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3 一物降一物

    甄家人再次打上門來，威力已經(jīng)不比當年，李紈本來就不是個吃素的人，當初也只是念著到底是小誠的親爺爺奶奶，不好意思撕破臉而已，現(xiàn)在甄家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人，再好的脾氣都無法容忍。

    更何況如此李紈不是一個人，自己的爸媽來了，男人也在家，還有什么好怕的，她干脆直接進屋去了，眼不見心不煩。

    李紈的母親心地比較善良，出言相勸道：“親家，到底怎么回事，都是有文化的人，何必鬧得這么僵？”

    甄母撇撇嘴，傲然望著這兩個外地人道：“我不和你說話。”

    李紈的母親也生氣了，一扭頭回屋，讓兩個男人對付他們。

    李天雄看看劉子光，看他如何面對，劉子光毫不含糊，當即拿起電話報警，然后坐在沙發(fā)上好整以暇，等著警察來到。

    甄家人都坐在自帶的小馬扎上，老兩口一臉的傲氣，甄麗也氣鼓鼓的，只有侯振業(yè)面露惶恐之色，他知道劉子光的厲害，這人陰著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自然不會動手打人，可是以后保不齊還要背后敲自己的黑磚。

    甄法官老兩口倒是無所謂，鬧得越大越好，正符合他們的預期，甄法官退休以前是區(qū)法院的一把手，有權(quán)有勢，出入有車，逢年過節(jié)家里禮物不斷，可是退休以后直接從云霄跌到凡塵，說話不頂事了，到老單位去辦事，往日獻媚巴結(jié)的那些人也愛答不理了，心里的失落可想而知。

    從領(lǐng)導干部的崗位上退下來，本來就不舒服了，再加上女婿女兒的挑唆，便把矛頭指向了兒媳婦，往日的仇恨涌上心頭，兒子的死和這個小娘們分不開關(guān)系，她家財萬貫，生意風生水起，這些本來應該是我們甄家的財產(chǎn)啊，老兩口氣不過，遂決定通過法律途徑來分割李紈的財產(chǎn)，搶回自家的孫子。

    這事兒要擱在以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現(xiàn)在不同了，退休老院長的話也沒人當回事了，案子拖了一兩個月也沒有下文，老兩口屢遭羞辱，女婿也被黑社會打傷，他們反倒越戰(zhàn)越勇，反正是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豁出這把老骨頭，把李紈這個小娘們搞臭也是好的。

    所以老法官一家人傾巢出動，帶著小馬扎和兒子的遺像前來鬧事，反正丟的是李紈的人，他們才不在乎，鬧得越大越好，喊警察更沒關(guān)系，借他們?nèi)齻€膽子，也不敢把退休老法官怎么著。

    客廳里靜悄悄的，甄法官老兩口若無其事的坐在小馬扎上，一副長期作戰(zhàn)的架勢，李天雄嘴角掛著冷笑，老特工并不打算出手，只想看看劉子光怎么應付這件事。

    五分鐘后，110警察趕到現(xiàn)場，遇到這種家庭糾紛，而且當事人一邊是社會名流，一邊是退休法官，小警察哪邊也得罪不起，只能苦苦相勸，無奈老法官兩口子就是鬧事來的，屬于標準人來瘋，指著警察的鼻子破口訓斥，氣焰相當囂張。

    物業(yè)人員也上來了四五個，連勸帶拉把人拽出了李家，老兩口覺得在家里鬧規(guī)模不夠大，順水推舟來到樓下，在人來人往的大廳里再也不走了，高聲叫罵，引來無數(shù)圍觀，劉子光暗自冷笑，心道老東西你和我斗心眼還差點。

    過了一會兒，一位五十余歲的中年婦女出現(xiàn)在門口，看氣度雍容高貴，物業(yè)人員立刻陪著笑臉上去問候：“陳阿姨，把您也給驚動了，真不好意思?！?/br>
    婦人道：“又是李總的公婆來鬧事么，我去勸一下吧?！?/br>
    于是上前很客氣的勸說道：“老人家，消消氣，有什么問題可以慢慢說嘛，無法協(xié)商的也可以走法律途徑嘛，你們這樣鬧影響多不好啊?！?/br>
    小誠的奶奶正在氣頭上，哪還有好臉色給她，當場就罵回去了：“一邊去，這里沒你的事。”

    婦人有些語塞，沒想到自己的面子也會有人不買賬，那邊劉子光走了過來，很客氣的說道：“陳阿姨，您也來了啊。”

    婦人道：“是啊，雪晴提到的，我就順便過來看看，這老兩口真不講道理啊?！?/br>
    劉子光說：“沒辦法，公檢法退下來的人就是厲害，哪能聽別人勸啊，除非他們單位領(lǐng)導來才能降住?！?/br>
    婦人點頭說：“有道理?！睆奶岚锬贸鍪謾C撥了個號碼：“胡書記啊，我是小陳啊，對對對，我們小區(qū)里發(fā)生一件事，你能不能來解決一下啊，什么？在開會，我也是沒辦法啊，除了你沒人能壓得住了。”

    又過了十分鐘，政法委書記胡躍進趕到了，與此同時，同住在濱江錦官城的周代市長也接到妻子的通知趕回來了。

    市長和政法委書記都到了現(xiàn)場，市中院的領(lǐng)導們也聞訊趕來，還有檢察院的領(lǐng)導，司法局的領(lǐng)導，一起家庭糾紛，驚動了大批高級領(lǐng)導干部，這排場是越來越大了。

    甄法官老兩口無所畏懼，就是仗著自己的身份，退休政法干部牛逼哄哄，但是一物降一物，誰都有命門所在，市里領(lǐng)導都來了，甄法官也就xiele氣，老太婆也偃旗息鼓，不再趾高氣揚的破口大罵，開始哭天抹地抱委屈了。

    政法委胡書記當場作出指示，市中院領(lǐng)導負責把人勸回家，有問題就要解決，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要盡早醫(yī)治，并且對甄麗作了嚴肅批評，身為法院工作人員，不但不勸解自己的父母，還穿著制服來鬧事，回頭一定要嚴肅處理，至于侯振業(yè)，世人都知道他是個刁健訟棍，早看他不順眼了，這回更要借機給他上點眼藥，律師執(zhí)照怕是危險了。

    一場鬧劇終于結(jié)束，甄法官一家人灰溜溜的走了，他們終于認識到了自家兒媳婦的真正實力，連市長夫人都幫他們說話，一個電話市里領(lǐng)導全到場，憑著自己退休區(qū)法院院長的身份，在人家眼里還是不夠看啊。

    好好地一場家宴被打斷，誰也沒有心思吃飯了，劉子光推說有事，先行告辭，反正他本來也有些心虛，不知道和李紈的父母說什么好，經(jīng)此一事，李天雄倒是覺得這個小伙子辦事很有一套，對付這種退休刁蠻老人，確實沒有什么有效地辦法，能迅速招來市里領(lǐng)導，說明劉子光的社會關(guān)系甚至比李紈都要強大。

    ……

    劉子光離開之后，李紈哄著孩子吃了點東西睡下了，父母一邊吃飯一邊商量，一直談到夜里十點鐘，才來敲李紈的門，李紈正好也是輾轉(zhuǎn)難眠，出門一看是mama來了，便出來陪她說話。

    “紈紈，你到底怎么想的，如果決定了的話，媽支持你再婚，畢竟一個人太難了。”

    李紈搖搖頭：“我想再考慮一下，最近公司事情很多，忙的腳不沾地，哪有時間辦個人的事情?！?/br>
    知女莫若母，李紈閃爍的眼神被母親發(fā)現(xiàn)了，她苦口婆心的勸道：“紈紈，你要明白，優(yōu)秀的男人是一種稀缺資源，你雖然有優(yōu)勢，但看小劉的發(fā)展勢頭，你的優(yōu)勢也在慢慢下降，所以一定要抓住機會，為了自己的幸福，下定決心吧。”

    李紈忽然道：“爸的意思呢？”

    “你爸爸也很喜歡這個小伙子，不過他還有保留意見，你放心，你爸爸那邊我會說服的?！?/br>
    ……

    第二天，再約劉子光的時候卻得知他已經(jīng)連夜出差南下了，李紈有些悵然若失，心中隱隱不安，隨著羽翼的逐漸豐滿，劉子光越來越獨立了，很多事情不再告訴自己，經(jīng)常一聲不響就消失一段時間，這一點，和當年的父親越來越像。

    劉子光連夜驅(qū)車趕往省城，乘坐夜間的班機飛往昆明，在機場候機大廳等飛機的時候，他在書報攤上買了份淮江晚報打發(fā)時間，當看到新聞欄里國內(nèi)某著名二人轉(zhuǎn)演員購置一架價值數(shù)千萬的灣流私人飛機時，老劉不禁心里癢癢的，這年頭連演二人轉(zhuǎn)的都有私人飛機了，自己憑啥不能有。

    南邊電話過來，說是那架運五已經(jīng)修好了，但維修師傅們畢竟不是飛行員，還是要等劉子光過去才能把它飛出來，所以他才連夜趕去，運五雖然很破舊，但好歹是一架飛機，就算殘值也有二三百萬元之多，耗費這些人力物力把它搞出來，總是有賺頭的。

    國內(nèi)航空管制嚴格，這架黑戶飛機能不能上天還是一個問題，不過事在人為，只要功夫到了，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以劉子光目前的實力和身份，配備灣流、龐巴迪之類的高端私人飛機還有難度，但是配個運五還是有能力的。

    航程結(jié)束，飛機抵達昆明巫家壩國際機場，玄子開車來接，驅(qū)車前往果敢，入境之后直接進山。

    緬北深山，瘴氣毒霧密布，參天大樹遮天蔽日，有幾位專家組的老師傅已經(jīng)水土不服得了病被送回國內(nèi)救治，現(xiàn)場只留下郭大爺、貝大叔等幾個人，當然還有徐玉凱率領(lǐng)的護衛(wèi)隊。

    十幾桶航空汽油被注入飛機油箱，發(fā)動機試車運轉(zhuǎn)良好，天氣晴朗，能見度很高，劉子光決定直接飛出去，貝小帥在一邊躍躍欲試，劉子光便說：“小帥，你也想玩玩？”

    “好，上來，你當副駕駛?！?/br>
    兩人爬上飛機，劉子光粗略的將飛機上的各種開關(guān)儀表給他講了一遍，然后問道：“記住了么？”

    “記住了?！必愋浾f，然后復述了一遍，竟然毫無差錯，這下輪到劉子光驚訝了，貝小帥從小學習就差，背英語單詞和數(shù)學公式，看幾百遍都記不住，這回居然一次就記住了！

    “其實我挺聰明的，就是不愛學習?！必愋浗忉尩?，“我感興趣的事兒，一般學的都挺快?！?/br>
    劉子光深以為然：“你要是喜歡這個，回頭去考個本子，先拿這架練手，等咱有了錢，哥給你買個新的，讓你當機長?！?/br>
    貝小帥興奮起來：“好啊，咱要買就買蘇二七，那玩意厲害，能倒著飛，眼鏡蛇機動！”

    劉子光無語中。

    534 劃清界限

    經(jīng)過數(shù)次試車，確認發(fā)動機修復完好，劉子光決定起飛，貝小帥自告奮勇?lián)胃瘪{駛，貝大叔擔任機械師，郭大爺擔任報務員，其余一幫老人，索性也都上了飛機，反正這飛機是自己親手修好的，性能放心著呢。

    螺旋槳慢慢的轉(zhuǎn)動起來，引擎冒出一陣淡淡的藍煙，飛機開始滑動，沿著平整的泥土跑道向前駛?cè)?，速度越來越快，就在即將抵達跑道末端的時候，劉子光一拉cao縱桿，飛機拔地而起，地面上的人都發(fā)出一陣歡呼。

    劉子光駕駛著飛機在場地上空盤旋三圈向地勤人員致意，然后抖一抖機翼飛走了，一幫老專家坐在機艙里透過圓形舷窗欣賞著外面的熱帶雨林景色，嘖嘖贊嘆不止。

    三個小時的山路，飛機用十分鐘就飛過去了，一片甘蔗林之后，是相對平坦的場地，地上擺著幾十米長的紅布，以作識別之用，劉子光架勢飛機降落在這塊早就看好的臨時機場上，起落架顛簸了幾下，運五終于停穩(wěn)，一群人圍上來幫著打開艙門，放下舷梯，專家們說說笑笑走了出來，拿起工具開始拆卸飛機。

    按照計劃，修復之后的運五飛機將會大卸八塊，通過陸路交通運往國內(nèi)，能用不能用先放著再說，等以后找機會再弄個合法身份。

    這邊已經(jīng)沒有劉子光的事情了，他交代好工作事宜后趕往老街，去和李建國見面。

    李建國穿著不戴軍銜符號的07式叢林迷彩服，頭上是黑色貝雷帽，軍人氣質(zhì)油然而生，走到哪里都有人向他敬禮，兩人在辦公室內(nèi)坐定之后，李建國說：“有人找我談話了?！?/br>
    “誰？”劉子光問道。

    “上面的人?！崩罱▏f的很含糊，但劉子光明白他口中上面是什么意思。這也是他最擔心的地方，一直以來中央的態(tài)度都很含糊，但劉子光和李建國經(jīng)過分析認為，穿越緬甸的輸油管道問題才是中央最關(guān)心的，一個穩(wěn)定的特區(qū)也是中央需要的，穩(wěn)定壓倒一切，所以任何適當?shù)?，增強特區(qū)武裝戰(zhàn)斗力的行為都是在可以容許的范圍內(nèi)。

    “他們怎么說？”

    “讓我們不要直接參與戰(zhàn)斗，合同可以繼續(xù)，但有什么情況必須匯報?！?/br>
    劉子光鄙夷道：“憑什么？你又不是部隊的人了?！?/br>
    李建國搖搖頭：“雖然我的軍籍不在了，但是黨籍還在?！?/br>
    “我把這茬忘了，算了，咱們受制于人，就聽他們的吧，再說我也沒打算在這個合同上賺錢，只是想找個合適的場地鍛煉一下咱們的戰(zhàn)士而已，老李，這邊的工作就交給你了，我會組織人來輪訓的?！眲⒆庸庹f。

    “好，你回去忙你的事情，這幫小子交給我，你盡管放心?！?/br>
    ……

    專家組順利完成任務，乘坐專車返回國內(nèi)，劉子光出錢請他們坐飛機回家，一行人打扮的好像旅行團一般，歡聲笑語一路，對他們來說，干這點活簡直就和玩一樣，吃住免費，還有每天五百塊的出差補助，簡直美死了，他們恨不得每月都能有類似的任務。

    一下飛機，劉子光的手機就響了，電話是周文打來的，聲音很急切：“劉子光你跑哪去了！區(qū)人大開會，就差你一個，我不管你在哪里，趕快回來！”

    劉子光安排貝小帥買火車票帶大家回家，自己趕緊驅(qū)車趕回江北市，一路上嚴重超速，只用了兩個多小時就趕回了江北市，正好沒耽誤人大會，走了個過場之后，周文找到他說：“劉子光你可來了，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訴你，周市長的論文已經(jīng)順利發(fā)表了，據(jù)說鄭書記看過之后很欣賞，馬上省里會下來一個考察組，由組織部的領(lǐng)導組成，機會來了啊！”

    看周文一臉的激動，劉子光便知道這回周市長頭上的代字終于可以去掉了，自己的投資也算有了著落，他拍了拍周文的肩膀說：“需要我做什么，千萬別客氣。”

    周文說：“考察組會找干部們談話，征求他們的看法，周市長和我制定了一個戰(zhàn)略，保一部分，搶一部分，放棄一部分，你知道，咱們市很多官員是南泰幫的，他們顯然是站在王大慶一邊，不管用什么辦法都爭取不過來，而城區(qū)基層出身的官員就不那么抱團，站在秦副市長一邊的人并不堅定，完全可以爭取過來一些，還有諸如地震局、計生委、殘聯(lián)之類的清水衙門，都是可以爭取一下的，爭取的方式不盡相同，有些可以點撥，有些就要直接給好處……”

    劉子光點頭說：“我明白，需要多少錢？”

    周文說：“老同學你誤會了，不是錢的問題，這是一個利益交換的問題，總之官場上的事情很復雜，這幾天你不要出差就行了，有事我會找你的?！?/br>
    說完轉(zhuǎn)身正欲離去，忽然又道：“對了，高土坡拆遷的事情有眉目了，至誠集團的標書做的不錯，周市長很看好，已經(jīng)給有關(guān)方面打招呼了?！?/br>
    劉子光奇道：“建設(shè)開發(fā)方面不是李書記主管的嗎？怎么會給周市長面子？”

    周文說：“哪有那么嚴格，現(xiàn)在周市長是鄭書記看中的紅人，官場上講究花花轎子眾人抬，這當口誰會駁他的面子，總之你放心好了，你現(xiàn)在付出十個，將來一定會收獲百個，千個?！?/br>
    說完周文就行色匆匆的走了，留下劉子光在原地感慨，這就是官商勾結(jié)啊，沒想到自己也淪為其中一員了。

    ……

    一小時后，富豪廣場至誠集團總裁辦公室，劉子光和李紈相對而坐，李紈不停簽著手上的文件，看也不看劉子光，問道：“有什么事？”

    “我想把集團投資的股份收購下來，使紅星公司成為我自己的公司?！眲⒆庸忾_門見山的說道。

    李紈手下的筆明顯停頓了一下，說道：“可以，公司最近資金正緊張，剝離一部分不良資產(chǎn)是有好處的?！?/br>
    這話有些不客氣，當初成立紅星公司純粹是為了幫劉子光的忙，解決一部分下崗職工和退伍士兵的安置工作，本來也沒打算掙錢，可是現(xiàn)在公司業(yè)務走上正軌，連續(xù)接了幾單大業(yè)務，劉子光就想著和集團脫離關(guān)系了，這如何不讓李紈心寒。

    但是劉子光的苦心她又如何知曉，紅星公司已經(jīng)被上面注意了，如果將來有什么事情，至誠集團必然脫不開干系，不如早早劃清界限的好。

    535 市長職位花落誰家

    天氣漸漸轉(zhuǎn)暖，浩蕩淮江中，湍急的江水裹著大塊的浮冰向下游沖去，冰封的城市終于解凍，街上的行人多了起來，枯黃的街心花園草坪上，一絲綠芽正悄悄萌生。

    春天到了，人大會議正在如火如荼的召開，市內(nèi)幾家四星級賓館已經(jīng)被會務組包下，每天街上都有市政府牌照的豐田考斯特駛過，風擋玻璃下放著紅彤彤的人大會議通行證，前面警車開道，后面警車殿后，呼嘯而過，視紅綠燈為無物。

    劉子光作為江岸區(qū)高土坡選區(qū)的人大代表候選人，參加了本選區(qū)的選舉會，本來這種會議平頭老百姓們都是不參加的，但是這次卻例外，選舉的那天早上，選區(qū)內(nèi)的退休老人們早早的爬起來，換上嶄新的衣服，拿著選民證，去會場投下自己神圣的一票，不過自己要去，還要逼著家里年滿十八歲的成年兒女也要去，為的就是把劉子光選上去。

    最令人感動的一幕是，本選區(qū)的貧困戶，高土坡大雜院長期患腎病的老溫大叔，在進行手術(shù)前的兩個小時坐著輪椅趕到了會場，在女兒的攙扶下走上臺去，莊嚴地投下一票。

    電視臺記者江雪晴采訪了他，老溫平時口才很好的一個人，此時竟然激動地說不出話來，他飽含熱淚講述了自己和候選人劉子光之間的故事，說就是要選這樣為人民服務的好代表，下面頓時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

    選舉結(jié)果毫無懸念，劉子光高票當選江岸區(qū)人大代表，整個過程完全合法，一點手腳也沒做，從此他就有一張護身符了，雖說是區(qū)一級的人大代表，派出所也不能隨便抓了，即使犯法的話也要先經(jīng)過區(qū)人大常委會解除代表資格之后才能逮捕。

    就在劉子光高票當選區(qū)人大代表的時候，市長的人選問題也在進行著博弈，不過那已經(jīng)不是老百姓們可以接觸到的事情了，劉子光只知道周文這些天一直沒回家，打電話也關(guān)機，看來忙得很。

    當上代表之后，劉代表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帶著慰問金和滋補品，去看望本選區(qū)的貧困居民，一幫老鄰居在大雜院里放了鞭炮，慶賀小光當選區(qū)代表，整個高土坡都洋溢在歡樂的氣氛中。

    一番親民活動之后，劉子光前往醫(yī)院看望老溫大哥，此時換腎手術(shù)正在進行，小雪一個人等在手術(shù)室門口，坐立不安，惶恐無助，看到劉子光來了，忙起身喊一聲叔叔。

    劉子光什么也沒說，只是陪小雪坐在手術(shù)室門口，市立醫(yī)院二十八樓手術(shù)室的走廊里，寂靜而清冷，有了劉叔叔的陪伴，少女的心情才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