jì)就離了爹娘,許是正哭著呢。” “不可憐了,再過幾日,他可就是新皇了?!笔Y嬤嬤笑著服侍容甄歇下,仔細(xì)替她掩好被子和床帳。旋即走到床邊的矮榻上,馬馬虎虎地躺下。 她看著那個(gè)隱在床帳的身影,嘆了口氣,自從那個(gè)晚上后,容甄就再也離不開人了。 楚悖,當(dāng)真是個(gè)惡鬼。 不過……好在那鬼已經(jīng)消失得干干凈凈了。 * 耳邊溪水叮咚悅耳,幾縷陽光拂在臉上。淡淡的光斑隨著枝葉的晃動(dòng)悄悄移著位置,偷偷落在少女的眼皮上方。 蕭寶綏嚶|嚀一聲,細(xì)長秀氣的眉蹙起,玉白的面容滿是不悅:“阿瞞哥哥……你又忘記拉床帳了……” 軟甜的聲音帶著些微的困意沙啞,混著風(fēng)聲樹葉聲,緩緩飄入楚悖的耳中。 他睜眼,看著躺在他腿上睡得有些不安穩(wěn)的少女勾了勾唇角。 她睡時(shí),向來不喜光。 楚悖解下披風(fēng),單手撐起遮在她上方。須臾,便看見那雙皺緊的眉頭逐漸松了下來。 空氣甘甜,連拂過的一縷微風(fēng)都帶著股清新的味道。 他低頭,看著臉色粉紅的蕭寶綏笑著挑挑眉毛。 能在荒郊野外睡得這般香的千金貴女,應(yīng)當(dāng)只有寶兒一人了。 太陽爬得更高,陽光也更熱辣。鳥兒嬌嬌啼叫,一連串兒地響起,此起彼伏。 蕭寶綏迷蒙中皺了皺眉,手上無意間抓到了一株小草。 草……床上怎么會(huì)有草? 她迷迷糊糊地又伸手去摸,反復(fù)確認(rèn)了一遍陡然驚醒。 是在山上啊! 蕭寶綏睜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黑色布料。她呆愣地眨著眼睛反應(yīng)了許久,模模糊糊記起自己讓楚悖將床帳拉上。 她看著他抬起的手臂,為她遮了片光,卻更像是為她撐起了一片天。 “阿瞞哥哥……” 蕭寶綏伸手,指尖悄悄鉆入他的掌心,輾轉(zhuǎn)與他十指交纏相扣。 “醒了?”楚悖輕輕摩挲著那只小手,緩緩摸著撒落在自己腿間的烏黑發(fā)絲。 “自從祖父和父親母親走了之后,就再?zèng)]有人像你這樣疼愛我了。”她仰躺,定定地注視著那雙漆黑的眸子。 許久,蕭寶綏抬手輕輕摸了摸他的唇、他的鼻梁、他的眼睛…… “阿瞞哥哥,謝謝你?!?/br> 楚悖彎唇,扣住她的腰把人提起坐在他的腿上。 他低頭,吻了吻他方才看了良久都沒吻下去的唇。 “寶兒知道我等你睡醒等了多久么?” 唇上有些冰涼,蕭寶綏睡意未褪,仍是困困呆呆的樣子。 “快兩個(gè)時(shí)辰?!?/br> 楚悖親親她的臉頰,嗅著她身上獨(dú)有的甜味緩緩下移,吻了吻她頸側(cè)的軟rou,鼻尖蹭著她的耳垂兒。 片刻,手里的少女被涂上了一層誘人的粉紅。 “總算能親了?!?/br> 清冽微啞的聲音含糊不清,混著氣音在她耳邊晃蕩。 “也謝謝你,寶兒……” 意識(shí)漸沉?xí)r,蕭寶綏恍惚間聽見這樣一句話。 迷蒙的眸子染上一抹喜悅,她主動(dòng)抬手勾上他的脖子,將兩人間的距離拉進(jìn)了一些。 伏在她頸邊的男人動(dòng)作微頓,呼吸聲逐漸變粗。 “寶兒。” “嗯?” “我有點(diǎn)難受?!?/br> 她看著面前的男人面色漲得通紅,額角青筋微微凸起,隱隱能感覺到在跳動(dòng)。 “是發(fā)燒了嗎?”蕭寶綏伸手去摸他的額頭,只見他一躲,自己摸了個(gè)空。 手滯停在空中,她縮了縮想收回手。卻不料被他捉住,慢慢放在他的心口處。 “是這,這在發(fā)燒,燙得厲害?!背N罩氖郑p輕扣擊在他的心房位置。 隨著他的心跳,一下、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