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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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決明離開當(dāng)夜, 賀川便出現(xiàn)在她的禪房內(nèi),貼身照料她的起居。 而妱兒也不愿與程荀分開,她思忖后,干脆讓二人都搬進(jìn)她所住的院子——地方小些, 可在安危面前, 又算得了什么呢? 日子好像沒什么區(qū)別, 偌大一個金佛寺內(nèi), 僧侶誦經(jīng)念佛、侍者灑掃除塵,親衛(wèi)奔走忙碌、將士靜默無聲。 晏決明的離去仿若一陣風(fēng)拂過水面,吹起片刻的漣漪后, 又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而那靜水下暗涌的波瀾, 程荀雖有所感, 卻顧之不及。 是夜,時辰已近晚。 藏書閣只燃了兩盞燈,將斗大的內(nèi)室照得通明。程荀坐在蒲團上,老舊的書箱當(dāng)桌子, 伏案至夜深。賬冊看到最后一頁, 她合上冊子,疲倦地揉揉眼睛。 藏書閣中所有與泰和二十五年相關(guān)的卷冊她都看遍了,卻仍未曾尋到任何線索。 難道她的猜測從一開始就錯了? 她咬緊嘴唇, 心中不甘。 樓下傳來腳步聲,老舊的木梯被踩得吱呀作響。程荀循聲望去,晏立勇手持油燈在樓下停住步子, 道:“姑娘, 時辰不早了。” 程荀看了眼凌亂的書箱, 嘆了口氣,心下失望。 “走吧?!?/br> 站起身, 剛要吹滅蠟燭,程荀猶豫了下,隨手拿起一本已看過的法事記錄抱在身前。 走出藏書閣,程荀才知夜已深。凄清的月光灑在地上,除卻幾處佛殿還燃著香燭,連片的禪房都已熄了燈。 寺中寂靜無聲,只余二人的腳步聲。晏立勇持燈籠走在前頭,程荀兀自思量著,默默跟在其后。剛走過一處拐角,晏立勇忽然停住腳步。 程荀懵怔抬頭,卻見辯空大師獨自一人從黑暗的拐角中走了出來。 “大師?!背誊餍卸Y,有些訝然,“這么晚了,沒想到大師也還未就寢?!?/br> “程施主、晏護衛(wèi),多日未見了?!鞭q空合掌回禮,眼角噙笑,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如沐春風(fēng),“程施主近來身子可好些了?” 程荀與他客氣寒暄幾句,剛想告辭,辯空的視線卻劃過她懷中那本泛黃的冊子。 “金佛寺從前法事多。”辯空口吻如常,面上依舊慈眉善目,“當(dāng)年香火鼎盛,如今是比不了了……” 程荀心一緊,下意識將冊子抱緊。辯空卻移開視線,微微頷首,提步要離開的模樣。 程荀終日泡在藏書閣不是秘密,她也從未遮掩自己在調(diào)查泰和二十五年的事,可這卻是辯空頭一次提起當(dāng)年。 心念電轉(zhuǎn),她不動聲色道:“大師當(dāng)年來過金佛寺?” 狹窄的拐角被程荀、晏立勇二人擋住,絲毫沒有讓路之意。辯空停下步子,溫和道:“未曾來過。只是曾與當(dāng)初的住持有過些書信往來?!?/br> 程荀故作驚訝:“難道是那位詠一禪師?大師交游甚廣?!?/br> “陳年舊事罷了,不足一提?!鞭q空淡淡一笑,“時辰不早,二位施主早些休息?!?/br> 話說到這份上,程荀只能讓開一步,目送他擦肩而過。 月光拉長他的影子,程荀收斂笑意,目光沉沉。 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小路盡頭,晏立勇才低聲道:“姑娘,可要屬下派人……” 詠一與辯空的關(guān)系許是個突破口,可程荀沉吟片刻,道:“此時抽調(diào)人手恐怕不妥,先放一放吧?!?/br> 晏決明在前線情況不明,多留些自己人在身邊,總要穩(wěn)妥些。 更何況…… 她低頭看了眼手中平平無奇的冊子。 辯空為何要主動提起此書? 程荀精神一振,身體的疲憊好似瞬間消失。顧不及身后的晏立勇,她大步朝禪房跑去。 禪院里,妱兒早已睡了。賀川聽到聲響從側(cè)間迎出來:“主子,熱水已經(jīng)……” 話音未落,就見程荀匆匆沖進(jìn)了臥房,關(guān)門、點燈一氣呵成。她疑惑地看向后頭跟來的晏立勇,卻只聽他嚴(yán)肅道:“莫去打擾姑娘。” 屋內(nèi),程荀看著那本她早已查閱過的冊子,深吸一口氣,翻開了第一頁。 金佛寺當(dāng)年也算是西北之地的大寺,寺中一切活動皆記錄在冊,行事很是規(guī)矩。 一年到頭,寺中大大小小的法會道場、三皈五戒、祭祀祈禱等活動記錄詳實,籌備組織、開支用度、時間地點,乃至參與人員都清晰可見。 只可惜,所有記錄都在泰和二十五年的臘月戛然而止了。 可即便如此,隔著二十年歲月,程荀也好似依稀看見了當(dāng)初那個傳承百年、香火鼎盛的金佛寺。 可其中關(guān)竅,究竟在何處? 程荀不敢馬虎,干脆將所有記錄按月進(jìn)行區(qū)分,重新謄寫在白紙之上,逐條進(jìn)行摸查。 時過境遷,書冊里偶有油墨斑駁、生霉陳腐之處,程荀多點了幾盞燈,自己沖了杯釅茶,埋頭苦讀。 而一直細(xì)讀到仲冬十一月,程荀終于發(fā)現(xiàn)了些許異樣。 前頭十個月法事眾多,可無論形式、目的幾般變化,除卻住持詠一,寺中八十三名僧人的名字始終如一。 可自十一月后,這冗長的名單中多了一個名字。